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神情一滞。


    云荒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真是聂不凡杀人？


    问题是……


    大家都觉得有问题，却因为聂不凡变成植物人，这件事变成了无头公案，根本没办法深入查证。


    “秦羽告诉我，他只知道后面一部分，但前面……他说，有人想杀他！”秦青衣加了一句，这让大家相信她追究，是为了查杀她徒弟的人。


    不过……


    就算查出来又怎么样？


    那些人已经死了，死人是不可能开口了，活着的人大可以推搪。


    当然了，有些人并不知道，秦青衣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真的为了追究，而是给她查证这件事，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否则，查证这件事对她不利，她有什么理由查下去？


    没错！


    所有人都怀疑，在这件事当中林羽扮演着，非常不光彩的阴险角色。


    一旦深入调查出真相，对林羽肯定非常不利。


    那么，秦青衣没理由调查。


    理论上，秦青衣不会继续查证，却有人很希望知道真相。


    比如，死了十几个精英的家族。


    那些可都是三大家族，年轻一代最强的佼佼者，是家族未来的希望啊！


    结果……全军覆没！


    偏偏从林羽口中，只知道是聂不凡干的。


    聂不凡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受谁指使？


    三大家族一方面觉得，林羽扮演着不光彩角色，一边又觉得段海平有问题，毕竟聂不凡是他的弟子——但是，也没证据证明是聂不凡。


    现阶段，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但他们却很想搞清楚，到底是谁从中作祟。


    那些精锐子弟的死，总不能没有人负责。


    对了！


    还有段海平。


    他同样想知道真相好吧？


    这段时间，三大家族对他充满敌意，甚至不断安插人马，暗中监视整个段家，不就是因为怀疑他？


    可事实上呢？


    他只是让聂不凡杀林羽，没有下令对付三大家族。


    他想要一个清白！


    “如果能调查，本座第一个赞成！”邱天锐沉声道。


    “本座赞成。”


    “赞成！”


    一个个高层，接二连三表明态度，哪怕是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几位长老，也都一致表态。


    这件事，没有人敢反对。


    反对？


    你不愿意查明真相，就说明你有问题，会不会……就是你指使的？


    “问题是怎么调查？”


    段海平皱眉，沉声道：“只有查明真相，才能证明本座的清白，我比谁都想知道真相，可是……不凡伤及大脑，我试过无数种方法，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所以，我一开始就提到秦羽。”秦青衣漠然道。


    “你是说……秦羽能治好不凡？！”段海平一脸激动。


    “不确定。”


    秦青衣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本座也想知道，是不是真有人想杀我徒弟，所以……我可以让秦羽，尝试着治疗聂不凡，或许有机会醒来。”


    “这……”段海平有点犹豫。


    “四长老可以随行，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全程旁观。”秦青衣立刻给出回应。


    段海平为什么犹豫？


    他担心，林羽不只是帮聂不凡治疗，会不会在治愈伤势的同时，通过各种手段威逼利诱，让聂不凡最终说出一个，只对林羽有利的故事。


    当秦青衣声称，所有人都可以在场，他的疑虑荡然无存：“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


    “那就现在！”


    段海平起身，沉声道：“我这就回去安排，你让秦羽过去我那边……”


    “医生给患者治病，难道不应该是患者，主动去找医生么？”秦青衣明显不悦。


    “这……”


    段海平略微一愣，但是想到要证明清白，也没有多争辩：“好！我这就回去，把不凡带去紫竹居！”


    紫竹居。


    林羽炼制完两枚丹药，乌泱泱一群人赶过来了。


    除了段海平让几个弟子，背着昏迷不醒的聂不凡，另外还有以邱天锐为首，剑阁一众核心高层。


    林羽和秦青衣早有预谋好吧？


    他假装不知情，在师父的强制要求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


    “掌门，诸位长老，我只能说试试看。”


    站在小院一楼客厅，林羽朝众人拱手道：“能不能治得好，我可没有绝对把握——当然，有一点大家可以放心，就算治不好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


    “行了行了！”


    秦青衣很不耐烦，摆手说道：“快去治！”


    “是！”


    林羽看向段海平身后，对背着聂不凡的人吩咐：“跟我过来，送到二楼卧室——其他人不准进去。”


    嘎！


    段海平一愣，沉声道：“八长老可是说过，我们可以在旁边看着。你跟不凡单独相处，谁知道你会不会……”


    “四长老怀疑我会，对聂不凡有任何不利？”


    不等他把话说完，林羽冷兮兮说道：“首先，如果我要对他不利，大可以在云荒境里面，就已经做小动作了，何必等到现在？其次，不让大家在旁边，是因为大脑极其脆弱，治疗受不得半点影响。我在楼上，跟诸位也就是一墙之隔，以四长老的实力……如果我要做小动作，也瞒不过您的感知吧？”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段海平根本没办法反驳。


    最终，段家的两个年轻人，把聂不凡送到二楼，放在空荡荡的卧室里。


    吱呀……


    卧室门随后关闭。


    以邱天锐为首的一众高层，全都待在一楼客厅里喝茶。


    期间，段海平的感知一刻不停，穿过地板监控二楼卧室。


    二楼卧室。


    门窗紧闭。


    光线从窗棂透进来，卧室里只有两个人。


    但是！


    随着林羽双手，结出一个奇特手印，如涟漪般的光罩显现，透过光罩能看到里面，多出来两个人。


    一个是牛一帆。


    一个是佟欣。


    没错！


    这是很简单的隐匿法阵，可以遮蔽视觉和感知。


    接下来怎么办？


    很简单。


    提前隐藏的两人，就是为了替代林羽和聂不凡，假装出正在治疗的场景——这样一来，即便身在楼下的段海平，全程用感知监控着，也不会发现任何端倪。


    与此同时，林羽和聂不凡进入法阵，利用法阵跟外界隔绝……


    无论他在里面干什么，外面都不可能察觉到。


    聂不凡的伤势能治愈呢？


    能！


    至于为什么，林羽当初没在云荒境中，对聂不凡做这些手脚，那是因为……


    当时并没有通过李瑾，找到段海平这个线索。


    那么，也就不存在这么一个，专门针对段海平的布局。


    一根根银针刺入。


    林羽额头见汗。


    “唔……”


    突然！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当他拔出所有银针后，持续昏迷多日的聂不凡，竟然缓缓睁开双眼。


    “秦羽？！”


    看到林羽的瞬间，他顿时惊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