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作品:《首辅今天做善事了吗

    祁府。


    施芙灼双手握着不知道从哪儿折来的枝叶繁茂的枝桠,靠着这枝桠掩耳盗铃的遮住大半张脸,在门口探头探脑,但因为门窗遮挡,又实在看不见屋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单方面的争吵和‘乒乒乓乓’的器物撞击声。


    “表哥,你太过分了!我亲手做的羹汤,你不喜,与我直说便是,我还能逼你吃了吗?”


    “少时你落难,是我劝父亲母亲不弃你,匀你一处可歇息之地,也是我为你教训欺辱你之人!”


    “现今我也不图你一声谢,但也不愿你以如此态度待我,我也有心,我也会难受!”


    “祁表哥,我今日情绪不佳,改日再来见你。”


    施芙灼正听得开心,屋内女子声音消失,转而气冲冲的带着丫鬟走了出来。


    虽不是绝色佳人,但确实小有姿色,生气时也是娇俏可人。


    施芙灼悄悄摸摸的打量点评,可惜的摇摇头:怎就如此想不开,看上谁不好,看上祁延,真是个不要命的。


    “杜芙灼?”杨若凝皱眉,“还真是你,你怎么在我表哥府上?”


    “我们认识?”施芙灼放下枝桠,仔仔细细的看了杨若凝好一会儿,确实没有任何印象。


    杨若凝宛若被踩中了痛处,恼羞成怒,抬手就扇了过去。


    “啪!”


    “你!”杨若凝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你竟敢打我!”


    施芙灼轻轻的吹了吹右手,心疼道:“你脸可真够厚的,给我这手疼的啊,都红了,可得找祁延要些名贵膏药好好养养。”


    “施姑娘是府上贵客,主子吩咐好生看护,表小姐,方才迎雪得罪了。”


    一直跟在施芙灼身后默不作声,直到杨若凝有逾矩动作才上前阻拦的迎雪也没料到施芙灼会趁机扇回去,略有错愕,但未多说什么,只是中规中矩的向杨若凝解释了一句。


    杨若凝冷冷的看了迎雪一眼,又神色莫测的看着施芙灼:“真没想到,以往骄矜的杜三小姐,如今这般自甘堕落,首辅的妾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好自为之。”


    人都走了,施芙灼还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不解道:“她这是何意?想说我自甘堕落,以色侍人?又说首辅的妾不好当。所以这意思是我这个不堪的人给祁延当妾,祁延更上不了台面。是吧?”


    施芙灼恍然大悟:“迎雪,她在骂你们主子!”


    “……”迎雪着实不懂,为何主子要把此女子带回府,还吩咐好生照料。


    “施姑娘,主子让你别在门口杵着了,若有事便赶紧说,若无事便尽快回你院中。”李禧抱着刀,笑呵呵的看着她们。


    “有事!”施芙灼瞬间将方才的争执抛之脑后,小跑着踏进了书房。


    地面一片狼籍,打翻的羹汤还在地上冒着热气,旁边四散着羹盏碎片,丫鬟白着脸轻手轻脚的收拾,显然怕闹出点动静惹得府中主人不快。


    祁延从里间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捧着衣物的丫鬟,施芙灼看了一眼,隐约看到衣服上沾染了些汤水。


    如此这般景象,杨若凝还能对祁延大喊大闹,还能毫发无伤的离开祁府,当真是让施芙灼有些好奇她们两家之间的事了。


    “大人!”施芙灼两三步冲到祁延面前,举着右手,掌心朝向祁延,“你家表小姐打我,你看看,这手都红了!”


    这手心确实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山楂般鲜红,可见用力之大。


    “嗯?”祁延尾音上扬,带着些戏谑,“你待如何?”


    施芙灼顺杆儿爬,一点不客气:“我这不管怎么说,也是因你受了这场无妄之灾,大人送一两罐上好伤药不为过吧。”


    “可。”祁延撩开帘子,走到摆满茶具的桌前坐下,将茶粉放了些在碗底。


    原来祁延之前在书房吃茶看书,难怪进来后先闻到一股淡雅的茶香。


    施芙灼跟着坐下,很是不客气的拿了个茶碗置于祁延面前:“表小姐那番话,可是让我名声也有损的,大人又准备如何补偿?”


    祁延取了些沸水倒入茶碗中,拿起茶筅搅拌:“已派人告知你母亲。”


    “这是你昨日答应的,替我向家里报个平安,自是不能算做补偿。”施芙灼不满。


    祁延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雅气,现下做的也是雅事,给他身上平添了柔和,施芙灼有一瞬都有岁月静好之感。


    谁能想到,他说的话却是:“帮你灭了杜府,如何?索性杜大人不论户部尚书之位,还是阁老之职,都甚是名不副实,本官苦恼久已。”


    施芙灼讪笑,倒也不必如此凶残。


    “我这点小事,怎能劳动大人这般大动干戈,小女子可受不起。”施芙灼怕祁延又说出什么骇人之言,也不兜圈了,“我就是想修缮施家成衣铺,但你知道的,我什么也不懂,以前想做什么,有一堆人抢着帮我做,现下要自己动手了,难免懵懂误事。午膳后,大人可愿陪同?”


