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 115 章

作品:《我妹她总想登基

    ——这怎么办?


    苏卿默默想,低下眼眸挡住自己眼里的情绪。


    如何阻止神经病发疯?


    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苏卿发现,自己不会哄人。


    准确来说,她不会低头。


    想到自己要主动把自己放到比沈穆庭这个疯子还要底的地位,抱着沈穆庭的胳膊哼哼唧唧撒娇道歉,自己的鸡皮疙瘩先起了一层。


    这简直是自甘堕-落!自取其辱!


    “不论如何,王社谋害当朝皇后的罪名已经被做实了。”


    发觉自己做不到,就不再为难自己,苏卿冷静而理性的告诉他一件事实。


    她看着沈穆庭的眼睛:“我替你用更快的速度处理了他,相信就算你这会儿去把他杀了,也激不起太大的浪花。”


    沈穆庭腮旁的肌肉被咬地鼓起,他紧紧捏着手里的匕首,四指深深掐进肉里。


    “如果朕没发觉,你是不是就要偷偷出宫?”他憋了好一会儿,火山就要喷发,竟然只是冒了阵青烟。


    一阵委屈,可怜,比流浪狗还要惹人心疼的脆弱。


    苏卿已经预备好他要大闹一阵,没料他开始哭泣。


    错愕过后,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


    沈穆庭自小体弱,养得比公主还要娇贵,肌肤白嫩如水豆腐,是聚光灯下的莹白,陶瓷一样易碎的美。


    只要他想,当他把眼睛微微睁大,会显现出孩童似的茫然。


    轻而易举地激发所有人的怜悯。


    苏卿在他面前都充满了母性光辉。


    她从床上坐起来,不去看他的脸:“张子奕已经计划要杀我,用我离开皇宫作为筹码,除去王社,她会对你做过的事既往不咎。”


    苏卿视线中,苏卿心虚了,心虚就是愧疚。


    “所以你还是会偷偷离开我?”


    长久的宁静后,他听见苏卿说:“不会。”


    “真的?”


    苏卿能看见他的嘴唇,那张因缺乏血色像被晒白了的月季花瓣,此刻在微微颤-抖。


    假的。


    不论是计划一还是计划二计划三,苏卿出城后还是会给沈穆庭写信通知。


    “因为我还要回来,与你里应外合。”


    实在无法忍受一身血的黏腻感。


    苏卿从床榻上起来,她走到沈穆庭面前,抬手取下他头上碍事的冕旒。


    在对视的这一瞬,沈穆庭的眼圈迅速变红,紧接着他就抱住苏卿。


    手铁圈一样禁锢住苏卿的腰肢,脸深深埋入她吸饱了血的衣裙里:“朕不许你走,你不许悄悄离开我。”


    苏卿举着冕旒,两只手在他背后举着。


    他的双手摁在她的后背上,将鼓胀的华服摁下去,勒出苏卿纤细的身躯,身子弯成一张弓,脸埋进苏卿的脖子里,血染红他半张脸。


    苏卿:“……这个是鸡血。”


    衣服一件件堆叠在苏卿的脚下。


    还有最后一层薄薄的亵-衣,半片白绸衣被血染透,晃荡在腰肢外若有似无的影子里。


    沈穆庭的目光已化成实质,血色从他的脖颈慢到耳后,红彤彤像熟透了的柿子。


    苏卿观察着他的身体反应,捏住袖口去擦他半边脸的红色血渍。


    沈穆庭一把拉下她,把苏卿按在绵软的被褥里,整个人爬在她身上,脊背弓起,脸埋入她的脖子。


    湿热的气息还有滚烫的泪,这些触感从脖子那边传来。


    但很快,沈穆庭的唇开始在她的颈线上逡巡,呼吸颤-抖且滚烫。


    苏卿下意识将人推开。


    她两只手抵在沈穆庭的肩膀上,看他的半边脸的血似乎一起染红了眼白,里面血丝密布,宛若野兽:“卿卿……”


