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抓起来了!

作品:《傀儡娇娘破案录

    “你们都是死的吗,养了一群饭桶!”


    虞意妧突然将短刃猛地凑近,见郑卫被吓得险些窒息过去,她慢慢悠悠道:“别过来,我的刀可不长眼,”


    见一队小厮果真是停住了脚步,她又道:“让我来猜猜,教坊司是为郑大人物色貌美女子,而大人则予教坊司以财帛。那些姑娘们,哪去了?”


    “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姑娘我见都没见过!”郑卫着急地反驳道。


    “不说实话?”虞意妧知道郑卫不会那么容易吐露真相,便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刚刚藏着的锦帕道:


    “那这些,郑大人莫不要告诉我,大人忽地就好锦绸了?”


    “我家夫人好奢你也要管?你可知你不过一个小小掌柜,我乃兵部侍郎,你害不得本官,他日本官却能将你戏楼夷为平地,识相的话你现在走我还能放你一马。”郑卫无可奈何,只得想了这么个法子威胁道。


    “放她一马?我竟不知堂堂兵部侍郎,何时这般胆小如鼠了?”说话间,外头走进一个锦衣华袍的女子,她将头上帷帽取下——


    正是秋棠。


    “秋主事来得正好,不如你俩串串供先?”虞意妧一边说着一边将短刀又换成了长刃,虎视眈眈地盯着秋棠的动作。


    “来人,给我射|她!”


    话音刚落,冷不丁地便有一只箭矢飞快地朝虞意妧射过来,她一挥长刃挡了过去,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箭矢从四面八方齐刷刷地飞了过来,哪怕她挥得再快,也挡不住如疾风般的箭飞来。


    虞意妧的肩膀被一支箭擦出了血痕,秋棠抬手示意带来的人停手,随后居高临下道:“如何?还不把郑大人给我放了,虞掌柜还不想死在这里罢。”


    “好啊,郑大人过去罢。”虞意妧十分好说话地站起身来,看着郑卫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往秋棠的方向跑过去,然后上前去从背后将他挟持住——


    “想得美。”


    就在这刀光剑影的一刹那,虞意妧袖中的钥匙已经到了裴砚手中,她朝裴砚点了点头,见他默默无声地退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继续与两人周旋。


    “好你个贱蹄子,射|她!”


    虞意妧当即挟持着郑卫肥胖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冷冷道:“来啊,有本事把郑大人也射|死了事。”


    “好个伶牙俐齿的死丫头!”秋棠无能狂怒,只得抬手让身后持弓弩的人放下手中连弩,谈判道:


    “你想要如何?”


    虞意妧抬头看了眼外面,折腾了大半夜,外头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管如何,她们必须得赶在辰时之前找到证据抓郑卫,等到辰时若他未去上朝,她与配有暖气,怕是都活不过今日了。


    “秋主事不妨讲讲你二人为何要合谋杀了刘公公?”虞意妧浅笑着,便说出了令两人谈之声变的大事。


    “你说什么?刘公公是黄三杀的,与我们有何干系?”


    “哦,这么说来黄三你们也灭口了?”


    “贱蹄子你在胡说什么!”秋棠猛地一下便急了,虞意妧原本只是试探,见状便是知道了个七八分。


    “这么说来,郑大人倒是与刘公公殊途同归啊,这般喜好美色——秋主事,看来你没入得了这两人法眼呐。”虞意妧讽刺道。


    郑卫被揭穿了秘密,当即冷静了下来与虞意妧谈判周旋道:“虞掌柜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啊,当然有。”


    “你想要什么?”郑卫的身躯不由得紧绷起来。


    “堂堂兵部侍郎郑大人和教坊司主事这般大的秘密,”虞意妧顿了顿看向窗外闪过的影子,笑容弥深:“怎么地也得值黄金千两不是?”


    听到虞意妧只是要钱,郑卫松了一口气道:“你将证据给我,我马上给你黄金。”


    “郑大人在跟我讨价还价?有没有搞清楚现在谁才是话事人?我若在寅时未回去,自有人将证据呈上监察司少卿的案上,裴大人的名声想必郑大人不陌生吧。”


    虞意妧动了动有些发麻的半只手臂,那箭矢怕是不干净,她挟持郑卫的手有些松动,于是她咬破舌头保持清醒,在脑中运行倘若裴砚不可靠的plan B能否可行。


    “本官床榻下第三块方砖之下,有黄金千两。”


    “郑大人爽快人!——松虎,出来罢。”虞意妧扯了扯嘴角喊道。


    松虎自窗外一跃而进,抱拳道:“掌柜的。”


