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心有明月迢迢

作品:《师姐她总是喊打喊杀

    经过此次一战,三大宗门皆受重创。


    程还秀等人翌日一早便回去重整师门,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位不属于青云宗的人。


    岁晚和裴叙也没有在霜雪宗多待,青云宗一行人离开之后他们便也下了山。


    望月不愧是冰雪之乡,从山上下来时依旧能看见其他白茫茫一片的山峦。


    山脚下叫卖声此起彼伏,带貂皮帽的老汉掀起蒸笼,黄米面的甜香立刻裹了半条街,挎着柳条筐的妇人蹲在路边,刚剖开的江鲫在木案上弹跳,对面酒肆的门帘一掀,穿着棉袍的商人晃悠地走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打了个酒嗝,满足地离去。


    裴叙看了眼身边安静看着这繁华的岁晚,不禁问道,“阿姐,没有想买的吗?”


    上次这般逛街时,她会满大街地乱跑拿着商贩的东西,而璟文就会带着他们跟在她后面,一边听着云初的抱怨声一边笑着付钱。


    可此刻,她却如此安静,只静静地观望着摊贩的东西,并没有要买的迹象。


    岁晚看了眼他,突然笑了笑,“怎么这么希望我花钱?你钱很多吗?”


    本就是打趣的话,可裴叙却认真道,“嗯,我有钱,阿姐买什么都可以。”


    岁晚顿住,正欲说什么,在不远处却看见有人在卖画像,那画像上的人岁晚看着熟悉,不自觉地向前走,来到那摊贩前。


    岁晚拿起一幅,不可置信地看着画像上的人。


    那人眼睛上覆着一层纱,白衣翩跹,手上握着剑,剑尖对向上方的妖兽,妖兽对着她血盆大口,但那人的神情却极其从容淡定。


    裴叙见到这人也顿了下,看向摊贩开口问道,“这上面画的是何人?”


    那摊贩是个中年妇人,上下打量了他们,最后才笑着开口,“你们是外来人吧?这是我们的神女,当年瘟疫横行,尸横遍野,本以为看不见光亮了,哪成想天降神女,将那作恶的妖怪斩杀,病疫退散,我们啊才得以活下来,这副场面被一个半夜出来为孩子找东西吃的母亲看见了,便口口相传得了这幅画像,从那时起,我们便会把神女的画像挂在家中供奉香火,感谢神女的庇护之恩。”


    岁晚吸了吸鼻子,忍着颤抖的声音看向她,“这画像多少钱,我买了。”


    “二十灵石。”


    那妇人收了钱,见岁晚泪眼婆娑,以为她是被神女的事迹感动,不禁补了句,“你们若是想祭拜神女,可去神女的剑冢。”


    “剑冢?”


    “是神女的佩剑,就是画像上的那把。”


    “……在何处?”


    “城外百米,只一家庙。”


    “……多谢。”


    ……


    岁晚几乎是跑着出了城,好几次跑得左脚绊右脚都是裴叙牢牢地扶住了她。


    到了那妇人口中说的剑冢,原是一间庙,庙里供奉着香火,香火之上是岁晚手上的这幅画像,画像前是一把剑。


    剑身修长,剑柄饰有靓色的剑穗,岁晚挪着步子上前,离那把剑近了些,看见剑身上面刻着一行小字,一枝梧桐送秋声。


    是沈枝秋。


    真的是沈枝秋。


    岁晚抿着唇哑然哭泣,裴叙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听见细微的抽噎声后裴叙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痛。


    他抬眼看着那画像,眼里闪过哀痛。


    师姐啊师姐。


    *


    岁晚回到黎安之后便大病了一场,整日吃不下东西,吃了便会吐,慕回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也将医馆暂时关门,专心来照顾岁晚。


    有了慕回的调养,岁晚的病很快便有了好转,但正值换季,岁晚又感染了风寒。


    她都笑自己太过娇弱。


    慕回闭馆之日已半月,近日不断有病人上门寻他,岁晚便让他回去了,每日的药裴叙会为她煎好,看着她一滴不剩地喝下。


    但一向怕苦的岁晚这一月有余喝的药竟一声都没叫过苦,全都忍着喝了下去。


    裴叙看得真切,她是在惩罚自己。


    那日带回来的沈枝秋的画像也被她压在了箱底,裴叙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是想把这份痛苦独自承担下来。


    亲人离去的痛苦,她不想让慕回和云初再经历一次。


    今日裴叙依旧把药端在她面前,岁晚此刻正躺在摇椅上看着话本,见到裴叙过来立即坐了起来伸手想去端药,可裴叙的手却微微往后缩,躲了过去。


    “阿姐不是怕苦吗?”裴叙终于问出了藏在心中的话。


    岁晚顿了下,无所谓说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算什么。”


    裴叙的左手伸到她面前,缓缓摊开,上面是一颗饴糖。


    “如果可以,我愿意与你一起分担这份痛苦,如果不行,我也不想看你这般压抑自己。”


