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作品:《武侦今天在涛什么

    立花真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可以细划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从出生到八岁;第二个阶段,是八岁到十二岁;第三个阶段是二十岁至今。


    八岁之前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当时的他还不算是一个流浪儿童。虽然家里过的清贫,时常还会受到人身威胁,但父母给予了他无私的爱,也教会了他立身的东西。父母的爱足够支撑他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大人,可以说他曾经拥有的家庭给他打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


    非常戏剧性的是在他的父母死于帮派间的火拼后,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在获得赔偿的第二天就觉醒了异能力。尽管他的性格再怎么平淡,在异能力来到的那一刻,他还是觉得异常的讽刺与难过。


    异能力者在战局中的作用是非常大的,可以说一个武力值极强的异能力者完全有能力主导并掀翻一场战争。但另外一件悲哀的事情是,他虽然成为了异能力者,但他的异能却是预言类的辅助异能力。就算在他父母被波及的前一天觉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在觉醒的那一天,他预言到的就是他父母的一生。平淡的生活,在火拼中苟活,最后死于火拼。


    第二天清醒过后,仔细研究完了那匪夷所思的梦,找寻了无数方式,立花真由不得不承认,他父母面对的是一个必死的结局,完全找不出能够活下来的道路。


    而这个结果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从那天开始他学会了尊重他人命运,永远做一个冷眼旁观的人。


    立花真由的父母是爱他的。生前在能力范围内给予他最好的东西,就算死去,也再庇佑着他,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称作是一个地狱笑话。


    横滨的组织虽多,但大部分组织之间的斗争,都会下意识的避开横滨里的普通人。如果有波及到,也会给予相应的赔偿。


    立花真由一家也是如此。在父母意外死亡之后,那场火拼获胜的一方明里给了他一大笔赔偿金,完全能支撑他一个人生活到成年,暗里也在庇佑着他,打消了周围豺狼虎豹的觊觎心。


    正因为如此,他虽然居无定所,但他并不是一个身无分文,只能靠偷靠抢来获得生存资源。他的生活条件,在同年龄、同阶层的流浪儿中算是很顶尖的那一波。


    日后被江户川乱步纠缠上,和着有分不开的关系。


    流浪的孤儿生活是很孤独的。整日无所事事在街上游荡,在偶然的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医生。穿着陈旧但异常整洁的白大褂,眼底的青黑令人生畏,嘴边的胡子一看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刮过,整一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退费。但他却对自己手里牵着的,疑似同龄人的小女孩十分的轻易纵容,就算被甩脸色,被踢被骂,却还是那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纵容的让他有些不适,感觉对方不像是在对待一个小孩,更像是在凝视着同一阶层的存在。


    直到回家,立花真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青睐”这一个放在人群里“普通”的存在。


    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一个有关对方的梦。梦的细致情节他记不太清,但大致人生走向还是记得很牢固的——这个“普通人”以医生的身份登上了□□首领的位置。


    立花真由看到了一条,可以保证他在这个逐渐混乱的横滨活下来的道路。


    尽管对方凉薄到能把自己当做棋子放在棋盘上算计。但只要保证自己的价值永远无法被估量,那么他将永远不会被遗弃,而他的生命安全也能得到最好的保障。


    没有什么是能比□□首领再大再靠谱的靠山了。


    人都是自私的生物,再加上他这么多年来学习到的横滨生存守则,足够让他在此情此景做出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与其说是森先生抚养了立花真由,不如说是立花真由主动碰瓷了森鸥外,强迫对方抚养他长大。


    在这一过程中,立花真由向对方展现了自己的的价值。


    某种程度上来说,立花真由是把自己给物化,并且最后的选择权是被他给交了出去,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


    这与他一向秉承的要好好活下去的信念是相违背的。


    这件事被太宰治给知道后,被对方狠狠地嘲讽过,并给出了一个无法被反驳的评价。


    立花真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尽管如此,立花真由还是用“想要好好活着”的话来回复所有向他提出同样问题的人。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束缚了他,还是他最真实的想法。说的次数多了,时间久了也就再也分不清了。


    .