    沈穆庭脸上还沾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苏卿出神地望着他,渐渐卸去手上的力气。


    沈穆庭一寸寸贴上来,他恨不得把整条命都丢在苏卿身上。


    与以前不同的是,他这次很喜欢用嘴。


    沈穆庭就想方设法地亲她,摩挲她的皮肉,直到那块肉跟他一样又烫又红。


    他最开始想亲苏卿,但她躲开了。


    他有权舔舐她饱满的唇。


    舌头却无权进来。


    苏卿喘着气,帐子里热乎乎的。


    目之所及都是和谐的,圆润的,潮湿的热气。


    沈穆庭真的变成了小狗,他的眼睛水汪汪,嘴唇粉嘟嘟的,沾着亮晶晶的东西。


    苏卿的腿划过他的手臂:“继续。”


    “太医来了没有?”


    两人都吃饱了,夏朝恩听见里面传来清晰的一声,低着头领御医进去。


    随后的宫娥们低着头进去,有端着干净衣物,捡起地上就退出去。


    内侍将浴桶灌满热水。


    沈穆庭只穿了裤子,撩开帏帐,屈腿坐在榻边。


    “皇后遇刺,你这些日子就在太医署住下,不要回去了,随时等候传召。”


    他懒洋洋的,头倚在帐上,嘴边挂着满足的笑意。


    御医保持缄默,垂首看着自己的脚。


    “是。”


    苏卿的脑袋从他身后的帏帐里冒出来,放眼看去都是乌溜溜的脑袋。


    她斜着眼睛瞪了沈穆庭一眼。


    狗东西,不告诉她外面有人。


    不解气,掐着后背的嫩肉拧了一把。


    “嗯……”


    空气瞬间凝滞。


    沈穆庭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撩-人地轻叹,效果堪比提着在场所有人的脑袋转圈圈。


    若是今日的事传出去,他们的脑袋真的要独自转圈了。


    房间里顿时充满着吊诡的气氛。


    一方面的萦绕在鼻尖淫.靡的气味,一面是撞破房事的尴尬。


    苏卿将帐子一拉:“都出去。”


    目送所有人转身出门,留到最后掩门的还是夏朝恩。


    他始终低着头,没有给苏卿任何示意。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里,苏卿的脸后知后觉地烧红。


    她可以将书里的人都看成过路人,但夏朝恩是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就像是同类。


    尤其是公开身份后,他的看法就更重要。


    “在想什么?”沈穆庭溜进她的怀里。


    苏卿习惯性将手抽出来,搭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沈穆庭枕在她的臂膀上,而他的手臂也紧紧环绕着她,这是一个拥抱的动作。


    但苏卿的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沈穆庭的脸对着她的脖子,两人都需要费点力才能看见对方的脸。


    “我想不通一件事。”苏卿说。


    她没有了下文,沈穆庭在她怀里动了下:“什么?”


    “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为什么还留着我?”


    沈穆庭浑身一僵。


    他变成一块沉重的生铁,坠在苏卿怀里。


    苏卿的手指依旧在他的发丝间缠绕:“你已经拿到手铳的生产方式,王社倒台后太后也不再是你的威胁,相反,我会成为你最大的威胁,你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我,以绝后患?”


    快乐过后,体内的激素仍在作祟,苏卿有些困倦,绵软的母性又开始作祟,这使得她想说些真话。


    沈穆庭:“皇后在胡说什么?”


    “我一直将你看作盟友,虽然你不是很合格,但我未来的计划里还是有你的一席之地。”苏卿的指尖落到沈穆庭的肩膀上。


    与杜景河的宽阔结实的大块肌肉不同,沈穆庭是嶙峋陡峭的尖刺,他的肌肉很薄,因为吸收不好导致的营养不足,身上的肌肉是缺少油脂包裹的基础肌肉,够维持他日常的消耗而已。


    所以他连让女人快乐像是在拼尽全力,虽然事实是这次的快乐比杜景河给的多。


    他不遗余力地讨好自己,这让苏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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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觉得他很凄惨。


