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品:《少踩我尾巴[先婚后爱]》 宋若尔一段话哄了三个人。
再怎么剑拔**张的氛围,也在这时候熄了火。
梁婉晴赶紧接上,两人才算是一起把场面控制下来,晚饭过后,她想找宋若尔单独聊几句。
宋若尔跟着她走的时候,还有些担心盛知洲。
梁婉晴看见她担忧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别担心,他们俩虽然这样,但大家说到底都是一家人。”
家里两位都是硬骨头,儿子遗传了爹的倔强。
两个人硬碰硬,但不管怎么说,还有个血缘在那儿支撑着。
宋若尔稍微放心一些,这才随她上楼去,梁婉晴找她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
梁婉晴就是担心她。
“当初你跟阿洲结婚,也是我们几个长辈安排的,没怎么顾得上你们两个孩子的想法。”
“阿洲这孩子从小就喜欢打电子游戏,就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长大以后更是,那么多年怎么催都不见他带个女朋友回家…他要是对你不好,或者哪里没照顾到你,你跟妈说。”
宋若尔点头:“他没有对我不好。”
这是实话。
她跟盛知洲本来就是协议婚姻,他尽到了所有该尽的义务,在各方面对她也不算差。
“你还帮他说话呢!”梁婉晴嗤道,“他都不陪你上节目,让你一个人去受苦!”
“没…”宋若尔脑筋一转,“我们俩一起上确实不方便。”
“怕什么,反正也没人知道。”梁婉晴挑眉,“你们俩能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能有这个机会好好相处一下也好。”
梁婉晴这话里的意思太明显。
她其实也知道盛知洲和宋若尔的感情薄如纸片,她这个当妈的自然希望俩孩子感情能更深厚一些。
宋若尔只能微微一笑,说:“没关系的。”
她从未要求过盛知洲要跟她一起上节目,也没有过这样的期待。
这不在他的义务之内。
梁婉晴叹了口气,也不说多了,只是稍微关心了一下她的近况,就告诉她可以早点回家休息。
宋若尔的工作和生活肯定是很忙的,梁婉晴也觉得不要耽误她自己的事。
他们俩的婚姻…这事…
当初盛严就是觉得盛知洲打游戏耽误事。
什么都不管不顾,连对象都没找一个,二十四岁了还单着,而且那时候盛知洲队伍的成绩也一般。
盛严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盛严就是个喜欢争抢不服输的性子,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每次看到盛知洲在游戏里失败的时候,他都会想。
他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定要去经历这么多失败!
盛严为了逼他回家用尽手段,也知道盛知洲基本对女人不感兴趣,刚好宋家那老爷子跟他聊,说有个孙女。
有缘分的话可以聊聊。
这双方家长就一拍即合。
盛严告诉盛知洲,去结个婚,就让他安心打几年职业,本来盛严也觉得婚姻大事当做儿戏不妥当。
他就是拿这事去逼一下盛知洲,让盛知洲稍微服个软,跟父亲交个准话,什么时候回家继承家业?
反正职业选手也就那么些年,盛知洲二十四岁就已经算是比较大龄的选手了。
大部分的职业选手都会在二十八岁前退役。
快到三十了还能打,那真是电竞圈的活化石。
当时盛严根本没觉得盛知洲会答应,他还是低估了盛知洲的倔强。
盛严随口一句,要么结婚要么退役。
盛知洲说好,第二天就跟人去领结婚证了。
盛知洲全程只多说了一句话,他说:“既然我答应了,就让我安心打三年。”
盛严到现在也没懂,盛知洲为什么说三年。
他以为他这个大犟种儿子,会再多要几年自由。
…
宋若尔下去的时候,盛严不在楼下。
她只看见盛知洲和柯苏在外面花园吹风聊天,宋若尔想着他们也少见面,不是很想打扰。
外面的天色暗,院子里只有一盏装饰灯亮着,宋若尔只是慢悠悠过去,再加上她走路本身就很轻盈。
他们俩根本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宋若尔也不想打断他们俩的对话,安静地在角落站着,打算等他们聊完这句。
柯苏轻笑了一声,随后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真打算三年那天,把结婚纪念日当离婚的日子啊?”
