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作品:《武侦今天在涛什么

    “我有一个想法,”立花真由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桌子,被眼镜遮挡住的眼睛微微眯起,天然上翘的嘴角被人刻意拉平,脸上温和的神情被尽数隐藏,硬是强凹出了一丝冷峻的模样。


    话音落地,并没有激起一丝水花。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室依旧那么平静,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只有浅淡的呼吸声和笔尖与纸张摩擦产生的“沙沙”声。


    “我说,”立花真有轻咳两声,加重语气,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说出口的话,“我说我有一个想法,一个非常、非常大的想法。”


    依旧没有人搭话。


    立花真由伪装出来的冷峻模样再也维持不下去,一个人的独角戏唱起来实在是太难了。他本身也不是什么话多的人,除去幼年期,在正式步入职场之后,常年处于不可被动摇的高位,顺风顺水的一生并没有教会他厚脸皮的技能。


    一次开启话题失败,强撑着试图第二次启动,却以失败告终。


    两次失败的经历足够令人红温。


    “够了!这么大个办公室,坐了十来号人,真的没有一个人理我吗!”


    突然升高的音调隐约有些失真,个别音调听起来过于拔尖,在安静的办公室响起的威力不亚于耳边放个音响。


    这破防的话语终于打破了办公室里刻意维持着的平静。


    “诶——”太宰治拉长了声音,猫似的趴在桌子上拉了下胳膊,“知~道~啦~立~花~酱~你~有~一~个~想~法~”


    每说一个字都会刻意停顿一下,语气也是说不出的敷衍,搭台的行为满是技巧没有感情。


    被糊弄的立花真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想要就事起义都找不到方向和口子,难受的抓不到头绪,浑身都不舒适。


    最后也只能就着这个简短的台阶往下走:“我想要请假。”


    织田作之助放下铅笔,抬手往后抓了下头发,原本就疏于打理的暗红色头发越发凌乱。


    从上次正式投稿之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灵感爆发期,每次写稿子都无比顺手,但很可惜的是,这种完全舒适的时期并没有持续很久。持续赶稿的疲惫足以磨灭那点子勤奋火苗,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之前没爬上来的卡文期,连带着上次的一起席卷了过来。


    坐在工位努力一上午,写了一整张纸的“赶稿”。


    就说写小说的人,迟早会发疯。


    对现在的织田作之助来说,凑到立花真由的旁边给他搭台,无疑是一个非常可行的逃避赶稿的方法。


    “立花是不知道怎么和社长请假吗?”织田作之助发表了他的看法。


    这是他能给出最合理的解释。


    实在是这个月的立花太过猖狂。一个月工作二十天,他已经向社长请了十次假,隔一天请一次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武装侦探社正在实施新型上班机制,上一天休一天,最近邮箱里的求职简介都多了不少。


    “当然不是。”立花真有立马否认,“我怎么可能会是在纠结怎么和社长请假。要不是有生存需求,我可以从月头请到月尾。”


    织田作之助:“……”


    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


    “那立花你是在纠结什么?”织田作之助这下是真的好奇,扭头看了过去。


    “织田别好奇,立花酱肯定是在思考不好的事情。”太宰治适时插嘴,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别搭理立花真由。


    立花真由是这么容易被打击的人吗?


    越被阻止做什么,越是要做什么,一百斤的体重里有九十九点九九的反骨,特别是正在和他作对的人是一辈子的死对头太宰治,这更要唱反调。


    相信每(重读)一个不乐意见到太宰治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我想请假出国旅游!”没等织田作之助发言,立花真由猛地站起来,双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临桌边缘放着的开口薯片袋子直接掉落在地上,零星的碎片渣跌落出来,散开在椅子周围。


    江户川乱步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握着钢笔的手不自觉抖动了一下,墨汁侵蚀了纸张,好不容易写好的案件总结报告就这么简单废掉了。


    “我想去法国旅游。”立花真由再次开口。


    “我知道,立花你想去法国梅斯。”太宰治自顾自下了结论,“法国好啊,梅斯更好,人也好环境也好。我想立花酱一定是想念choucroute、摩泽尔红酒和洛林黄香李子了吧?”