    “郑大人已经说了,那证据你便烧了罢。”虞意妧说着,疯狂冲松虎眨眼睛,期盼这个傻子能够有点聪明劲儿。


    松虎生得黑,在昏暗的视线下瞧不清他略显呆滞的表情,他顿了顿自衣襟处拿出给阿芜买的胡饼包袱皮,煞有介事地将包袱皮就着烛火燃烧殆尽,道:“掌柜的,烧罢。”


    “如何郑大人?我这诚意不错罢。”


    “哼。”只听秋棠一声冷笑,暗处突然一支冷箭身寸了过来,虞意妧手臂发麻躲闪不及,却听“鋅”地一声,反方向一支袖箭与其对冲,替虞意妧挡住了这一箭。


    她有些诧异地顺着箭来的方向看过去,却只见一个玄色的身影,是裴砚身边的鹰七。


    “没想到虞掌柜还有后手。”


    “对付诡计多端的郑大人,我自然要准备妥当不是?”


    虞意妧说完便轻轻摇了摇头,至少现在不能暴露鹰七的身份,松虎也持长剑护卫在虞意妧身边,两人背靠背一齐躲在郑卫身后,以防秋棠又让人放冷箭。


    “虞掌柜还要如何?黄金千两拿了,郑大人还不放吗?”


    “秋主事怕是搞错了,黄金千两换的是证据,郑大人的命,得用其他的来换——告诉我,那些姑娘,哪去了?”虞意妧直觉那些姑娘怕是凶多吉少。


    秋棠与郑卫极快地对视了一眼,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秋棠不管不顾地便抬手道:“放箭!”


    虞意妧堪堪抵挡着箭,突然她只觉肩膀猛地一疼,挟持郑卫的手臂便顿了下来,郑卫当即抓住时机推开虞意妧几个跨步站到了秋棠身侧。


    “掌柜的,没事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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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当即上前将摔倒的虞意妧扶了起来,后者被推得头晕眼花,扶着松虎的肩膀发狠踩了一脚自己被咬伤的脚,极度疼痛之下果然清醒了不少。


    郑卫甫一脱离危险,当即便又唤醒了傀儡犬,冷眼瞧着想让两人被咬死——


    裴砚!!你到底找到了没有!


    天边泛白,晨光熹微。


    许是虞意妧迫切的心声太大,突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从远及近,伴随着兵器碰撞的声响。


    虞意妧抬眸,只见屋宅大门轰然被撞开,一道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


    终于来了。


    他身披玄色披风,发丝凌乱,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此刻,天光彻底大亮,他周身仿若镀上了一层金边,像一道冲破黑暗的光,直直闯入虞意妧的视线。


    “郑大人!”裴砚大喊,声音中尽是带着压迫感的肃穆,他上前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郑大人,秋大人,请跟本官走一趟罢。”


    郑卫眉目中马上便带上了讨好的笑意——这位上达天听的红人,最好还是不要得罪得好。


    他自袖子掏出一块金锭子便要往裴砚手中塞,满脸堆笑:“裴大人可是有谁告了我们的状不成?”说罢他瞥了一眼虞意妧,又上眼药道:“裴大人与我同朝为官,可万万不能听信贱人之言呐。”


    后者冷着脸收回手臂,那金锭子落在地上发出一道声响,郑卫脸色略略有些难堪。


    裴砚好似未闻一般,继续道:“证据确凿,带回去!”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话音刚落便有一队衙役将郑卫与秋棠两人拷了起来,压着往外走去。


    “好你个贱蹄子敢骗我们!你以为这样便能抓我们,笑话!”秋棠喋喋不休地骂道。


    “秋主事,郑大人,慢走啊~”见两人真的被抓走了,虞意妧这才松了一口气,骤然神经放松下来她只感觉肩膀也痛脚也痛头也痛,浑身哪哪都不舒服,一晕便要倒过去。


    松虎做好了接住自家掌柜的姿势,谁知一个玄色身影几步便上前来接住了轻飘飘的虞意妧,道:“先送她去医馆。”


    松虎愣愣地点了点头,挠了挠头将衣襟处的胡饼拿出来看看冷了没有,还有几分余温,阿芜应当不会骂我罢?


    正当他准备走出去之时,便听自家掌柜的声音传来:


    “松虎,黄金千两快去拿!还有地上的金锭子!还有那咬人的犬,都给我带回去!!”


    裴砚看着怀中的女子明明已经疼得冒冷汗了,还不忘惦记薅的郑卫的金子,不由得好笑道:“命都快没了,还惦记金子。”


    “你不懂,这些金子都是我拿命换来的——还有你裴大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起码得有个黄金百两的报酬费罢。”虞意妧眼冒金星感觉下一秒便要晕过去了,晕过去之前还不忘讨要福利费。


    “好,你这…”裴砚刚想说她真是掉进钱罐子里了,低头却见女子已经闭上了眼睛,他默默地拢紧了披风,驾着马在日光中狂奔。


    云雾尽销照乾坤,浮云过后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