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绣满老师为什么要找我呢？


    一路上，徐礼夏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几个月前第一次见到李绣满时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那四个字——不骄不躁。


    可心怀期待是人之常情。


    她跟在崔妍美身后，悄悄深呼吸，希望能压住越来愈快的心跳。


    咚咚两声，崔妍美敲响了门：“老师，人我带来了。”


    李绣满从文件中抬起头，向徐礼夏招手：“过来。”


    徐礼夏越过朝她微笑的崔妍美，走进办公室，在李绣满的示意下坐在他对面。


    “我听人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喝到海带汤了吗？”


    没有直接说明叫她过来的原因，反而开始话家常。


    徐礼夏脑中突然警铃大作，哪怕面前人笑得和蔼、慈祥，像位好长辈。


    “喝到了，妈妈特意煮的。”她笑着回答，笑容礼貌，挑不出错。


    “那就好。”李绣满不再纠缠在生日这件事上，相反开始说起另一件事，“你应该知道公司有个新女团的企划？”


    徐礼夏点头道：“知道一点，大家都说这个企划几年前就开始了，成员也筛选过好几轮，但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绣满不意外，他将压在自己手底下的文件推至她面前，让她看。


    徐礼夏拿起文件面向自己，最上方一行加粗字体印入眼帘。


    “关于新女团aespa企划的——”


    等一下！


    徐礼夏的眼睛都睁圆了，这是她能看的东西吗？


    她望向李绣满，他还在笑，见她望过去还有些疑惑。


    徐礼夏一下子冷静下来，就连之前的忐忑都全部消失。


    “这是？”她明知故问道。


    李绣满也没绕弯子，直接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公司打算推出一个新女团，名字就叫做aespa，而我找你来就是想问你，有没有加入新女团的想法？”


    “我？”徐礼夏呆呆地反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绣满，像被按下暂停键。


    “没错，是你。”李绣满肯定道。


    徐礼夏眨了眨眼，大脑一瞬间空白，只有一句话在心中回响。


    原来没听错啊。


    她低头看向aespa这个词，睫毛越颤越快，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其实一直都很担心，尤其是舞蹈老师暗示没天赋的时候。


    如果自己真的没做艺人的潜质呢？如果真的没出道的可能呢？


    她怕自己做错了选择，所以告诉自己不要太期待，也因此不肯转学籍到艺高。


    几个月前和李绣满第一次见面后，她真的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想事情总不能再坏了，就赌这一次吧。


    于是她不再坚持学籍的问题，那颗想出道的种子，根须也越扎越深。


    现在它终于发芽了。


    真快啊，快得猝不及防。


    她一直以为她得不断攀登直到峰顶才有可能拿到礼物，可今天礼物就这样从天而降。


    怎么有点好笑呢？


    这么想着，徐礼夏笑了出来，笑中有些释然。


    高兴吗？当然很高兴，但她没有高兴到丧失理智。


    出道这种事肯定是大事，但也没有重要到需要老板把她叫过来特意交代的程度，徐礼夏自认没那么重要，所以叫她来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这一点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像是怕徐礼夏跑了一样，谈话刚结束，李绣满就请了徐妈妈来公司，没到下午，徐礼夏、徐妈妈、公司法务及李绣满等就坐在了会议室，徐礼夏也终于知道了李绣满亲自找她的原因。


    “这份合约有一条非常重要的内容，有关于续约问题。”法务拿起徐礼夏面前的合约，翻了几页后重新放回去。


    徐礼夏和徐妈妈双双低头，等看清那行字后，徐妈妈皱起眉，徐礼夏却表情依旧。


    那是一行很长的文字，内容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想帮徐家的还债。


    不过公司也不是做慈善的，所以徐礼夏必须答应两个条件。


    一、组合约结束之后，不论其余成员是否续约，徐礼夏都必须续约


    二、续约结束后，徐礼夏是去是留都好商量，但如果她继续从事艺人行业，公司希望能拥有和她优先签约的权利


    这条件看起来好像有些像霸王条款，但加上还债的前提就变得容易接受起来。


    至少在徐礼夏这是这样。


    她到这来做练习生是为了什么？每天花十六、七个小时练习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还债啊。


    现在公司说可以先替她还钱，说实话，没什么特别不能接受的。


    不出道也是一辈子打工还债，出道也是一辈子打工，都是打工，有什么不一样？


    而且合同里写得很清楚，债务转移到公司后，欠公司的钱会从结算里扣，比例也还算合理。


    都是欠债，徐礼夏更愿意是这种形式，至少不用担心妈妈的生活。


    她不再看合约，而是看向徐智恩，“签吧。”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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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份合约一一签上名字、盖上章，徐礼夏突然感觉到一丝轻松。


    耳畔碎发被风拂过，她伸手挽至耳后，余光却瞥见远处的蓝天白云。


    真漂亮，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天空这么好看？


    她偷偷拍下，发给Daisy小姐。


    「今天天气真好，天空好蓝」


    ······


    “新女团出道时间好像确定下来了。”


    “莫？真的假的，你从哪听到的？”


    “坐电梯的时候偶然听见的。”


    “哎呀别管怎么听见的，关键是成员！出道组还是之前那些人吗？”


    “不是，好像有变动的。”


    压了压帽檐，徐礼夏走过几个闲聊的练习生。


    自从签完合同，公司里关于新女团的讨论突然增多，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全部变成了新女团。


    成员是哪些、什么时候出道，大家对此津津乐道。


    不止公司里，网络上关于SM新女团的讨论也从来没停止过。


    这可是SM时隔6年的新女团啊！


    从SM可能推出新女团的消息出现在网络上的时候，大家的目光就已经被吸引。


    只是这些纷纷扰扰和徐礼夏没什么关系。


    不同于公开练习生和已经在aespa企划里打转了许久的练习生，她的出现可以说是空降。


    别说一直关注新女团动向的网友，就是从前的出道组成员对她都不熟悉。


    这种不熟悉当然是双向的，最近徐礼夏除了努力练习、熟悉aespa的概念，其余的时间全用在熟悉练习生上了。


    可出道组不是一成不变，徐礼夏进出道组没几天，一位叫hina的练习生就被淘汰，没过几天，工作人员宣布内永枝琍加入。


    徐礼夏欣喜于进来一个熟人，但又不免担心。


    不能直到出道前，成员还在变动吧？


    一语成谶。


    又过几天，好不容易和三个姐姐、一个妹妹关系融洽起来，徐礼夏就得到了出道组的忙内回家的消息。


    向三位姐姐验证完消息真伪，她吐出一口气，进公司后第一次露出茫然的表情。


    她只是想出个道，事情怎么会这么曲折？！


    这就是中文里说的万事开头难吗？


    果然很难啊！！！


    徐礼夏掐了掐眉心，尽力去除人员变动对自己的影响，起身准备开始热身。


    谁知下午就收到了崔妍美的信息。


    “明天记得去学校？”


    莫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