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重要。


    一开始林羽就清楚，不可能让百万大军，一个不留的全部覆灭。


    另一边。


    在凤凰族率领下，针对姜燮为首的前锋，围杀也已经进入尾声。


    羽类妖族相比于对方，实力完全处于碾压级。


    但还是那句话。


    规模庞大的战争中，即便双方实力悬殊，也做不到一个不留，肯定会有漏网之鱼。


    有的是顾不上被他们跑掉的。


    也有一些……


    是故意放走的！


    按照计划，赤蔹和两名长老联手，把姜燮朝某个方向逼。


    其实，单单只是一个赤蔹，就足以碾压姜燮，何况加上两名长老？


    明明可以直接斩杀姜燮，但他们并没有那样做。


    而是……


    “别追了。”赤蔹朝长老使眼色。


    逼他朝某个方向逃，这才是赤蔹的计划。


    不！


    准确来说是林羽的计划。


    前锋由凤凰一族正面合围，百万后军由精灵族、丹霞门，以前后夹击战术截杀，林羽又在干什么呢？他才是整个计划的布局者，又怎么可能不参战？


    “该死！”


    拼了老命逃跑的姜燮，回头看到远处的场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两万多精锐，此前逃出去的不到三成，而随着战事持续到现在，被斩杀的人越来越多，双方差距也越来越大，剩下的……再无逃命机会。


    此刻，深陷包围的三四千人，铁定会被强敌全灭！


    他终于逃出来了。


    庆幸吗？


    当然。


    当更多的还是悲哀和绝望。


    本以为利用，云月晨登基的机会奇袭，能夺取精灵族大片土地，能获得海量的资源，能让姜氏王室大幅增强，彻底超越其他三大王室。


    可万万没想到，凤凰一族会突然出现，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两万多先锋精锐，是姜氏王室最强力量。


    如今……


    至少被灭掉七成！


    也不知后军那边怎么样了？


    没办法。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先锋和后军没时间联系，各自都只顾着自保、逃命，直到现在脱出包围圈，他才想起后军的情况。


    他取出传讯符，联系后军最高统帅。


    结果……没能联系上。


    再联系副统帅。


    再联系……


    渐渐的，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后军，出事了！


    顾不上多想，他发疯般朝后军所在的，两族边境方向御剑飞去。


    前锋和后军相距一两千里。


    以他御剑飞行的速度，二十分钟就能抵达了。


    很快。


    他发现边境地区，靠精灵族领地这边，地面上到处都是狼藉。


    土石粉碎。


    遍地大坑。


    各种植被连根拔起。


    这场景，明显是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规模极其惊人的战争——后军就是在这里，遭到精灵族精锐截杀，然后掉头往回逃跑，再撞上丹霞门防线的。


    如今，后军一部分逃出生天，一部分则被精灵族精锐，追杀到更远处的防线。


    总而言之。


    这里已经看不到人。


    但是！


    地上那些尸体姜燮却能认出来。


    全都是他麾下的兵马，却见不到一具其他尸体。


    这说明什么？


    屠杀！


    他的军队经历了一场单方面屠杀！


    “不行！”


    放眼望去，他看到从这里开始，往东一路绵延过去，到处都是战争痕迹。


    用脚趾想也知道，战争是从此处为起点，后军不管朝后方撤退，如果他现在从这里走，铁定会落入战争之中——他只有一个人，如何抗衡把百万后军，杀得人仰马翻的精锐？


    想到这，他立马朝北面飞去。


    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解救百万后军。


    唯一能做的就是自保。


    人族和精灵族边境，一路向南是妖族领地，而往北则是海域。


    往南？


    他不敢。


    两万多先锋精锐，就是被妖族干掉的，他还敢往妖族跑？


    只能往北飞！


    嗖！


    突然间，他这边刚起步往北飞，两条身影急速飞来。


    沧浪王沧陨！


    北青王青元骥！


    刷！


    姜燮脸色霎时间一片铁青。


    这两人，单独一个他绝对不惧，而且有把握稳占上风，可同时对上两个……死路一条！


    最要命的是，精灵族天生擅长飞行，同阶之下对比人族，速度上有巨大优势。


    也就是说……


    他不仅打不过，而且还逃不掉！


    “等你多时了！”


    沧陨露出森冷的笑，意念操纵圣剑指向他，冷喝道：“本座早就想到，一旦姜氏大军前锋遇袭，肯定会有少数人逃出来，肯定会往后方逃窜——没想到，逮住一条大鱼！”


    “姜燮！你姜氏王室封地，跟我族领地搭界，这些年我族中人，有多少死在你手里？你的报应到了！”青元骥厉声吼道。


    “束手就擒，留你全尸！”沧陨一唱一和。


    “开玩笑！”


    青元骥看沧陨一眼，转而盯着姜燮：“以他对我族造成的损害，就不存在全尸一说！姜燮，今天我要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怎么办？


    姜燮很绝望。


    他知道，精灵族本就恨透了人族，对他更是恨到了极点。


    毕竟，姜氏封地跟精灵族搭界，即便现在虚界格局稳定，几乎没再爆发大规模战争，但边境地区的扰袭，以及民间实力潜入精灵族，劫掠精灵族女人、孩子，这种事却从未停止过。


    军方扰袭是他的兵马。


    民间势力潜入劫掠，也都是从他的封地上，潜入到精灵族的，甚至是他所默许的。


    可想而知……


    精灵族对他的恨，远超其他三大王室和皇族。


    一旦落到这两人手里，想死怕都没那么容易，而是生不如死！


    打？


    一打二没有半点机会。


    逃？


    同阶之下，精灵族比他快得多，根本没有逃跑可能。


    自杀？


    好吧！


    自杀是最好的办法，总比被对方抓住了，折磨得生不如死要好，可是……


    他是谁？


    姜氏王室的王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受着崇高的地位。


    他怎么可能舍得自杀？


    嗖！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从远处飞来，但感知却没锁定两方，似乎……只是单纯的路过。


    “什么人？站住！”青元骥爆喝。


    御剑飞行的身影停顿。


    “别误会！”


    赫然！


    站在神剑上的正是林羽！


    看到三人两方对峙，他赶忙连连摆手：“我虽然是人族，但我只是个生意人，不信你们看……呐！这是我的身份铭牌，我是丹霞门的长老，跟精灵族做生意的——此行特地来送丹药。”


    丹霞门的主业是炼丹，确实只是做生意的门派。


    他进入精灵族领地并不奇怪。


    姜燮绝望了。


    本来他还想着，突然有个人出现，或许有了逃生契机，可现在……


    人家只是单纯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