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苏林在一旁故意咳嗽，俊秀的面孔上有了浮红。钱秋生顺势叫他先上去介绍自己。


    “介绍我自己？那我岂不是之前一个多月白干？不，更严重来说前十年都白干哈哈。”


    姜苏林抹了下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站定在舞台中央后扯了扯衣服，这才叫人注意到他今日的着装。


    “姜pd好帅啊！”达裴兴致上头了也是气氛组，朝气蓬勃的男孩站起来挥舞手臂，一副很想让姜苏林选他的样子。


    “低调低调。”姜苏林伸手急挥，挥出了残影惹起全场一阵哄笑。


    姜苏林比了个安静，示意工作人员准备播放歌曲。


    “我这次可是拿出了很大诚意。”


    “是一首本来收录在专辑里的新歌哦，非常活泼欢快，名叫《荧光海与星隙》。”


    “又是星星吗？”沈迟歪头，“感觉我们这季星星的元素还挺多的，不过听名字就很棒诶。”


    音响中传出了流淌的音乐，demo里姜苏林成熟的嗓音飘荡全场，让人感受到一名成熟偶像的魅力。


    “凌晨三点的练习镜里，


    汗水把影子染成水晶，


    你曾说我们会像流星——


    要么燃烧/要么坠落/没有中间名。


    现在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荧光棒潮汐中，我找寻你的呼吸，


    千万次/重复的/那个手势里，


    藏着我们/最痛的/秘密武器”


    并非慢节奏的抒情歌，相反，虽然歌词很柔情，但旋律是完全的快节奏。和《锁链》类似，一首标准的男团舞曲，但差别在或许是混入了姜苏林的意志，所以这首歌有了更加打动人的部分。


    ——完全像是姜苏林的《回忆录》。


    “我的天呐又是新歌，姜pd也太好了！”刘永善在身后感慨，双手握拳在胸口，一副少女祈祷眼泪汪汪的样子。


    “呜呜呜这样我们就避免被拉出去比较，而且作为新歌首发舞台关注肯定爆炸。”


    一阵一阵的声浪袭来，看得出练习生们对这首歌的反馈很火热。


    江瀚也是。


    姜苏林一直都是他的偶像，这下有合作的机会他可绝对不会错过。


    “你看起来不是很感冒的样子呢？”达裴瞄了傅寻砚好几眼。


    他的表情和平常无异，但达裴已经很会“阅读”傅寻砚。当看见喜欢的舞台时，这个人的眼神会发亮，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很好的歌曲，但我应该不会选择。”傅寻砚没有把话说明白，但达裴明白。


    如果是为了加深与他的关系为以后铺路，和姜苏林完成合作舞台当然是个好选择。但如果纯粹从舞台呈现出发，姜苏林反而可能是最糟糕的选择。


    一个成熟、优秀的同行有可能会抢走所有的关注，练习生们会彻底沦为伴舞。


    不是说其他导师不厉害，但Bigland和欧若不是同赛道，蒋翩翩性别不同，章曲的资历和名气不会构成致命打击。


    所以这样一来，选择姜苏林，对于有野心的练习生来说并非最优。


    “我明白了。”达裴的视线在姜苏林和傅寻砚之间转了几圈，倏然笑起来。


    “不过姜pd可能会很失落，我觉得他很想你加入他的队伍。”


    是了。歌曲播放完毕的瞬间，姜苏林温润的表象就隐隐有溃败的预兆，他一瞬间回到了平时的工作状态，变得严肃而凌厉。


    他的目光在一众练习生之间逡巡，又在某几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这是一个六人舞台，姜苏林的名单里早已写好了傅寻砚、达裴和旻海的名字。


    他举起话筒，眼睛里反射出灯光的璀璨：“我很欢迎各位练习生加入，不过提前要说好哦，我会很严格的，非常非常严格。”


    这一剂预防针打得人猝不及防，不少跃跃欲试的练习生有了退意。


    “啊姜pd怎么这么说？他是在劝退我们吗？”


    没错，他就是在劝退，姜苏林暗暗回复。


    作为一个对舞台绝对高标准的偶像，姜苏林不可能容忍一公时周恒宇那样的存在。


    说他霸道也好，说他凭借资历“欺凌”其他练习生也好，但姜苏林确信自己能掌握这个舞台成功的所有要素。他需要练习生听他的命令，站在他需要他们站的位置。


    当然，如果是傅寻砚这种练习生，姜苏林确信他能够提出一些有价值的建议，所以……


    “啧啧啧。”白闻及在台下看着姜苏林那太过明显的表情，不由感叹。


    “你还真是受欢迎。”


    可不是吗？在钱秋生cue到姜苏林有没有特别希望来自己组内的练习生时，他佯装公平。


    “从进入节目以来，每一位练习生都有了进步，我很喜欢和大家一起努力，一起表演的日子，所以很期待，很期待有兴趣的练习生与我一起完成舞台。”


