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不会有人跟他玩

作品:《重回霸总情人的年少时

    红旗迎风飘扬,大街小巷都是红色的旗帜。


    零六年的国庆节同时也是国际音乐日,也刚好和童声合唱相呼应。


    舞台被布置得很漂亮,小朋友们在后台化了妆,眼角处还特意画了一朵白色的茉莉。


    灯光璀璨,齐聚在舞台中央。


    稚嫩的歌声回荡在会场,台下的家长举着相机给自己家的孩子拍照。


    孙文鹿漂亮大方,她唱的是第一句,还有一段独舞。


    十几秒的独舞,已经让孙文鹿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鞠夏茶的手机不带摄像功能,她也没钱买相机,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儿表演。


    周渡野看着台下交头接耳的观众和带着欣慰的笑意的黄谷爱,眨了眨眼,底下的观众开始一帧帧晃动重影。


    此起彼伏的歌声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


    周渡野的鼻腔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


    严重的过敏性鼻炎有一个特征,就是患者在情绪波动起伏大或者是接触了花粉之类会刺激鼻黏膜的粉质,就会止不住地流鼻血。


    周渡野不能抑制鼻血,也因为鼻血倒灌进喉咙,开始干呕。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这里。


    周渡野越咳越厉害,他弯着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猛咳。


    周渡野制造出的动静打乱了合唱的节奏,后排浑水摸鱼的同学开始乱唱。


    节奏一乱,无论黄谷爱在下面怎么纠正都没有,他们都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唱。


    个别同学发现旁边的同学和自己不一样,生怕自己唱错了声音越来小,逐渐害怕地不敢唱了,唱歌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有周渡野的咳嗽声依旧。


    孙文鹿波澜不惊,不受任何干扰,甜美地唱着歌词。


    鼻血从鼻腔溢进了喉咙,周渡野被血呛到,咳得撕心裂肺。


    钟向暖和周渡野之间隔了两个人,钟向暖克制不住地想去看看周渡野,可是她又怕因为自己会影响集体。


    孙文鹿的节奏也被周渡野打乱,恶狠狠地瞪了周渡野一眼。


    “你下去好不好。”趁着变换走位,孙文鹿压低声音警告他。


    周渡野鼻血一股股往外冒,他用手背一擦,顺势抹在了孙文鹿的裙子上,孙文鹿一惊,下意识躲开却被周渡野踩住了裙摆,孙文鹿狠狠摔了一跤,头上的花环被甩飞出去。


    “那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咳了那么多血,来人上去看看啊。”


    台下的观众站起来,探头观望是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黄谷爱精心策划的演出被周渡野搞砸了,她气得要死,可是偏偏没有办法,谁叫周渡野是真的生病了。


    黄谷爱问周渡野,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有过敏性鼻炎却不告诉她。


    这件事明明就是可以避免的。


    “孙文鹿非要和我交换花环。”周渡野说,他看着黄谷爱蹙眉不解,也不想解释。


    “什么花环?”


    黄谷爱不明白,自己女儿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抢别人的东西。


    “他欺负我。”孙文鹿被质问,委屈地大哭。


    “他考了第一名,他凭什么考第一名,他抢走了我班长位置,凭什么还在合唱上抢走我属于我的目光。”


    孙文鹿觉得周渡野是故意买了一个花环,就是为了恶心自己,跟自己比较。


    “他有鼻炎你知不道,他差点死了。”黄谷爱被女儿的歪理吓了一跳。


    “可是他也没告诉我啊。”


    周渡野毁了她的表演,她从鹤立鸡群的公主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还踩我的裙子!”孙文鹿非常生气。


    “周渡野考了第一?”黄谷爱抓住了重点。


    孙文鹿没了底气,垂头不敢说话。


    “他肯定是抄我的,他就坐在我后面,而且他右手不方便写字,都是老师帮他写的,谁知道老师有没有看他可怜帮他写。”


    孙文鹿重点强调:“特别是作文,老师代替他写字词就不会出现错别字呀。”


    黄谷爱扶了扶眼镜,蹙眉道:“这怎么公平,你们怎么不给老师说。”


    孙文鹿嘟囔道:“谁知道他这么不要脸,我还以为他会拒绝呢。”


    周渡野被带去了医院,医院帮他把鼻腔里的血块冲洗干净,又给他开了几副药。


    三人到家的时候,没想到周凛仁回来了。


    周凛仁看着周渡野遍体鳞伤的,心里不舒服是真的。


    他摸了摸周渡野的头,跟儿子说话:“学校还有人敢欺负你吗?”


