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陛下！”皇后疯狂摇着头，试图解释：“臣妾真的没有谋害三皇子的意思啊，臣妾真的没有推贤妃啊”


    “陛下！”


    皇后的呼叫声彻底消失在太崇殿。


    底下妃嫔沉寂一片，纷纷看着皇后离去的身影，全部将头低下，害怕自己此时此刻说错一句话，陛下就会让自己陪葬！


    萧衡单手撑住大脑一侧。


    觉得头疼。


    因为生母王皇后的缘故，他重发妻，却不曾想发妻却是如此品性，谋害皇子，谋害人命。


    在第一次，长孙家参与云嫔，想要一同谋害婉婉的时候，他就应该清醒，认清这个女人的本质。


    而不是对她依旧抱有宽容。


    以为她会悔改。


    否则如今婉婉的孩子也不会就这么没了。


    萧衡很苦恼，很头疼，心揪痛的厉害。


    他无力的摆摆手。


    众妃退下。


    走出太崇殿之时，颜馨长呼一口气。


    今日的皇宫，空气都格外的好。


    晚柔妹妹大仇得报，而她也该是时候离开了。


    -


    芳华殿。


    虞晚柔轻轻睁开眼，哭了一晚，眼睛肿的很大。


    一睁眼，入眼的便是萧衡。


    他一脸愁容，胡茬满面，看着她醒来的那一刻，眼里有了些光亮。


    “婉婉，你醒了。”


    “陛下”


    虞晚柔挣扎着坐起身，将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


    小腹空空，里面什么都没有。


    里面本来也就什么都没有。


    她想起自己可怜的孩子，瞬间面容充满仇恨，她紧紧抓住萧衡的手。


    “陛下，杀死臣妾孩子的凶手”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想要将那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萧衡反手握住她的手。


    稍加宽心安慰道：“放心，罪魁祸首朕不会放过，朕已经将皇后打入冷宫，从此，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婉婉了。”


    他眼神轻轻移向她的小腹。


    从此无人能伤她。


    他也亲手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报了仇。


    “朕跟婉婉一定还会有孩子的，婉婉莫急，朕陪着婉婉”


    经过这一次，他对她的感情里又掺杂了很复杂的情绪，他觉得自己也是害死自己孩子的凶手之一。


    不该放任皇后。


    也不该她怀着身孕，还放心的让她离开自己眼下片刻。


    虞晚柔听见萧衡的话，似乎是放下心来，又似乎是还不甘心


    她喃喃自语：“可是，这是臣妾与陛下的第一个孩子，无人能够代替他，是他给了臣妾为人母亲的希望”


    晚柔低垂着眼，眼中有一阵诉说不清的情绪。


    是伤心夹杂着绝望。


    萧衡听着她的话，一字一句都让他心一阵又一阵的痛，好似千万只蚂蚁在腐蚀他的心脏一样。


    他沉沉的闭上眼。


    此时此刻，好像说什么都无力。


    只能力所能及的宽慰她，“朕知道，朕会与婉婉永远记得他婉婉别太伤心了。”


    虞晚柔轻闭双目，睫毛轻颤，一颗热泪滚烫的流下来。


    滴在他手背之上。


    他伸手轻轻将她的眼泪拂去。  也想将她内心的伤痛一块儿拂去。


    即使需要的时间很长，他也会一直陪着她


    瞬间，虞晚柔又悄然睁开双眸。


    从萧衡怀中起身。


    质疑道：“陛下刚刚说什么？您说您只是将皇后打入冷宫？”


    她将‘只是’二字咬的很紧。


    只是打入冷宫仅此而已的惩罚？


    字里行间全是对他处置的不满与愤怒！


    说白了，皇后可是害了一条人命！打入冷宫是不是太轻了？


    萧衡一愣。


    还没来得及回话。


    晚柔又愤愤道：“她长孙敏儿害死了臣妾的孩子，她就应该血债血偿！陛下您居然只是将她打入冷宫？连皇后之位都没褫夺？”


    她似乎是不敢相信。


    像是看仇人一样的盯着萧衡。


    她的孩子死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娘亲死了，她用了这么多力气跟手段，仅仅只是换来皇后打入冷宫？


    呵呵，萧衡这是耍她！


    虞晚柔情绪太过激动，胸脯起伏很大。


    御医跟萧衡说过，贤妃刚刚小产不能够太动怒，若是动怒引起出血亦或者其他反应就不好了。


    他赶紧上前解释：“朕只是先将她打入冷宫，之后的事情，朕一定会给婉婉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


    虞晚柔微眯双眼，冷冷问他。


    她的语气很冷，这几个字更是仿佛将她们之间拉的很远，形成对立面，让他不由得压抑。


    晚柔明显对他丧失信任。


    对于他的处罚十分不满。


    杀人偿命，本来就是最简单的道理。


    就算她是皇后，也在所难免！


    萧衡赶紧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虞晚柔身子紧绷着坐在他身侧，依旧冷眼看他，她倒要看看他解释什么。


    “朕一定会为咱们的孩子讨一个公道，婉婉相信朕？好不好？”


    他低声下气，放下所有帝王姿态。


    在她面前，此时此刻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轻声的询问她的意见。


    可是虞晚柔刚刚已经听到了他所说的处罚，她怎会还轻信他？


    若是他不给一个交代。


    她不会原谅他。


    更别谈什么信任跟不信任！


    虞晚柔冷冷的看着他，一言未发，没说信任，也没说不信任，就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审视他。


    眼神让萧衡揪心。


    婉婉不肯信他。


    “婉婉，朕明日便会下旨，褫夺皇后封号，将她贬为民女，可好？”他轻声问。


    她却摇摇头：“不好。”


    “那婉婉想要如何？”他急问。


    刚刚虞晚柔一字不发，让他心里没底，如今她肯开口，那她说什么，他自然全部都会满足。


    她掀唇轻笑。


    冷冷道：“臣妾，想要皇后的命。”


    很平淡的说出，就如同她当初想要云嫔的命，一样的道理。


    只不过，她如今更平静了而已。


    闻言，萧衡一时没反应过来，婉婉一向心善，从不开口说这些，若不是恨到痛彻心扉，她怎会开口？


    他能理解，这个孩子是好不容易得来的。


    于是，他点头。


    “好，朕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