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名叫真人的咒灵

作品:《克系,但和天与暴君好上了

    五条悟在路上努力和笕雪交流。


    那个和他在东京谈判的精明少女就像是幻象一样消失。


    她身上似乎存在着用智力换取力量的束缚。


    在她智力被限制的时间里,笕雪语言变得十分破碎,所以五条悟需要不停地诱导她补全语句才能理解她的思维。


    现在的笕雪确实正如他的结论一样。


    这是一个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所作所为到底会对世界带来如何影响的少女。


    或者说因为束缚的关系,笕雪本来就无法判断自己的行为会对周围带来什么影响。


    强力的束缚太过于有创意。


    现在只要五条悟讲的话稍微复杂一点,笕雪的眼神就会发直。


    所以交流到最后,五条悟已经把握住了沟通精髓。


    他现在使用的词句基本上都是幼儿园小朋友使用的词句。


    “你觉得咒力很好吃,所以就把我的咒力吸收走了喂给了,唔,你的小孩?”


    五条悟倒是不知道笕雪还有这个能力。


    “嗯。”笕雪点点头,她看上去有点困扰,“但是甚尔不让喂了,甚尔的想法很奇怪。”


    喂小孩咒力的你才是最奇怪的吧。


    五条悟在内心悄悄吐槽。


    和笕雪交流了一路,这次五条悟没有任何类似于上次见面时的异样感受。


    五条悟放松了很多。


    “所以你准备之后喂你家小孩什么。”五条悟和身后的少女闲聊着。


    “不知道。”甚尔拒绝喂食咒力后,笕雪就没有再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看向副驾驶上的白毛少年,“你有想法?”


    “有一个,如果咒力你可以转化的话,应该也可以试试咒具吧。”五条悟说到咒具,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主意,“你知道禅院家的咒具在哪里吗?”


    禅院家的咒具在哪里?


    笕雪摇摇头。


    “我听说禅院家有一个忌库,里面都是咒具。”五条悟早就看禅院家那帮性格古板的老头子们不顺眼了,“你哪天可以叫禅院甚尔带你去看看。”


    笕雪记下了这个名字。


    白毛墨镜少年坐在前面不知道为什么笑得很开心。


    “听说很久之前禅院家的忌库不许女人进去,所以你进去之后一定要拍照留念。”


    她进去和拍照,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五条悟看出来了笕雪的茫然。


    “总之你拍照就对啦,到时候照片记得邮件发我哦。”五条悟语气很欢快,然后他突然愣了一下,他扭头看向坐在后面的笕雪,“对了,你有手机吗?”


    “手机?”笕雪在翻阅人类的记忆中经常看到这个东西,但是她好像没有。


    笕雪摇摇头。


    五条悟没想到她这么脱离现代社会,要知道,现在连高层那群老爷爷都有手机了:“禅院甚尔没有给你买吗?”


    为什么甚尔要给她买手机。


    笕雪脸上浮现出困惑。


    “那我给你买一个好了。”五条悟正好也想监测一下笕雪的行踪,他看向车窗外的环境,“正好,我们到了。”


    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京都郊区外的宗教场所。


    笕雪跟着五条悟一起下了车。


    秋风萧瑟,树木稀稀疏疏站立在宽阔石板路旁。


    笔直的台阶笔直朝上,阶梯的尽头立着一个巨大的红色鸟居。


    五条悟拿出手机敲敲打打了一阵,然后就领着她往台阶上走。


    “高层说的话可能对你来说比较复杂,听不懂就不说话,我会帮你。”五条悟觉得以笕雪目前的状态并不适合参加高层的会议。


    对着白毛墨镜少年点点头。


    笕雪看着奈亚拉托提普最新的剧本。


    她一边看剧本一边跟着白毛墨镜少年屁股后面走。


    笕雪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包围着密闭祷告室的黑色空间。


    连光源都只有那几根小小的蜡烛,根本看不清周围环境的笕雪跟着五条悟安静站在了空间的正中央。


    很快,一束光打在了她的头顶。


    “特级咒术师笕雪,你为什么在几天前于森林里召唤咒灵。”


    某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因为好奇自己的咒术到底可以召唤什么样的咒灵,所以在森林里尝试。”笕雪念剧本,“但是在召唤结束前我感觉很危险,所以放弃了。”


    五条悟有些诧异地看向身后突然语言流利的笕雪。


    果然,他的想法是对的。


    笕雪在解开束缚的时候,思维一下就变回正常。


    不理解为什么白毛墨镜少年看向她,笕雪安静下来等待着下一个提问。


    很快,高层把她上上下下盘问了一个遍。


    在周围接连的提问中,剧本的话快速做着更迭。


    奈亚拉托提普把笕雪所有的记忆都契合到祂的剧本中,打造出来了一个完美的身份。


    她是笕雪,在医院醒来后只有一点点碎片的记忆,只记得曾经叫做虎杖香织。


    依靠着记忆,她找到儿子后不久公公就死亡。在浑浑噩噩中,她遇见禅院甚尔,后来发觉了力量。


    在实验力量的过程中发现了有人围观,慌乱中把人带回了家。然后经过五条家家主的斡旋,她同意进入咒术届。


    身份太合理。


    合理到笕雪感觉到别扭。


    问无可问,高层会议很快就要求五条悟先行离开。


    只剩下笕雪一个人。


    但是高层并没有问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就放她离开。


    笕雪一个人孤身走出房间。


    剧本并没消失。


    剧情还没有结束。


    笕雪很无聊,但这种无聊的情绪很快就被打散。


    因为剧本已经提示出那个叫做羂索的存在正在向她靠近。


    看着剧本,笕雪心中并无慌乱。


    她走出审讯建筑的门外,正如奈亚拉托提普的剧本所写,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头上顶着夸张帽子的中年男人。


