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马球会(中)
作品:《驸马娇贵却实在貌美》 “你也要一同上场?”
说这话时,裴婉正被裴淳牵着袖子往御座亭方向去。
见裴淳不答,她又着急道:“你跟着去做什么,你这身板儿可别到时候再被马颠下来,摔得浑身伤。”
不怪裴婉会这般说。在她记忆里,裴淳就是一介弱女子。舅舅分明是大将军,又亲自教导过,身子应当强健才是。
不曾想,这马球还没她打得好。
更勿提什么舞剑骑术了。
如今听她说要一同上场,自然是又焦又愁。偏偏嘴上不饶人,半晌又道:“我是说,怕你给我丢人。”
裴淳自然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不怒反笑道:“我有说要同你一队吗?况且今日是个人战。放心,要丢也只丢我一人。”
听她说“个人战”,裴婉噎住。
“......不行!你就是不能上场......”还未说完便已被裴淳拉进了御座亭。
亭内铺着纹金云母地毯,主位设有雕花紫檀榻,四周镶嵌东珠,扶手雕着蟠龙腾云。
四角摆放着琉璃珐琅宫灯,灯光柔和,映得亭内一片温润。光影交错间,隐隐可见旁侧宫女静立。
皇后端坐其间,眉眼沉敛,指尖缓缓拂过茶盏。
率先开口的是皇后身侧的秦嬷嬷:“老奴见过五殿下,见过嘉阳郡主。”
话音刚落,裴婉便挣开裴淳,像是告状般:“娘娘,淳儿阿姊说她想去马场上打球。可就她那身子如何去得?”
闻言,皇后抬眼,瞧不出情绪:“绒绒也想上场?”
裴淳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裴婉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也扭头去瞧她。
本以为告诉皇后娘娘就能阻止她,岂料不过片刻便听皇后淡淡道:“那便去罢,往后留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多了,去玩玩也是好的。”
说罢她定定看着裴淳,裴淳眼底丝毫不露怯。
“母后,不如今日便应允女子也上场。夺魁者,可向母后讨个彩头。”
皇后脸上似是一怔,“男女一同比试?”
以往马球会就算是男女同场,也是分开比试。如今裴淳却这般提议,确让她有些吃惊。
裴淳自是知道母后在想什么,男女力量悬殊,一同比试本就算不得公平。因此不如分开比来得好。
可她从不觉得有何不妥。若力量悬殊,还将男子比了下去,那便说明女子没什么是不能的。
思绪至此,她却看向了身旁的裴婉,笑道:“母后,婉儿马球便打得很好,不比那些公子差。”
“可......”欲言又止半晌,“罢了,蝶音,传我口谕。今日女子亦可上场比试,拔得头筹者受上赏。”
裴婉起先还有些排斥,但细细一想,忽地豁然开朗。
陛下先前说的是夺魁者迎娶公主。
如今男女一同比试,那她将拓跋彧赢了不就好了?
念及此,她耸了耸鼻子。罢了,也不算帮这丫头,她只是不想叫裴淳日后被那蠢货欺负了去。
要欺负也只能她来欺负。
便也不再多言。
而蝶音得了令,便忙不迭往外传皇后口谕。
京中爱打马球的小娘子也不在少数,听了消息个个合不拢嘴。虽不一定能拔得头筹,但上场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
总好过坐在台下看着男人们在场上大放异彩来得好。
便都吵着上场。
虽说这马球会各家都心知肚明是为拓跋彧办的,可赐婚是受的陛下的赏。现下应允女子上场是皇后的口谕,这论赏自然也是各论各的,不算冲突。
且没人觉得自己比得过拓跋彧,也不担心会有冲突。
*
未时过半,场上的小娘子与郎君们也纷纷换好行头。
裴淳此刻换上行装却并不着急下场比试,只是远远瞧着对面高台。
琼叶见状,循着目光过去,却瞧见了拓跋彧。
“小将军应当要最后才上场。”
裴淳不置可否。
像他这般的人压根就不屑于同他们比试。更何况如今规则变了,还多了群小娘子,便更加不放在心上了。
视线往右方去,场上,少女正背对着她。看上去倒是劲头十足,颇有大杀四方的士气。
她看出裴婉是想夺魁替她拒了这桩亲,心底竟也涌上说不清的情绪。
她与裴婉一同长大,裴婉骄纵,偶尔还不讲道理。虽总是嘴上不饶人,却又做着对她好的事。
想到裴婉,她嘴里竟不自觉低声呢喃道:“吃力不讨好,还总说别人蠢,究竟还是婉儿最蠢......”
