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入梦之后[万人迷]

    暖黄的灯光倾洒在桌面,燕舒拿着刀叉低头慢慢切着盘中的牛排,她的视线稍稍游离,就能看见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水晶吊灯的摧残,餐厅的角落,黑色的三角钢琴静静伫立,琴身光亮如镜,穿着白色西服的钢琴师落座,灵动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轻柔的音乐似有若无地流淌在空气中。


    这是商城顶层的一家露天西餐厅,除了基础的餐食座位外,穿过玻璃房便是宽敞的阳台,天色渐暗,日光钻进厚厚的云层中,但阳台外五光十色的彩灯已然点亮。


    这顿饭,燕舒吃的很不专心,表面自然从容,实则……已经想发疯了。


    因为,纪佳时拒绝了她。


    “不行。”


    “不可以。”


    很难形容燕舒像什么动物,有时候胆小谨慎过了头,但有时候又嚣张蛮横得很。比如,觉得纪佳时喜欢自己后先是自卑然后是自傲,再是像螃蟹一样大摇大摆地在对方面前横着走,不停地试探对方底线,结果闹出笑话后又自然从容地进行摆烂。


    因为她总不可能告诉纪佳时,“哈哈,其实刚刚我是鬼上身啦!你信吗?”


    于是,两人神色自然地对视,尽管纪佳时眼神有些阴沉,燕舒眼神在慢慢闪躲,但到底一齐上楼找到了家西餐厅,完成了吃饭任务。


    纪佳时伸手拿起一旁的红酒,喝了一口,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心中情绪复杂难言。


    在听见那句“可以吻你吗?”时,纪佳时脸红了,惊喜激动大于羞涩。


    他觉得燕舒喜欢他,但总是不确定这喜欢的分量有多重,因为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终会自卑、忧愁善感。


    她喜欢那些娃娃,可没有想买回家的地步。那他呢?她会带他回家吗?


    答案是不会。


    因为“我可以吻你吗?”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没有别的意思。”


    什么没有别的意思?唇友谊吗?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他是那种对待男女关系很随意的人吗?


    纪佳时真的有些生气,于是不仅拒绝了燕舒,还罕见地在她面前冷了脸,只不过克制着没转身离开。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转身离开的资格,他在她面前连发火闹脾气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他对她的喜欢大于她对他的喜欢。


    他放下酒杯,直直地盯着燕舒。暖黄的灯光下,女生的脸庞异常柔美,眼眸中星光闪动。红酒是纪佳时点的,因为他心中有些郁郁,燕舒喝是因为既然点了就要尝尝,但显然她不爱喝。


    燕舒最爱喝的酒是低度数果酒。


    她察觉对面灼热的视线,也抬头望回去。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餐厅里的灯较之之前更亮了些,可桌上的烛火点亮,光照射在桌上的摆件上,投出斑斓的光影。两人的眸光在斑斓光影中穿梭,若即若离。


    “学姐,今天面试怎么样?”明明早该问的问题,可他偏偏因为心中思绪太多而忘了,于是现在才提起这个话头。


    燕舒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嘴角轻扯,摇头,“还行,不过面试和线上交流的东西有些出炉,我估计不会去。”


    “你吃好了吗?”她问。


    “好了。”纪佳时朝不远处站着的服务生招手。


    对方慢慢走来。


    燕舒赶忙站起身,道:“说好我请你。”


    纪佳时点头,他本就没有准备强行和燕舒做一些你请我我请你之类的抢单行为,因为饭钱他准备用其他东西返还回去。


    追求一个人,本就应该花费时间与金钱。


    “走?”付完账单,燕舒询问。


    今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约纪佳时出门,自己好主动出击,结果“尾巴太翘”,导致燕舒现在整个人都因为失败而精神萎靡了。她现在想早点回寝室入梦,再在梦里狠狠作践纪佳时。


    这次绝不手软!绝不心软!


    纪佳时也有些后悔,似乎因为自己的拒绝,他和燕舒之间的距离又拉远了。可难道自己不应该拒绝吗?


    如果没有底线的应允,自己又成了什么?她喜欢玩弄的廉价玩具吗?


