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晕倒了，快来人啊！”


    “医生……救命啊……”


    周围惊呼声四起，电梯厅本来拥挤的人群，立刻朝四面八方散开，深怕被殃及。


    这年头……


    扶个人都可能被讹，这老头直接倒地不起，旁边的人敢继续待着？


    就这么神奇！


    明明这一片人山人海，却能立马腾出空地。


    所有人都立刻退开，晕倒的老头在林羽旁边，偏偏……当大家都退开，留出一大片空地之后，林羽作为唯一没走的，站在那显得很突兀。


    以至于，所有人都朝他看来——这小子不怕被牵连吗？


    “爸！你怎么了？”


    刚腾出空地，一个中年男人挤进来，飞快扑到老头身旁：“我爸怎么了？我……就买瓶水的工夫……”


    中年男人一脸担心、惊慌，旋即把目光投向林羽：“是不是你碰倒我爸的？”


    靠！


    林羽差点忍不住骂娘。


    显然，刚从国外来到华夏的他，对有一些情况并不了解。


    比如碰瓷。


    “怎么回事？让让！”


    这时，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从人群外进了进来。


    那是个年轻女孩。


    穿着普通的白大褂，依然难掩绝色容颜。


    这颜值……比沈素玉也不遑多让。


    她飞快走过来，在老人身边蹲下后，立刻进行初步检查：“呼吸短促，身体明显抽搐……很可能是心肌缺血或心梗——快！准备抢救！”


    “等一下！”


    突然，中年男人指着林羽，对女医生嚷嚷道：“是他……是他碰倒我爸的！”


    女医生神情明显一滞。


    电梯厅人太多人了，尽管有监控也看不清。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作为医生她很清楚，心肌缺血或心梗是慢性病，但往往发作时都伴随诱因，特别是年纪大的老人，一旦摔跤……很可能诱发急性发作！


    也就是说，老人的病是早就有的，但此刻突然间发作……


    真有可能是摔倒所致！


    “这位先生……”


    “所以呢？”


    不等女医生说完，林羽盯着中年男人：“你想要多少钱？”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围观者心里暗暗苦笑。


    就眼前这情形，更像碰瓷好吧？


    “我不要钱！”


    中年男人勃然大怒，指着躺在地上的老人：“你以为我是讹你钱？我只要你负责！我爸一直心脏不好，你把他碰到了，你就负责给他治——我不会要你一分钱！”


    嘎！


    现场一片死寂。


    当林羽问他要多少钱，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中年男人是碰瓷讹诈。


    可现在……


    人家说了，一分钱赔偿都不要，这并不是碰瓷的套路


    瞬间，大家的想法变了。


    对啊！


    人家一分钱都不要你的，明显不像是在讹诈嘛！


    讹诈，不就是为了钱？


    既然不是讹诈，就意味着真的很可能，他父亲是被碰摔跤了，进而诱发心脏疾病。


    “这位先生！”


    女医生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盯着林羽：“现在不是辩解的时候，不管是不是你的责任，先要对病人进行抢救，事后再判断到底是谁……”


    “当你这么说的时候，等于认定是我撞倒的。”


    “你……”


    眼看对方态度，明显带有攻击性，赵紫苏火气上来了：“患者的症状，直指心肌缺血或心梗，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摔倒很可能就是诱因——怀疑你，完全在情理之中！”


    突然！


    林羽一个箭步上前，抬脚踩向老人的手。


    “你……你干什么？！”中年男人惊怒交加，一把朝林羽推过来。


    啪！


    伴随着清脆耳光声，中年男人一跟头栽倒，口鼻中鲜血如注。


    “你疯了是不是？保安！”女医生怒吼。


    “要么自己起来，要么……我就用力了。”林羽冷然。


    “……”


    没有任何动静。


    或者人，没人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话刚落音，林羽脚尖踩在手上，力量明显大幅增强。


    “啊……”


    一声尖叫响起，明明躺地上抽搐的老人，用力把手从脚底抽出：“小王八蛋，你敢……”


    嘎！


    现场顿时一片死寂。


    什么情况？


    “心梗？还是心肌缺血？”


    林羽冷冷看着女医生，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以为，医学能看清所有？”


    “怎么会……不可能！我刚才检查过……”女医生脸色铁青。


    “如果是一个，对于心梗和心肌缺血，外在症状很了解的人，假装类似症状很难吗？”林羽冷笑。


    “这……”


    “很简单。”


    林羽指着老头和中年男人，环视无数围观者说道：“心梗和心肌缺血是慢性病。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早就知道这个病，甚至在其他医院看过了。或许因为没钱，或许干脆不想自己花钱，故意演了这么一场戏，目的只有一个——让被他们坑的倒霉蛋，掏腰包给这老无赖治病。”


    所以，中年男人声称不是讹诈，绝对不会要林羽一毛钱。


    他本身就不是冲着钱来的。


    而是……


    找个替死鬼，掏钱给父亲治病！


    “原来是这样……”


    “太坏了！太恶毒了！”


    “这不是坑人吗？”


    人群中传来议论声，对这对父子各种指责。


    “他们跑了！”有人喊道。


    果然！


    眼看阴谋诡计被拆穿，中年男人顾不上受伤，扶着老头朝外溜去。


    “不准走！”


    有个身高马大的年轻人，当即挡住父子俩去路，喝道：“讹了人还想走？犯罪成本也太低了吧！”


    “你……你干什么？！”中年男人色厉内荏。


    扑通！


    突然间，老头两眼一翻，再次瘫倒下去。


    “爸……”中年男人一愣。


    “还装呢？”


    “老无赖！装一次被拆穿了，还有脸继续装？”


    “真不要脸！”


    人群中怒斥声不断。


    “这次，不是装的。”林羽的声音响起。


    就在众人愕然间，他朝赵紫苏瞄了一眼，径直朝电梯走去，丢下一句话：“只懂医术，不懂察言观色、明辨是非，这样的医生……没用。”


    “你……”


    赵紫苏差点气死。


    大家都被这边的变故吸引，电梯打开却没几个人进去，林羽趁机走进电梯。


    眼看他走了，赵紫苏有气没地方撒，怒不可遏走向父子俩。


    不对！


    走近之后，她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赶紧再次蹲下检查。


    这次，她除了只看表面症状，还翻开老人的眼睛，顺便给老人把了个脉。


    “是真的！”


    她神情大变，赶忙喊道：“快！准备抢救！”


    喊完这句，她下意识看向电梯，心里忍不住疑惑：一开始，他怎么知道老人是装的？这次他又如何知道，老人是真的犯病了？


    要知道，他不仅没有进行检查，甚至距离还有点远。


    难道看一眼就能断定真假？


    一定是蒙的！


    赵紫苏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