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宫变
作品:《垫脚石但登基》 郑绍及手下百名刀斧手藏在殿后,屏息凝神听着殿前的动静。郑盈也坐在殿后,关注着情况。
马英穿着一袭玉色锦衣,头戴玉冠,腰间佩着利剑。这是马英的特权。看见秦度的一刹那,他动作滞了一下,只是很快又恢复如平常。他提着衣服简单行了一个礼,连腰都没弯下去。这让上前扶他的秦度有些尴尬。
等着瞧吧!秦度心中这么想着。
马英大步坐到席上,开门见山问道:“陛下今夜特召臣前来,可是为了郑家之事?”
秦度点头道:“正是。郑家势大,寿宫之事也是迫于无奈,还请太尉莫要怪罪朕。”
马英唇角提了提,“陛下毫不知情,岂有怪罪之理?不过郑家如此大胆,谋害天子,陛下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这……”秦度想着身后的郑绍等人,有些犹豫。
“嗯?!”
“啊,谋害天子,等同造反,自然是要抄家灭族了。”
马英冷笑一声,“陛下说得甚是,臣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陛下,证据现在何处?”马英眼神中带着审视。
秦度愣了一下,忽地想起这件事情交由两派负责,而按照正常情况,对方应该会更快知晓。虽然很耻辱,可事实确实是这样。闷热的夏夜中,秦度背后迅速出了一层冷汗。
他很快反应过来,叹气道:“太尉有所不知,此事并非由徐云等人查出,而是……”
“而是什么?”
“是从郑贵人那里暗中得知的……”
马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朕并未处罚对方,还望太尉理解。”说着秦度给对方盛了一杯酒,然后递了过去。
马英接下后并未饮用,而是将酒杯放在了一旁,“郑闲身为三朝老臣,生前又是太傅,朝中门生、故吏众多,陛下打算何时何法处置郑家?”
郑绍就在殿后,秦度也不好多说什么郑家的事情,只能简单道:“这也是朕苦恼之事……太尉可有什么好主意?”
“臣自然是以为将谋反的事实公之于众……”
“……”
两人说话间,秦度盯着对方的酒杯,见对方不喝,他又说了几次,对方才终于喝了几盏。
秦度缓缓啜了一口,边喝边看向马英的方向。
只见马英也缓缓啜了一口,面上逐渐染上红晕,仿佛十分放松的模样。秦度见时机合适,立刻将手中茶盏摔在地上,清脆的白玉杯瞬间炸裂 ,碎声穿云裂帛,打破了一室平和。
秦度身后郑绍等人听见声响,手持利器立刻从殿后奔了出来。
马英立刻将秦度扣住,沉声道:“陛下这是何意!”
秦度没来得及说话,郑绍冷声道:“大胆马英,你竟敢行刺天子,妄图谋反!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士兵立刻就要围上前去,马英的剑身贴在秦度脖颈上,已经透出丝丝血痕,他冷喝道:“陛下在此,我看谁敢靠近!”
士兵们看着面前皇帝,犹豫着不敢上前。
马英冷声道:“我与陛下在殿内议政,尔等手持兵器在后岂不是要谋害陛下?!来人!郑绍妄图谋反,给我拿下!”
郑绍嗤笑,“这里都是陛下的人,哪里会听你的话?!”
下一秒,“锵锵”金属撞击声传来,霎时间,更多人手持兵器从殿外冲了进来。徐云穿着鳞甲手持长矛,声如洪钟,“臣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郑绍一惊,瞬间明了消息恐怕是泄露了,不过不怕,他早有对策防的便是现在。他冷哼一声,“你未免笑得太早了,殊不知我等早有防范!郑茂!”
为了这场近乎死战的战斗,他听从了郑盈的建议,让兄长郑茂率兵守在殿外,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可意外还是发生了。郑绍等了几息,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他心底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高声道:“郑茂!”
徐云冷笑一声,“你是在说这个吗?”说着他从身后扔出了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一时间看不清楚面容。
郑绍愣了一瞬,身后有士兵连忙去翻看,高声喊道:“二公子,是大公子!大公子被杀了!”人声逐渐混合交杂而后转为一条平直的嗡鸣,郑绍只觉得眼前一黑。
完了,一切都完了……
郑绍努力克制着,下一秒忍不住呕吐起来,红黑的血迹溅了一地。
马英冷笑一声,下令道:“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诛灭三族!”
“外戚祸国,豺狼当道!马贼,尔等残逼天子至此,当遭天诛!当遭天诛!”郑绍发丝凌乱,被士兵拉下去的时候口中仍然没有停下控诉。
秦度看着那群身披坚甲的士兵拉着仿若疯魔的郑绍出去。他的脑中有些混乱,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又组织的非常迅速,怎么会暴露出去?
