7. 红衣郎入眼

作品:《如何抱好一条大腿GB

    宋鹤林看着面前眼睛被一段绸子蒙住的银官——他忽然心中生出来了一个奇异的猜测,平常时未曾蒙眼的仙人姐姐是看不见的,而蒙上了眼睛的仙人姐姐反而是能看见的。


    难道完全是反着来的?


    宋鹤林心中疑惑全都写在了脸上,银官看着不由失笑。


    在银官的视线里不再是一片灰蒙蒙,所有的线条都开始清晰,所有的色彩都开始明丽,隔着那一截绸缎她重新对这一切世间之物有了可以描摹的痕迹。


    好像是已经过去了许久了吧,银官低垂眉眼仔细接收着色彩与线条入眼。


    明晰的一切在她眼前展开,眼前的小殿下——似乎是这一片光晕中最为秾丽的一笔。


    银官已经很久没有见有人穿红衣能穿得这么好看了,还有他身上的一堆金银珠宝,果然是能在银官看不见的时候都能让她明显地感受到珠光宝气的人间九皇子。


    至于为什么他穿红衣——银官大概能猜出个一二来,毕竟他现在可是被逼成亲的徐郎。


    那一身婚服像是有些不合身,不过银官还是觉得小殿下穿着其实很好看。毕竟是炮仗小殿下,合该穿着这样张扬的颜色。金丝银线的针脚在婚服上蜿蜒着,那双眉眼丝毫没有被如火的婚服给压下去。


    其实银官之前也见过许多人,但当他看见小殿下的眼睛时,她想私自地妄下判断,这应该是她看过的最好看的一双眼睛。虽然形状不够完美,虽然眼波不够流转,但就是这么没有道理,银官觉得这双眼睛很亮。亮到什么程度呢,亮到银官刚复明就能接收到那双眼睛里投射出来的很亮的光,亮到盖住婚服的正红。


    所谓是——红衣郎入眼,只双眸动人。


    银官想着,这样应该才真正算是戏伶说的什么缘分天定的相遇吧。她都从瞎子变得能看见了,要这还不能让戏伶满意,她就真不知道还能怎么样了,总不能真上去把小殿下摸一遍吧。


    绳子被解开落地,小殿下登时便从椅子上窜起来,眼神却时不时往银官眼睛上面瞄。


    只听得银官开口道。


    “小殿下,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


    “什么?”


    “好奇心,害死猫。”


    银官把那段绸子从眼睛上拿下来,眼睛里依旧盛了一整片海的灰烬,双手随意一扬那截绸缎又重新变成了垂在她耳边的坠子。


    只这一句宋鹤林便又重新闭上了嘴,收回了视线。


    变成了一只鹌鹑了,银官这才意识到,这位小殿下在她面前,哑火的次数好像有些多了?


    “别乱猜了,刚刚我就是又能看到了。不然让清清白白的九皇子殿下真要被我轻.薄一遍吗,哎呀,虽然我是你名义上的皇姐也不能干出这种事啊,你说是吧殿下。”


    宋鹤林没有探知别人秘密的习惯,听见仙人姐姐向他解释还有些意外。


    “是那截绸子的缘故才让仙人姐姐你得以复明的吗?好厉害的法器,仙人姐姐你在哪里打造的?我也想去打一个玩玩。咦,那仙人姐姐你为什么不一直戴着那截绸子呢,不会——是要隐藏实力装瞎吧。不过仙人姐姐你隐藏地也不怎么样,我们都知道你很厉害,下一任首席都知道基本就是在你和你师兄陈矫道长中间产生了。”


    从宋鹤林嘴里突突突出来一堆问题的时候银官就后悔刚刚回那一句了。


    “哈?装瞎?要不小殿下你装一个给我看看呗。小殿下,就此打住,别往下说了,鬼知道你还能说出多少天马行空的想象出来。咳,还隐藏实力。我要真隐藏实力了我还不直接掀了这戏台,还用给她演什么渡徐郎啊。”


    “也对,所以仙人姐姐你其实是能看见的对吧。”不知怎么的,鹤林像是对仙人姐姐能不能看见这件事情生出了一次奇异的执念。那满盛灰烬的眼睛,实在是和她轻轻调笑的样子不搭。


    “我算是半个能看见吧,但其实也不所谓了。修道之人行走在外,剑或许比眼睛更为重要。而且这样子也维持不了多久的,小左和小右它们会有意见的。”


    “它们是你的本命剑啊,怎么会有意见?”


