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白水,左右差距不大。”傅景臣收回目光,夹了只白灼虾到自己碗里。


    以为至少能混上茶的老爷子:“……差距不大?”


    什么共同点?


    都是白的么。


    纪芸看着被他孙子换了白水都喝的美滋滋的老爷子,心里不平衡。


    偏心眼子。


    戳戳旁边只顾着吃好喝好的自家男人,咬着后槽牙低声道,“光知道吃,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老爷子的身体!”


    怪不得三个儿子就你最透明!


    傅秉绪诧异看她一眼,眼里就差没写着:你没事吧?


    咽下口里的菜,“你想装大孝子,老爷子也得愿意陪你演啊。”


    这女人这么多年了怎么还看不出眉眼高低来呢。


    老爷子明显就是想让他大孙子关心他。


    别人说句话怕是都得被撅回来。


    纪芸:……


    环顾一圈,小辈成双成对,别管真情假意,反正看上去和谐的不行,就连傅时礼和傅清棠俩人还在那‘姐友弟恭’。


    对面这个冰山更不用说,开宴这么久了,她连个正脸都没瞧见。


    虾剥皮鱼剔刺,恨不得给苏安宛喂嘴里。


    那叫一个殷勤。


    纪芸没眼看。


    再看看旁边自己家这个。


    气的头晕。


    筷子恨恨地戳着碗里的羊排。


    苏安宛第无数次对夹菜的傅景臣道,“我自己可以。”


    她头都快埋桌子底下去了!


    “不爱吃?”傅景臣将刚拆好的一小碗蟹肉放在她面前。


    苏安宛默默收回刚才那句话。


    咽了咽口水。


    “……还行。”


    为美食低头不丢人!


    苏安宛埋头干饭。


    不用剥壳光吃肉真的好香,呜呜呜。


    傅景臣见她那小模样满意勾了勾唇。


    不过还是嘱咐了句,“蟹性寒,少吃。”


    “嗯嗯。”苏安宛满足眯了眯眼。


    她吃相斯文,又不沾手,就是看起来倒腾的快一点。


    “爷爷,我第一回带笙笙回傅家,我们一起敬您一杯。”


    傅怀翰带着黎笙笙走到老爷子身旁笑着敬酒。


    黎笙笙靠近之时,恰巧站在苏安宛身后。


    她身上一股冷冽的木质香若有若无地钻进苏安宛的鼻子里。


    苏安宛喝汤的动作微顿。


    这种香水,一般是男士所钟爱的……


    她熟悉是因为,几年前的傅景臣,同样喜欢这款香水。


    从前她还买过送他。


    难预订不说,可让她钱包出了大血了。


    用没用就不知道了。


    她走神的功夫,那对跟新人似的已经敬酒到傅秉绪夫妇跟前了。


    苏安宛拽了拽傅景臣的袖子,眼中戏谑,“欸,你看你堂弟像不像新郎?”


    傅景臣空耳,筷子一抖,侧眸,“你说你想当新娘?”


    苏安宛:“……”


    excuse  me?


    “呵呵,对,怎么,前夫哥想随礼?”


    苏安宛白他一眼。


    傅景臣抽出纸巾用力擦着手指,苏安宛的注意力再一次被那双堪比手模的手所吸引。


    他轻笑了声,不疾不徐道,“我选了双人墓地,改天去瞧瞧?”


    “……不、不用了,我觉得单身挺好的,挺好的。”


    苏安宛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手动隔绝这个疯子的目光。


    该怂还得从心。


    用过家宴之后,傅景臣借口带着苏安宛散步,两人一道去了后山。


    苏安宛被傅景臣用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她打量着四周封闭的地方,阴冷潮湿,默默靠近了点旁边的男人,“这就是你们傅家关下属的地方啊?阴森森的。”


    对于傅家水深,有了新的认知。


    虽然后面跟着不少人,但也瘆得慌。


    傅景臣牵着她的手,干燥温暖的手掌握住她,心不知为何安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