    他的眉眼压着,说话时都未看岁晚的眼睛。


    岁晚没说话,只是将他手中的碗拿过来,裴叙也没拦她,看着她一口喝完。


    裴叙有些泄气似的抿了抿唇,将她手中的碗收了回来,可手臂上却出现一个细白的腕子将他的动作停住。


    岁晚拿过他手心的饴糖,填进嘴里,入口的甜让方才的药苦味冲淡,这一味道的转换让岁晚不自觉地弯了弯眼睛,她起身,拽住裴叙的领子,轻轻吻了上去。


    自从望月回来之后,她做什么事情都淡淡的,问她吃什么她会说随便,问她想要什么她会说都行,就连这一月有余唯一一次的亲密也是轻轻柔柔的。


    裴叙没料到她会这般做,饴糖的甜腻一点点钻进他的口中,他低眼看着闭眼的女孩,没动,等她吻完之后,裴叙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听到面前的人笑着问他,“甜不甜。”


    裴叙的心一直在她身上,她现在说什么都会跟着她走。


    “嗯。”


    “所以我不用你和我分担什么痛苦,因为我目前本来就很开心,就像方才的糖一样,只要你在,师兄在,我就开心。”


    她的语速不急不缓,像是小猫挠痒,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更多。


    长发被一根玉簪绾住,有些散落在胸前,她今日穿了一见鹅黄色的衣裙,屋里暖和,只一件薄衫,露出锁骨和修长的脖颈,所见之处皆白的晃眼。


    岁晚只听见了一声陶瓷碰桌面的声音,紧接着面前便被裴叙所占满。


    他的吻很温柔,岁晚似乎没见过他吻她时这般温柔,之前都是满满的占有欲,这次却慢的似乎要抚平她心中一切乱麻。


    她有些受不住,手去推他的肩膀,裴叙松开她给了她几秒喘息的时间又再次吻上,就这样反复不止。


    到最后岁晚的脑子都是晕的,所有的一切都由他来主导,而她只能被迫地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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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


    这时候她也不要强了,呜咽着求饶。


    裴叙松开她,一只手将她抱到对面的案桌上,手轻轻一拂,案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弄到一边,岁晚听见几下清脆的声响,好奇地歪头去看,结果被面前的人再次吻上,一切对周围的感知再次被他占满。


    脑袋晕的厉害,突然想到自己的风寒还未好,她倏地睁眼,拍了拍裴叙的肩膀,见他不为所动,又去找他的手用了力气捏了捏。


    裴叙也不是没感觉到她的动作,可就是不想松开,感觉到手上的触感时他才缓缓睁眼,对上岁晚小鹿似的眸子。


    许是不满她的不专,唇间用了力气咬了她一下。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岁晚发出一声极轻的嘤咛,裴叙只觉得浑身都燥热的不行,某种冲动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他稳了稳心神,终于放过了她。


    岁晚微微张着口喘着气,却听见某人低哑而又有些幽怨的声音,“阿姐想做什么?”


    岁晚感觉到自己的唇上有些肿痛,不用想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伸手,有些报复似地扯了扯他的脸,说道:“我风寒还未好,这样会把病气过给你。”


    她的声音因为风寒而有些闷闷的,配上她的小表情,裴叙只觉得可爱的紧,忍不住想倾身再去吻她,却被岁晚笑着躲开。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裴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目光始终在她身上。


    “心情可有好些了?”裴叙见她笑得开心,勾了勾唇角。


    岁晚眨了眨眼,“嗯……我的心情其实一直都挺好的。”


    “……”


    见他不相信,岁晚只好弱弱补充,“行吧,那几日心情是挺差的,就是有些接受不了,后来便也想开了,我这一生算不得圆满,但确实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归宿,让我遇见了那么多顶顶好的人,不管是宗门的覆灭,还是师父师兄师姐的离开,我都做不到坦然接受,但那又如何呢,若是他们还在,一定会希望我们过得快乐,而不是消极度日,所以啊,我要快快乐乐风风光光地过好我的生活,带着他们的一份,好好地活下去。”


    裴叙蹭了蹭她的额头,“还有我。”


    岁晚的笑意更深,“嗯,还有阿叙。”


    两个人就这般抱了一会儿,裴叙时不时地会蹭蹭她的脖颈和侧脸,但却没有其他逾矩的动作,岁晚的鼻间都是他身上凛冽的雪松香气,让她格外心安的同时又有些好奇。


    “阿叙,你身上好香,是用了熏香吗?”


    “嗯,不好闻吗?”


    “好闻”,岁晚没想到他过得这般精致,“你怎会想起来点熏香?”


    “晚上睡不着,点了熏香会睡得安稳些。”


    岁晚顿了下,她怎会不知道裴叙因何睡不着。


    想到此心尖一颤,开口道,“你搬过来吧。”


    她感觉到面前的人身子僵住,两人隔了点距离后裴叙看着她,“什么?”


    岁晚咬了咬唇,一不做二不休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之前师兄给了我一些安神香,你来试试有没有用。”


    安神香难道在他的房间就不能燃了吗?


    裴叙的脑子里首先浮现的是这句话,可不出三秒就被他拂去,嘴角噙着笑意,应道:“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