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残影从大气层外穿入。


    像这种很小的个体，以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很难发现和实时监控。


    没错！


    来者正是烬川！


    他被那团诡异的日珥，硬生生困住三个多月。


    总算脱困了。


    先是用高科技通讯工具，跟带来的那些手下联系，很快猜测就得到了验证：联系不上，手下全部死光了！


    对此，他并不意外。


    空天母舰虽然受损，但战斗力渐弱有限。


    他这边没了战舰，单凭人力跟空天母舰对抗，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逃跑都是奢望！


    发现手下死光，他满腔怒火。


    要发泄！


    于是直奔地球而来。


    急速俯冲下，身在高出视野广阔，他看到一个呈长条形，离陆地不远的岛屿。


    先从这开始吧……


    东京。


    亚洲最大的城市之一。


    时值周末，最繁华的新宿商业区，无数民众走上街头。


    “那是……人？！”


    “快看上空！”


    当有人无意中看向天空，惊呼声中更多人抬起头。


    赫然！


    高空悬浮着一个人。


    仙道必须御剑才能飞行。


    但！


    圣道不需要御剑，完全可以踏虚而行！


    “我亚特兰蒂斯，需要的只是这颗宜居星球，而不是这颗星球上的土著。”烬川露出森冷地笑。


    域——空间压缩！


    灵魂创伤早已恢复如初，能轻松使用强大的域。


    对付林羽，他必须倾尽全力把域空间，压缩成最小的奇点才行，否则无法斩杀。


    可是……


    圣道的感知扩散开来，他在这片都市中发现，99.9%以上都是普通人，武者数量不仅少得可怜，甚至……最强只有玄道初阶，皆为蝼蚁。


    对付这些蝼蚁，不需要费尽力气，把域空间压为奇点。


    越往后，压缩越难。


    地球空气密度大，无论感知还是攻击范围，都远远比不上在太空中。


    强如圣道一重天的他，域也只能覆盖几十公里。


    但！


    足够了！


    瞬间，一层肉眼看不见的能量，把这座城市完全笼罩。


    东京市区面积600多平方公里。


    烬川的域笼罩范围呢？


    直径超过40公里！


    空气被压缩。


    一应物质也被压缩。


    扑通！


    一个又一个人，由于外在空气密度增加，接二连三的倒地不起。


    无论外在压力，还是吸入高密度空气，对普通人来说……都能在瞬间致命！


    域是由外而内压缩。


    越靠近边缘，压力越大死得越快。


    只见，这座闻名全球的大都市，仿佛被扣在无形的罩子里，超过千万人从外开始，仿佛多米诺骨牌般，成片成片的倒下。


    压力不断增强。


    先是身体脆弱的人类，以不可思议速度死亡。


    紧接着，树木在强压下化为齑粉，房屋纷纷龟裂、倾倒，而随着压力进一步增强，直接变成粉末。


    方圆上千平方公里，在短短不到一分钟内，彻彻底底被夷为平地。


    不同于战火中被摧毁的城市。


    没有残垣断壁。


    没有尸横遍野。


    从高空看去，如同平板。


    这，才是真正的毁灭，不留下任何痕迹！


    “继续！”


    一分钟内，不仅抹去一座城市，还抹杀超过千万之众，烬川却不以为意。


    亚特兰蒂斯的历史，是星际殖民血泪史。


    杀过过少高等生命？


    抹去过多少智慧文明？


    不计其数！


    他以好几十倍音速，朝某个方向急速飞去。


    感知放开到极限。


    继续寻找人多的聚居区，继续他的毁灭和大清洗……


    一开始，他刚出现还没动手，有人看到他悬浮在空中，拍下这一幕传到网上。


    也有人身处域空间外，眼睁睁看着整座城市，一瞬间被彻底抹去。


    地球科技水平，虽远不及亚特兰蒂斯，但咨询却比较发达。


    消息如潮水般传播开来。


    没错！


    凰尊也接到消息了！


    甚至还看到，龙王发来的一张，不太清晰的图片。


    一个人，悬浮在数百米高空。


    她脸色一片惨白。


    东洋出事了？


    她不在乎！


    当强敌摧毁整个东洋后，很可能把目标转向华夏？


    她也没去想这件事。


    之所以脸色惨白是因为……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对方正是汐灵传回消息中，跟林羽一起消失的敌方首领。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林羽和敌方首领，一直都没有现身的话，说明都可能还活着。


    但！


    唯有敌方首领来到地球，就说明……


    林羽，死了！


    “不……不可能！”她眼眶瞬间泛红，整个人仿佛没了魂。


    “倾城！”


    嘭！


    门被直接撞开，龙王脸色铁青：“你没看到我发的消息？快……必须尽快迁徙！敌人出现在东洋，短时间内能靠东洋，吸引火力牵制住，可时间一久……”


    只要飞到较高的地方，就能看到东洋最近陆地——是华夏！


    “去昆仑山……去虚界。”


    她魂不守舍，喃喃道：“你负责在最短时间内，把重要的人带往昆仑山，运输机全部征调过来！”


    “你……你呢？”龙王错愕。


    “我留下。”


    “你疯了是不是？那种力量，根本不是你我能抗衡的，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龙王！”


    突然！


    尽管脸色惨白，气势却依旧不减，她起身喝道：“这是命令！你必须无条件执行，立刻！”


    “我……”


    龙王嘴唇动了动，最终转身离去。


    等他离开后，凰尊瘫坐在沙发上，如呓语般喃喃道：“你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何况……我的职责，就是守护华夏——是我失职了。”


    零组织的责任是守护华夏。


    她是零组织最高领袖。


    就算提前有准备，就算强敌被东洋耽搁了，就算龙王立刻去迁徙……


    华夏有14亿人！


    能安全离开的能有多少？


    十万？


    一百万？


    至少99.9%的人都将死于非命！


    作为零组织首领，她没能保护好所有子民，就该留下跟大家共存亡——这，也是她的使命！


    “不！”


    突然！


    她眼神中，闪烁着慑人精光，快步朝外面走去：“我不能坐以待毙！他说过，遇到强敌即便明知不敌，也必须用尽全力反抗，绝非引颈就戮！”


    纵然死，也应该死于战斗，而非坐等被杀。


    何况……


    她应该站在最前沿！


    嗖！


    唤出神剑，她化作残影冲天而起，朝东南方急速飞去。


    她，要守在国门之外。


    这样，即便华夏依旧守不住，她也不算是失职，毕竟在面对强敌入侵时，她是第一个站出来抵抗，第一个战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