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郁离

作品:《重生我和乱臣he了

    不论是阻止粮草调换,还是避免成亲途中死局,都离不开镇西王的助力。


    至于镇西王萧衡其人……


    姜羡鱼有些懊恼。


    前世关于他的一切,都是听父王以及身边人“道听途说”,若非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将她们二人绑定,恐怕一生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站在宗室郡主的立场上,她一开始就认为两人注定不可能有善果。


    因此,她似乎、从未认真了解过这个即将和她结为连理的男人。


    姜羡鱼轻轻翻了个身,叹息隐于帷帐之中。


    小榻上,绿染也还未睡着。


    她看着屏风上起伏的身影,突然问起:“郡主睡不着?


    姜羡鱼轻“嗯”一声。


    绿染似有些顾虑,过了好半晌,才犹豫道:“郡主是如何认出那字条是镇西王的人送来的?”字条并未署名,就连她这个送信人都没有第一时间想到。


    黑暗中,姜羡鱼忽然睁开了双眼。


    她是怎么知道的?


    前世,出嫁前夕,镇西军范将军带来了镇西王不能亲自迎亲的消息,随带的,还有一封萧衡亲笔书信。


    信中,他亲自解释了不能亲自前来的原因。


    尽管她对信的内容不置可否,但那字迹,却是印象深刻。


    金钩铁划,透着一股勃勃雄姿。像是未受缰的野马,昂首挺胸,纵蹄而跃。


    虽然那字条刻意收敛过,但那绝无仅有的豪迈,仍是让她一见即知。


    不过,字迹可以提前准备,也可以模仿,她不敢肯定是否真是那人亲自前往。


    毕竟,前世这时候边境的小摩擦已然在不断增强,他应该没功夫才对。


    “郡主?”


    绿染疑惑的声音传入耳中,姜羡鱼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她眨了眨眼,想起绿染看不见,用最平静的声音回答:“哦,我在信中同对方约定了联络方式。”


    绿染恍然大悟:“还是郡主考虑周全。”


    她轻“唔”一声,不着痕迹转移话题:“你送还食盒时,可注意到有何异常?”


    绿染摇了摇头,又道:“奴婢按照郡主的吩咐,当着侍卫的面,对着厨房小厮说了那番话,两人反应都只是寻常,也不见有视线交流。”


    闻言,姜羡鱼并未失望,若是对方的线人这么容易暴露,她反倒要心中打鼓。


    相反,那人按兵不动,恰恰说明有所顾忌,真实性大大提高。


    *


    同风驿站。


    暗卫将打探来的消息送到房中,低着头悄然退下。


    范止轻拆开信件,一目十行。


    “呵,这郡主有点意思,收养流民,与父亲决裂,暗联西北军,你说,她是真的投诚,还是他们父女二人联手做戏?”范止轻饶有兴趣问起身边的人。


    “不知。”


    那人言简意赅。


    “喂!这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就不好奇?”


    他言辞激动,一只脚踏在凳子上,带动烛火微微闪动,明暗交替下,坐在阴影中的男人轮廓分明。


    萧衡淡然抬头:“圣旨赐婚,无甚好奇。”简言之,他只在乎对方的身份,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人,他根本不在乎。


    范止轻“啧”了一声,没能看成好戏,深感无趣。


    “你准备怎么回她?”范止轻闲手抛下手中信件,询问萧衡的意见。


    “给她想要的答案,让小顺子买几样城中酒楼盛行的点心送进去。”


    小顺子就是给姜羡鱼送餐的小厮。


    范止轻眯起双眼:“你不怕是晋安王使诈?”按照信中所说,这位可是个老狐狸。


    萧衡轻嗤,睨了他一眼:“那我倒要问问他,何故囚禁本王未来的王妃?”


    范止轻摸了摸鼻子,止住了看好戏的心。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郡主的禁足,可要想法子替她解决?”


    萧衡挑眉,“不用,她主动投诚,自然应当拿出实力。”


    范止轻一下子又兴致盎然起来。果然,还是那股子熟悉的睥睨味道最对他的胃口。


    *


    姜羡鱼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暴露在萧衡的眼中。


    她以为,对方只是恰逢棋会,刚好碰见她被禁足。


    竖日,姜羡鱼一大早便醒来,叮嘱绿染去取晨食,顺便让郁大夫再来给她请脉。


    昨日她醒来,郁大夫便回去向晋安王复命了。


    绿染应声而去,顺便拿了一包药材,待会儿好给郡主煎药。


    看到绿染的动作,姜羡鱼觉得嘴里又泛起了苦涩的味道,“我都已经好了,要不,这药就不用吃了吧?”


