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038

作品:《禁欢

    一盏茶后,两人的装扮都换了副模样,兰安儿的衣着比她大胆而艳丽,绾筠低着头,一眼便能瞧见自己胸前的弧度,比骑装托得更加明显诱人,她有些不习惯这衣服。


    兰安儿打扮成玫香的模样,进来催促绾筠的时候,愣了片刻,又急忙拉着她,“快走,到时间了。”


    两人拎着食盒出门,书房门前守着的侍卫有些松散,其中一个侍卫瞧见过来的人影,朝另一个侍卫说道,“今天换防的兄弟怎么还没来,你去路口看看。”


    另一个侍卫皱眉,“确实晚了点。”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动静。“算了,我去看看。”


    那侍卫走远几步,兰安儿便和绾筠近前,留着守门的时候似乎只一个人有些犯懒,靠在门口有些打瞌睡,瞧见绾筠和兰安儿,也知眯眼招呼一声,“哟,兰姨娘,这夜深了,还想着给二老爷送吃的呢。”


    绾筠一直低着头,只颔首。


    那侍卫似乎也不在意,直接摆摆手,让她们进了。


    绾筠心中古怪,她进了院子,看了一眼身侧的兰安儿,却见她在回头看人,不知是觉得今天这般好糊弄还是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另一个侍卫回来,“来了,我瞧着换防的兄弟到湖边了。”


    “哦,那就好,对了,兰姨娘刚才进去了,待会要和兄弟们说一声。”


    绾筠和兰安儿走过院里边廊,兰安儿拉着绾筠往戎侍郎住的地方去,灯火亮着,明显能看见戎侍郎在里面烦躁的走来走去的身影。


    兰安儿顿住脚,“我就只能送你到这了,我怕老爷怀疑我们商议好什么。”


    绾筠没有多言,只“嗯”了一声。


    两人分开,绾筠拎着食盒往戎侍郎方向去。


    到门口,绾筠回头,察觉门外换防的动静,没过一会儿,兰安儿便往门口去了。


    进来时那侍卫只说兰姨娘来了,兰安儿一人出去,并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绾筠敛眸,心头怀疑更浓郁了。


    那侍卫莫不是也是一伙的?


    “谁在外面。”绾筠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房里戎侍郎就惊觉了。


    他大概以为是兰安儿,又烦躁又不耐,大步走来,“不是让你不要再来”,猛地一拉开门,却瞧见的是绾筠。


    戎侍郎打开门,一眼落在绾筠身上,那满身的不耐和烦躁好像瞬间就压住了。


    他的眼睛根本挪不开,说话都是带着惊喜的,“筠儿,怎么是你来,快快,快进来,好久没见到你了。”


    绾筠敛着眸,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眼里却没有光,“是夫人让妾来照顾老爷的。”


    戎侍郎恍然,“算她还懂我心意。”


    他几乎是粘了上来,想要从侧拥抱绾筠,“欸?”


    绾筠一指抵住她,娇柔的侧颜挂着一抹笑,轻轻摇头,直把戎侍郎的魂都勾走了。


    戎侍郎下意识闻了闻,“筠儿,你好香啊,让侯爷好好闻闻。”


    这是兰安儿衣裳的熏香,绾筠在戎侍郎揽臂一拥时,抽身离开了他环抱的范围。


    戎侍郎补了空,几分错愕,再抬头瞧见绾筠在桌边柔和的笑,霎那间那扑空的一点不爽瞬间清空了。


    他像是被勾着飘过来,双臂伸展,像是要把绾筠禁锢在他与桌子的方寸之地,绾筠比谁都清楚男子的力量,哪怕戎侍郎比霍挚弱上十倍,也不是绾筠能轻易摆脱的,她在戎侍郎困住她前,身姿一转,避开困锁范围。


    那一身红衣,翩跹旋转过的姿态,带着习舞多年的柔与灵动,戎侍郎根本提不起怒意,只想把这勾人的妖精掳进怀里。


    在戎侍郎再靠近前,绾筠将食盒提在身前,朝戎侍郎示意晃了晃。


    “老爷,这是夫人让我送来的糕点,您尝尝看。”


    她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伸手要打开食盒盒盖,却倏然被戎侍郎覆住手背,“不尝,我现在只想尝尝美人儿。”他说着拉着绾筠的手逼近。


    绾筠一时无法轻易挣脱,又不敢过于挣扎引起他的注意,另一手转而拿起未饮尽的茶水,在自己撞上戎侍郎之前,递在了戎侍郎嘴边。


    声音娇柔地说着,“老爷急什么,这夜还这般长了。”


    大抵是这句话给了某种肆意的暗示,戎侍郎瞬间眼睛亮了,多了几分调情的耐心。


    “好好好。”他接过茶水,“老爷我先止止渴。”


    他盯着绾筠将茶水咽下,绾筠推到安全距离,心其实早已跳到了嗓子眼,可面上还要带着娇羞的面具,她打开食盒,将八珍酥取出来。


    “老爷,您尝尝。”


    戎侍郎却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他说着,“八珍酥?看来夫人花了不少心思。”


