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
作品:《给反派介绍黄昏恋后》 “没有啊。”周请语气轻松,没察觉到宋凛初的异样。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又去对比自己画纸上的肖像,两者关系不大,唯一能辨别的是,他的肖像画嘴角下方也有一颗痣。
和徐南方的一模一样。
周请叹了口气,取下画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扭头问:“公司今天不忙吗?”
见青年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了,宋凛初脸色好转,“不忙,所以过来看看你,顺便接你回家。”
男人的眼睛黏在周请脸上,没有凌厉感,反而有点可怜又殷切的期盼。
周请觉得他像一只来接主人回家的大狗。
“咳。”青年低头咳嗽一声,掩饰眼底的笑意,“我这几天想留在瓷源好好学习肖像画,不想回去。”
宋凛强忍着心里的失落和不悦,退而求其次,“那我能不能留下来?”
说完就想给秦越使眼色,让他助攻。可是很快,宋凛初就想起之前耍心思的后果,生生忍住。
周请:“不能,住不下了。”
宋凛初不甘地看着他,“我可以和你挤一挤。”
你要点脸行不行!周请真想拽着男人的衣领晃一晃,免得脑子就像进水一样,总想些不切实际的。
“你的腿不方便,明天一早也要做复健。”周请站起来,打算给颗甜枣,“我送你回去吧,陪你吃个晚饭再回来。”
先把人拐回家也行,之后再想办法把人留下来。
宋凛初不做任何犹豫,抬头对秦越道:“你去开车。”
周请没什么需要带的,拿起亭子长椅上的手机,推着宋凛初往外走。
徐南方拎着刚从外卖小哥手里取来的奶茶,拐过弯就看见急匆匆往外走的秦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距离不远的另外两人。
男人的脸瘦削到锋利的地步,配上冷意很浓的双眸,阴森可怖。
他下意识停住脚,直到两人走到跟前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就是宋凛初。
那一瞬间,他终于知道周请为什么说帅了。
那下颌线弯折的角度绝了,拉去拍广告都绰绰有余,就是气质过于冷冽。
“你,你们……”徐南方不小心咬了舌头,皱着脸捂住嘴巴。
周请从他手里取下一杯奶茶,“我陪他回去一趟,晚上再回来,到时候你继续指导我。”
徐南方疼的两眼泪汪汪,唔唔着点头。
经过之后,宋凛初状似无意问道:“你让他指导你什么?”
周请:“素描肖像。”
做瓷器的确需要美术功底,但和素描,尤其是素描肖像关系不大,难道周请想要做另一种,更加写实的青花图案?
可为什么要画徐南方,上因为他的脸更具有可画性,别人的都不行?
宋凛初抿了下唇,语气稀松平常,“他是你的练习模特?”
“不是。”周请老实交代,“我跟他打赌输了,赌注是帮他画肖像画。”
宋凛初眉头微蹙,“可你并不擅长画肖像。”
“对啊。”周请苦恼道,“愿赌服输,多练习就行,他给了我半个月的时间。”
青年语气中对徐南方的纵容隔和无可奈何,刺一样扎在宋凛初心上,徐南方是周请唯一的朋友,他自然不能,也不愿意去干涉。
相比起和他的相处,周请最近与徐南方的相处时间显然更长,他们之间不只有共同话题,现在还多了一个只有两人参与过的小游戏。
宋凛初告诉自己,这是正常交往,可还是忍不住嫉妒在意。
甚至钻牛角尖,反复在心里问自己,他为什么就不能多花点时间陪陪我呢。
试用期间,他是不是也可以稍微任性一点,对周请提一些合理的要求。
宋凛初垂着眼眸,沉默的和周请离开瓷源,在他上车后,待周请也坐了进区。
系好安全带,宋凛初低声问:“可以也给我画一幅吗?”
周请:“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我的肖像水平你应该看见了,很烂。”
直接表达这种事情,只要突破了第一次的心理障碍,再二再三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宋凛初直言道:“他有的我也要有,并且你画我要比画他画得更好。”
周请伸手摸摸男人的额头,嘶了一声,“没发烧啊。”
宋凛初顺势抓住那只手,紧紧握在手里,“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样,吃醋的感觉不好受。”
苦笑了下,他的眼神变得专注,“所以你能不能给点甜头,让我觉得,对你来说,我比他更重要。”
周请被直球击中,呆住了。
宋凛初握着青年的手悄然收紧,拇指压在手臂上轻轻摩|挲, “可以吗?”