    他表情夸张地对她笑着,整张脸都扭曲成了一团。


    他对她深深地行了一个脱帽礼,露出来了头顶的缝合线。


    “我叫羂索,是虎杖香织身体上一任的使用者。”


    正如奈亚拉托提普所说,那个很难找到的术士会回来主动找她。


    而且她的猎物好像是特意创造了和她单独见面的机会。


    笕雪笑了。


    看着眼前少女的微笑,羂索没有丝毫大意。


    他自从听到出现可以击败五条悟的新特级后就开始了对新特级的调查。


    可是奇怪的是,凭空出现的新特级却和虎杖香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特别是新特级刚到禅院家那天,他在很远的地方看到了新特级和她带着的孩子。


    那个黑发小鬼不知道是谁,但是粉红色短发的孩子分明是他诞下的悠仁。


    之后他调查越深入便越感觉到奇怪。


    用着虎杖香织的房子,带着虎杖悠仁,花过虎杖香织的钱。


    可他十分确定虎杖香织的灵魂已经消失,她的身体也被彻底破坏。


    但是脸却和虎杖香织完全不一样。


    直到最后,他找到了一段仙台医院的录像。


    他看到了他已经确认死掉的身体慢慢走出了医院。


    羂索终于正视了这个事实——新特级就是在用着他的身体。


    “我想请问你,可以把我的身体还回来吗?”羂索笑容十分扭曲,“我想这具身体我还有别的用途。”


    抢身体来了?


    笕雪听懂了羂索的来意。


    没有废话。


    存在感瞬间张开。


    捕获到羂索的瞬间,本体处的奈亚拉托提普也开始躁动起来。


    疯狂地视线自空间的那头传递到羂索身上。


    本来普通的少女此刻突然变得分外扭曲。


    羂索被外神死死固定在原地。


    在恐怖感受之中,羂索感觉少女的手轻轻碰触到了他额头的伤口。


    不受他控制,他的天灵盖自动打开,显露出了他的本体。


    某种强烈的战栗自灵魂发出,少女在他灵魂上剥夺了什么,又给予了什么。


    笕雪从羂索的灵魂里提取出来了他意识最深处对人类存在的诅咒。


    这就是奈亚拉托提普所想要获取的。


    没有犹豫,笕雪把那团黑漆漆的东西吞到了肚里。


    很快,奈亚拉托提普就从本体那边获得了这一部分。


    奈亚拉托提普在本体那边宛如癫痫发作一般狂笑着。


    祂已经迫不及待降临于此。


    奈亚拉托提普庞大的威压自本体处通过笕雪汹涌流出。


    笕雪立刻就意识到这里降临的条件不足。


    如果奈亚拉托提普在这里降临的话,她的两个子嗣都会成为祂降临的代价。


    但是奈亚拉托提普才不会管这种无聊的小事。


    祂和莎布尼古拉斯一样,执着于职能的祂们永远以目标为第一优先。


    没什么犹豫,笕雪立刻抓向了离她最近的羂索。


    “怎么样可以保护子嗣不受威胁。”笕雪使用强制性命令逼迫着羂索立刻回答。


    虽然并不理解笕雪说的话语,但是羂索的大脑瞬间蹦出来了两个字。


    “结界。”羂索不情愿地吐出来两个字。


    “教我最简单的。”奈亚拉托提普的威压已经即将通过她降临。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羂索此刻也感受到了比少女更加危险强烈的气息。


    帐的口诀立刻自动从羂索口中说出。


    立刻念出羂索教出的语句,很快,以少女为核心诞生出来一个将近五米的黑色屏障。


    屏障生出的那刻,笕雪把羂索扔出了帐外。


    漆黑如墨的帐格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奈亚拉托提普的降临已经成为定局,如果想要把祂降临的影响控制在最小,笕雪就只能主动召唤并且支付代价。


    “千面之神,众神信使,奈亚拉托提普。”笕雪反复念诵着奈亚拉托提普的名字。


    她的身体作为代价反复龟裂,又反复复原。


    笕雪不知道自己念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又活了多少次。


    直到最后一次念诵,笕雪感觉自己的舌头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下,心脏也被什么东西刺穿。


    “不要再念这个名字了。”笕雪身前出现了一团黑色的跃动着的诅咒,“我现在叫真人。”


    说出名字的刹那,黑色的诅咒爆开,变成一滩黑泥。


    然后黑泥中,出现了一双满是缝合线的手。


    手之后是胳膊,再然后是脸和上身。


    到最后,一个浑身上下都是缝合线的浅蓝色少年就这样挣扎着从黑泥中缓缓爬出。


    “早上好啊,莎布尼古拉斯。”少年每出说一个字,笕雪的眼睛就裂一次。


    “是笕雪。”笕雪纠正了真人的说法,并且把自己的眼睛重新复原,“真人。”


    真人又发出狂笑。


    不理解他在高兴什么。


    笕雪将帐缓缓撤下。


    帐的外面满是人。


    眼熟的和不熟的,笕雪的视线在这群人脸上一一划过。


    直到看到了甚尔。


    笕雪小小地惊喜了一下,然后立刻,她想到了一个让她并不愉快的问题。


    她看向独自一人的男人。


    反复确定孩子们不在男人身边。


    她轻声质问着。


    “悠仁和惠呢?”魔/蝎/小/说/m/o/x/i/e/x/s/.c/o/m【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