    “我想你是觉得你虚假的可怜能骗过我,”苏卿漫不经心,她甚至打了个哈欠“就像你骗过张子奕。”


    沈穆庭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就连脚趾都蜷缩在一起。


    苏卿宽恕极了,她温柔地拍打沈穆庭的后背:“其实我应该谢谢你,你教会了我,原来男人也会把眼泪作为武器。”


    “你还是我的盟友,毕竟皇帝……”她无声地笑了“现在还需要皇帝。”


    或许是中间的停顿点燃了火线,也可能此刻对于孱弱身体的不满达到了顶峰,沈穆庭忽然从床上起来,掐住苏卿的脖子:“我爱你!朕这后宫只有你一个!你看不出来吗!你这个贱-人!朕爱你!”


    他的脸比被掐着的苏卿更红,苏卿仰着脖子看着他,怀疑他的眼睛里砸下来的是血,而不是泪。


    她丝毫不惧,直视癫狂的沈穆庭:“这就是你说的爱?”


    凡人怎么可能征服一头苍龙呢?


    心跳一瞬间静止,沈穆庭所有的力气瞬间被卸,他失魂落魄地盯着苏卿看了良久,脸上涨红的血都腿了回去,只留两行清泪。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苏卿把他从身上推开,抓起一旁宫娥送来的衣裳。


    直到她穿好了,沈穆庭还坐在塌上空流眼泪。


    “如果你说的爱就是设计废掉我的香铺,暗地里拔掉我的翅膀,最后只能依靠你所说的爱,你的良心,你空口白舌的唾沫星子,让我成为你的依附。”


    苏卿低眉看他。


    “那你的爱也太可恨了。”


    苏卿并不愤怒,一只因为害怕而炸毛,对人哈气的野猫,她只觉得可怜。


    沈穆庭人性的底线虽然摇摇欲坠,但至少还在。


    天生体弱的他成了太子,自幼生活在今朝玉带象牙笏,明日树倒猢狲散的权利漩涡里,年幼的太子无疑是最好的赌注。


    小时候的沈穆庭背负着他所不能掌控的身份,长大后的他亦是。


    沈穆庭在你死我活的权利角逐中选择用扮柔弱来寻求共生,而非被权利侵蚀变成它的附属品,已是难能可贵。


    或许他生在平凡人家,如果没有封建帝制,他都会比现在幸福。


    苏卿系后腰间的最后一根绳子,走到床榻前,弯腰,只手捧起他的脸,在他眉心落下轻轻一吻:“再问我一遍你最开始的问题。”


    沈穆庭的眼泪已经早已止住,他满目空茫,既不能从‘可恨的爱’这样的评价里醒悟,一时也弄不懂她这个突兀的要求。


    他屈着腿坐在塌上,茫然地仰起头。


    苏卿:“你问我在想什么?”


    沈穆庭眨了下眼睛,眼里含的一滴泪滑下来:“你在想什么?”


    “在想火铳被安置好了没有。”苏卿微笑着说“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


    “乖,你在皇城里乖乖等着我。”


    这个许诺听着就是在哄人。


    苏卿甚至还要给这个哄人的承诺加上要求。


    沈穆庭的唇边掀起一点笑,又苦又甜。


    “睡吧。”


    苏卿坐回床榻,拉着沈穆庭躺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拉起被角,抱着他的肩膀,轻轻哼起一支轻缓的曲调。


    是她从一部电影里听过的插曲。


    有苏卿在身边的时候他总是很容易睡着,睡的又香又沉。


    这次睁开眼,身旁空空如也。


    另一半的被褥早已凉了。


    他坐起,望向床边的妆奁,珠帘外的桌案。


    赤着脚走出门,望向空荡荡的大殿。


    无一不是她的身影,无一有她的身影。


    “陛下。”夏朝恩提着鞋子跟在他的身后。


    沈穆庭回头,脚底踩下石板,没有脚步声,空寂的长廊里只有他一个人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他又回到了一个人。


    “下令,皇后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