    或许,玩具不廉价,他廉价。


    所以,他该起身离开,和她回校,再礼地得挥手再见,之后再商讨如何转圜两人之间的关系……


    “外面,去看看?”纪佳时看向站在旁边的服务生。


    对方立马介绍道:“两位,外面是餐厅的露天酒馆,有乐队驻唱……”


    “走吧。”他握住燕舒的手,拉着她推开西餐厅那扇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三月,虽然已然春去冬来,但燕舒手掌的温度依旧保留着冬天的冰凉,纪佳时握住她的手的一瞬,她就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将她的手包裹其中,给予她温暖。很舒服,暖和得让燕舒忍不住贪恋,于是两人面色如常、自然地并肩走出餐厅,垂落在身侧交握的手指却不经意地交缠。


    走出西餐厅那扇晶莹剔透的玻璃门,暖黄的灯光从身后倾斜洒出,与夜幕下、阳台中点亮的五色灯光相交映。


    “人有些少呢。”燕舒扫了眼阳台上坐着的人。不过十几个人,这些人中还要包括那几个坐在露天舞台上的乐队一行人。


    这很正常,几乎所有的露天酒吧旺季都是夏季,天气寒冷,在真正的露天环境下,没有保暖措施,久坐会感到身体不适,客人自然就少。


    不过,再看舞台上那几人,燕舒心中佩服更甚。这么冷的天,这么少的人,不知道出场费是多少才来这里演出。


    两人在乐队对面坐下,交握的手松开。


    刚坐下,站立在一旁的服务人员立刻走上前将酒单递给两人,询问两人要喝些什么。


    纪佳时扫了眼,道:“来两杯莫吉托吧。”


    “好的。”服务生拿着酒单离开。


    音乐开始响了起来。


    “莫吉托度数较低、”纪佳时对燕舒道。


    “我喝过,知道。”


    “其实,酒单上的大部分酒我都喝过。只不过是在清吧喝的,我大一时特别兴奋和室友一群人晚上去酒吧玩,当时大家点的第一杯酒就是莫吉托。不过说实话,那地方真的有点吵。虽然可以很适应地随着音乐摇摆,但走出门,更多的感觉是头晕,之后就是难受。”


    “好玩,但玩过一次就够了。”


    两杯酒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纪佳时伸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举起,看灯光照射下杯中的水色,轻轻抿了一口,偏头对燕舒笑道:“学姐,其实我没喝过,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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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佳时在巴黎东南部有一小型红酒庄园,那是他外婆在他十六岁时给他的礼物。在很多少年刚成长为大人追求饮酒的刺激时,纪佳时对此并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他虽然没喝过莫吉托,但他并不觉自己不了解酒这个东西。


    可是当酒水入口入喉时,他透过玻璃杯描摹身旁女生的侧脸,又想,自己确实不了解,可不妨碍自己喜欢,且越靠近越喜欢。


    总有人思考,喜欢一个人是了解后喜欢还是喜欢后了解,对此,作为一个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新手纪佳时觉得,喜欢和了解并不是两个独立分离的步骤,它们是融合在一起的。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灯在夜晚肆意闪烁,白天它们的灯光并不被人注意,夜晚却惊人地夺目。


    露天阳台上虽无月光照耀,但四周灯泡耀眼,为舞台勾勒出梦幻的轮廓。舞台上,长发主唱像是被音乐的灵魂附体,一头凌乱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肆意飞舞,他唱的是一首极具代表性的金属乐,Black sabbath乐队的《妄想狂患者》(paranoid)。他微微仰头,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毫无保留地燃烧这激情与力量。


    一曲结束,现场响起零零散散的掌声。


    这并不是说他们表演得不好,只是现场观众太少,掌声并不默契。


    “学姐,走吧。太冷了,呆久了不好。”他注意到她刚刚鼓掌时微微瑟缩着身体。


    他站起身,双手握住她的手,一双手冰凉得让他心惊。于是,他立马想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但燕舒反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抽离。


    她贪恋他手掌的温度。


    纪佳时向她靠近,他低头看着她,她微微抬头望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双相握的手。


    走出餐厅,在燕舒要丢开他的手之前,纪佳时一只手拉着她的手,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门口一侧通道的角落走去。


    两人在这通道大门的阴影处,相互凝望。


    “冷吗?”他问。


    燕舒有些不解。


    纪佳时抿了抿唇,松开握住燕舒的手,将外套的扣子解开,然后微微敞开外套,再抬手环住燕舒,自己上前一步,于是本就够近的两人再次凑近,燕舒头贴靠在纪佳时胸膛上。


    男生的身体很是火热,明明隔着衣服,也能感到衣服下的温度。


    燕舒脸有些发烫,心里也温热起来。也许是因为喝了酒。


    “还冷吗?”他又问,一只手揽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


    燕舒开始胡思乱想。


    她没回答,但纪佳时当她做了回答。


    他说:“学姐,我想吻你。对不起。”


    于是,他捧着后脑勺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


    “我想吻你”是一个人对他喜欢的人最直白的反映,喜欢,所以想亲近,更想侵占。


    人是复杂的,爱欲往往和其他欲望纠缠不清。


    “对不起”是说服自己的逻辑判词。因为自己强行将燕舒留下喝酒,所以她觉得冷,说不定会感冒生病,都是自己的错。那么他该道歉,该付出代价,该妥协。


    该廉价。


    没有任何结果的吻,他送上门去,主动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