    立花真由和森鸥外的初次见面是被算计好了的。


    作为一个异能力归属于预言系的人,他很清楚森鸥外的所有动向,碰瓷对方的成功性也提高到了百分之五十。


    立花真由早早地蹲在森鸥外小诊所的选址地方。


    看到人影的一瞬间,立花真由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那就是冲过去抱住了对方的大腿。


    在那个时候,立花真由并不知道爱丽丝是异能力化身这件事的。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生死线上蹦迪了一下。


    或许是森鸥外的良心还没有彻底泯灭,暂时上线了一下,在立花真由冲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选择把对方送上轮回路。


    就是这样,两人各自心怀鬼胎,成功达上了线。


    立花真由以一个流浪儿的身份暂时加入了森鸥外和爱丽丝两人的大家庭中。


    彻底融入进去,还是在森鸥外把立花真由查了个底朝天的时候。


    对森鸥外来说,他是被上面给放弃流放到横滨的,为了生存他必须改头换面,拥有一个新的身份,而立花真由的出现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立花真由是横滨土著,父母双亡,暗里还被一个中型的组织照拂,手里还握着大笔的财富。这代表着立花真由这个怀揣不知名目的的人是能够独立生存,并且还能间接替他改善生活的存在。


    并且最重要的是,借立花真由的名头,他能给自己编造出一个找不出漏洞的身份。还能沾上对方的光,受到一个中型组织的照拂。这对他来说,未来诊所的顾客有了,在行医的生涯里也能减少很多的麻烦,至少明面上来说是这样的。


    立花真由觉得自己找到了日后混吃等死的靠山,虽有提前的投资,但日后的回报足够让他心甘情愿把赌注丢上牌桌;森鸥外觉得接受立花可以给他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能够获得的潜在利益是足够让他忽视掉养孩子的麻烦。


    暗自掰扯完利益,两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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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如故,迅速由两人大家庭变成三人大家庭。


    正如那句话,我不是来分开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


    森鸥外来横滨,也是为了从另一方面完成他的理想。特别是在接受了三刻构想的计划之后,他的目标变得越发明确。


    横滨在这个时候已经有混乱起来的趋势,年老的港/黑首领身体逐渐衰败,而生命的流逝,足以让他的情绪变得不受控制。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对于叛逆的、不顺眼的存在的处理手法也变得暴躁和残忍起来。


    一时间横滨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一些消息灵通的组织,也开始下意识的避起锋芒来。但更有野心者,试图在这暴政中闯出另一条道路。他们在阴暗的角落露出锋利的牙齿,蠢蠢欲动地想要把港/黑这个庞然大物给彻底扯下神坛。


    森鸥外就是后者。


    但他的身份太过低微,想要爬上港/黑首领那个高位,他需要付出的东西相对其他人来说是更加多的。


    拥有一个表面干净的身份是最基础的事情。


    原本他的计划是从诊所医生做起,暗中等待时机加入港/黑,慢慢爬上首领的亲信为止。但立花真由的到来给他提供了另外一条更加简单粗暴的路,那就是利用对方的异能力为自己的青云路做铺垫。


    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把这条青云路放在了暗手里。他觉得一个预言性异能力者的存在,表面上的确能够让他获得更高的利益,让他上位的路变得更加的顺畅。但这并不能帮他解决更为实际性的一些问题,甚至还会给其他人留下足以致命的把柄。


    他永远不会相信除他自己以外的存在,有些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能被放在最信任的那一栏里。他不能太过依赖立花,太过依赖其他人,无疑是把自己放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他还是选择了最开始制定的那条路。


    只不过他换了一个接近港/黑首领的方式。


    献上一个意外找到预言异能力者的危险性,远比说自己医术高明,能够治疗好首领身体的危险性来的小。


    就这样,两人一异能体,就这么磕磕绊绊的生活在了一起。


    .


    森鸥外在两年后和福泽谕吉决裂,立花真由也同自己的小伙伴就此分别。


    立花真由知道这是自己选好的道路,他永远不会回头。他知道作为自己半个养父的森鸥外选择在这种时刻同福泽谕吉决裂,是因为他所等待的时机终于到来。


    回家之后,里他依旧迷茫。


    明明森鸥外已经做好了另外一条往上爬的计划,为什么还是选择了同福泽谕吉争抢与谢野晶子的归属权?对此时的森鸥外来说,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并不是必需品。


    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森鸥外并没有选择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轻轻揉了一下他的头发,不发一言。


    离开之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亲和地询问他今晚究竟要吃什么口味的泡面。


    ……


    立花真由望着前方离开的愉悦背影满是不解。


    直到很久之后,他也没能搞懂这个时候的森鸥外的想法。


    可能这就是他永远也成为不了森鸥外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