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重生(修)

作品:《重生我和乱臣he了

    姜羡鱼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她尚未踏上前往凉州的路。


    喜嬷嬷为她梳妆,毫无遮掩的一张脸媚气天成,明艳夺人。


    就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父王说,镇西王冷酷无情不近女色,只有她本来的样貌才可能吸引住他,继续为朝廷效力。


    姜羡鱼默然承受,牵线木偶般接受自己悲凉可笑的命运。


    梦中的她一步步走向宴客厅。


    姜羡鱼拼了命想要阻止,“不,不要去,你会死的!”


    她张牙舞爪、撕心裂肺,梦中的她却没有半分波动。眼看她就要再次踏入深渊……


    姜羡鱼猛地惊醒,大口喘着粗气。


    天青色床帐映入眼帘,熟悉得连上头有几朵云纹都知道。


    她突然起身,环顾四周,眼中犹带惊惶。


    赤足冲出房门,“砰”地一声和人撞在一起。


    “哎哟——”


    “谁呀?”


    熟悉的声音响起,抬眸望去,竟然是绿染!


    活生生的,会蹙眉,会大声叫嚷的绿染。


    “郡、郡主?”


    绿染惊讶抬头,看清她的样子,一时手足无措,“郡主您怎么哭了?是奴婢不好,奴婢咋咋呼呼把您给撞疼了……”


    姜羡鱼摇了摇头,上前扑住绿染,突然放声大哭。


    绿染揽住她的肩膀,又是震惊又是茫然,她无助地看着闻讯跑来的一众侍女,不知所措。


    姜羡鱼兀自沉浸在劫后重生的大悲大喜之中,不可自拔。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红着眼眸急促询问:“如今是何日?镇西王可有派人前来迎亲?”


    绿染恍然醒神,示意侍女们退下,小心翼翼看着她道:“郡主还在为聘礼一事伤心吗?王爷已经上书朝廷,痛斥镇西王狂妄,事已至此……”


    她倏然起身,听不清后面的话了。


    一路狂奔,朝着王府大门而去。


    侍女仆从悚然而惊,一部分快速跟在她身后,一部分匆匆跑去禀报。


    在大门上,被匆匆赶来的管家带人拦住。


    姜羡鱼双目赤红,大声呵斥:“让开!”


    管家垂首弯腰,挡在她面前,“郡主形容不整,想要前往何处?”


    他寸步不让。


    姜羡鱼恨恨瞪他,“好,你不让我去,那你派人将镇西王的人给我追回来。”


    “郡主可是有话要托人带信?”


    管家不赞同地看着她,拧起了眉毛,满眼不解。


    “我要将聘礼退回去。”


    管家倒吸一口凉气,更加不敢听她的话。


    打了个手势,侍从立马将大门牢牢关上。


    这无疑是对姜羡鱼大大的挑衅,她眉毛倒竖,暴呵:“姚不为,你忘了你是谁提拔你当管家的不成?”


    他今日的行为,莫过于背主求荣。


    姚管家冷汗岑岑,低头不敢看她,“奴才今日所为,既是为了王府,也是为了郡主,哪怕王妃还在世,我也问心无愧。”


    姜羡鱼冷笑。


    她抬步向前,果断决绝。


    两侧侍卫摄于压力,不得不往后退让。


    姚管家带头跪地,转眼门前就跪倒了一大片。


    他以头抢地,重重恳求:“还望郡主三思啊!”


    “还望郡主三思。”


    众人齐齐跪拜。


    姜羡鱼头晕目眩,这匹夫!竟然敢逼她!


    她颤抖着双手,指着众人:“今日我非要出去,我看谁敢拦!”


    “放肆。”


    晋安王过来的时候,正赶上这一幕。


    姜羡鱼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来。


    她发丝凌乱,双眼泛红,浑身上下只穿着寝衣不说,还赤着双脚。


    没有半点体统。


    晋安王狠狠皱眉。


    “伺候郡主的丫鬟既然没有用处,拉下去统统杖毙。”


    跟过来的绿染双腿一软,啪嗒跪在地上。


    侍女们砰砰磕头,颤抖着求饶。


    不一会儿,地砖上就沁满了鲜血。


    姜羡鱼呼吸急促,“这都是我的主意,父王迁怒她们作何?”


    晋安王沉着脸,冷酷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不罚你,总要有人替你受过。”


    绿染膝行着来到她身边,抱住她双腿,牙齿冷战。


    姜羡鱼搂住她,冷冷看着上来拉人的侍卫,“谁敢!”


    侍卫左右为难,将目光投向晋安王。


    晋安王不为所动。


    侍卫一狠心,拉开她的手,“郡主,失礼了。”


    姜羡鱼狠狠甩开侍卫的手,抬头看着晋安王,“今日你就是杀光所有人,我都要退婚。”


    下巴倔强地扬起,眼底是不容忽视的坚决。


    晋安王忽然抬手,侍卫们抱拳退下。


    “婚期已经定下,聘礼也已经抬入府中,你要悔婚,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听他松口,姜羡鱼眼前一亮。


    “我去求太后,太后疼我,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踏入火坑。”


    晋安王面无表情看着她,“囡囡以为,没有太后点头,谁敢让你去联姻?”