忽地秦度背后被人一推,他跌坐在地上。顾不上疼痛与狼狈,他缓缓向上看去,对上了马英的眼睛,那眼神冰冷泛着寒光,如捕食前的猎者。
马英冷声道:“郑氏兄弟谋反,陛下可知?”
秦度努力镇定道:“朕不知……”
闻言他笑了一下,“莫非是郑绍等百人无声无息暗中潜入的陛下寝殿?陛下不知?!”
秦度被喝声吓了一跳,马英眉头紧拧,“臣受先帝恩典,不敢忘怀。自入朝廷以来,朝中大小事皆尽心竭力,别无二心,陛下为何要联合郑党奸臣谋害臣等忠臣良将?!”
“朕……朕……此皆是受郑氏兄弟蒙蔽,朕有罪,还请太尉恕罪。”
马英冷哼道:“郑氏何在?”
徐云从殿堂后将郑盈拉了出来。马英看了一眼,摆摆手,“拉下去腰斩!”
郑盈泪眼垂眸看向倒在地上的秦度,哽咽道:“陛下,妾身还怀有你的孩子啊……”
秦度闻言想要动作,可看向一旁持剑的马英,又在此瘫倒在地上。那是他的女人,腹中还怀着他的骨肉,可那又如何呢?他救不了她,他救不了清风,他也救不了自己……
马英很满意,勾勾唇角,士兵将怀胎半月的郑盈拉了下去处刑。
月光亮如昼,马容真正在寝宫中弹琴,琴声悠扬。清音在一旁踱步,时不时向外看两眼。她看向马容真,焦急道:“娘子,这都过了丑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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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有消息?会不会是……”
马容真眯着眼睛摇着琴弦,淡声道:“怕什么?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否则,迎接我们的就是那些身穿坚甲的士兵了……今夜,不是他们死,就是你我亡……”
她话是这么说,只有稍微颤抖的琴声透露出了当事人杂乱的心绪,希望一切顺利……
她忽地想起了上午赵阳春对她说得那一袭话,“三日之内,殿下恐有血光之灾!”
听到这话,马容真霎时吓了一跳,赵阳春解释道:“卦象显示宫中恐有刀剑之伤,而剑指的方向正是中宫……殿下需要小心了。”
她思索了下,有了些想法,不过仍询问道:“请问真人,宫中有刀剑,那么是何人在持刀剑?”
赵阳春喝了口茶,笑道:“何人敢与殿下为敌,殿下心中不是已经清楚了吗?何必小道指摘……”她笑着起身,拱手行礼道:“殿下之茶甚好,只是小道还有其他事情,先退下了。”说罢她便笑着离开了。
马容真挽留的话还未说出,赵阳春已经离开了。看着赵阳春远离的背影,清音稍微有些不满,“娘子,她果真不知礼数,您还没答应呢她竟然就敢离开!”
马容真反而笑道:“真人神机妙算,如仙人般潇洒不羁,又岂是平常纪法能够束缚住的?”说罢她摆摆手继续坐了回去。
持剑之人,持剑之人……
她用手指沾了水,下意识在桌案写了个字——郑。
难不成郑家要宫变?!
可剑指的是她……说明……郑家要杀的是他们!
马容真的心猛地震了一下,此时京外叛乱,马英派军前去,京都必然空虚……想着想着,她的后背濡湿了一片,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不过既已提前得知,就说明这便是天意……天不亡我……
思索间,她已经将一封书信写好,递给清音。“这信至关重要,你务必要亲手送到我父亲手中,并让他看完。”
“奴婢知晓利害。”清音说罢便换了衣服暗中去了太尉府。
……又一声琴弦落下,马容真的心才终于稍微平定了一些,她已经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剩下的便是看上天……
又过了片刻,天色从暗沉逐渐转为青蓝色时,终于有人声传来。一道深青色身影疾步走进,正是沈伯。马容真眼前一亮,“如何?”
沈伯气喘吁吁,面上却带着笑意,忍不住点头道:“成功了,殿下,太尉镇乱成功,郑党叛徒皆已死于刀斧之下!只是那边还有许多事情,太尉特让小人来告知娘娘不要担忧的。”
“好好好。”马容真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郑氏兄弟谋反被杀,合情合理,料朝中那些老臣们也说不出什么!
当晚马英便以天子的名义将整座宫城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自此,皇帝秦度彻底成为了马氏一家的傀儡。
翌日上朝时百官便发现了不对,宫廷内外士兵的数量远超以往,而且平时领在百官前的三公也只剩下了司空郎睿诚一人。众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不好的想法,可在士兵的刀剑下,终究只能在殿内安静等待着秦度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