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破绽

作品:《她是不是要和我离婚

    晏秋的态度很平淡,明摆着不打算耐下性子哄着他,也没有什么把他当做个棘手的麻烦,远远推到一边的意思。


    “你初来乍到,我也不会给你什么什么太多的工作,先从最基础的文书来吧,”她从手边拿了几个文件夹,示意南恪跟上,他顺势扫了一眼她的办公室,几个办公柜,几盆绿植,和一套待客用的普通沙发,标准格式的办公间被放的满满当当,没有摆放另一套办公桌的余地。


    他微不可察地撇了下嘴,莫名有些抵触离开这个房间。


    “……姐姐,”他嗓音偏向青年人的清澈爽朗,此刻微微拉长尾音,也听不出多少违和感:“不是刚刚说好要你带着我吗?这就反悔啦?”


    “我等一下还要出去,鉴定科那边还有几个a+级别以上的污染评定需要我亲自审批,”晏秋回头看他一眼,语气仍然很柔和:“这个不是我带不带你的问题,一个是保密相关的工作要求,再一个也是你接受不了那种工作环境。”


    南恪对监察科的工作流程一无所知,他半路被塞进来这件事没瞒着任何人,自己也没提前做什么功课,听了解释后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反驳点,只能有些闷闷哦了一声。


    “那我能不能在你办公室多加一张桌子啊?”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青年清朗磁性的嗓音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跃入许多人的耳朵里,软绵绵的请求道:“这里人好多,我什么都不会,不想在外面办公诶~”


    ……哎呀,还“诶~”呢。


    不远处的文雯站在工位后面借着文件夹的遮掩翻了个白眼,旁边路过的同事给了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女孩放下手里的文件,仰头对着晏秋时,又是一脸乖巧可爱的样子:“小秋姐,你找我?”


    晏秋看了眼时间,快速叮嘱了些实习生相关的事情,文雯安静听着,眼尾扫过旁边乖乖站着的青年,明明是在说和他相关的事情,不过这一位看起来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文雯看来,这就是毫无掩饰的空降关系户的专属嚣张。


    ……不过谁让人家真就有这个本事呢。


    卡了一个多月流程才成功进入监察科的女孩悻悻想着,晏秋说完后便匆匆离开,连打招呼的时间也没留下。留下自觉重任在肩的文雯深吸一口气然后清清嗓子,正准备找个合适开场白,就见一双胳膊搭在她工位的隔板上,那位麻烦又矜贵的关系户顿时失去了刚刚在女士面前的乖巧端正,没骨头似的趴在工位旁边,耷拉着眼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文雯:“……”


    文雯:“那个,你好……”


    “还好,还好,”南恪笑眯眯的应着,目光精准盯着之前晏秋递给女孩的,据说是自己接下来实习内容的文件夹,半晌没动。


    气氛,似乎就这么微妙的僵滞住了。


    就当文雯以为他要直接拿走的时候,这位却带着客气到令人胆战心惊的微笑,问了个和眼下情况毫无相关的问题:“你刚刚称呼她是‘小秋姐’?”


    文雯:“……啊?啊。怎么了?”


    “也没什么,”南恪单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她,“只不过她的级别应该是你们这里最高的吧?直接这么称呼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了。”文雯被这个问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直觉觉得这句话的后续大概不是什么了令人愉快的内容,她目光看向自己手里的文件夹,试图转换话题:“还是先说这个吧,刚刚小秋姐让我带你看的材料……”


    “没关系,这个我可以下班后拿回家慢慢看,”南恪说,他忽然挠挠脸颊,脸上露出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尴尬羞赧,左右看看后,压低声音,小小声地问:“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和那位监察官女士关系很好嘛?”


    他像是生怕对方不理解似的,略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你看呀,我主要是初来乍到的,有点拿不准她的脾气,你说我这种类型,在这待着的位置也尴尬,直接称呼长官前辈不合适,想用你们的称呼做个参考,这总没关系吧?”


    什么嘛,就是这种问题?文雯松了口气,但还是想了想,然后才很谨慎地回答:“没事的,小秋姐脾气很好,也不会随随便便看什么人不顺眼就特意卡人加班……不过监察科的突击加班也是常态啦,你这个需要熟悉一下,其他的,反正你也不是正式的监察官,平时我们和她的态度怎么样,你照着学也就差不多了。”


    “这样啊……”南恪扬起嘴角,眉眼弯弯的应下,“那我就放心了。”


    他煞有其事地松了口气,目光扫过其他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们,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带了点感慨、一点恰到好处的羡慕,随口一问:“不过你这么说,你们和小秋姐平日里的关系也都很好吧?”


