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延一杯接一杯，喝得畅快，时不时挑衅地看陆临川一眼，“老陆，你真的一点都不喝？”


    陆临川坐在一旁，举起水杯，淡淡地碰了碰，“你们随意，我喝水。”


    周斯延嗤笑一声，“你会谢谢我的。”


    初棠倒是没放开喝，只小酌了两杯，脸颊上已经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但还算清醒。


    周斯延手指摩挲着杯沿，笑得意味深长，“初棠，你有没有男朋友？”


    陆临川目光微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初棠眼神看向陆临川，摇摇头。


    周斯延追问，“那心上人呢？”


    初棠低下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虽然喝了酒，但是也没喝醉啊。


    休想这样套她的话！


    片刻后，她抬起头，红彤彤的脸蛋给了一个轻松俏皮的笑容，“你怎么不说？你先说啊。”


    陆临川轻抿一口水，眼神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但没有再插话。


    周斯延被她的话逗乐了，“我嘛，暂时还没有，但是我知道那谁有。”


    初棠心跳开始加快，眼神不自觉地瞄向了陆临川。


    “哦，谁啊？”她继续反问。


    周斯延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慢慢地说道：“当然——是某只猫啊。”


    初棠心跳一瞬间停顿，随即笑了笑，试图掩饰心中的窘迫，“哦，奶牛猫啊。”


    她幽幽地看了一眼地上打盹儿的奶牛猫，补充道：“奶牛猫是挺会找女朋友的。”


    要不然家里的吉祥也不会那么迷恋陆临川这个老六。


    陆临川抬眼看她，轻描淡写地回应：“你猜得对。”


    初棠微微醉意上涌，嗔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委屈和不满，“我要回家了，你们慢慢聊。”


    初棠利落地起身，动作略带些许不稳，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还没等她整理好思绪，陆临川立马跟着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下楼。”


    初棠走到门口，正弯腰换鞋，沙发上那只奶牛猫不知何时也悄无声息也跟了过去，蹭着她的小腿，尾巴一摇一摆地朝她撒娇。


    摇着摇着，奶牛猫的屁股突然对准了初棠，尾巴晃动得更快了，显得格外调皮。


    初棠突然想到之前想摸老六圆滚滚的屁股没有摸成，但是面对这么肥嫩的屁股，她真的手痒。


    鬼使神差地，她忍不住那股冲动，“你之前都不让我摸你的屁股，但是我想摸摸它的，可以吗？”


    还未等陆临川回答，餐桌那头的周斯延却没能忍住，已经噗酒了。


    陆临川的目光微微一沉，他看着初棠，声音低沉而有些冷，“别乱开玩笑。”


    初棠察觉到陆临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似乎有些黑脸，眼神冷了下来，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有些不正经了，尤其餐桌边那道满是戏谑的光芒。


    初棠脸颊火辣辣，“我开个玩笑的。”


    周斯延见状，大声道：“摸，初棠，你尽管摸，这只猫我做主的，我不像老六那么小气，连个猫屁股都不让你摸。”


    陆临川冷冷地看了周斯延一眼，声音低沉且带着警告，“你很无聊是吧？”


    周斯延却依旧不以为意，笑着抿了抿酒杯，“怎么，老六，不许我开个玩笑？”他语气依然轻松，但眼底的挑衅却掩饰不住。


    脚边的奶牛猫还在欢快地摇着尾巴。


    她低头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陆临川，眼神里带着几分犹豫和醉后的迷离，“那我亲亲它，摸摸脸蛋儿吧。”


    陆临川无奈，温声道：“我们带它下楼，随便你怎么摸。”


    初棠思考，“那屋子里就有两个你了啊？”


    陆临川低笑，“它不是我，你要是想带它下楼，我们可以照顾一晚。”


    初棠探头回去看独自喝酒的周斯延，眨了眨微醺的眼睛，“还是不带走吧，带走了，周先生就一个人了，把喵留在这里陪他喝酒吧。”


    “好，那就留在这里陪他。”


    周斯延啧了一声，端起酒杯冲他们晃了晃，“行吧，反正今晚就我和老六作伴了，你们慢走。”


    初棠弯腰抱起奶牛猫，摸了又摸，亲了又亲，这才满意地转身下楼，而陆临川则顺势将门带上，沉稳地跟在她身后，步伐不紧不慢。


    晃哒到三楼，初棠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回身，“你开门。”


    陆临川失笑，伸手接过她的钥匙，替她把门打开，“大小姐，您的门开好了，请进。”


    初棠站在门口没动，仰头看着他，“陆临川。”


    “嗯？”


