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逃走只有死路一条。


    逃？


    渗透剑阁的计划，都已经完成了一半，岂不功亏一篑？


    没错！


    法阵这张底牌，不到生死存亡关头，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因此樊峥嵘那边，被他寄予了厚望。


    现阶段，他要尽可能多撑一段，可如果秦青衣参与了，两大家族所有高手，就会集体全部投入进来，到那时……秦青衣铁定会被干掉！


    他一个人出手，就可以拖时间。


    不过……


    这拖时间的代价有点大。


    看着他受伤吐血，看着他苦苦支撑，秦青衣呆住了。


    “如果我有危险，你明知道必死无疑，会不会拼死救我？”


    “看！你跟我，都上了那么多次床，也不愿意拼死救我，何况是他们这种……”


    “人类的感情，就是笑话！”


    这些是上次，她看了那部电视剧后，跟林羽说过的话。


    尽管经过这些天来，林羽一系列的‘调教’，她身上开始出现人性。


    但是！


    那都是无意中表现出来的。


    主观上，她始终不认为自己是人类，也从不相信人类的情感。


    慷慨赴死？


    舍身取义？


    那些，只是她刚接触的，电视剧里的情节。


    现在呢？


    那个男人为了保护她，为了不让她成为目标，不惜暴露自己的各种战技，成为周问期和左圣阳的目标，正在遭到两人联手攻击，身受重伤！


    换成其他女人，怕是早已泣不成声，但她……


    用她的话说就是，她根本不是人类。


    她没哭。


    她以前也从没有流过泪。


    她只是在思考，为什么他愿意为自己，冒着危险生死相搏？


    他跟自己的关系，不是单纯为了利益吗？可是，最大的利益是生命，有什么利益超越生死？


    轰……


    又一声巨响。


    这次，林羽被轰飞出更远，鼻口中喷血如雨。


    伤上加伤！


    “拿下他！”


    眼看林羽站不起来，周问期下达命令之后，目光投向秦青衣：“现在，到你了。”


    突然！


    秦青衣回过神，正准备投入战斗时，一个声音响起。


    喀！


    焚寂剑刺入地面。


    林羽艰难的站起来，咧嘴一笑：“三长老是想让，周家人来送死吗？”


    他满身满脸都是鲜血，咧嘴笑的时候很恐怖，如同地狱使者。


    刚出列走过去，准备拿下他的那个，来自周家的高手……


    蹬！


    蹬！


    蹬！


    那货连退三步，愣是不敢上前。


    要知道，对方可是能斩杀左圣辰，甚至在周问期和左圣阳，联手之下还能撑几招的变态，他一个人上去……哪怕对方身受重伤，也有可能秒杀他。


    “嗯？”


    周问期皱眉，目光转向林羽，冷声道：“意志力还挺强的，可惜了……”


    咻！


    他和左圣阳再次联手，再次朝林羽攻过去。


    同样，林羽再次被震飞。


    喀嚓！


    足足在地上，趴了十多秒之后，他再次试图拄剑起来，右小腿却传来怪响，一个趔趄摔倒下去。


    小腿，骨折了！


    可是……


    在所有人惊愕的眼神中，他一只手摁住骨折处，用左腿再次撑住身体。


    “秦羽……”秦青衣呆住了。


    她不是大喊他名字，而是小声的呢喃着，如同呓语。


    “这次，你不会再站起来。”左圣阳举起剑，眼神充满激怒。


    一次又一次击倒。


    一次又一次站起来。


    感觉……


    就好像他跟周问期联手，都无法彻底制服对方——显然他们很没用。


    突然！


    两人举剑，正待再次出手时，急剧破空声传来。


    “三长老，八长老，这是要谋杀？”声音无比冷漠。


    嘎！


    两人眼神不由一凝。


    扭头朝生源看去，只见以邱天锐为首的，邱家派系一群高层，飞速朝这边云集。


    “掌门……”


    周问期先一愣，旋即指着秦青衣，急声喝道：“掌门！我跟八长老，掌握了绝对可靠情报，秦青衣她根本不是人——她，应该是器灵！”


    邱天锐当场愣住了。


    器灵？


    好吧。


    在周问期和左圣阳之前，就有人知道秦青衣是器灵。


    一个是前掌门邱天凯。


    一个是大长老李无涯。


    但是！


    他们俩一没告诉其他人，二没有对秦青衣动手：秦青衣是剑阁武力天花板，只要她对权势没有欲望，留在剑阁就只有好处，何必去动她？


    杀了她，对谁都没有好处。


    因为，两人都只把这个秘密，当成在必要的时候，对付秦青衣的筹码。


    邱天锐可不知道这事。


    不久前，他接到樊峥嵘来报，声称有人潜伏紫竹居，视乎要对秦青衣不利。


    秦青衣是谁？


    或者说，如果秦青衣死了，替补她的新长老，会站在哪一边？


    他不确定。


    因此，他绝对不会让这个，支持自己成为掌门的人死去，否则……搞不好他的掌门之位，就会落在别人手里了，于是他想都不想，立马带人赶过来。


    “你们……在开玩笑吧？”他呐呐道。


    “掌门，她是器灵无疑，如果你不相信，就让她摘下面具！”左圣阳喝道。


    “这……”


    “秦长老是器灵这件事，本座早就已经知道了。”


    突然！


    在这节骨眼上，另一个声音响起。


    赫然，大长老李无涯带着，李家一众精锐赶来。


    他是第二个接到樊峥嵘情报的。


    樊峥嵘为什么不是，先着同一阵营的段家？


    很简单。


    段家跟林羽一边是秘密。


    反倒是他深知，林羽跟掌门和大长老之间，存在着一系列复杂关系——通知这两边，他们肯定会帮忙。


    邱天锐就不用说了。


    他能当上掌门，又或者将来被赶下台，都跟秦青衣作为长老，手里的投票权有关。


    关乎他和整个邱家利益，他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


    至于大长老……


    首先，李无涯一直想拉拢秦青衣。


    其次。


    李瑾对林羽推崇备至。


    如果说，邱天锐之所以站出来，纯粹是出于利益因素，那么李无涯出面则是，除了利益还有私人感情——他多少会受到李瑾，对林羽好感的影响。


    “大长老……早就知道？！”邱天锐瞪大眼睛。


    “器灵又如何？”


    李无涯冷冷看向，周问期和左圣阳二人，寒声道：“我剑阁有哪条门规，规定器灵不能加入了？更何况，正因为秦长老是器灵，对权势向来无欲无求，可比有些人强多了！此外，我剑阁从来都不是，这世上唯一强大的。有秦长老护卫本门，若是跟神域起冲突，她必将一鸣惊人！”


    “大长老，她……”左圣阳试图反驳。


    “够了！”


    邱天锐回过神，瞪向周问期：“二长老对于本门，只有贡献没有半点害处，难道作为器灵的身份，就应该被杀死？还是说……你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