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刀宗驻地。


    两名穿着保安服的弟子，在工厂大门保安亭闲聊。


    巡逻小队三人一组，共四组在里面巡逻。


    现在是晚上九点十分。


    工厂早就下班了，哪怕用感知覆盖厂区，也只能发现这十多人：眼睛能看到的，就是感知能察觉到的，就是说……暗中并无人马埋伏。


    林羽开车驶入。


    很快，轿车在停车场停下。


    他拿出一瓶，没放进储物戒指的矿泉水，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喝起来。


    咕噜……


    嗖！


    嗖！


    嗖！


    突然间，破空声响起。


    大量身形飞纵而来，从四面八方形成合围。


    同时，大门方向有几个人，快速朝厂房内走来，目光森冷盯着林羽。


    “你们是什么人？！”


    “禁止……”


    守门弟子和巡逻人员大喝。


    “退下。”林羽一脸平静。


    “是！”


    弟子们不再叫嚷，任凭陌生人闯进来。


    赫然！


    这多达二十几人，很多都穿着民族服饰，正是来自云滇苗疆！


    至于领头的……


    除了太上长老还能有谁？


    “君瑶在哪？”老太太死死盯着他。


    一月之期已到，林羽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交出黎君瑶。


    要么，死！


    要知道，上次凰尊当面给她保证，一个月之后还交不出人，即便林羽是零组织成员，她也绝不会再插手——林羽的生死，完全由苗疆左右。


    这意味着当苗疆再登门，零组织会跟林羽划清界限，不再介入。


    “死了。”林羽语气平静。


    “你……”


    老太太神情凝滞，目不转睛盯着他：“你说什么？！”


    死了？


    何止是她震惊莫名？


    在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苗疆高层，一个个全都满脸骇然。


    蛊王……怎么会死了呢？


    “你撒谎！”老太太怒喝。


    “上次之所以没说，就是怕你们接受不了。”


    林羽叹了口气，苦笑道：“上次我跟君瑶，去云滇的具体目的，相信你们也知道吧？我们进了古墓，古墓中机关重重，我活着出来了，可她……”


    蹬！


    蹬！


    太上长老连退两大步，那神情……让林羽很难理解。


    痛苦。


    不信。


    还有绝望！


    按照黎君瑶所说，太上长老杀了她亲生母亲，尽管后来扶植她为蛊王，但她这个蛊王……毫无实权，一切都听命太上长老，简直就是个提线木偶。


    对木偶有必要如此？


    “拿下他！”老太太突然嘶吼。


    “等等！”


    林羽眯着眼，冷声道：“堂堂苗疆，竟然干出不守信诺，栽赃嫁祸的丑事！”


    “你说什么？！”太上长老咆哮。


    “你我约定一月之期，你们竟然提前就动手。”


    “你……”


    “就算你害怕凰尊，不愿跟零组织结仇，也没必要借刀杀人，甚至……挑拨零组织和剑阁吧？我只想知道，你这么做居心何在？！”林羽怒不可遏。


    什么鬼？


    苗疆一众高层满脸愕然。


    栽赃嫁祸？


    提前动手？


    借刀杀人？


    他们何时做过这些事？


    “还不承认吗？！”


    林羽大怒，屈指指向太上长老，喝道：“我跟剑阁弟子起了口角，你们的人就刚巧出现了——我在场的情况下，剑阁弟子被干掉，不就是为了栽赃？剑阁地位超然，就算他们杀了我，零组织也不敢怎样！”


    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事跟剑阁有什么任何关系吗？


    “杀了，何须借刀？杀了他！”太上长老怒喝。


    嗖！


    嗖！


    嗖！


    突然间，衣袂破空上此起彼伏，多达二三十人飞纵而来。


    同时，一个冰冷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没有本门允许，谁敢动林羽分毫？”


    赫然！


    以太上长老为首，二十多名苗疆顶尖高手，本来正包围住林羽，可现在……却被另外一拨人反包围！


    当看清对方领头男人，老太太脸色陡然剧变：“你是……樊峥嵘？！”


    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


    当然，武者一旦进入玄道之后，寿命会随修为提升而增加，二十出头的外貌只说明，他进入玄道时是这年纪，至于现在具体的年龄，那就不得而知了。


    比如说……


    如果他是玄道六重天，寿元最少能达到400岁。


    那么，哪怕他已经100岁，依然会维持此刻，二十出头的外形。


    樊峥嵘。


    剑阁第二代顶尖高手！


    跟三代和四代不同，作为第二代顶尖存在，他已超越多数第一代。


    因为，作为师门第二代核心强者，大多数师门第一代长辈，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他在剑阁之中，已是中高级别核心层，这才会被对方认出。


    “难得，太上长老还记得我。”樊峥嵘淡淡一笑。


    他给人感觉……


    不同于，林羽以前见到的剑阁弟子，无论四代核心余琅，还是三代核心柳宇冬，都给人一种咄咄逼人，非常尖锐、犀利感觉，但这个樊峥嵘……


    身穿白色长衫，手持一柄折扇。


    说话时面带微笑，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刚才，那个在夜空中回荡的声音，说是没有得到剑阁允许，谁都不能动林羽分毫——这话并不是他说的，而是另一个同门所说。


    总而言之。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充满了儒雅、温和感觉，连说话声音都很温和。


    当然了，关键是帅。


    很帅！


    特别帅！


    “化成灰我都记得！”老太太爆喝，目眦尽裂。


    嗯？！


    林羽心里一凝。


    之前他有提到剑阁，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些，藏在暗处的剑阁高手，引出来形成对峙。


    可现在想来……


    他提到剑阁时，太上长老并没有流露，很明显的仇视和愤怒。


    剑阁几乎与世隔绝。


    苗疆太上长老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剑阁弟子？


    认识也就罢了，为什么会表现出，如此刻骨的怨恨？


    突然！


    仔细看了樊峥嵘几眼，林羽眉头略微皱起。


    怎么感觉……


    这人有点面熟啊？


    问题是，他很肯定在此之前，从来都没见过对方。


    “你叫林羽？”


    樊峥嵘看向林羽，笑吟吟说道：“你说苗疆所作一切，纯粹是为了借刀杀人？”


    “是！”林羽点头。


    “你在说什么？！”太上长老惊怒交加。


    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感觉……林羽在给苗疆扣黑锅。


    “我不知道，你跟苗疆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有一点我特别清楚。”


    樊峥嵘摇摇头，轻笑道：“苗疆行事且不说对错，却向来都是光明正大。若要杀你，绝不会行那阴谋诡计，直接动手杀了即可，更遑论借我剑阁之手？”


    不好！


    林羽心里咯噔一下。


    苗疆太上长老和樊峥嵘有什么关系？


    关键他意识到，这个樊峥嵘对苗疆，似乎很了解的样子。


    不！


    准确来说，是他对太上长老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