这说起来多虐啊。
宋若尔听闻,竟也是也一愣,虽然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约定,但这一天快要到来,被别人提起的时候。
她更有要分别的实感。
三年婚姻,他们一定是潦草地过,潦草地离。
宋若尔忽然在想,如果这次他回来,他们也依旧没有什么交集就好了。
越多交集,越会让人对分离这个词产生颤动。
“那就换个时间。”盛知洲没否
认离婚这件事。
“哈哈哈那你不得提前离啊?”柯苏调侃“你跟她不是没什么感情吗?这折磨的日子可算是熬过头了哈。”
盛知洲没什么动静低头转动着手指间的戒指。
“怎么舍不得了?”柯苏见他没说话凑近逼问他。
“没有。”盛知洲的回答依旧如此。
“那不就得了你当初跟她结婚也只是为了安心打职业能拿到个冠军。”柯苏说“现在既然已经完成了你怎么还一副舍不得离婚的样子?”
“我说没有——”舍不得。
盛知洲这句话没说完抬眸瞬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宋若尔她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看着很单薄。
宋若尔那边也没什么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柯苏也感觉到盛知洲的戛然而止转头看过去人一愣赶紧说:“嫂子…”
宋若尔的语气有些淡淡地疏离感
她又不是真的。
“不是我跟他闹呢。”柯苏赶紧说“我这人就是嘴皮子快你也不是不知道。”
柯苏余光想看盛知洲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大步一迈往她身边走了。
宋若尔微微摇了下头:“没事啊你又没说错什么。”
她看到盛知洲朝她走过来她依旧没看清盛知洲的神情但其实根本不用看清。
宋若尔说“我们会尽早离婚的只是最近不太方便。”
她家那边的情况还没处理好她必须再留盛知洲一段时间。
盛知洲看着她冷漠的神情有些想要解释的话卡在嗓子间不知自己为何想要解释。
那种想要解释的情绪差点溢出来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的理智告诉他。
没什么问题。
就像宋若尔说的这样柯苏又没有说错什么这是既定事实他没什么好解释的。
宋若尔看向他问他:“你们俩还要聊会儿吗?”
她明显想回家了。
“没有。”盛知洲说“现在回家?”
“嗯回去还得约大家一起训练。”宋若尔说。
她下午那会儿一直在跟盛知洲训练都没怎么跟大家一起毕竟他们俩才是真的组队队友。
每周录制一期留给他们训练的时间实在不多要想在节目里取得好成绩现在肯定要抓紧了。
“行。
盛知洲顺手,在柯苏面前牵起她的手,准备往车上去。
在家里其他人面前她会假装亲密,不会在意一个牵手,即便是只
有他们俩,宋若尔也没那么介意。
但现在在柯苏面前,宋若尔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很自在。
盛知洲的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时候,她不动神色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力道中挣脱。
盛知洲感觉到她的抽离,略微一怔。
不知道是哪里忽然被砸出了一个缺口。
宋若尔独自往前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那走吧。
她还不忘跟柯苏打招呼说拜拜。
“那下次见啦。宋若尔偏了下头,笑道,“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见。
毕竟柯苏是盛知洲的朋友。
她跟他的关系浅薄,也很少见对方的朋友,每次见柯苏都是因为盛知洲的父母叫他过来。
对于其他人,或者私下的相处。
盛知洲和宋若尔平等地隐瞒了所有人。
“一定会见的一定会的,哈哈,嫂子慢走——柯苏赶紧狗腿地补偿,话音刚落。
他感觉到另外一道有些阴郁的目光直直射过来。
柯苏看到盛知洲那眼神,可就不像对宋若尔那么好,他也直接看了回去。
——干嘛呢!我这是超级大助攻好么!这么好的哄人机会,明明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自己不解释的!
盛知洲没说话,看了他几眼,转身追上宋若尔。
两人上车后,宋若尔自己乖乖地飞速系好安全带,盛知洲后来一步,侧身系带。
他的眼睛垂着,“晚上你们四个人训练?
“嗯。宋若尔在群里回复信息,“难得约好的。
“不是差个打野?盛知洲问。
“打野这个位置确定不下来,我们想着节目里也这样,干脆就直接控制变量了。宋若尔说。
反正到时候谁来,也都说不准的,不如就把这个位置留着了。
“没有固定打野陪你们训练,其他位置也很难配合。
只有固定玩家确定,才能先把他们剩下的四个连成一脉。
宋若尔觉得他奇奇怪怪,转头:“你想说什么?
