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登船(修)
作品:《重生我和乱臣he了》 船舱昏暗,只在角落处挂了几盏风灯。
姜羡鱼跟在沈由身后,一步步往下。
下完一层,沈由忽然停下脚步:“郑校尉奔波数月一路辛苦,下面我自己查验即可。”
说着,沈由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递到他手上。
“这……”郑校尉有些犹豫,看了姜羡鱼一眼。
姜羡鱼若有所悟,垂下眼眸,表示什么也没看见。
郑校尉收下银两,忽而小声试探:“可是王爷有何吩咐?”
沈由不答,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郑校尉突然想起关于眼前这位的一些传言,浑身冒出了冷汗,低了低头,不敢再问。
沈由冷哼一声:“不识抬举。”
“是、是。”郑校尉低声告饶,取下腰间的钥匙,恭敬地递到面前。
沈由不接,淡淡看了姜羡鱼一眼。
姜羡鱼咬了咬牙,伸手接过钥匙。
郑校尉赶紧带着众人离开了船舱,快地似被鬼撵。
脚步声渐渐远去,姜羡鱼抬头张望,确认已经没有旁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回过头来,看着沈由,催促道:“快带我去找粮草。”
沈由一脸淡定,抬步向前:“郡主且跟我来。”
第一层的舱门是打开的,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笼,上面还贴着大红喜字。
姜羡鱼随手开了几个,见不过是些金玉首饰,又悻悻关上,一脸失落。
“商船共有五层,第一、二层是姚府上下给郡主的添箱和陪嫁,只是放在明面上的东西。”沈由看见她的动作,慢慢解释。
姜羡鱼顿时明了,定是外祖知道她变卖了母妃的陪嫁,担心她出嫁时面子上不好看贴补给她的东西。
她再看这些首饰箱笼,瞬间就感受到了外祖的拳拳之心。
她定了定神,又问:“那第三层呢?”
沈由脚下不停,带着她一路往下。
姜羡鱼边走边看,渐渐来到了第三层。
“第三层是古玩字画,姚姥爷希望郡主夫妇和美,可以一起谈诗作画。”
姜羡鱼脚步一顿,听说镇西王萧衡是个西北蛮子,十三岁就混迹军营,杀人如麻,和这样的人谈诗作画?
姜羡鱼不禁抖了抖,还是饶了他,也饶了她吧。
她加快脚步,快速路过这一层。
越往下走,船舱越是昏暗,只有依稀几盏风灯亮着,仿佛是特意不想叫人看清楚。
姜羡鱼微微讶异,这宝船甚是精妙,上面三层似乎是特意给普通货物准备的,一条楼梯弯曲几折便可直达,第三层通往第四层的通道便要复杂许多。
入口居然藏在书柜里面。
沈由没有说这一层放的是什么,但姜羡鱼看见了几样刀锋的锐利锋芒。
她猜,这应该是商船走南闯北的底气所在。
沈由带着她在第四层中穿行,七弯八扭后忽而停下脚步。
姜羡鱼正抬头左右打量,一不留神,差点撞到他背上。
事发突然,姜羡鱼吓了一跳,然后发现不过虚惊一场,不由得皱眉:“沈统领可是有何发现?”
沈由不语,只是看着眼前的箱笼。
姜羡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先只是扫了一眼,没看出什么不对,随后视线又转了回来,定定看了几瞬。
她眼神忽闪:“奇门遁甲?”
沈由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然也能看懂。
事实上,姜羡鱼只会一些粗浅的皮毛,并且是只会看,不会解。
更多还是根据沈由的反应猜出来的。
她眼热地看着沈由,这样的人,怎么就不能为她所用呢?
唉——
姜羡鱼第一百零一次叹气。
“郡主在想什么?”
沈由疑惑的语气传入耳中,姜羡鱼这才回过神来。
她摇了摇头,问:“沈统领可有办法解开?”
沈由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姜羡鱼眼中一喜,静静看着他在一堆箱笼之中左迈右跨,默默记了下来。
沈由无惊无险地通过了最后一道关卡,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她。
姜羡鱼微微一凛,复刻沈由刚刚的选择,也一路来到了他身边。
姜羡鱼左右打量:“通道在哪里?”
