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作品:《被太子强制爱了怎么办

    陈太医还在沉吟,并未注意到容桓眼底阴翳变化。


    “太子妃近日心情烦郁,体内气息混乱,月事推迟几日是正常的,至于恶心反胃……”


    陈太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容桓一眼,随后不怕死地轻声道:


    “殿下床事上别太频繁,温柔些,太子妃应是累着了。”


    “加上太子妃最近有些消化不良……”


    “轰”一声,晚寻楠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脑袋里那根筋一下就断了。


    血色瞬间涌上她的脸颊,将小脸染得绯红。


    ……


    是这样的原因吗?


    那她之前抱着容桓的手装模作样地哭着喊“孩子”。


    真真是闹了个好大的乌龙。


    晚寻楠不敢去看容桓,她不敢想容桓这个时候的脸色有多难看。


    容桓应该知道她是以为自己怀孕了,不想要孩子,所以才会去偏殿,在池子中与他厮混那么长时间。


    听着这话的容桓脸色实在算不上太好。


    阴冷沉郁地坐在床边,手指轻扣,良久的沉默后,他翻开手腕递到了陈太医眼前。


    “替孤瞧瞧,孤身子可有疾?”


    他这一月以来,几乎夜夜与晚寻楠共眠。


    两个年轻力壮的人,连续将近一月的房事没有怀上孩子,这太不应该了。


    晚寻楠的身子没有问题,那就是他的身子有毛病了。


    陈太医被他吓得眼皮一跳。


    手指哆嗦着扣上了容桓的脉搏。


    指下脉象平缓,不沉不浮,绝不是什么绝嗣的脉象。


    陈太医快掉的脑袋忽然又稳在了脖子上,大松了一口气,笑道:


    “殿下的身子康健,没有任何问题。”


    “孩子一事,殿下不必太过心急,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


    “太子妃若是心情不善,也可多出去逛逛,心情好了孩子自然来得也快。”


    陈太医开了药方,交给候在一旁的小丫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正欲告退。


    忽然又想着了什么,回过头来道:


    “殿下,也许是当初太子妃失忆时,用了些什么药,才导致难以有孕,殿下需得多注意些。”


    叮嘱完全部,陈太医离开得很快。


    晚寻楠这才微微偏头去看容桓。


    他端正坐在床边,背对着她,晚寻楠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只觉得他周身气息翻滚,恐怖得紧。


    她有些害怕地裹着被子往里缩了缩,连呼吸都放得轻缓起来。


    殿内一时安静得可怕。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一直到小丫鬟端着碗浓黑的药走了进来。


    “殿下,太子妃,该用药了。”


    这是陈太医走时开的缓解腹痛,调养身子的药。


    容桓顺手接过,挥手让小丫鬟下去,空旷的殿内,又只剩了他两。


    高大的阴影投了下来,晚寻楠的睫毛颤了颤,蜷缩着尽量让腹痛不那么明显。


    两人又保持这样的姿势许久,容桓察觉手中的药已经温凉,才冷嗤一声:


    “娇娇是要孤喂你喝药?”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讽刺。


    却并不是晚寻楠想象中的狂风骤雨,语气平静得让晚寻楠有些害怕。


    晚寻楠抿着唇,掀着眼,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去接容桓手里的药。


    快要摸到药碗时,容桓又不乐意给她了。


    一只手扣住晚寻楠的手腕,身子往前微微一倾,带着热意的碗沿就贴上了晚寻楠的下唇。


    带着浓烈苦味的药顺着唇隙流入晚寻楠的口中。


    晚寻楠被苦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本想再次伸手接过那药碗的,可是又被容桓一只手扒开了。


    动作强势不容拒绝。


    晚寻楠就着这个姿势喝着容桓手上的药。


    容桓好像在故意折磨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她,冷着眼瞧着她被苦得满眼泪珠,口腔鼻尖都是那股子药味,他才放过了她。


    晚寻楠从小就不喜吃苦。


    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的药,晚寻楠差点在床上打两个滚。


    一杯温水又凑上了晚寻楠的嘴唇。


    晚寻楠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捧着容桓的手咕咚咕咚地喝下。


    “这么厌我?”


    容桓冷凝的声音忽然传来。


    晚寻楠喝水的动作顿时停住了,意识到容桓的质问终于来了,她呼吸一窒,捧着容桓大掌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厌到不顾危险,滑到池边头破血流也要流掉与我的孩子?”


    容桓的声音阴沉带着狠意。


    眼尾猩红,眼中带着红血丝,定定地看着晚寻楠。


    杯中的水已经喝完了,容桓并没有将杯子撤去,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双目通红地质问着她:


    “如此厌我,还要主动勾着我一次又一次,真是委屈了我们娇娇了。”


    凉透的杯子碾压着晚寻楠的嘴唇,他力道越发重,晚寻楠被他逼得整个人往后靠去。


    晚寻楠敏锐地察觉到危险。


    心下惴惴,本能地逃避着容桓的问题。


    “我没有……”


    “砰!”


    容桓手中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在殿中四溅。


    声响太大,晚寻楠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晚寻楠!”


    容桓的声音忽然放高,带着点撕心裂肺的绝望。


    晚寻楠颤了一下。


    容桓从未叫过她的大名,还在伪装时喊她晚小姐,不伪装了就一口一个娇娇喊得亲昵,或者阴阳怪气地唤她晚娇娇。


    晚寻楠不知道他唤她大名又想表达什么情绪。


    “你没有什么,是没有怀疑自己有孕,还是没有要在偏殿池边故意摔倒,或者是没有刻意勾引我,让我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


    “晚寻楠,你真是狠心,连自己的血肉都能眼也不眨地扼杀。”


    面对他紧逼的质问,晚寻楠再一次紧抿了唇。


    她没什么好辩解的。


    事实就是这样。


    “对,我就是不想要和殿下的孩子。”


    “一个被强迫的,心不甘情不愿带来的孩子,有什么生下来的必要吗?”


    晚寻楠抬头,冷清的眼对上了他的目光。


    那张娇嫩的唇里,吐出的话格外的残忍。


    容桓眼底雾霭沉沉,怒色翻滚。


    看着她眼底冷漠厌恶。


    心头忽地一阵闷痛。


    他唇角勾出了弧度,带着自嘲与讽意。


    “晚娇娇,我快被你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