“我陪你。他说,“一会儿我陪你训练。
盛知洲这么说着,但宋若尔却没反应,她
继续回应着群里约的时间,敛眸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他有必要陪她吗?
车开出去,有一些距离以后,宋若尔才摁熄屏幕:“盛知洲。”
“嗯。”
“我没有生气,所以你也不需要对我做什么补偿。”宋若尔说,“刚才的事,我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我们离婚是迟早的事……”
她还想继续往下说。
盛知洲忽然打断了她的后半句:“你很期待那天的到来,对吗?”
从她跟他说还有两百天的时候开始,盛知洲就明白,她的每一天都在撕日历。
宋若尔觉得他的语气有些紧绷,她微妙地回应:“这是本来的事啊…”
也不存在期不期待,或者抗不抗拒。
她就是正常跟他相处,现在也没有觉得他让她讨厌到要马上离婚。
“因为觉得迟早会离婚,所以我对你好的地方,你也不想接受。”盛知洲突然又说。
宋若尔直接愣住,被他这突然冰冷又有些尖锐的语气刺到,心间不是滋味。
她说的有错吗?没错啊。
她不要求他对自己好,也没有用身份**过他,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下一秒,盛知洲向右变道,靠边以后猛地一脚刹车。
车停在街边,盛知洲伸手把头顶的灯给关了。
这里刚好是一个商业区,大屏幕上轮流显示着最近投放的广告,她和他在不同的时间段里,被那个大屏幕滚动播放着。
宋若尔的下巴突然被人捏住。
安全带咔哒一声解开。
盛知洲从主驾驶那边倾身过来,直直地落下一个极有侵略性的吻,宋若尔的唇被他咬着。
这力道快要把她的嘴角咬破了。
牙齿磕碰间,呼吸被他全部掠夺,盛知洲的舌尖抵住她的,吮吸间卷着她的舌,又往深处顶。
宋若尔的呼吸四散,胸口止不住的起伏间,刚才藏起来的片刻情绪也快要被搅乱了。
她回忆起来刚才,自己有片刻的失神,那胸腔中有泛起轻微的酸楚。
在听到别人说那句话的时候。
在无数次清晰他们会离婚这件事的时候。
怎么会毫不在意呢?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有过一些好的、值得被记住的过往。
但美好的过往全都是泡影。
宋若尔甚至告诉自己,这些年他们俩一直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矛盾,只是小摩擦,完全只是因为…
他们俩接触少,接触少当然全都是美好的回忆。
一旦接触多了,他们肯定会有很对不愉快的争吵,毕竟他们俩看起来是这么不对付。
但是此时此刻,宋若尔的胸口被人压住,脖颈也被他的虎口卡着,外面热闹的行人在过往,他们在漆黑的车里接吻。
盛知洲用掐着她脖子的姿势,快要把她的理智全部咬碎了。
心口有些微微刺痛的酸胀。
其实她是有些生气的,生气他为什么要不讲道理地突然凶巴巴,也生气他为什么要突然亲她。
但还有更多乱七八糟的情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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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一起涌了上来。
好像快要炸开。
没由来的,最近所有累积的情绪、委屈,还有她说过去了的,他没有陪她回家的那个晚上。
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冗杂在了一起,在这个令人窒息、喘不过气的、热烈的吻里不断上浮。
突然之间。
连宋若尔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的眼睛一烫,啪嗒地就掉了几滴眼泪,全部砸在了盛知洲的手背上。
他被这样湿润的液体烫到。
上一秒还在咬着她呼吸的频率戛然而止,盛知洲皱眉,心脏猛地被人抓紧。
盛知洲放开她,手还已经维持着扣着她后脑勺的姿势。
车内没有任何光源,唯一的灯光是外面偶尔落进来的光,盛知洲的手微微收起。
他的另一只手碰到了她脸上湿滑的液体和温度。
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掉眼泪。
盛知洲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在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他压着声音,只能直接问她。
“怎么哭了。
宋若尔沉默了下,伸手去碰自己的脸。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有时候会莫名掉眼泪,宋若尔自己都不知道,有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姐姐去世后,她的所有情绪都被她藏了起来,很少外露。
