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品:《穿成三个纨绔的嫡母

    ◎鸠占鹊巢◎


    在他们回营途中,常青安她们也在搜集着证据。


    “四小姐在吗?”


    长静垂首答道:“还请殿下稍等奴婢这便去通报。”


    “好。”


    常青安合上册子春兰将之归还放好,赵渝整理好厚厚的一摞纸:“母亲尽数在此了。”


    “辛苦你了。”


    “夫人四小姐。”


    赵渝瞧去,面露疑惑。


    长静:“三殿下和六殿下来了。”


    常青安收好那堆记录,笑道:“那便走吧事情办得也差不多了


    赵渝理了理仪容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拜见两位殿下。”


    “无须多礼。”


    谢津温声道:“那日见四小姐不辞辛劳亲力亲为,着实叫本殿惭愧不知现下可否请夫人和四小姐一同饮茶,以表感激。”


    “殿下多礼我等所为也是为了百姓听闻殿下夙兴夜寐,很是辛劳还望多多保重。”


    常青安接过话头客套着。


    谢淮什么也没说难得安静地站着,赵渝偷偷看了他好几眼但只见他目色沉沉双眼看着谢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也没看她一眼。


    赵渝嘀咕两句:“木头。”


    一行人走到棚子里,下人奉上热茶,谢津率先举起杯盏:“请。”


    “请。”


    谢津:“那日匪徒已被处决,惊扰夫人是本殿疏忽了。”


    他面容俊朗嗓音温润说起这话也是和气十足充满关切但其中饱含的漠然与高高在上实在令常青安无法忽视。


    她看着谢津也笑道:“这岂是殿下之错三殿下实在自谦臣妇谢过殿下好意。”


    赵渝默默喝茶没有作声她打从心底地不喜谢津。


    “咔哒。”


    谢津拿出一盒子放在桌上推给赵渝。


    “此物便所作赔礼吧。”


    盒子中还是一块玉佩年关时赵渝曾收到过一块玉佩而今这是第二块一块雕刻地栩栩如生的红色莲花佩谢津收回手笑容含蓄。


    他分明也生得俊美更有上位者多年来沉淀下的贵气器宇轩昂气度不凡态度和煦从未咄咄逼人但赵渝只要一看见那双眼睛她就感到惧怕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


    谢津的意图如此明显赵渝不是不明白她转头看向常青安。


    “喀嚓。”


    常青安伸手盖上盒子神色平静。


    “多谢三殿下此处不便待到归京臣妇再行回礼还请殿下恕罪。”


    她将盒子递给赵渝又蹙眉道:“脸色如此苍白快回去歇着吧。”


    赵


    渝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她随手收起盒子起身行礼告退。


    “恕我失礼。”


    常青安看向谢津:“不知堤坝情势如何?”


    “已然完工正修建水渠。”


    “……”


    赵渝转身急匆匆往回走不过片刻谢淮突然起身扔下一句“我去看看”便走了还不等人说些什么便已然看不见他身影了。


    “六弟!”


    人都走了谢津眼神微动但常青安拉着他说话一时半会是离不得了他看着常青安黑亮的眼睛。


    “夫人聪慧。”


    常青安:“不及殿下。”


    谢淮绕了个路在那头堵住了赵渝直截了当地说:“你喜欢三皇兄?”


    赵渝气不打一处来她绷着脸径直绕过他不想搭理他了。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烦人。


    “赵渝。”


    谢淮一把拉住她从她手里拿过那盒子。


    “你做什么?!”


    赵渝甩开他气鼓鼓地转过身去。


    “我做就是了。”


    谢淮随手揣起那块玉佩有些漫不经心:“不愿意就不愿意不必为难。”


    赵渝忍了又忍还是眼眶发红。


    “你也是殿下。”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那毕竟是皇家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可是难免委屈母亲不会强求她更不会牺牲她如此一来就要麻烦外祖父要么暂时定一门亲事要么告病避一避倒也不是没法子。


    可是凭什么呢。


    仅仅只因为他们随口的一句话便可定人生死毁人前途。


    她刚刚变好的家要因为她再经风雨了。


    一滴滴眼泪落下赵渝咬紧唇用力眨眼忽而有一张脸凑来硬生生闯入她视线内她转身扭过头去但谢淮也跟着改变方向。


    “哭什么。”


    谢淮塞给她一方帕子:“是啊我也是殿下。”


    他顿了顿声音低不可闻。


    “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他望向远方带着莫名复杂的情绪。


    赵渝抬眼看他只见他硬朗下颌谢淮低头看她勾了勾嘴角:“小鱼。”


    “哼。”


    她愤愤地跺跺脚


    可他分明没个正经。


    赵渝想了想觉得还是和谢津一样的可恶。


    一天过去赵在泽这才站起身陡然惊觉已至黄昏他理了理册子又不停歇地赶往常青安那处他要去对一对这些事。


    赵在凌也是一日未进食他发现了几处不妥王记


    粮铺的出货量并不算大,可是王家分明有如此高昂的租金,那些多的粮食,又去了哪里?