沈由定定看着“死门”上的箱子,摘下腰间玉佩掷了过去。
啪啪几声,箱中忽然射出一串利箭,姜羡鱼悚然一惊,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杀器。
沈由举步上前,看着弹开的箱子,眼神幽深。
“诶——”
姜羡鱼本想阻止,后来见他没事,便也跟了过来。
“哇!通道居然藏在杀机后面,真是出人意料。”
沈由眼中也有几分怔忪。
他们一前一后顺着露出的通道口往下。
舱内一片静谧,只有木质楼梯“吱吱”作响。
大约行了三十息,他们才落到实处。
双脚踏在地面上,姜羡鱼微微松了口气,沈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郡主稍等片刻。”
姜羡鱼心中一紧,看着沈由离开了她的视线,随后,角落处幽幽燃起了一道光芒。
姜羡鱼不得不佩服,他居然还随身带了火折子。
等到周围全都亮起,姜羡鱼这才看清第五层的全貌。
第五层层高最高,她原本以为的身后的“墙壁”竟然就是堆叠的粮草。
整整齐齐,码了一丈高。
姜羡鱼心跳逐渐加快。
她呼吸急促:终于,找到了。
手指从麻袋上一一滑过,姜羡鱼仰头,取出身旁的粮探子,深深插入袋中。
良久,她才缓缓旋转着抽出粮探,倒出其中的东西。
金黄色的谷物颗颗分明,不论是色泽还是饱满度,皆是上乘。
她又随即抽查了数十袋,并没有发现掺杂或掉包的痕迹。
姜羡鱼微微松了口气,太好了,外祖父没有骗她。
心脏处些许的刺痛传来,姜羡鱼这才发现,她绷得太久了,一瞬间放松,竟差点承受不住。
她靠在麻袋上,轻轻喘息。
期间,沈由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的举动,没有帮忙,也没有出言制止。
姜羡鱼忽然直起身来,看着沈由:“这艘船上的粮草是真的,其他几艘呢?”
沈由一顿,狐狸眼中满是诧异:“郡主莫非当真以为这商船想上就上不成?”除了必备的船工船员,其他都换成了晋安王府的亲卫。
姜羡鱼闻言,轻轻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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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难掩失落,但也明白他说的不无道理。
当前还是要小心谨慎,不能引起父王注意。
将粮探子放回原处,姜羡鱼跟着沈由慢慢退出船舱。
踏下甲板时,姜羡鱼仍旧踟蹰。
她回头看了看商船,脚下生根。
虽然暂时排除了外祖父的嫌疑,她心中的疑虑却并没有减少。
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晋安王监守自盗。
但是,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十万石粮草可不是小数目,大量的人员进出她一定会有印象,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却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码头边上,尽管沈由下令阻止百姓靠近,仍有不少人聚在一旁围观。
“不愧是皇商,姚氏商行这宝船气势恢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着实不错,此船只怕载重超过千石。”
“咦~我看不止,瞧这吃水线,怕是得有两千石!”
“嚯!两千石!”
姜羡鱼猛然回头,看向说话的那人,努力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弧光。
重量,深度……车辙!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迎亲路上,负责运送粮草的多是身经百战的镇西军,若粮草的重量不对,他们必定早就有所发觉,不至于到了家门口才偶然发现。
是故,被替换的粮草和填充物一定是等重或者重量相似的,以至于从车辙外观等无从判断。
至于掉包的填充物……
姜羡鱼闭眼回忆。
是砂石和谷壳!
姜羡鱼想了起来,急急追上沈由,停在他面前,眼神炽热:“你知道什么地方会用到大量的砂石和谷壳吗?”
沈由一顿,反问道:“砂石?谷壳?”
姜羡鱼狠狠点头,“没错,就是砂石和谷壳,至少数万石。”
沈由微微皱眉,问:“郡主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二物,二者有何关联?”
姜羡鱼摇头,“关联我不清楚,但此二者一定是须得同时出现的。”
沈由沉吟,片刻后,“我倒是想到一个用途,兴许会同时用到砂石和谷壳。”
“是什么?”
“你先告诉我,为何会问起这个。”
关键时刻,沈由突然闭口不言。
姜羡鱼咬了咬下唇,心中焦急。
不得已,她只好道:“此事关系到粮草的去向,有人会用它将粮草掉包。”
说完,她抬眸看了看沈由,轻声问道:“你,相信我吗?”
“建筑材料。”
沈由面无表情。
“建筑材料?”
姜羡鱼喃喃,能够使用到数万石砂石谷壳做建筑材料的一定不会是小地方。
她细细回想着扬州封地中上报的大额动土的账目数据,涉及到如此大量材料的,那就只有……
香云寺!
“香云寺?”沈由拧眉。
姜羡鱼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已将“香云寺”三字说出。
香云寺是父王在母妃去世后所兴建,寺中只供奉了她母妃的长明灯,不接待百姓供奉,只有他们父女二人不时前去祭拜。
姜羡鱼眼神晦暗。
她抬眸看向沈由,轻声说道:“沈由,你可敢同我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