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邪神(七)

作品:《[原神]邪神降临提瓦特

    世界树发生变化带来的后续麻烦相当多而且复杂,在艾尔海森出去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作为须弥这个学术之国,相当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贤者和统管须弥学术作风的大风纪官便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大贤者穿着绿色的长袍,是须弥城学者们共同的服饰,长至脚踝、而且是规定的宽度、无法伸缩,于是难免有些束手束脚。但毕竟大家都是学者,学者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上蹿下跳的动作的,而且这身衣服还能规范学者的行为。


    而大风纪官则是一个皮肤呈现出蜜色的少年,服饰有些清凉,还和小草神一样没穿鞋,头戴胡狼头帽,两只尖耳朵树立着,帽子下一双红眼睛如同狼一般锐利凶猛。


    大贤者对于风笛的存在只是有些疑惑,在询问了纳西妲确定了她的身份之后,就没再说什么。


    而大风纪官相比起来更加敏锐警惕,哪怕是纳西妲说过了“这是我的同伴”,他也仍旧警惕着。


    “她的身上……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赛诺这么评价,“非常诡异。”


    只有上半身是人的风笛端庄微笑,在听从了纳西妲的建议后加长的落地裙摆内,数不清的触手正涌动着。


    纳西妲浅笑着道:“大概是因为……她也算是一位神明吧。”


    赛诺更加警惕:“阁下是哪一国的神明大人?”


    他打量着她的服饰,没在她的衣服上发现任何一个国家的风格,不免显得疑惑。


    风笛想了想,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神。”


    “啊?”赛诺一顿,好家伙,还是外来者。和她一比,他突然觉得自家神明弱小又无助。


    看看!他的小吉祥草王大人是那么可爱又乖巧,她温柔又善良,浑身散发着独属于神的柔和慈爱之光!再看这个女人!她浑身上下都是黑的!眼睛看着就像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魔力一般!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一种黑暗的如同深渊一般的气息!


    说不定刚才的异常就是她弄出来的!


    赛诺想幻化出自己的武器握在手里,然而大贤者却道:“竟然是世界之外的神明……!这位大人,不知您能否……”


    “你想问什么。”赛诺冷冷地注视着大贤者,“你想违逆六大禁忌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大贤者在凶名在外的审判者那冰冷的眼神下出了一身冷汗,求助性地看向纳西妲。


    纳西妲正要打圆场,便听见风笛好奇地问:“六大禁忌?那是什么东西?”


    熟知须弥法律的赛诺解释道:“六宗根源之罪,指的是人类进化之事、妄谈生与死之事、探索宇宙之外之事、穷究言语之滥觞之事、敬畏神而不行奉献之事、慢言奥秘而心无惧怕之事。这是最初教令院建成时,贤者们立下的规矩,若有人违背,当受审判。”


    “为什么?”风笛看向纳西妲,“都是什么意思?”


    “解释起来很麻烦,”纳西妲说,“这有关于整个提瓦特存在的过去、真相。人类还无法承受真相被揭露所带来的后果,所以教令院禁止研究这些事。”


    风笛想起之前世界树递给她的那片叶子,幸好她把那段有关真相的记忆掩盖起来了。她现在是人类,人类是不知道真相的。而且比起一下子全知道,她认为还是在生活中慢慢地知道有趣一些。


    但是这些具体的都是什么意思呢……比如什么叫“穷究言语之滥觞”?


    文化不太过关的异世界神明又一次碰见了难关。


    不过她没纠结很久,想了想就抛到了脑后。


    算啦,不知道就之后再去问艾尔海森就好了。他肯定知道的。


    *


    那庞大的世界树之影不只有须弥看到了,就如纳西妲所说,在其他国家,只要有人待在室外,就目睹了当时的那一幕。


    灰发红眼的年轻女人轻皱眉心,猩红瞳孔中一点翠绿色清明亮眼。她眺望着须弥的方向,低声咕哝道:“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回须弥看看。


    她一改去咖啡厅的行程,匆匆转身。


    身边的警卫疑惑地道:“夫人?不去咖啡厅了?”


    “我不去了。”女人说,“你去咖啡厅,记得给我把甜品都买一份带回来,我先回梅洛彼得堡。”


    “是,夫人。”


    ……


    站在服装店内,靠近玻璃窗的位置,提着繁重的购物袋黑发青年瞥了一眼那遮天蔽日的巨树,眼里无波无澜,漫不经心、满不在乎。


    只是当他看见世界树上的触手时,他愣了一瞬,低声道:“……”


    世界树消失不见,半晌他转过头,神色寡淡冷漠,眼里沉冰,只是当视线落在店里正拿着两条裙子比划纠结的银白色短发的少女身上,那些凌冽冷然又荡然无存,化成春意,温柔和煦。


    “殿下,要不都买下来吧?”


