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附近多得是酒店。


    包括中断透析的秋国正，一行人出现在酒店客房。


    “叔叔。”


    林羽坐下来，对秋国正微笑道：“来，我先帮你把脉。”


    “你……真是医生？”秋国正有点怀疑。


    毕竟，对方实在太年轻了。


    “叔叔！”


    陈战今天才意思到，自己忘了这一茬，赶忙解释：“林先生是姑苏省一院，中医部的特聘专家，治愈过无数疑难杂症，包括一些绝症！”


    秋国正将信将疑伸出手。


    嗯？！


    突然间，指尖刚放在腕脉上，林羽脸色瞬间凝滞。


    “林先生，怎么了？”陈战大急。


    看到林羽神情凝重，他下意识认为病情很重，可能连林羽也治不好。


    “不是肾衰竭！”


    林羽皱眉，低声喃喃道：“至少……不是常见的肾衰竭。”


    之前他一直没发现，知道把脉时直接接触，他发现秋国正体内有种，特别诡异的能量体。


    “这……什么意思？”陈战一脸不解。


    “秋芸，手拿来！”


    林羽没回答陈战，一把抓住秋芸手腕。


    终于，他脸色剧变。


    父女俩的情况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在秋芸体内存在的少很多。


    “到底怎么回事？”陈战意识到不对劲。


    “很多方面都像毒，但毒是以物质形态存在，这东西……却是一种能量形态。”


    林羽深吸一口气，盯着秋国正说道：“这东西会传染。”


    嘎！


    秋国正脸色霎时铁青。


    他看着林羽，好一阵子才惊道：“林医生，我老伴……也是肾衰竭去世的……”


    “到底怎么回事？前因后果跟我说清楚！”林羽急道。


    事实上，在他患上肾衰竭之前，他的妻子就已经患上。


    可惜……


    当时秋芸还小，家庭条件也不好，根本没有钱治病。


    最终，秋国正在绝望之下，眼睁睁看着妻子死去。


    妻子去世后不久，他觉得不对劲了。


    一查。


    也是肾衰竭！


    “我去三院做体检……”


    父亲说完，秋芸瞄了陈战一眼，低声喃喃道：“因为一直在TKV上班，我怕经常喝酒身体不好。我就想着，做体检确实身体没事，可以跟陈战结婚，可以给他生个健康的孩子，结果……”


    结果，她也查出来了肾衰竭！


    她深爱着陈战。


    她也知道陈战爱自己。


    恋爱？


    结婚？


    然后再发现自己重病，最终面对失去的结果，她怕陈战会彻底崩溃。


    最终，为了让深爱的人，她决定无情分手。


    长痛不如短痛！


    “你怎么这么傻？”


    陈战几乎流泪，当场紧紧抱住她，泪如雨下：“有病咱们就去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我都不在乎，我……”


    “你去哪个医院都治不好。”林羽直接给他泼冷水。“


    “啊？！”


    “即便换肾，用不了多久还会衰竭，跟排异没有任何关系。”


    林羽瞄了秋国正一眼，淡淡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即便做透析，身体里的器官，也开始逐渐衰竭了吧？肾是排尿器官，这种类似毒素的东西，率先通过肾脏排出。所以，肾脏是最先受损的，通过换肾或者透析，可以明显延长生命，但改变不了结果——最终，所有器官衰竭。”


    秋国正惊呆了。


    没错！


    前些日子医生还说，由于肾衰竭不断加重，其他器官跟着受累，也出现了衰竭迹象。


    “阿姨去世之前，去过什么地方？经历过什么事？”林羽问道。


    “这……”


    秋国正陷入思索，回忆着多年前的事，喃喃道：“她当年是做导游的，经常要出差去很多地方，具体的……我也不确定，是哪趟出差后出的问题。”


    这是很多年之前的事。


    何况，导游隔三差五就出差，肾衰竭又是缓慢发展的，因此查起来非常困难。


    “先治病。”


    林羽取出几枚银针。


    片刻后，秋国正按照他的要求，把上身衣服全部脱掉。


    咻！


    咻！


    咻！


    一枚枚银针刺入。


    对于普通医生而言，父女俩的病无药可医，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正常意义上的肾衰竭。


    但是！


    对林羽来说却非常简单。


    父女二人体内的东西，是一种带有毒性的能量。


    那么，只要把能量逼出就行了。


    五分钟……


    十分钟……


    林羽以银针，对那股能量围追堵截，逐步聚拢在一小片区域。


    突然！


    他神情不由一滞。


    噗……


    仿佛皮球被扎破一般，秋国正腹部直接被洞穿，一道流光从体内飞出。


    “该死！”


    林羽大惊。


    同时，流光竟然朝他飞来。


    “啊……”秋国正则痛苦嘶喊。


    被洞穿的腹部，多出一个狰狞伤口，鲜血不要钱似的涌出。


    “来得好！”


    林羽一只手伸向秋国正，飞快封住伤口周围穴位，另一只手上四色光芒闪烁，一把抓向飞来的流光。


    “这……”杨烈瞪大了眼睛。


    赫然！


    当林羽摊开手，一团深紫色小光球，正在掌心左冲右突。


    可惜，小光球毕竟太弱了，本来它是飞向林羽，却无法突破他的真气，如今则是想要遁走，也同样被真气束缚住——困在掌心小小一隅。


    刚才一幕，连林羽都惊呆了。


    他原本要用银针，把能量逼出秋国正身体，结果当能量被逼到一块，竟然主动冲破腹部。


    甚至……


    还朝他飞过来！


    这说明什么？


    那能量似乎有思维！


    发现被银针逼着聚集，它索性穿透身体遁走，而且主动攻击最近的人，其目的……


    好吧。


    林羽看出来了，这种能量好像有生命，哪怕不具备极高智商，至少类似于低等动物，拥有类似本能的反应——会主动攻击，发现危险会逃跑。


    很离谱！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能量具有生物特征，简直颠覆认知。


    看来，它并不是简单的传染，而是……


    寄生！


    寄生在一个人体内，不断吸取对方的生命力，并释放出特殊毒素。


    当毒素长期淤积，导致宿主死亡……


    不！


    应该是，还没等宿主彻底死亡，它就会分裂出一部分，通过类似于传染的方式，寄生在其他人身上——比如说，跟宿主接触频繁的人。


    先是秋国正妻子，然后就是秋国正，现在是秋芸。


    若非碰到林羽，一家人都得死！


    突然间，就在林羽准备用真气，彻底摧毁这诡异能量时，不可思议的异变出现。


    嗡……


    思海之中。


    灵魂深处。


    传来如暮鼓晨钟的震颤。


    自从融合以后，既不能从身体里唤出，也无法感知存在的小鼎，竟然在灵魂深处浮现！


    这一刻，他似乎拥有了一种，以前从未出现的能力：好像有第三只眼睛，能够看清自己的灵魂，看到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悬浮着的小鼎。


    没错！


    它在不断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