    绾筠在这话里听出些许不对,她心头一紧,便勾着笑,“妾听说八珍酥最是难做,用料也是讲究,妾从来没有吃过,老爷赏一块给妾好不好。”


    戎侍郎眯眼看着她,轻浮地抬手一勾绾筠下颌,“当然可以。”


    他亲自取了一块给绾筠,绾筠双手接着,看着戎侍郎自己也取了一块,绾筠怕暴露,不敢再多看,便拿着八珍酥到嘴边,小口咬了一口,余光瞧见戎侍郎依旧没动嘴,便心一横,身子贴近,亲手将手里咬了小口的八珍酥喂到他嘴边,“老爷吃嘛。”


    这娇柔的语调,和亲手投喂的亲昵,那八珍酥上好似带着绾筠的唇脂,瞬间让戎侍郎心头一荡,一口咬去,嚼着便咽了下去。


    说完还调笑着“果真不错。”


    甚至人凑近,“要是从筠儿嘴里渡来的便更好了。”


    绾筠看着他逼近,心上的弦崩到极致,她默数着,直到戎侍郎几乎与她只剩半尺的距离,戎侍郎忽然觉得不对,大脑晕乎至极,身子根本忍不住,擦过绾筠身体,歪过去,昏迷前还狠狠瞪着绾筠,紧接着轰然倒地。


    绾筠坐在原地完全紧绷着,调整了一个呼吸,才猛地站起,将嘴里咬了小口的八珍酥吐了出来,其实也不过是黄豆大,即便绾筠刻意避过可能沾到最多药粉的位置,可是依旧有些晕乎。


    她撑身站起,目光冰冷地注视地上的戎侍郎,她惯来温柔,这一刻仿佛不像她似的。


    绾筠从头上取下银簪,银簪的顶端被磨得很尖很利。


    这一刻,她等了十年。


    下一刻,她猛然将银簪刺入戎侍郎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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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六七岁的绾筠跟随母亲来到丰都,表舅带着母亲治病,去看了很多大夫却收效甚微,直至表舅打听到神医下落,便是当时刚遁入空门的圆恪方丈。


    彼时圆恪方丈不在广慈寺,只在一处不知名的寺庙中修行,表舅与母亲恳求数日,圆恪方丈答应医治母亲,几日后,母亲当真有了好转。


    那时,圆恪方丈去深山采药,表舅临时去忙事情,只有绾筠和一个丫鬟待在母亲身边。


    却没想到,那天入夜,大雨倾盆,一只借宿的贵人车队打破了寺庙的寂静。


    绾筠当时被丫鬟抱着熟睡,被什么声音惊醒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是母亲的,她迷糊去看,却被丫鬟搂住,还捂住了嘴。


    她们藏在很黑的角落里,空气中弥漫着很重的血腥味和酒味。


    六七岁的绾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母亲只是更憔悴了些。


    自那以后母亲却不再治疗了,在圆恪方丈没有回来前,她们就离开了寺庙,回了陵县。


    一年后,母亲去世。


    守灵夜里,丫鬟行尸走肉般来到绾筠面前,“小姐,我对不起夫人,你以后要好好活着。”


    那夜,丫鬟殉主而死。


    数年后,绾筠成为霍挚外室,在街头遇见表舅派来的人。


    绾筠知道了那年的秘密,她的母亲被欺辱了,对方是戎侍郎。


    当年戎国公府岌岌可危,戎侍郎纨绔子弟从不在意,如常和酒肉朋友出城踏青,喝得烂醉,夜归时突遇暴雨,借宿寺庙,瞧见寺庙里藏着一女子,肤白如雪,弱不禁风,好看的如天上仙,于是临时起意。


    多可笑。绾筠再一次狠狠刺入他胸口,她母亲的清白不过是贵人垮下的享乐。


    午夜梦回间,绾筠好像总能听到那夜母亲的哭泣和戎侍郎粗喘的哄骗——伺候舒服了,爷许你为妾。


    鲜血一股一股的从戎侍郎心口冒出来。


    绾筠跌坐在地,为了今天,她离开霍挚,作为权贵玩物被送到戎侍郎身边,在这里的每一刻都令人恶心。


    而今大仇得报,她变得空洞,她知道自己逃不出这偌大的戎国公府,哪怕霍挚……霍挚爷不过戎国公属下,她不想连累霍挚,她比谁都知道霍挚对自己的好,可是越好绾筠便越不配。


    她注定要死的。


    绾筠低头注视沾血的银簪,她曾想杀死戎侍郎后,就用银簪了结了自己的命。


    这样一切都解脱了,她不会再承受后面痛苦的刑与斩,也不会让霍挚再有所行动。


    可是看着这血,眼前似乎有重影,手上抓不稳,银簪落地。


    她不知道是那一小口的迷药起了作用,还是自己真得下不了手了结自己。


    脑子里一片浆糊,这时,她忽而想起来这里的借口。


    床头暗格里究竟有什么?


    她撑着身子往里间去,她几乎趴在床上,身体有些软,提着劲搜寻床角处的暗格,终于摸到了暗藏的机关,机关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响,床头榻板暗格揭开。


    不是兰安儿说的“露出一角的信”,反而瞧见一片明黄的衣料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