“啊?”还未听清公主在说些什么,琼叶便被铜锣声惊到。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皆策马驰骋,尘土卷起,气势如虹。
少女于马背上,发带飘扬。
马球一经抛出,便见裴婉当先出手,催马疾驰。
长杖一挥,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她稳稳控在脚下。
她马速极快,周围数名护卫在侧,打算以冲击之势直取球门。
只见她手中球杖猛地扫出,角度极刁钻,精准拦下来人的进攻,球被瞬间击飞。
围观席上惊呼四起。
不过偶有听闻嘉阳郡主善马球,竟不知打得这样好。
前方球门在望,裴婉嫣然一笑。手中球杖一挑,马球凌空一跃!
直直穿过球门,击中金铃!
铃声骤响,尘埃落定。
“好!”
观众席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周遭一片哗然。
接下来几场裴婉也通通胜了。
而现下,裴婉自马背而下,直直朝裴淳的方向来了。
裴淳朝琼叶递了个眼神,示意她给裴婉盛水。
人一走近便忍不住嘚瑟,“方才瞧见了没,本姑娘可是大杀四方了!你就瞧着吧,待会儿我也同样将拓跋彧杀个片甲不留,叫他别白日做梦了。”
而后接过琼叶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饮尽便打算继续上场打下半场,却被裴淳拉住衣袖。
“我也同你一起去。”
裴婉蹙眉,虽一开始裴淳便说要上场。可方才上半场她见裴淳没来,还当她是想通了。
现下又说要一起,瞧着不像有假。
“非去不可?”
裴淳点头。
罢了,裴婉松口,叹道:“那你待会儿小心些,别冲那么前面。输赢不重要,别被旁人的马撞到就行。”
顿了顿又道:“我会赢的......呃,你只要保证不摔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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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待我赢了比试便帮你讨彩头。”
说罢似是有些难为情,干咳两声便要走。
裴淳松手,而后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场上,周遭顿时议论纷纷。似是没想到公主也会上场凑热闹,不过更多讨论的还是裴婉会如何杀下这一局。
不多时,战鼓三声,意味着一局开场。
瞬息间,数骑奔腾,马场之上人影交错。
马蹄翻飞,战意如炬。
乱战之中,裴婉看准时机,手腕轻翻。球杖一挑,精准截下即将落地的马球。
她微微收缰,马蹄高扬,瞬间掠过。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裴婉已策马冲出,轻盈如燕。
单手控缰,球杖一抬。马球在地面疾速滚动,被她牢牢控于马前。
她唇角微扬,风从耳畔呼啸而过。马蹄踏碎泥土,直奔终点。
此刻,众人皆屏息望去。
似乎这一局胜负已毫无悬念。
裴婉也是这般笃定的。
今日在场上的这些人恐怕无人能与她一敌,就是拓跋彧来了也讨不到好处。
她势头正强,这一局自然也是她拿下。
然而,骤然之间,耳畔风声微滞。一道流光般的身影疾驰而来——
那是一匹赤鬃墨马,如烈焰燎原般,踏风而行。
风沙之中,裴淳素衣猎猎,身姿沉稳如松。
目光凌冽,策马疾驰之间,忽有人在场外惊呼道:“是五殿下!是五殿下啊!”
裴婉瞳孔微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何时见过裴淳这般,她竟不知什么时候骑术如此了得了。
她记忆中的裴淳只是个逆来顺受,听话乖巧的女子而已。先前还可惜,她有这么个舅舅却不通武事。
如今......虽有些震惊,但也是好事。
此刻,裴淳一马当先,球杖如龙蛇盘绕、眼底藏锋,蓄势待发。
她唇角一勾,骤然提速。
球杖翻转,如疾风般,马球瞬间脱离裴婉掌控。
直直被她拦截。
裴婉心头一震,陡然勒缰回转。
“裴淳———”她低声喃喃,满眼不可置信。
两骑并驰,沙尘翻涌。
裴婉紧追不舍,球杖横扫。剑气如风,攻势凌厉。
裴淳却不急不缓,纤手翻转之间,球杖游龙惊鸿。轻巧避开一次次拦截,身姿沉稳如山,仿若游刃有余。
“阿姊,打得好!”裴婉喘息间,高声赞喝道。
她不知裴淳何时练得这般身手,也不知为何,这位素来不涉骑射的堂姐,如今竟在马场之上大放异彩。
但她并不嫉妒,反是很欣赏。这般模样才对嘛,身为皇嗣便是要天生傲气,逆来顺受算什么?
如今这样的裴淳,她很是喜欢。
她无暇多想,比试尚未结束。
眼看着裴淳马速再提。
球杖翻飞,破空之声犹如龙吟虎啸,下一瞬,只见她腕间轻旋,手中球杖疾扫,凌空一击——
砰!
马球直掠长空,穿破重重阻碍,精准入网。
霎时金铃轰然响起。
裴淳神色未变,身后却传来女子清朗的笑声:“好,这妙手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