    她低头，带着一点醉意般地撒娇道：“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我说的不是吉祥，不是母猫。”


    她向来是打直球的，不想浪费时间冥思苦想影响自己的心情，管他是人是猫，她就是对他有意思。


    陆临川微微挑眉，眼里带笑，“我没有女朋友，我也不喜欢母猫。”


    初棠哼了一声，踢了踢地板，“我不信。”


    楼道窗户半开着，一阵深秋的晚风卷着夜晚的凉意涌了进来，带起初棠一缕碎发，也拂过她红彤彤的脸蛋。


    初棠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有些冷。”


    陆临川伸手挡了挡侧面吹来的风，嗓音低柔，“快进去洗漱，别站着吹风。”


    初棠回眸瞪了他一眼，乖乖转身进门。


    挨瞪的陆临川同意周斯延的话，初棠的胆子确实很大。


    加班到半夜捡到他送去宠物医院折腾到半夜，大胆地让他登堂入室；又敢为了救他连命都不顾，直接从六楼阳台外爬过去；


    心情好的时候就喊他“陆总”、“老板”，高兴了直呼其名，甚至天天没个正经地喊他“老六”；还做出那些稀奇古怪的暗号，必须让他喵三声才肯开窗。


    现在倒好，喝了点酒，脸上带着薄红，眼神亮晶晶地瞪着他，理直气壮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初棠不知道他那些小心思，已经拐去猫房间收拾残局。


    陆临川跟着进去看了一眼，确认她整个人还算清醒，“我帮你泡点蜂蜜水，你喝完会舒服一点。”


    初棠蹲在猫窝旁，一边捡散落的猫玩具，一边嘟囔：“我没醉，真的没醉。”


    陆临川靠在门框上，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嘴角带着点笑意，“嗯，看得出来。”


    初棠抬头又瞪他一眼，结果站起来时晃了一下，差点栽进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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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临川及时伸手扶住她，手掌贴在她的手臂上，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他低头看着她，“你没醉？”


    初棠嘴硬道：“是地板不平。”


    陆临川忍住笑，轻轻推着她往外走，“行，地板的错。先去客厅坐着。”


    陆临川端着蜂蜜水走出来，初棠已经窝在沙发里，抱着一只抱枕，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


    他把杯子递到她面前，语气淡淡的：“趁热喝。”


    初棠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边喝，一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陆临川被她盯得莫名，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双本就饱满的唇此刻沾着水光，透着一抹诱人的粉色。


    就在他视线还没来得及移开时，初棠忽然凑近了一点，软软地唤了一声：“陆临川。”


    “嗯？”他下意识回应。


    她歪了歪脑袋，眼神带着几分醉意，却又清醒得很：“我想吻你。”


    陆临川的指尖微微一顿，喉结轻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语气却依旧稳得不行：“……你喝醉了。”


    初棠笑了一下，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戏谑：“可我说的又不是假话。”


    陆临川垂眸看她，“初棠。”


    她喝醉了，但又没有完全醉，说的话真真假假，陆临川不知道要如何克制自己。


    初棠撑着沙发坐直了些，双手捧着杯子，慢悠悠地晃了晃，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儿酒后的慵懒：“你不信？那我要不要试试？”


    她说着，身子微微前倾，仿佛真要吻上去似的。


    陆临川喉头发紧，手不自觉地攥了攥，盯着她的目光变得深邃。


    他到底是动也不动，还是……顺势应了她？


    就在空气里暧昧的气息即将凝固成形时，初棠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狡黠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她一扬下巴，语气俏皮：“陆总，你紧张什么呀？”


    陆临川脸色微顿，眸色沉了沉。


    他刚想开口，初棠已经趁机后撤，喝完最后一口蜂蜜水，把杯子塞回他手里，心满意足地往沙发上一靠。


    她指了指墙上的时钟，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好了，睡觉啦，陆总晚安。”


    陆临川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忍了又忍，“初棠，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初棠窝在沙发里，眼神朦胧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什么？”


    陆临川垂眸，视线落在她微微泛红的唇瓣上，语气低沉了几分：“你刚才说的。”


    初棠眨了眨眼，慢悠悠地往后一靠，仿佛在认真思考，然后才勾起一抹笑，懒洋洋地开口：“嗯……意思就是——晚安，陆总。”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点儿狡黠的挑衅。


    陆临川盯着她，半晌，轻笑了一声，低头把杯子放到茶几上，随即缓缓俯身，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初棠的呼吸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躲，就被他逼得缩进沙发里。


    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嗓音低而温柔：“你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


    初棠心跳猛地一滞，酒意瞬间散去了一半。


    这家伙，怎么反客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