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慢条斯理的，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各种衣服、饰品穿上。


    幻形术！


    这种从黎君瑶处学来的，可以幻化容貌的能力，据说在虚界根本没用——只要被高手盯上，一眼就能识破。


    不过……


    如果你身份足够高，别人甚至都不敢看你，又如何会识破呢？


    几分钟后。


    他完全变了模样。


    分明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吱呀！


    他打开房门走出去，跟他一起飘出去的，还有浓郁的血腥味。


    “这……”


    守在门外的婢女大骇。


    她闻到血腥味了！


    但是！


    眼前的人……


    扑通。


    她想都没多想，伏在地上跪下，嗓音颤抖：“奴婢……奴婢拜见城主大人！”


    她脑子里仿佛被扔了颗云爆弹。


    明明是自己陪夫人进来的，进来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后来也没有任何人进去，怎么会……


    “你看到什么了？”林羽冷兮兮问道。


    是的。


    他伪装的正是城主——姜九虚！


    “奴婢……”


    婢女全身发抖，惊恐万分：“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如果看到了，就去死。”林羽朝外面走去。


    “……”


    婢女趴在地上吓尿了。


    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嗖！


    嗖！


    嗖！


    隐藏在其他包房中的护卫，发现不对劲纷纷跑出来。


    但是，当看到那张满是老人斑的脸，一个个全都吓得屁滚尿流，跪倒在地上不敢站起来。


    林羽慢腾腾朝外走，声音无比森冷：“姜姒试图袭击本座——死罪！”


    “是……”


    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知道林羽离开酒楼，护卫和婢女才爬起来。


    可是……


    接下来该怎么办？


    夫人是他们这些人的主子。


    然而，城主才是锦虹城的掌控者，他们成为姜姒的婢女、护卫，不都是城主大人分配的？


    这件事，绝不能从他们口中说出去，否则城主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可如果隐瞒不报……


    锦虹城可不止一个城主！


    一时之间，婢女和护卫左右为难，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死守着这家酒楼，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城主府。


    姜少奕吃完中饭，正在书房批阅文书。


    自从老祖不理会各种事务，锦虹城实权就到了他手里。


    嗯？！


    突然，凭借极其强大的感知，他发现方圆数百米内，不少人三三两两凑一块，似乎在议论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了？”他皱眉喝问。


    书房门被推开。


    一个男人走进来，脸上尽是为难之色，呐呐道：“不知谁传出来的谣言……”


    “什么遥远？”姜少奕追问。


    “这……”


    男人低着头不吭声。


    “说！”


    “传言城主大人……在百味阁，杀了姜姒夫人。”


    “什么？！”


    姜少奕不由瞪大眼睛，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城主在百味阁杀了姜姒？


    这都哪跟哪啊？


    太扯淡了！


    可是……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这可不是家长里短，而是关系到城主的事，倘若没有一丁点真实，谁敢随便乱传？


    “走！”


    一念及此，姜少奕没有再迟疑，快步走出书房：“去百味阁！”


    不到半个小时。


    当他出现在百味阁外，发现姜姒的贴身护卫，竟然堵在酒楼门口，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


    这一刻，他隐约意识到所谓传言，恐怕并不是空穴来风。


    看到他出现，那些护卫和婢女，反而松了口气。


    姜姒背景不简单。


    城主是锦虹城之首。


    而除了城主之外，姜少奕又大权在握。


    他们哪知道该怎么办？


    这下好了！


    他们没泄露任何消息，姜少奕却亲自来到百味阁，后面的事……跟他们就没关系了。


    很快，姜少奕走进那间包房。


    嘎！


    当看到地上的尸体，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衣不蔽体，长裙破碎。


    被枭首的尸身上，残留着奇怪黏液，这一切……


    “谁干的？！”姜少奕脸色铁青。


    “……”


    护卫和婢女跪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不过……


    他们不敢说，不表示没办法查证：这条街人流量极大，通过路人就能调查到，除了这些护卫和婢女，还有谁进出过百味阁——这并不难。


    不多时，大量城防军包围百味阁，并派出人马搜集目击证人。


    终于。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两个将领走进包房。


    “禀大人……”


    将领脸色很难看，似乎不知该不说说。


    “说！”姜少奕喝道。


    “除了姜姒夫人的护卫、婢女，期间只有一个人出来。”


    “谁？！”


    “城……城主……”


    姜少奕很会收买人心。


    在姜九虚当甩手掌柜这段时间，锦虹城中绝大多数军方高层，都已经成了他的心腹手下。


    “姜姒夫人的背景……您知道的。”


    其中一名将领，压低声音说道：“骂没事，打几个耳光也没事，可真要死在锦虹城，王城不会善罢甘休——可不能牵扯到我们！”


    “有些人，已经老了、快死了，早一天还是迟一天，有什么区别？”另一个将领冷然。


    这件事透着种种诡异。


    城主有什么理由，来百味阁私会姜姒？


    这不合理！


    城主怎么会杀姜姒？


    也不合理！


    然而，现在合不合理并非重点，关于这件事的内幕真相，有不是马上能查出来的，对于姜少奕而言……这件事给他带来，一个重大契机！


    以前他为什么不直接谋权篡位？


    首先，姜九虚很强！


    其次。


    他虽然借机，拉拢了不少核心高层，但锦虹城兵权不在他手。


    何况他再怎么拉拢，也只能是其中一部分。


    姜九虚执掌锦虹城这么多年，哪可能没有一群绝对亲信？


    一旦内讧，两大势力正面开战，必然是两败俱伤。


    结果……


    只会让其他城池捡便宜。


    但是！


    若不是大规模内讧，而是姜九虚犯下重罪，死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没问题了。


    “请城主过来。”


    姜少奕眯着眼，阴恻恻说道：“另外，把这件事的真相，在城里扩散出去，最好人尽皆知——召集府内所有高手，城防军全部调过来！”


    即便城主掌控锦虹城军权，也无法堵住全城悠悠之口。


    是的。


    他要给姜九虚彻底坐实罪名！


    换做一般受害者，姜九虚不会当回事，可是……


    从王城下嫁过来的姜姒，被他侮辱并死在锦虹城，肯定要给王城一个交代。


    包括姜九虚的亲信……


    如果姜少奕篡位，他们肯定会跟姜九虚，一起合力镇压篡位者。


    可如果是要给王城交代……


    他们会为了姜九虚对抗王城吗？


    除非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