    祁延眼底闪过遗憾,只为将杜家覆灭如此有趣之事没了后续,他淡淡道:“带上迎雪即可。”


    施芙灼扫了一眼在外间侯着的迎雪,这个打着照料她的说辞,实行监视之举的女子:“她会的还挺多,让迎雪陪我去自然是好的。”


    施芙灼话音一转:“但这是大人要给我的补偿,借他人之手,总归少了诚意。”


    祁延这时抚了一下袖摆,宽袖有些碍着他点茶了,没别的意思,却让施芙灼手臂起了鸡皮,她有一次可就是被祁延用藏于袖间的暗器射中心脏而亡。


    “这个送给你,就当你陪我去找瓦匠的谢礼了,午后未时三刻正门等你。”施芙灼原本用来遮掩自己的枝桠转手送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跑出好一段距离,施芙灼扶着树,脸颊因为奔跑染上红晕,呼吸也有些急促,又是无奈又是无语:“这心理阴影可真够严重的,也不知何时能平常心相待。”


    随即,施芙灼又叹了口气,想让祁延出门逛逛可太难了,但不出门,又如何能做善事!


    她来祁府可不单纯,若是不让祁延有改变,保不准哪天小命就有没了。


    “如今只是想活着,都这般难了。”施芙灼拍拍迎雪,“迎雪,你也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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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考虑考虑吧。”


    别一心给祁延卖命了,他想死的时候,你们这些身边人可都得跟着去陪葬。


    “?”迎雪。


    .


    西市聚集的都是些普通百姓,物价也较为亲民,但民情也颇为混乱,施家成衣铺所处的芳阳街就是在西市。而东市则是达官显贵集中之地,小至柴米油盐,大至青楼酒坊,无一不贵,也无一处亭台楼阁不精致,更是不缺奇珍异宝。


    还是尚书嫡女时,施芙灼也是东市常客,各店家的座上宾,然现下不论出于何原因,她都不适合踏入东市。


    “大人,你走错方向了,我们走这边。”


    施芙灼情急之下拉住了祁延的衣摆,指了指西市的方向,又在祁延晦暗的眼神下,讪讪的松开手。


    她收回的手不知道放哪儿,手足无措的往身后藏了藏:“今时不同往日,东市昂贵,西市物廉,大人懂的。大人正好一道,没了百姓前呼后拥,更能看到真实的民情。”


    “你还真是为我考虑。”祁延意有所指,难得有了些兴致,想看看施芙灼在打什么小算盘。


    西市虽不是上京最混乱之地,但也不见得就平静,如施芙灼之前找瓦匠遇上的黑店比比皆是。


    从第四家店里出来,施芙灼都气得有些口无遮拦了:“祁大人,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做生意怎的这般心黑?只是简单修缮,就要50两,都快赶上东市了。都说上行下效,恐怕朝中贪墨之人更是不少,你……”


    “咳!”迎雪小心注意祁延的神色,虽没看出什么,但心里慌啊,越是看不出什么,越是慌,忍不住提醒说话越来越没分寸的施芙灼。


    方才无甚情绪波动,迎雪这一出声,祁延反而不悦了,不喜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窥伺他的想法。


    施芙灼误以为是她口无遮拦,差点得罪祁延,刚才还激情抱怨,现在就像打了霜的茄子,委屈极了:“我又没说你,你生什么气啊?也太难伺候了。”


    祁延疯是疯,但他能做到百姓喜欢,皇帝信任,不贪墨这样的表面功夫,做得还是极好的,再者他也不屑如此行径。这一点施芙灼心中很是清楚。祁延入官场,尤其成为首辅后,她没少听贵女们谈及。


    “方才你可还说西市物美价廉,才几刻钟,便黑心了?”祁延也不解释,反而调侃起来。


    “若是没这些黑心店家,自是物美价廉。”施芙灼使眼神暗示,“祁大人,你也这么觉得吧。”


    祁延以为施芙灼引他出门,是想找脱离他的机会,现下这般,他有些猜不透施芙灼的心思了:“嗯。”


    嗯?就没了吗?


    施芙灼没等到祁延再多说一句,不死心的提醒:“然后呢?大人不打算做点什么?”


    “还有闲心想这些,看来你是不想找瓦匠了,那便回府吧。”祁延脚步正要往回走,被叫住了。


    “找!大人答应陪我找瓦匠,一言九鼎,可不能食言。”施芙灼推着祁延就往前继续走。


    她在祁延身后脸垮了一下,心中叹气:好高骛远啊,还是要从小事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