    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完全没留下接话的余地。


    只要是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认识立花真由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立花真由只拥有一定的自由权。


    他的就职范围从一开始就被固定在了三个区域——异能特务科、港/口黑手党、武装侦探社。


    没有第四个选项。


    立花真由的异能力决定了他的行动范围。


    不是没有人打过他的注意。


    前有魔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诱/拐,后有钟塔侍从强抢,暗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势力在虎视眈眈。


    异能力没有暴露之前,大家都还相安无事,毕竟立花真由的存在早已被人为抹除。要不是龙头战争期间发生的一系列异常事件,一下子点亮了存在感,港/黑还能继续把他给藏下去。


    预知性异能力不管在哪里都是战略性武器。能够预知某个人的完整未来这一点,就足以令人疯狂。


    好在前一个就职工作地点裙带关系过硬,有超越者魏尔伦、兰波背书,才没让其他人在明面上下手硬抢。


    只要不正面和超越者对上,其他的都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像这次立花真由口花花说的去法国旅游,更是扯着大旗胡乱发言,没有一个人当真。


    立花真由没有出过国,更别说旅游了。


    更夸张点,立花真由就没有踏出过横滨这块地界。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一生是横滨人”。


    简直地狱笑话。


    法国有什么呢?


    有在法国出差的中原中也,还有隐居的魏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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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兰波。


    除了这三个人,太宰治想不出第四个能被惦记的人物。


    “我支持立花酱不给蛞蝓打电话。”太宰治提出了可行的建议。


    “我反对!”江户川乱步提出相反意见。


    立花真由见有人真正理解他说的话的深层含义之后,梗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他是横滨最惜命的人,出国这件事只存在脑海里,不对,是出横滨。


    但凡他有出横滨的想法,上一秒在边界踏出半只脚,下一秒就会换个势力范围圈生活。


    现在的工作很好,环境很棒,他还不想换个领导、换批同事。


    “现在一比一平!请辩论双方发表辩言!”立花真由支棱起来,开始了一日一拱火。


    在和蛞蝓唱反调这件事上,太宰治的执行力一向是顶尖的,他确定掏出必杀武器准备杀死比赛:“被零食贿赂的乱步没有发言权,建议驳回他的提议。地上掉落的薯片袋子就是证据,这个零食就是蛞蝓送来的贿赂品!如果你也不像被社长大人知道的话……”


    江户川乱步“唰”的一下从人体工学椅上蹦了起来,指向对方手不停颤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如同一只背后放了黄瓜的猫,可怜兮兮地绷紧身体警戒一切,却不得其法。


    太宰治不知何时戴上了眼镜,学着国木田的模样,抬手用中指往上轻推了下镜框。低垂下眼皮,压低声音,语气是说不出的低沉:“要想人不知……我想世界第一名侦探大人也不想被人知道这件事的吧?”


    “哼哼,现在最好放弃抵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被捏住后脖颈的江户川乱步要紧后牙,鼓着脸瞪着太宰治,长年眯起的眼睛也睁开瞪圆,满脸都写着“你卑鄙无耻”。


    总而言之,骂得很脏就对了。


    辩论还没开始就直接结束,立花真由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为什么祈祷。


    可能是还没被销毁的“贿赂品”,又或许是没能成功办起的“辩论赛”。


    拥有一票否决权的立花真由高举双手欢呼,三两步跑到太宰治的普遍,和对方击了个掌:“恭喜太宰治获得胜利!那今天就不和中也打电话了,相信喝着摩泽尔红酒,吃着choucroute的中也一定不会怪我的。”


    太宰治同样快乐:“单细胞蛞蝓不需要提示!击败蛞蝓行动第一千三百五十八次成功!”


    太宰治&立花真有:“好耶!”


    两人欢呼一声,给某位不知情人士成功定下了社死结局。


    .


    远在法国出差处理叛乱的中原中也当着一批下属的面猛地打了三个喷嚏。


    掏出手帕抹了把鼻子,下意识环顾四周,试图从周围找出令他背寒的诱因。可惜,这里只有被鲜血侵染的暗红色泥土地和残垣断壁,空气中还弥漫着久久消散不开的硝烟气。


    沉默了很久,丝毫没有头绪的中原中也决定把锅给丢出去:“……太宰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