    “啊?”少女侧头看向他,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就是比划一下哪件好看,不需要都买的!”


    “殿下穿哪件都好看,所以都可以买。”


    “……买什么买,家里衣柜都放不下了。”少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转头继续比划纠结。


    青年恍然大悟:“原来殿下是觉得衣柜小了,是我考虑不当,家里应该有一个衣帽间。现在的公寓果然还是太狭窄了,我想想,哦,对了,那谁有个庄园,我把它买下来给殿下吧,不要的房间全部设成衣帽间,这样就有位置放衣服——”


    “够了你给我闭嘴!你个败家子!”


    ……


    “世界树……?”梧桐木上的红衣女人仰视着头顶的粉色苍天巨树,眉头紧皱,“世界树怎么会成这样?等等,那是……”


    她的视线紧随着那条缠绕在世界树上深蓝色的绳子,不,也许那并不是绳子,她在上面感受到了一种格外强大的力量,带着浓厚的星海的气息。


    “星空。”


    现在已经看不到天空岛的存在了。


    而当世界树消失,天空岛也无声无息,没有降临的天钉,也没有黑红的方块锁链,似乎昭示着某种事实。


    女人从枝头一跃而下,呼唤道:“魈。”


    青黑色的少年一闪出现,立在她面前:“师傅。”


    “去找摩拉克斯。”


    “是。”


    ……


    “那是!”披着深紫色披风的女人扑上窗台,如痴如迷地注视窗外的世界树。


    不,更精确来说,她在注视着世界树上那条深蓝色的触手。


    “是祂的力量。”她兴奋地说,“祂来了,祂终于来了!”


    “……谁?”银白色长发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她的背影,沉声问。


    女人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情,仍旧注视着远方,直到那条触手拽着庞大的世界树离开了,她才闭上眼睛,仔细地感知着力量的源头,同时回答道:“祂,是生命起源之处、生命湮灭之处,祂是宇宙之主、是生命之主、是时空之主、是法则之主。是我等卑微子民唯一的神、唯一的主人!”


    天空阴郁,乌云聚拢,潮气低垂。


    男人垂下眼,问:“所以,你要去找祂?”


    “当然!”女人说,“我将永远追随我主!”


    窗外开始下雨了。


    女人睁开眼,看着被大雨凌虐的街道,雨珠噼里啪啦地砸在她面前的窗户上,给她一种这雨真正想揍的人是她一般。


    她看了一会儿,见雨下得越来越大,有水淹枫丹的趋势,才笑嘻嘻地转身,侧坐到男人腿上,捧着他的脸连亲好几口,哄道:“你又脑补什么了?我就是走一会儿,去看看神就回来。又不是不回来了。”


    “一会儿是多久?”男人执拗地问,“几百年?”


    “我什么时候走过几百年了。”她亲吻着他的嘴角,道,“如果你担心我追随神而去,你就是多余担心了。神来这里的目的十有八九是体验人生,不会希望我跟在祂身边的。就算我想跟着祂走,也跟不上啊,神的行踪不定,还常常一睡就是几万年,我跟过去也没什么用。而且最重要的是,神不喜欢我们跟着他。”


    “综上,审判官先生,别难过了,我会回来的。就是离开一小会儿,也就一两天的事,你睡个觉我就回来了。”


    男人平静地说:“我不睡觉。”


    她噎了一下。


    但窗外确实雨势渐小。


    她看看那雨,又看看身前的男人,跳下他的腿,往外走道:“总之你明白就行了,你继续工作,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找神!”


    她走得果决,头也没回,自然不知道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刚才还有些温情的办公室重新变得冷清安静。


    直到女人出门看见又变成倾盆大雨的雨势。


    她抱着胳膊沉默地看着这场大雨,很想一走了之,但考虑到她这么一走,恐怕接下来几天甚至十几天都会是这个状态,只好认命地返回审判官办公室。


    她是不怕下雨,但是枫丹人要晒衣服晒被子啊!这样下下去,那位骑士又要因为他家殿下的衣服干不了而来找她麻烦了!


    她气冲冲地踢开审判官办公室的大门,走进去道:


    “我就出门一天!一天就回来!别下雨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