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作品:《少踩我尾巴[先婚后爱]》 宋若尔说完后,抬头看了盛知洲一眼。
他坐在她斜对面的位置。
眼神里的讯息依旧是让人看不懂,但宋若尔看到盛知洲皱了眉,对这件事进行了半晌的思考。
他其实是知道她是QKG的粉丝的,她有主动提过。
当时盛知洲还觉得奇怪,她那天竟然会问他知不知道这个队伍为什么解散。
他对这个队伍的印象算不上特别深刻。
他入行的时候,其实QKG这支队伍已经开始走向衰败了。
十八岁的盛知洲比现在还要狂妄且冷漠,他第一年来到LPL,根本不在乎所谓的人际交往。
他只想在LPL打出成绩。
所以当初拿下QKG这支队伍,对他来说也就是,顺手的事。
这会儿时笛一提,盛知洲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她问的那些话,都是意有所指?
“行啊,你俩真是宿敌。”闻意调侃道,她也看向盛知洲,“Ephemeral,怎么说,这怎么赔?”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这种事情也不可能真的追究起来。
大家跟着看戏。
“Ephemeral真的去挨两巴掌?”
“哈哈哈哈哈Ephemeral,你这就有点不道德了,你给人家主队打解散了,真得有点说法的。”
宋若尔不说话,继续吃饭,听着大家会说些什么来拱火。
本以为火都是拱给盛知洲的。
结果——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宋若尔刚喝了一口水,听到旁边有人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玩笑:“再不交代就要以身相许了。”
她想出声制止,这又不是在录节目,不需要这种节目效果了!
但盛知洲率先开口。
他淡淡地应了一句:“也行。”
“行什么行?”时笛竖起耳朵认真听,“Ephemeral!你干嘛呢?占便宜啊?”
闻意直接多看了盛知洲两眼,又在桌下偷偷掐了一下宋若尔的腰,这是真的不对劲。
盛知洲对她这个态度,实在是太反常了。
节目上有些事情的确是搞热度,但下来以后还是这样,就真的有点耐人寻味了。
宋若尔赶紧从下面精准地踹了盛知洲一脚,提醒他注意言行。
她微笑了一下,说:“Ephemeral比外界传言的要幽默很多呢。”
巧妙地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
离。
盛知洲也是看过来。
“以身相许总比挨两个巴掌好。”他勾着尾音解释,听着也是开玩笑的调。
宋若尔对盛知洲这套语气十分熟悉。
几个月前,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互相假装,所以宋若尔现在反击起来,也很熟练。
“我哪儿敢打你。”宋若尔假装柔弱,“一会儿人还没到家,先到绞刑台了。”
她对晏信鸥动手都能当场上热搜,这件事风波挂了那么久,到现在都还有人拿出来说。
但好歹宋若尔当时打晏信鸥也有点理由。
是晏信鸥先出言不逊。
他的经纪团队也算是知道自己在这个真相中不算很占理,也没让事情闹得特别大。
但要是一巴掌甩盛知洲脸上。
宋若尔觉得自己是真的逃不过这些电竞圈粉丝的围追堵截了,竞粉的竞争力可不比娱粉差。
她真的会被大家骂死的。
“是么,我倒是觉得宋老师在游戏里对我下手的时候也是没轻没重。”盛知洲又接了一句。
宋若尔不想跟他继续说了,只想现在就咬他。
牙痒痒。
盛知洲这个人就是欠揍,每次都能精准地每一句话都在惹她炸毛的点上蹦迪。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反复踩小尾巴。
最可恶的是,盛知洲这个坏东西,每次都是一遍踩她的尾巴让她炸毛,又一遍哄她给她顺**。
正如此时。
盛知洲给她夹了已经剥好的虾。
“好了,过往的账能一笔勾销么?”这是盛知洲剥了很久的虾,前面就没怎么顾上自己吃饭。
全给她剥虾去了。
闻意睨了一眼,说:“Ephemeral还挺细心。”
其实宋若尔倒也说不上是多喜欢吃虾,只是女明星快要进组了就一定要控制自己的饮食。
所以她最近只能吃一些低脂食物。
宋若尔今晚还没有吃多少,基本都是牛肉和青菜,她虽然略微有些腻味,但又觉得剥虾麻烦。
这种场合的聚餐,公共场合,女明星还是需要保持一些形象的。
盛知洲突然给她夹来一大堆虾,恰好缓解了她刚才觉得有些吃腻了的心情,宋若尔心安理得地收下。
但她还是点评了一句:“Ephemeral收买人就这点诚意。”
“还要多少诚意?”盛知洲这语气听不出关系亲疏,就像是个普通问询。
旁边人笑出声。
“行,那你就在这里给若尔剥一晚上虾就好了。”
…
盛知洲当然不可能一晚上都在给她剥虾,那关系会有些过于暧昧。
但他的确也照顾得不少。
甚至每一次夹过去的菜,要么是她爱吃的,要么是她最近必须要吃的。
看着很是了解她。
聚餐结束后,大家在门口道别。
宋若尔跟闻意单独约了个时间,她想,总归是需要找个时间好好地跟她说一下关于盛知洲的事。
难得有跟盛知洲一起结束工作的场合,她故意站在离他有些距离的位置,自己打开了打车软件。
这种时候。
总不能,跟他一起回去。
大家都在各自打车,这时候没有人怀疑别人看手机的动机,只有宋若尔自己紧张地回复着微信消息。
-【你打算自己打车回去?】
-【当然啊,那不然还能跟你一起回去啊?不要命了:)】
隐婚就这点麻烦,明明目的地一样,在别人面前也只能装作不熟不认识的态度。
-【可以告诉他们,我们顺路。】
-【我可不敢,你没发现大家看我们的表情已经也很奇怪了吗?】
宋若尔形容自己现在的情况为,心里有鬼。
盛知洲没有回复,宋若尔的余光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侧目扫了一眼,看到他的目光。
宋若尔多问了一句:【那你今晚要回家吗?】
他也不是每天都回家,偶尔回,但大部分时候都在基地,两个人依旧跟之前一样,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近来如果不是因为节目的拍摄,他们俩也没有那么多接触。
宋若尔发出去这句以后,切换了软件看自己打的车,她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跳加速,像是因为等他的回复而紧张。
两分钟后,她的车到达,宋若尔一直没有去看信息,直到跟大家道别,上车后。
车窗合上。
隔着车窗玻璃,她才能光明正大地把目光落在盛知洲的身上,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别人知晓。
他站在最旁边,应着旁人的话。
宋若尔忽然感叹,还好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淡淡的,如果真的带有很强烈的感情,现在却只能隔着车窗相望。
那一定是一件非常折磨心性的事。
等到车辆启动,宋若尔才低头看手机上的信息,看盛知洲的回复。
-【
当然。】
-【这不是还没哄好么,不回家哄好老婆,我还敢去哪儿?】
宋若尔忽然笑出声,再一次收起手机,等待到家。
她率先上车,自然也先到。
疲惫忙碌的一天,宋若尔一回家就径直去洗澡了,她以为盛知洲至少会再晚一些回来。
然而。
就在她悠闲泡着澡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宋若尔一惊吓,手没撑住,从浴缸边缘往下滑。
——盛知洲!!!