    “很好啊。”文雯的情绪此时已经松弛了下来,很坦然的点点头:“我来这里也有三年了,小秋姐一直很靠谱的。”


    “是嘛。”南恪微笑着,意味不明的感慨了一句。


    “那……她结婚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忽然冷不丁问这个做什么?”文雯刚刚的放松情绪瞬间一闪而逝,有些警惕、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小秋姐确实结婚很久了,怎么了?”


    “好奇嘛,再怎么说也是三级监察官诶,”南恪对她眨眨眼睛,仍是孩子气的天真,笑嘻嘻地说:“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习惯了大张旗鼓的张罗;这种事情,我还以为多多少少要上个新闻什么的……结果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婚了啊?”


    文雯被他那副看客惋惜的语气感染,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她心想,就好像是出去加了个班回来就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通知,短短的几天婚假,回来时晏秋的身上也没有新婚夫妻应有的甜蜜气氛。


    那位女士是她仰慕的上司,偏偏是这么一位值得尊敬的对象,她的婚姻却是无从遮掩的匆忙潦草。


    明明也是一个人的人生大事啊。


    倒也称不上是在对什么反感抵触啦……只不过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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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仍对婚姻和爱情存有浪漫期待的小女孩来说,这样的结局显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此时南恪突如其来的的感慨引起了她长压心口的不满,女孩无甚防备地张开口,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身边却传来了一声突兀的轻咳。


    “文雯。”开口提醒的是个看似恰好路过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铁塔一样黑沉沉的影子压下来,两个年轻人都反射性地闭了嘴。


    “之前让你查的那几个后续报告,找到了吗?”男人声音沉沉,不带太多情绪的提醒着,女孩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了句“失陪”后,一溜烟跑进了旁边的档案室。


    原地留下这个陌生的男人,以及仍懒洋洋靠在工位上,抬眼看着他的青年。


    “我的名字是陈天恒,这里人叫我陈哥,你可以随意。”陈天恒看着南恪,脸上没露出笑容,但也配合着伸手,两只手在半空中短暂交握随即快速分开。


    南恪在他面前错开了目光,对比刚刚对着文雯循循善诱的温柔姿态,现在甚至有些敷衍随意,和隐隐压抑的不耐烦。


    男人看着他,半晌才平静提醒:“晏秋的事情,还请不要打听太多。”


    “怎么,这也是监察科保密协议的日常保护范围吗?”南恪撑着下巴对他皱了皱脸,这种有些过分活泼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喜怒形于色、初出茅庐不知深浅的小子,“应该不算吧?”


    他笑嘻嘻的反问:“这不就是个很普通的问题吗?别那么紧张,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个普通的实习生,好奇就随口问问。”


    “普通的实习生也不会第一天就询问他上司的婚姻情况。”陈天恒说,“她的婚姻很圆满,她自己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你的这种询问多多少少有些多余了,年轻人。”


    “……”


    青年仍在微笑。


    “不见得吧?”这被养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浑不在意地冲着对方挑了下眉,带着几分挑衅,几分狂妄,满不在乎地、跃跃欲试的笑着。


    “而且真的很多余吗?”他故作无辜的反问道。


    “一位珍贵的三级监察官,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了婚,基因优化委员会居然也没有派人特别追踪记录她的婚姻状态,这本身就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了。”


    那群深海群鲨一样的疯子,闻到一点新鲜的血腥味都会蜂拥而至。他们现在毫无反应,也许可以说是碍于监察官这一职位的特殊性;但某种意义上,也证明了在他们的判断中,晏秋如今的婚姻对象不值得被过多关注。


    甚至于这对夫妻如果之后有了子嗣,他们的孩子也只会是继承了错误基因的遗憾残次品,同样也不值得被单独登记在册。


    南恪微笑起来,屈指敲了敲玻璃,漫不经心地说道。


    “……所以我也就是冒昧猜一句,她的丈夫,可能不是什么特别优秀、也不太适合和她匹配的对象吧?”


    既然如此,他如今的这句提问,自然也就不算是多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