生气也好,委屈也罢。
她被生活和周遭的事情磨成了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人。
好像遇到什么事情,什么困难,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连赵岚有时候都会说她。
她现在的情绪波动太小了。
宋若尔总是说,情绪稳定不好吗?在这个圈子里混,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经历,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对每一个事情都产生反
应。
她没有那么多情绪可以被消耗了。
但赵岚说,情绪稳定固然是好事,但人是不能丢失喜怒哀乐的情绪的,如果一点起伏都没有,那就不是稳定了。
那是**。
简直就是活**的状态。
每天跟行尸走肉一样,什么情绪全部都淹没进时间里,全部藏起来,最后就只是机械化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和使命。
宋若尔吸了吸鼻子,转身熟练地摸到一张卫生纸,准备擦干净脸上那丢下的一点细小的泪痕。
但她的手突然再一次被人摁住了。
盛知洲从她的手里拿走那
张柔软的面巾纸,他没有给人擦过眼泪,也不知道要怎么擦。
虽然不知道宋若尔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落泪的,但他拿着那张面巾纸,在她的脸上轻点。
盛知洲根本就没有那么温柔的力道。
他接吻不会这么温柔,在床上更不会,盛知洲在某些方面的行事风格跟他打游戏的风格完全一致。
强烈的进攻性,喜欢长驱直入地直捣黄龙。
他忽然这么小心地给她擦眼泪,宋若尔心口沉甸甸的情绪慢慢弥散着,她反倒有些想笑。
所有的情绪都被她收紧安稳的小盒子。
她默默消化。
但没想到,其实有些还是没有消化掉,就在刚才那个瞬间,突然就炸了。
宋若尔感觉到那张纸在自己脸上轻轻地蹭来蹭去,有种什么都没擦到的感觉。
“给我…
她就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看到他垂着眉眼,这一点光刚刚好,把盛知洲整个人都照得很温柔。
就像是幻觉。
“我弄哭的。盛知洲的声音依旧压着个调。
他明显也是没反应过来。
再怎么说,他肯定也不想有女孩子在自己面前掉眼泪,宋若尔一想到今晚他妈妈跟她谈心交代。
梁婉晴说盛知洲就是不会哄姑娘的。
以前有小女孩在他面前哭鼻子,他只会嫌弃地走开,连张卫生纸都不会递给人家。
所以梁婉晴非常担心,盛知洲到底能不能照顾好她。
宋若尔当时想,其实没关系,反正她自己掉眼泪,是可以自己给自己擦眼泪的。
这个事情很简单,不需要有男人帮忙。
盛知洲会不会,做不做,她全都无所谓。
宋若尔抱着这样的心思,却没想
到……他现在真的在努力做这件事。
“可是你根本就不会弄。”宋若尔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纸“你这是在我脸上拿羽毛扫来扫去的根本就没一点效果。”
脸上还是黏糊糊的。
盛知洲:“……”
真麻烦。
哄女人真麻烦。
他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盛知洲只是说:“你认真化了妆太用力不就给你蹭花了?”
“反正回家都要卸妆的啊。”宋若尔说“而且我也没那么在乎会不会蹭花…”
盛知洲的手微微一顿停在她的脸上隔着一张纸巾他手指的温度传到她的脸颊上。
宋若尔感觉到一阵带着氧意的热度。
“真的?”盛知洲忽然嗤了一声
宋若尔又是愣神:“以前?”
那得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她自己都没印象了。
“很多年前。”盛知洲说“你自己说过的掉眼泪也不能花妆。”
“是吗?我不记得了。”宋若尔蹙眉。
他在认真思考怎么弄接话也不暇思索随口应了一句:“嗯我记得。”
盛知洲在他正式接触到宋若尔之前也有在某些节目里看到过跟她有关的事情。
陆白是她多年的粉丝经常找宋若尔的综艺下饭。
盛知洲的位置在陆白旁边自然会看到一些但他那时候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关注也没有印象。
是后来陆白把那些综艺翻来覆去地看。
盛知洲那时候跟她已经结婚他对她的某些了解也来自于那些几年前的综艺。
很久很久之前的。
宋若尔刚出道的时候有人采访她问她要是哭了会想什么。
那时候的宋若尔还不到二十岁明媚阳光又像是高傲的公主符合盛知洲对她的偏见。
她总是仰着头说。
“我会想我哭得真漂亮还会想就算哭也不能让妆花掉我要用最漂亮的样子面对大家!”
盛知洲对此一向嗤之以鼻。
所以他也想不到。
有一天他因为担心她哭花了妆而如此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