    再有,漳州灾情爆发之时,多家粮铺也捐赠存粮,偏偏此时,王记粮铺又捐赠大量存粮,分文不收,倒是显得有几分“仁善。”


    赵在凌拿着账册,王家到底是提前预见了灾情,还是惧怕什么?


    他陷入沉思,漳州时发,知府首当其冲,若是没了知府掩盖,那确实是灭顶之灾,此时识相点捐赠,也算一份力,说不得便可从轻发落。


    他们到底,是在怕什么?


    况且,交上来的粮食,真的就是全部了吗?


    他收好账册,默不作声地出了门,去寻常青安,他们几人总要对上一对,也好拼凑一二,起码先证实那妇人所言是否为真。


    常青安早已在房中等候,四方桌上,几人各据一方,赵渝将下塘村附近受外伤之人的问诊记录取出摊开,赵在泽取出下塘村衙门断案册子,赵在凌圈出过往明细。


    几人一一阅览,那段时日,下塘村确实有斗殴一事,更有王家下人受伤拿药,双方发生冲突,平日里也摩擦不断,只是衙门往往偏袒王家,下塘村没落得什么好,反倒赔偿,而那账册最不对劲。


    常青安:“李兰所言不假,这些皆可做为呈堂证据。”


    尤其是那些断案记录,摆明了混淆黑白,问诊录上下塘村村民受的伤重得多,开的药繁多,王家下人都是轻伤,所拿的药不过是些药油等物,但衙门竟判下塘村村民伤人性命,如此徇私枉法。


    赵在泽:“漳州水患一事知府脱不了身,再加之此事,可就此革了他的乌纱帽。”


    他没有说问斩,只因这些过程尚不足以处斩,更遑论知府经营多年,尤其是当日对两位皇子的殷勤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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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个鲁莽的。


    赵在凌:“我左思右想也想不通粮食去了哪。”


    赵渝猜测:“会不会藏起来了?”


    “藏起来做什么。”


    穷人怕偷,为恶富人多猖狂,更有官府靠山,又有何惧。


    常青安沉思片刻,说:“可定他私吞钱粮,贪污受贿。”


    赵在泽:“可行。”


    贪污一事是必得搜出藏银,到时也好看看能否归还百姓。


    “叩叩。”


    正在此时,有人敲门。


    “母亲。”


    是赵在洹,他洗去一身尘土和血腥气,赶来商议。


    赵在洹坐下,神色凝重。


    经历一场厮杀,他显得沉稳许多。


    看他如此严肃,几人便知道有大事发生,心都沉了下去,于是都安静下来,等着他开口。


    “下塘村井中,有尸骨沉底。”


    他取出那把冰冷的长命锁,放于桌上。


    “这是我于井中捞取的遗物。”


    众人看去,皆是叹息一声。


    活罪可断,死者却已往矣。


    赵在洹从头说起,事无巨细,以免有些事他遗漏了,但尚有家人一起思考,也好发现个中不对之处。


    “清晨出发,不到正午便至,统领带兵上山。”


    “有寨门高耸,围墙、屋舍和校场井然有序。”


    “匪徒多为流民,手持刀斧,更有农耕用具。”


    “……”


    众人皆是眉头紧锁,但暂且按下,耐心听完。


    最后,赵在洹沉声道:“井深水凉,夜黑风高,我未能看清井下情形,但尸骨,至少三具。”


    常青安:“多有劳累。”


    她转头吩咐道:“多燃个炭盆,给三公子盖条毯子。”


    一时赵在洹有些手足无措,这话稍稍打断了他低沉的心情和思绪。


    “母亲。”


    春兰点燃炭盆,又拿来宽大盖毯,给赵在洹披上,又续上温热茶水。


    见他安置好了后,常青安这才开口,首先她从一开始说起。


    “上山耗费可久?”


    赵在洹怔了怔:“并不久。”


    “山路如何?”


    赵在洹猛然反应过来:“较为平坦。”


    赵在泽:“许是山贼出行所致。”


    赵在凌当先反驳,他对于数据最为敏感,心思也细,更是整日奔波。


    “水患不过月余,何以如履平地?”


    赵渝大胆发言:“鸠占鹊巢。”


    “嘭。”


    赵在洹一掌拍在桌子上,豁然起身。


    “寨中有马厩,却无马匹,匪徒也不善马术。”


    那日交战,未有骑兵。


    众人对视一眼,看见了如出一辙的沉重。


    这事牵扯太大了。


    作者有话说:


    我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文名令人误会的嫡母二字,首先是表身份,我也没想那么多,这本文我也不是写家长里短,不全是养崽文,自始至终,我的主角都是常青安,我的夫人。


    文名是我随手起的,这不是真正的文名,更不是夫人全部的人生,她是生母,但也不是生母,写文之初我就想好了新的文名,当时就定好了纯排封面。


    只是夫人的路还没有走到,她尚有未尽之事,所以我不改,我要等我写完以后,那才是改名的时候,因为那时她已经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