    哈哈哈哈，对，他好期待哦~


    傅寻砚感觉身边眼光灼灼，侧眸看去，几乎所有练习生都跟着姜苏林的眼神在看自己。


    刘永善看看台上的又看看身前的，心里羡慕不已。


    原来好学生在哪里都受欢迎。


    姜pd一点也不坦诚，明明眼睛都快黏到傅寻砚身上了，嘴上还欲擒故纵……刘永善恶魔地想着，既然这样，那他诅咒姜pd得不到傅寻砚。


    谁让他端水来着？


    姜苏林下台后，上场的欧若失去了一贯的平和，急吼吼抢过话筒。


    “傅寻砚练习生，我pick你！”


    “哇哦。”钱秋生惊讶，“欧若导师连流行语都学会啦？”


    “可不是吗？我付出了很多努力，我天天给傅、大家投票呢！啊？小姜你说什么？你也投？那没用，刚刚你不说。”


    四十好几的男人眼神亮亮瞅着下方，傅寻砚身边一圈练习生不由得挪了挪身体远离他，远离欧若怪异的盯视。


    “怎么样？跟不跟我？”


    “喂你破坏规则！”Bigland大笑着和章曲、蒋翩翩冲上来，抱住欧若的手臂把他往下拽。


    “拉票可以你情感绑架小傅可不行，好歹等我们放完歌啊喂！别以为你是老前辈我们就让你抢跑哈，你为老不尊！”


    章曲和蒋翩翩也笑得前仰后合，姜苏林见状返回来加入，导师在台上闹作一团。


    全场的焦点转移到了傅寻砚身上。


    傅寻砚：掩面。


    这群导师……在屏幕前丢人了哈。


    好不容易钱秋生把他们拉扯开来。


    欧若：“对没错我就是要傅寻砚，你们打我啊。”


    又是一阵骚乱。


    欧若被小年轻们压得喘不过气来，终于发誓不皮。钱秋生也赶紧节省时间播放了他的选曲。


    欧若也是拿出了真家伙，竟然是他目前最火的那首歌。


    《你的夜晚远比白天美丽》。


    一首非常好听的民谣，这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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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配合舞台而稍作改编加入了流行元素，引起了全场练习生跟唱。


    “啊啊啊啊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沈迟一下子激动起来，从身后拽着傅寻砚的肩膀猛摇。


    这段时间他的vocal进步神速，实在是有天赋，以至于那几个素人老师看见沈迟就像看见隔壁家优等生一样龇着牙。


    “那就去。”傅寻砚拍拍他的手背。


    沈迟却有点担心，“你不来吗？”


    他听出了傅寻砚的不感兴趣。


    “可是欧若老师很想你来诶。”


    白闻及翻了个白眼，“那姜pd也想要他呢，咋，要把你傅哥劈成好几份每个导师分一瓣啊？”


    沈迟开始感到为难。


    台上的欧若还在抛媚眼给瞎子看，得到傅寻砚的回笑，他的心情畅快无比，总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选择。


    哈哈哈哈他和陈鸣雀那个老头的赌要赢啦！


    他要先抢到傅寻砚啦！


    虽然不知道欧若在高兴什么，但总之他就是这么快乐地下去了。Bigland挠着脑袋站上来，出乎寻常稳重地先播放了自己准备的歌。


    也不是新歌，不过把人声全部丢掉仅留下了曲子，词等着选择他的练习生来填写。


    轮到章曲上场，他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眼尖的练习生已经看到了站在幕布后的人影。


    “啊啊啊啊啊是吴贤振！！！”周恒宇不淡定了，在远处一下子跃起。


    他追星，而且特别喜欢章曲所在的团，其中又特别崇拜吴贤振，然而不经意往周围一看，Kenny似乎也很意动。


    周恒宇皱了皱眉，但考虑到自己和Kenny不撞型，他唱跳又不错，作为自己的队友也好，所以没管Kenny，继续盯着吴贤振上场。


    两人带来的歌是团里几天前发布的新歌《pop song》。


    这首歌走复古风，造型很华丽，章曲也说服了公司那边把一套演出服借给这边的练习生。


    人数刚好对得上。


    只是……看着章曲充满真诚笑容的脸，傅寻砚也不得不感叹人果然还是有私心的。


    练习生的水平再怎么高，也不如出道了六七年的他们经验充足，再加上他们作为团队默契不是这种选秀节目出身的练习生可比。


    到时候，这个舞台恐怕会沦为对照组——还是被吐槽的那个。


    就看选过去的练习生表现如何了，如果都是周恒宇和Kenny这种，算是无功无过，但凡有一个拉胯可就大事不妙。


    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开始探听傅寻砚的选择，有些想和他一起，有些则希望避开他。


    对此傅寻砚统统不作回答，只说还有一位导师再等等。


    “难道傅寻砚要和蒋翩翩老师合作？”有练习生看傅寻砚的态度不明朗，脑子里蹦出一个诡异的猜测。


    身边的练习生惊讶地看他，“你疯啦？他和蒋翩翩老师完全不搭好吧。”


    蒋翩翩：“我听到谁说我和小傅不搭？”


    被她盯着的练习生忙跪地求饶，憨态可掬。蒋翩翩也只是开玩笑，连忙摆手。


    “哈哈哈没有啦不用那么小心，其实我也感觉小傅不会选择我们的风格诶。”


    我们？？有人发现了华点。


    蒋翩翩今天的妆容很甜美，听到大家的疑问坦诚回答：“是的，不仅章曲能请外援哦，我也请了，我们Polar love全体到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