    她可怜巴巴望着绿染。


    “那可不成,郁大夫说了,郡主醒来后,这药还得喝三天。”绿染拿着药就走,半点情面不留。


    姜羡鱼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不多时,绿染回来了,还带回了新的消息:


    “今日送餐的人换了,说是,厨房的人抢着给郡主做点心,昨夜忙了半宿,今儿早晨都在换班补觉呢。”


    府中人不清楚她被禁足的原因,仍然对她多有讨好,似乎并未有什么不对。


    姜羡鱼停顿一瞬,问:“没有别的了?”


    绿染摇头。


    姜羡鱼拈起一块糕点,仔细端详后,递到嘴边咬了一小口。


    熟悉的味道从舌尖传开,渐渐地,她的眼睛越来越亮。


    什么厨房大师傅熬夜做的糕点,这分明就是兴盛楼的如意糕!


    绿染一头雾水,不明白她怎么一会儿像是不开心,一会儿又高兴起来。


    姜羡鱼笑眯眯吃完手上的糕点,她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是告诉她,他的人随时可以出入王府,但是除了传递消息,什么都不会帮她做。


    想要出去,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姜羡鱼若有所思。


    “郡主唤老夫前来,可是又有哪里不舒服?”


    忽然,郁大夫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从门外传来。


    姜羡鱼抬头,眼睛突然闪过一束亮光,破天荒地扬起一个灿烂笑容。


    郁大夫迈步的脚在空中滞了一瞬,他忽然转头,朝着西厢房望了望。


    姜羡鱼扁了扁嘴,暗道为老不尊。


    郁大夫不以为意,将药匣置于桌上,笑看她一眼,却转头问绿染:“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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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可用过药了?”


    “哎呀,奴婢给忘了,这就去煎药。”


    绿染一拍大腿,想起还有正事没做,一溜烟往门外去了。


    “诶——”姜羡鱼正要出言阻止,却不及她的速度。


    其实,忘了挺好的。


    姜羡鱼略微遗憾。


    她抬眸,撞见郁大夫满眼偷笑,她顿了顿,双眼一眯:“常言道,是药三分毒,我既已大好,便无需继续喝药才是。”


    “此言差矣,”郁大夫一边捋胡子,一边摇头,笑意不减:“郡主好没好可不是您自己说了算。再说,老夫开的都是些清热去火的药材,应当很是对症才是。”


    果然,这个不正经的老匹夫,捉弄她不说,还暗指她肝火旺盛!


    姜羡鱼咬牙切齿。


    蓦地,她忽然笑了,“郁大夫可有法子助我出去?”


    郁大夫手一顿,摇头婉拒,“我就是一糟老头子,只会看病治人,可帮不了郡主。”


    “不,你有。”姜羡鱼斜了一眼药匣,意有所指。


    郁大夫眼神飘忽,看似毫不在意,实则飞快扑向桌上药匣。


    姜羡鱼比他更快,一掌拍在药匣上,往怀里勾,下巴抵在药匣顶部。整个人牢牢扒在匣子上。


    郁大夫无从下手,只好作罢。


    她嘴角微微勾起,得意极了。


    她熟练地往匣子底部一扣,原本严丝合缝的药匣底部弹开,手指一拉,里面是一本书册,封面上大喇喇写着《惊世神医:娇软小娘子她超爱》。


    姜羡鱼微微一笑,将话本提溜在手中,“若是让人知道……郁大夫随身携带艳情话本,这要是传出去……嗯?”


    她眼珠一转,定定注视着他。


    郁大夫老脸一红,重重叹了口气,“我算是怕了你了。”


    姜羡鱼眉毛一扬,惊喜道:“那你是答应我咯?”


    郁大夫伸手拉扯她手中的话本子,姜羡鱼暗暗用力,不肯轻易松手。


    “行行行,我帮,我帮还不成嘛!”郁大夫不敢跟她动真格,只好答应。


    姜羡鱼喜开颜开,倏然松手。


    郁大夫没料到这一出,猝不及防向后一仰,眼看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只见他身子一扭稳稳站住,吹胡子瞪眼道:“查点没摔了我这把老骨头!”


    姜羡鱼尴尬一笑,连忙起身搀扶,讪讪开口:“是是是,多亏您老身手敏捷。”


    郁大夫佯装生气,其实很享受她做低伏小。一不会儿,就将这件小插曲抛诸脑后。


    姜羡鱼松了口气,迅速切入正题:“您快帮我想想,要怎样才能出去。”


    郁大夫轻哼:“这还不简单,老夫就说绿染那丫头煎不好药,下次带个药童前来示范,你假扮成他的样子就行。”


    她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他轻哼一声,“方法虽简单,但只能用一次。不过,能成功一次就不错了,难不成你还想天天出去?”


    说着,郁大夫胡子一吹。


    听见只能用一次,江羡鱼果目露失望,察觉到他要生气,她赶紧哄着:“一次也行,一次也行。”


    不敢表现出来,怕把这一次机会都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