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秦青衣冷着脸一挥手，满桌美味佳肴在气劲下，悉数掀翻打落在地上。


    可恶！


    昨天她就听说，本来新加入一个弟子，天赋之高屈指可数。


    早先在大殿上看到，那小子掉落几块灵晶。


    再结合他自己也声称，昨天收了不少礼物，于是她心想……这小子手里，肯定有不少灵晶。


    结果呢？


    毛都没有！


    她为了骗灵晶，这才答应收他为徒，结果一块灵晶没捞到，却收了个徒弟回来。


    徒弟……


    对她而言就是累赘！


    她根本没兴趣收徒弟，更没指望徒弟将来变强，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毕竟，对剑阁其他高层而言，这里是他们的宗门、家园，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而对她秦青衣来说……她，只是剑阁的过客，迟早是要离开的。


    把饭菜打翻一地，她转身就要离开，准备去修炼了。


    “不对！”


    脚步突然停下。


    她眉头一皱，喃喃自语：“他说还回去了，就真的还回去了？这小子狡诈无比，不可信！”


    于是，她转身朝外面走去……


    饿着肚子的林羽，耷拉着脸往外走。


    一百多米外有一栋，规模小得多的院落，类似于小独栋。


    不能靠近主建筑百米范围？


    这个院落正好能落脚。


    不知有没有人？


    哆！


    哆！


    哆！


    走到院子外，他抬手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有人？


    林羽一愣。


    举目四顾之间，他正想着重新换个住处，小院的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胖胖的脸：“你是……小师弟？”


    “我们认识吗？”林羽愕然。


    男人看起来二十多岁。


    当然，对于玄道级别高手来说，通过相貌去判断年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表面看着二十多，搞不好都上百岁了。


    天知道！


    “我叫牛一帆。”


    胖子很和气侧身，把林羽让进来的同时，指着不远处石桌旁，坐着的一个女人：“她叫佟欣，我们都师承八长老——听说师父新收了徒弟，平时又没人来我们这，我一猜就是小师弟。”


    “秦羽见过师兄、师姐。”林羽拱手行礼。


    “自家人，好说。”牛一帆很和气。


    “哼！”


    佟欣正在吃饭，瞪了林羽一眼，看起来不高兴。


    “师姐，我……哪里得罪你了吗？”林羽一头雾水。


    左圣阳对他哼哼还能理解。


    可佟欣……


    他很确定，之前没见过这个女人，更别提有什么矛盾了。


    “小师弟，你别介意。”


    牛一帆哭丧着脸，解释道：“认谁被要求，在不到一个小时里，用真火辅助做一桌子菜，心里都不可能高兴……”


    林羽错愕。


    回过神，他快步走到石桌前。


    赫然！


    摆在桌上的三菜一烫，跟他之前在秦青衣那边，看到的十几个大菜中，有几个简直一模一样。


    不是菜式一样，而是外观都一样！


    换言之……


    秦青衣假装摆放碗碟，还声称亲自给他下厨，其实都是佟欣做的！


    “饭菜好吃么？”


    佟欣瞄了他一眼，冷然道：“活该被骗个精光！摊上这种师父，真是倒了八辈子……”


    嘘！


    牛一帆当场吓一大跳，赶紧跑过来制止，压低声音道：“师姐，别说了！这个距离，以师父的修为……很可能听得到，被她听到就麻烦了！”


    “我说的是事实！”


    佟欣彻底爆发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声音更大：“被家师父，都是指导弟子修炼，给弟子争取福利，她呢？什么都不教我们，连修炼的灵晶都克扣——有她这么当师父的？都怪掌门！当初硬把我们塞给她，这么多年修为几乎没进展，以前实力差不多的，全都跑我们前面去了！”


    “师姐……”胖子吓了一头汗珠子。


    “我特么还得给她做饭！”


    “老娘过得比奴隶都不如！”


    “靠！”


    她越说越生气，再次拍在桌子上。


    嘭！


    石桌顿时四分五裂。


    碗碟打落一地。


    显然，说到气头上她情绪失控，手上也没有一个轻重。


    林羽苦笑。


    佟欣算不上绝色美女，表面看起来清清秀秀，有种邻家小妹的感觉，没想到……人不可貌相，脾气竟如此火爆，竟然直接斥责师父，还不怕被听到。


    相比之下这个牛一帆……


    怂！


    胆小怕事！


    通常这种人，就算被不公平对待，也会咬牙忍着不吭声。


    “牛师兄，这里……就只有你和师姐？”林羽问道。


    不是说，八长老有四个徒弟吗？


    另外两个去哪了？


    “人家早就跑了！”


    佟欣还不解气，冷哼道：“还挂着八长老徒弟的名头，早就投靠其他长老了，至少躲到别人那里，既有人指点修炼，也不会被克扣灵晶！”


    林羽一愣。


    还可以这么操作吗？


    不过想想也是……


    秦青衣本来就不想收徒弟，最好一个徒弟都没有好吧？


    所以，对于徒弟挂在她名下，却暗中投靠其他长老，她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那……你们都没走？”林羽不解问道。


    “我入门晚，修为低，天赋也不怎么样……”胖子不好意思。


    尽管是真传弟子，天赋也是有区别的。


    比外门和内门弟子高，但胖子在真传弟子当中，天赋却属于比较低的，关键修为也低。


    以他的条件……


    投奔其他长老，人家也不收啊。


    “师姐，你呢？”


    “我……”


    佟欣一愣，瞄了牛一帆一眼，哼哼道：“我要是不再这，就剩这死胖子一个，还不被欺负死？”


    “师姐，谢谢你陪我……”胖子一脸羞愧，觉得自己拖累人了。


    “……”


    林羽顿时无语了。


    这死胖子还真是后知后觉！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佟欣对他有意思啊。


    不过……


    停想不通的。


    这胖子无论天赋还是修为，在真传弟子里面都是垫底，而且胆子小有点怂，以佟欣的火爆脾气，怎么可能对这死胖子，产生任何好感呢？


    当然，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师兄，师姐。”


    林羽没心思多说，拱手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住其他地方，不影响你们。”


    “随便你。”佟欣哼哼道。


    在她哼哼时，脸蛋略微泛红。


    “师弟，你去哪啊？我们一起住多好，还有个人作伴。”牛一帆赶忙挽留。


    “……”


    佟欣狠狠瞪了他一眼。


    用得着你挽留么？


    白痴！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院外传来：“欣儿在么？哈哈……好久不见，可想死师兄了！”


    唰！


    佟欣霎时脸色铁青。


    反观牛一帆，此前始终表现的很怂，现在竟然一把拉住佟欣，用身体挡在她前面：“师姐，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