    姜羡鱼一顿,摇了摇头,不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明明太后最是疼爱她,母妃去世后,太后更是怜惜,每年都会叫人送来她最爱吃的果子,就连失宠的公主都比不上。


    太后一定是不知道与镇西王成亲的凶险,只要她告诉太后,她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姜羡鱼有十足把握。


    晋安王命侍卫松开她的婢女,不再阻拦。


    她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夺门而出。


    晋安王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大门。


    片刻后,姜羡鱼赤着双足,一步一步倒退回来。


    两个男子身着绯红鱼服,手执青纨剑,横在她身前。


    “锦麟卫奉太后之命,保护永朝郡主,没有凤谕,郡主不得离开晋安王府。”


    锦麟卫站在门口,冷冷宣告太后懿旨。


    姜羡鱼浑身一凉,如置冰窖。


    双拳不断攥紧,渐渐发抖,嘴里也尝到一丝铁锈味。


    “郡主——”


    绿染扑将过来,颤抖着双手抹去她嘴角血迹,满眼都是心疼。


    “父王早就知道?”


    晋安王沉默。


    她轻轻“呵”了一声,倔强的泪珠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原来如此,连太后都抛弃了她。


    晋安王皱了皱眉,“郡主情绪不稳定,你们将她送回芙蕖院,再找大夫来看看。”


    侍女们刚刚逃过生天,哪里还会反抗,和绿染一左一右将她搀扶在中间,往芙蕖院走去。


    路过晋安王时,她蓦地想起了范止轻挂在口中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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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下脚步,慢慢转头看着他,眼眸湿润,眼神古怪中带着一丝探究。


    “囡囡为何这样看我?”


    晋安王静静看着她。


    “父王可曾与镇西王提起过嫁妆一事?”她试探着开口,父王应该懂她的意思。


    晋安王心下一沉,双眼微微眯起,“没有。”


    “是吗?”她反问,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怀疑。


    她一直不明白,为何前世粮草失踪后,范止轻会怀疑是“他们”反悔偷走了粮草,为何范止轻会提前知道嫁妆里面是粮草,就在刚刚,福至心灵。


    是父王,是他偷偷和镇西王取得联系,利用她变卖嫁妆换粮草一事,与镇西王达成了某种交易。


    更甚者,他可以将她在其中的作用隐而不宣,单说十万石粮草,便足以表明他的诚意。


    姜羡鱼闭了闭眼,渐渐起了疑心,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囡囡为何忽然提起此事?”


    她不动声色,盯着他的眼睛,“父王你说,我若是直接将这十万石粮草送给镇西王,只求与他解除婚约,你说,他肯是不肯?”


    晋安王眉头深深皱起,“囡囡在说什么傻话,你和萧衡的婚事,是圣上亲自赐婚,为巩固皇室与镇西王的关系,岂能由得你儿戏?”


    姜羡鱼冷笑,“父王大义凛然,谁知是为了大临,还是为了你自己。”


    “混账!”晋安王勃然大怒。


    侍从们又跪了一地,深深将头埋下,恨不得将耳朵也捂住,生怕听见什么要命的话。


    晋安王温润的脸庞因愤怒而变得扭曲,他双目圆瞪,怒气扑面而来。


    姜羡鱼根本没有被他吓到,反而扬起了下巴,火上浇油,“难道不是吗?父王急着与镇西王做交易,一定所谋不菲,其中有几成利是为了大临呢?”


    晋安王眼角抽了抽,一抹厉色一闪而过。


    姜羡鱼垂眸,讥讽道:“天下皆知,宗室不只我一个郡主,先皇伯父还有一位公主更是待字闺中,论远近,论亲疏,都轮不到我来代替皇室与人联姻。”


    晋安王怒气为止一顿,“你是说……”


    “卖女求荣!”


    她闭着眼,大声倾诉内心不满,将毕生所知的刻薄话都说了出来。


    院内早已噤若寒蝉,没有人敢抬头看王爷的脸色。


    她终于说完。


    晋安王却忽然笑了:“囡囡心中有气,大可对着父王发泄,不过,若是出了门,就不要再这般任性了,以免消息传到圣上耳中,惹他不喜。”


    姜羡鱼不再看他,闷头把脸埋进绿染怀里。


    晋安王笑得愈发轻松,“谁若敢把今日之事传出去……”


    “奴才/奴婢/属下不敢。”


    眼泪渐渐浸湿了绿染衣襟,姜羡鱼悲痛欲绝。


    父王眼中的狠意虽然转瞬即逝,仍是叫她通体冰凉。


    今日,他从始至终没有关心过她打着赤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父王,再不是从前那个关心疼爱她的父王了。


    绿染扶起她,慢慢往回走,姜羡鱼眼神麻木,亦步亦趋。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若粮草掉包一事当真是父王所为,那后来的刺杀呢?


    是否也有他的手笔?


    芙蕖院内,梳洗一新的她忽然站起。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叫来绿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