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效果好了很多。”


    陈导看着重新装扮好的两人，确实符合了两人这次要伪装的目的。


    “嘿，你小子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李晓斌用李云龙的台词笑着对方纵说道，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戏都是按部就班的拍，一直到了晚上才拍宴厅吃饭的戏。


    这场戏比较难，直接把两台摄像机都拿过来拍摄。


    “这些吃的怎么是假的啊？”方纵看一眼桌上的道具。


    李晓斌笑道：“这一看就是隔壁剧组借过来的，这天寒地冻的，做好的菜也凉了。”


    “这不行啊。”方纵觉得这样不行。


    在原剧里，这里可是个名场面。


    他立刻找到陈导：“陈导，桌上的道具能不能换点真的？”


    “真的？要真的干嘛？”陈导有些不解，“这场戏主要是杀鬼子，你们动动筷子意思一下就行了。”


    “不行不行，这样不好。”方纵连连摇头反对。


    道具师有些为难：“方老师，现在找也找不到啊。”


    “要不就凑合拍吧？”陈导在一旁说道。


    方纵进组之后，给他们剧组带来不少好处，他也不好拿导演架子。


    “怎么了？”赵垒凑过来，“怎么还不拍啊？”


    道具师苦着脸说道：“方老师说要用真的吃的。”


    “这没有必要吧？”赵垒也在一旁说道，“要不咱们先拍一次试试？”


    方纵有些无奈：“你们想，李云龙和魏和尚都是在农村的根据地出来的，在那里每天就是野菜窝窝头，看到这么多好吃的能忍得住？


    我也是为了戏好，用真的更能体现出人设，也能给这个桥段增加一点戏剧性。”


    陈导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问道具师：“就不能找点吃的，盒饭上有没有肉？拿过来一点拍戏。”


    “盒饭……”道具师去找剧务，剧务过来汇报道，“送盒饭的倒是能找来一只鸡，这本来是撕碎做鸡肉的。”


    “那就拿来。”方纵说道，“剩下的不是有花生米吗？我看你们在那里喝酒吃花生米。


    就这两个菜是真的，其他的用假的也行。”


    道具师点点头，下去准备去了。


    “等道具过来就开拍。”陈导拿着喇叭喊一句后，坐在监视器前开始烤火。


    其他群演也没有办法，各自缩在角落里开始聊天。


    “看把这小子能的，还指挥导演了。”


    “就是，赶紧拍完拉倒，这么冻的天气还在那抠细节，真是……”


    “显眼包，哗众取宠。”


    “老哥还会成语啊？文化水平不低啊。”


    “那是。”


    群演们在角落里犯嘀咕，李晓斌跟赵垒也坐在火盆前。


    “这小方还真是认真，连人设都能想得到。”赵垒小声说道。


    李晓斌嘿嘿一笑：“这才显得尊重艺术嘛。”


    “要是拍出来不好看的话，恐怕陈导都要骂人了吧？”饰演楚云飞侍卫的董宇鹏笑着说道。


    李晓斌却摇摇头：“小方说得没毛病，按照他的要求拍出来确实好看。”


    “导演，鸡拿来了。”道具师说道。


    陈导看着唯一的一只鸡说道：“行，准备开拍。”


    “就这一只鸡，别浪费啊，争取一次过。”他对场上的方纵说道。


    方纵笑着说道：“能不能先让摄影师给我拍一个掰鸡腿的特写？这样万一有毛病的话，这个镜头也可以用。”


    “拍吧，拍。”陈导有些无奈地说道。


    随即摄影师就按照方纵的要求，先拍了掰鸡腿的特写，另一台摄影机拍下远一点的镜头，这样两个镜头都可以用。


    “好，《亮剑》第22场第一镜，开始！”陈导说了一声后，所有人都进入拍摄状态。


    “这鬼子说什么呢？”


    李云龙跟方纵低着脑袋小声说话，他边说边夹花生米，频率很快，说明他也馋。


    不过道具鸡他可不敢乱动，要是没过的话，这鸡就用不了了。


    而桌上其他真的菜，也只有花生米。


    不过这也符合现实，花生之中含有大量的油脂，炸完之后很香。


    在那个年代，每一滴油都是非常重要的。


    做饭的时候，滴两滴油就算是炒菜，滴好几滴油都算是过年。


    想李云龙处在农村，自然非常馋油脂。


    “不知道，好像是说他妈呢。”方纵嘴里嚼着道具菜，腮帮子鼓鼓囊囊的，还用手去抓花生米吃，显得非常馋。


    李云龙带着讥讽：“这小鬼子还有妈呢？老子还以为他们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说着话，就看到方纵把花生米盘子端起来，准备表演一个喝花生米。


    李云龙赶紧按下：“你干什么你啊？这是宴会，大家都是文明人，要斯文一点。


    带你出来我都嫌丢人，你慢点儿哎呀。”


    方纵只顾着吃，根本不听：“说那么多屁话有什么用，我先吃饱。”


    说着就把手伸向鸡，掰下鸡腿就往嘴里塞。


    “哎呀你慢点，你能不能注意点吃相？”李晓斌这两句词都不在剧本内，是看到方纵的吃相真有些感觉好笑。


    伸手拍了一下方纵的后脑勺，方纵被打得碰了下餐具，发出撞击声。


    “八嘎！”画面外传来骂声。


    方纵鼓着腮帮子瞪眼：“你他娘的骂谁呢？”


    “咔！”一场戏演完，陈导喊了停。


    方纵将嘴里的道具菜吐出来，满嘴都是塑料味儿。


    “导演，咋样？”方纵问道。


    陈导嘿嘿一笑：“别说，你小子还真别说，这样改了下效果确实好了很多啊。”


    “是吧？”方纵见陈导夸自己，也笑了起来。


    陈导拿着小喇叭喊道：“好，各位老师休息一下喝口水，准备拍一下场。”


    “你小子，有点东西啊。”李晓斌眼里满是欣赏，“对演戏很有追求嘛。”


    方纵笑道：“就是菜少点，要全都是真菜的话，我还能吃得更香一点。”


    “你小子得了。”赵垒在场边看着，“那一只鸡中午只能全归了你自己吃，别人可不吃。”


    “我吃就我吃。”方纵将手里的鸡腿塞进嘴里，“我正觉得肉少，盒饭不好吃呢。”


    李晓斌咧嘴一笑：“你小子不会是想中饱私囊才要加点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