“可以的……”周请鬼完全扛不住宋凛初这样的温柔攻势。
宋凛初笑了下,收回视线时,警告地看了眼正从后视镜偷看后方的秦越。
秦越咽了咽口水,目不斜视的继续开车。
一到家,他逃命似的下车奔进屋。
现在的大老板根本不需要他,他的存在只会碍事,不如早点退场,给两人多留一点相处空间。
周姨之前就接到了秦越的通知,知道周请要回家,提前备好了解暑的糖水。
刚要端出去,被迎面走来的秦越拦住,“别出去,两人正腻歪呢。”
周姨将托盘放回台子上,跟秦越一起趴在门框上偷看。
周请推着宋凛初进门,一路来到客厅。
复健的效果越来越明显,宋凛初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沙发前坐下。步伐不快,但很稳。
周请打心眼里为他高兴,替他倒了杯水递过去,“你嘴唇有点干,润一润。”
宋凛初接过来喝了一口,目光锁定在周请的嘴唇上。
红润、润泽、饱|满,像刚长好的是蜜桃一样软糯。男人放下水杯,取过靠在沙发旁的拐杖站了起来,“我上楼换衣服。”
行到电梯处,他回头看向周请:“留下来吃饭的事,你应该没忘吧。”
“没有没有。”
宋凛初这才上楼。
进了房间,他先去洗了个澡,镜子里的男人清爽,但也病态,经过周姨的各种大补汤调理,长了不少肉。
加上每天超长时间的复健,肚子和大腿已经隐隐肌肉的痕迹。
宋凛初的眉头不太满意的皱在一起,距离巅峰还很远,得继续努力才行。
想起周姨之前留了两片面膜,他裹上浴袍躺到椅子上,小心地给自己敷上。
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想起周请低头,认认真真看手机上徐南方照片的画面,刚才除了要肖像画,他更想说的是希望周请也拍照一张他的照片,最好是能当成手机桌面。
是现在的脸颜值不够,强忍住没有提。
但下意识拿自己和徐南方比的心情无比强烈。
宋林处自知不是第一次吃醋,早在两人心意没有明确之前,他就忌惮过徐南方和周请的亲密。
那种心疼和酸涩就像虫子,会不断的钻进肌肉和骨骼,最后缠在心脏上,再随着情绪缓慢收紧。
要血肉模糊才肯罢休。
明明自己也尝过这种感觉,他又怎么会狠心让周请也跟着尝试一遍?
如果喜欢就应该好好的呵护、保护对方,任何一种可能破坏双方感情和信任感的事都不能做。
这一刻,他才算是真的明白,周请生气的点在哪里。
楼下,周请去了厨房,帮周姨摘菜。
顺便打听宋凛初最近在家的表现如何。
周姨:“他最近复健越来越利索,很多时候都没用辅助工具,每次检查,医生都说他恢复得很好。”
想起宋凛初上楼的背影,他问:“他在家用拐杖还是轮椅?”
“基本用拐杖了,外出才会用轮椅。”想起宋凛初每天早起的疲惫,周姨道,“但是他最近睡眠质量不高,今早医生建议说开点安眠药,他不肯吃。”
“是失眠吗?”周请记得宋凛初之前没有这个毛病。
“有时候失眠,有时候是入睡困难,睡得较晚。但他生物钟准时,睡得再晚也是每天早上六点醒。”
周请想了想:“我去劝劝他。”
六点半多,苗江从外面回来了。
作为小舅子,他最近每天都去宋章钟那里打卡。
之前用姐姐的遗物吓得宋章钟几乎魂不附体,最近他不装神弄鬼了,直接捧着遗物,跟宋章钟讲它们背后的故事。
那些物品都是宋章钟亲手送给苗慧的,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哪怕只是一支最普通的钢笔,他也能在上面看到苗慧的影子。
他觉得病房里闹鬼,用写字的方式让宋管家阻止苗江再带遗物进入病房。
可惜没用,他在公司的股份已经远不如宋凛初,这家私立医院又是以公司的名义投资的,医院的人根本不听他的了。
尤其是在宋家的腌臢事曝光后,从前那些亲切的医生护士,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依托答辩。
宋章钟之前还会让管家送自己去楼下散心,现在他只想将脑袋蒙在被子里,屏蔽掉外界的一切恶意和厌恶。
他无法流利地说话,写字也写得歪歪扭扭,失去了表达的能力后,大脑反而更加活跃。
再加上苗江的每日出现,那些即便被摔烂了也会被重新放进病房的遗物,让他的大脑总是不受控制的回忆起苗慧。
时而她风韵妩媚,被他牵着手走在沙滩上;时而她雷厉风行,坐在海外公司的办公椅上,仰头冷冷看着他;时而又是他抵达医院,亲手揭开盖住白布后,看到的那张被装得五官扭曲的脸……
他清醒的时间在慢慢减少,但无论他睡得多沉,只要苗江出现,对方就会强行把他叫醒。
宋章钟觉得自己要疯了,活着比死掉更令他痛苦千百倍。
可现在的是半个瘫子,连下地都困难,更遑论去自我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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