    “也许,正是因为他们是我的本命剑,才会不让我轻易使用它们用来恢复我的眼睛呢。”银官似笑非笑,手指轻轻弹了弹耳边的银白色耳坠。


    宋鹤林又闭嘴了,他总感觉自己这张嘴再接着往下说又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戏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站在旁边了,手里拿着一本折子写写画画,嘴里还在不知在神叨些什么。


    “啊,这里真是太棒了。观音仙人疏离自持,不愿轻薄徐公子。于是使秘法恢复了眼睛,复明只为解徐郎束缚。还有还有,红衣婚服徐郎只入观音眼,观音仙人只着眼如枫红衣。”


    戏伶说着说着声音都开始变得有些嘶哑,像是梨园里断了弦的琵琶。


    “果然还是得小观音本人来才对,我在人间寻常梨园里就没有看到过这么有意思的戏折子。等再过几日,人间就会收到经我之手改编《南柯雨观音渡徐郎》了。啊,一定会让梨园风靡这一出戏的。啊忍不住想要看这出戏经人间梨园唱出来了呢。”


    银官本来还想着拉着小殿下找找出去的路,毕竟这出戏都已经演完了也该放她出去了对吧。


    戏伶再度重现女鬼风格。


    “小观音呐,要掀了我这戏台?”叮叮当当的声音又神不知鬼不觉飘了过来。


    银官强拉开自己的嘴角,“没有的,一定是你听错了的。”


    旁边的宋鹤林倒是忍不住一笑,惹得银官推了他一把继而把他推出了离自己略微远一点的地方。


    戏伶扑过来轻轻点了点银官的眉眼,笑道,“小观音呐,你身上的秘密还挺多的,又是血卦又是秘法复明。我都忍不住想要为你单写一本戏折子了呢。”


    “写我?我有什么好写的。祖宗你可别折磨我了吧,我只是路过啊,放过我吧。山里还等着他们师姐回去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呢。一群孩子闹腾着呢,我就不陪你玩了,放我出去吧。”


    银官死命扯着戏伶身上那段水袖,不让戏伶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然后把她和小殿下留在这里继续供她取乐。


    戏伶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了一圈,银官也其实感受到了它已经有了一丝动摇,看来已经离放她和小殿下出去不远了。


    “嗨呀,戏伶小姐,你想写我也不是没有问题啊,等我回山把我之前的旧物都翻出来,慢慢给你讲我的事,行不行?”她语气都有些妥协。


    宋鹤林看仙人姐姐都已经这么努力,他也想着得为两人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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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去出一把力。


    “戏伶小姐,盛京里唱这一曲的小公子可是我的熟识,想来你们两肯定对于这戏都有着更为独到的看法,我之后便为你引荐知音,如何?”


    戏伶对宋鹤林说的来了兴趣,问他,“哦?是盛京虞春园里的那位‘梨花公子’?哎呀,小殿下你真是客气了,我早就听说过这位梨花公子一票难求,他演那徐郎的梨花带雨泪可谓是神来之笔啊。”


    银官看着面前越来越兴奋的戏伶,对小殿下投去了赞赏的眼神。


    宋鹤林接收到银官的眼神,更加卖力。


    “是啊,没错没错。想不到戏伶小姐对盛京梨园之事如此了解呐,如何?可需要我为你去引荐那位‘梨花公子’?”


    戏伶低着头似乎是在考虑。


    说起来好笑,银官一个仙山二师姐再加上宋鹤林一个人间九皇子现在竟然想尽办法用尽人脉想要从妖怪这里讨一个好处。


    不过....也没关系,能出去就行了。


    却见得面前明明已经开始松口的戏伶突然拍手一笑。


    ——“我知道缺了什么了,得加上这个这折戏才算是完美啊。”


    银官和宋鹤林脑袋上齐齐冒出来了问号。


    不是吧?!还缺了什么啊?徐郎也救了,绳子也解了。这样还不能放他们出去吗?!


    只听得戏伶灵光一闪的声音继续兴奋地说道。


    “还差一滴泪!没错,就是还差一滴泪。小公子深陷青州泥沼仍奋力自救,面对豺狼妯娌仍坚韧无暇。小观音你既然是来渡他的,合该有个契机。契机.....就该是怜悯之心。而这折戏,不应该由徐郎落泪,而应该由小观音你来落这怜悯泪啊。”


    “谁?谁落什么泪?”银官脸上都快扭成麻花了。


    “你呀。小观音,你该生怜悯心继而落下怜悯泪呐。”


    银官实在没忍住:“哎哟我的乖乖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吧,我想回山去啊,别演了真的别演了,下次我出去做任务直接把你带在旁边让你直接看现场版的好不好,重现不够你还要创新,创新不够你还想加戏。饶了我吧,我下次想喝冰的再也不背着师兄了,再也不了。”


    哀嚎牢骚一股脑全被银官给抖搂了出来,戏伶的想一出是一出连鹤林都有些无言以对。


    “啊,徐郎你也不准走喔,你可得留下来。观音对何人起怜心?那自然得是你啦。”


    “那就这样说好了。你们两再给我演一出点睛之笔的戏我就放你们出去好了!小殿下你扮徐郎引观音生怜悯心落怜悯泪,泪落之时便是戏终之刻。”


    戏伶的袍角转瞬便从银官手里溜走,又一次只剩下戏伶空幽的声音在此间回荡。


    “记得哟。真心相救,真心怜悯,我不求其他,但求一个真字。”


    银官实在是有些疲惫,倒在草丛里喊着,“不行了,出尔反尔这小戏伶倒是玩的挺厉害。”


    鹤林蹲在草丛面前,抓耳挠腮,“那现在,仙人姐姐,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


    戏伶跳出来插嘴,“怎么办?当然是让你的仙人姐姐为你落下怜悯泪啦。这样你们两都能出去了不是么。”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你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