    “有,妈妈不在了之后谁都敢欺负我。”


    周凛仁心脏被揪成一团,疼得他喘不过气。


    “爸爸明天送你去上学。”


    周渡野没拒绝,晚上睡觉前,周凛仁又给了周渡野一张卡。


    “阿野现在能数几位数了?”周凛仁软下声调问他。


    周渡野扳了扳手指头:“两百以内的数字我都会数了。”


    “真聪明。”周凛仁由衷地感慨。


    “阿野这么聪明,爸爸是不是得给阿野一点奖励啊?”


    周凛仁说:“这个卡里面有二十六万,你藏好了,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银行卡的密码是周渡野的生日年份和她母亲生日加去世的日子。


    “这三个日期阿野记不记得住?”


    周渡野背了一遍密码给周凛仁听。


    “还记得爸爸之前给你的银行卡吗?”


    周渡野记得,里面有三十五万。


    周凛仁一共给了周渡野六十多万,不管是在零六年还是在二十年后,六十多万都不是一笔小数字。


    “这个钱你一定要拿好。”


    周渡野点头,他明白钱这个东西很重要。


    五块钱能毁掉一个小女孩的下半生。


    也能让他继父推他出去挡刀子。


    更能让他和暖暖长久地住在一起。


    “爸爸,我今天上台表演了,可惜我鼻炎犯了,流了好多鼻血,把表演弄砸了。”周渡野低下头,小奶音还未褪去:“我是不是特别讨人厌,我本来想好好表演拍了照片寄给你看的。”


    周凛仁差点哭出来了:“不会,谁都有犯错的时候,爸爸知道阿野是最好的。”


    周渡野想要一台相机,这样他就能给暖暖拍照了。


    今天她在舞台上很漂亮,可惜鞠夏茶没有相机。


    “那我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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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买台相机,这样以后我遇到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就能留给爸爸看了。”


    人表达自己欲望时,不能把自己放在利益位子上,要学会转移注意力。


    周凛仁听到儿子是为了和自己交流,当然不会拒绝他。


    黄谷爱因为女儿的分数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吵的孙况也睡不安稳。


    “你要是不服气就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老师,你不睡我还要睡。”


    “我叫你打个电话问问,你怕丢脸不愿意,你还怪我。”黄谷爱回怼道。


    “我一个干部打电话过去问像什么话?你不要体面我要,一个小孩子的周考又不是中高考你简直是太小题大做了。”


    黄谷爱气急:“你不知道,我听小鹿说那男孩的试卷都是抄她的,而且也不知道老师帮没帮他写。”


    “你就是嫉妒,你怎么就不允许人家小孩比你优秀呢?”


    “你不知道,他今天就跟犯羊痫疯一样,那么多人面前啊,鼻血直流,一点也不顾形象,我都怀疑他是在报复我。”黄谷爱气得牙痒痒。


    但她也的确没猜错,周渡野就是为了报复她。


    可是黄谷爱也不能找周渡野麻烦。


    谁叫是她女儿先抢别人东西的。


    国庆假期是所有小朋友最喜欢的日子之一。


    钟向暖和隔壁邻居玩得很好,小姑娘比钟向暖大一岁,长得玲珑可爱。


    “暖暖,我们下去玩,今天我们玩翻花绳。”邱苏翎买了很多五颜六色的绳子。


    周渡野从来不下去玩,因为自己的右手会吓着小朋友。


    钟向暖知道其中原因,也从来不强求他。


    周凛仁看周渡野一个人坐在阳台发呆,问他怎么不下去玩。


    “我跟他们不熟悉。”


    “玩玩就熟悉了,我刚看暖暖跟别的小朋友去玩翻花绳了,你也可以主动交朋友。”


    周渡野看着他,黑瞳无语沉寂:“我玩不了。我手不能动。”


    周凛仁没话说了:“康复训练没用吗?”


    “我不想去复健了,根本没用。”周渡野已经自暴自弃了。


    “不行的,你以后这样……”周凛仁觉得跟一个孩子说这话太残忍了。


    “钟向暖,我们玩老鹰捉小鸡,你来当老鹰。”


    楼底下孩童的玩闹声传到周渡野的耳朵里。


    他透过落地窗往下看去,钟向暖在和一群孩子嬉闹。


    钟向暖可以离开她,但是他却只有他。


    钟向暖抓了三只“小鸡”,其中一只小鸡还是他们中最胖的男生。


    小胖子叫董乔,人不高嗓门大。


    谁被老鹰抓走了下一轮就要当母鸡或者是老鹰。


    他们不让董乔当老鹰,说董乔胖,更适合当母鸡保护他们。


    董乔不乐意,赌气去一旁耍赖皮。


    刚好大家都玩累了,三五成群找阴凉处休息。


    “暖暖,你看我好看吗?”邱苏翎拍了拍钟向暖的肩膀,钟向暖回头,瞳仁放大了十倍。


    黑漆漆的瞳仁里倒映着邱苏翎的包租婆同款发型。


    “你看我像不像功夫里的包租婆。”邱苏翎晃着自己一头的苍耳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