宋若尔还没来得及骂他,就被人抓住了手臂,他弯腰将她从水池里捞起来,甚至有些打捞过度。
她本来大半个人都没在水里,现在却半个身子都从水里离开。
半个人晾在外面,一股凉意。
她都怀疑他是故意的。
宋若尔低头咬他的手臂:“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有点动静,每次都跟男鬼一样!”
“还没习惯?”盛知洲笑了声。
他自己倒是也知道自己神出鬼没。
“你再这样我要换家里密码了!”宋若尔威胁他,“下次回来把你锁在外面。”
“快了。”盛知洲忽然说了一句。
宋若尔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什么?”
“不是每天撕日历吗?尔尔。”盛知洲垂眸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什么波澜,“怎么,离婚之后,你不打算换密码?”
就快了。
离婚快了,他也不会再这样像个男鬼一样忽然出现在这个家里。
宋若尔沉默半晌,回应道:“我说过的,你喜欢的话,这套房子离婚留给你。”
她说完这句,心间没由来地腾升起来一股气,又低头咬了一口他的手臂。
盛知洲还是没有松手,欠嗖嗖地跟她说话:“怎么了尔尔,生这么大气?”
“你自己每天各种惹我生气。”宋若尔松口说。
她掰开盛知洲的手,又重新泡回水里,细数盛知洲做的错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在水里吐泡泡了。
宋若尔没有自己掰手指,而是叫他。
“伸手。”
盛知洲伸出手的时候倒也是听话,浴室内的雾气氤氲,他就着这样的朦胧看着她。
宋若尔伸手,替他掰手指细数罪行。
她一边谴责,他就能好一边狡辩。
“在节目里各种危险发言,真是不怕被别人发现。”
“那不是节目效果么?宋老师。”
这时候就客客气气地叫她
老师。
宋若尔不搭理他,“还有后面那把,你在对面打野的时候,自己说来下路抓了我多少次吧。”
“不多。”盛知洲回答,“就八次。”
“八次还不多?!一局打线上几次,你就抓了我八次?”
而且其中五次还真的把她杀了。
那一局宋若尔挺崩溃的,盛知洲对她的操作习惯有点太了解,所以抓她的时候也格外顺手。
一整局都打得很辛苦。
但好在最后宋若尔所在的团队,五个人的协作更为合拍,艰难地赢了下来。
“总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给你放水。”盛知洲笑,“而且都排到对面了,就是对手。”
团队比赛,他可不会自私给她放水。
宋若尔:“……”
说得挺有道理的,但她不想听,不听,要算账的时候就是不想听。
“而且下一局不是给你补偿了么。”盛知洲说着,要把自己的罪行收回去,他的手指微曲。
快要收回去的时候,又被宋若尔摁下来。
她抬眸,眼神警告他。
整个人脸上就写着“你休想逃脱”。
盛知洲还挺会夸大自己的将功补过,他趁着宋若尔没有往下数的时候,自己说道。
“让你玩了一局拉克丝,我可是坐牢了大半局,你想玩什么就让你玩什么了。”
宋若尔不仅不听,还找到个漏洞:“怎么,你的意思是我玩得不好,拖你后腿了。”
他这个语气怎么那么不情不愿?
盛知洲:“?”
女人果然是难哄的。
“给你个机会重新解释一下。”宋若尔提醒他,但又将他的手指往下掰了只。
跟女人吵架,永远会陷入她的逻辑里。
说东不行,说西也不行。
盛知洲本身就是一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他对宋若尔已经算是很有耐心,还会跟她来回斗嘴。
“嗯,还要解释什么?”盛知洲直接问。
这是他目前觉得最有效的方式。
宋若尔才不吃这套:“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自己好好想想!跟我当对手的时候针对我,跟我当队友的时候…”
嫌我玩得不好!
“当队友的时候的不是一直都在保护你么。”盛知洲说,“尔尔,这一点你应该无法否认。”
“什么时候?”宋若尔装懵。
“一直,我哪一次没有护着你?”
“但是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
的——”宋若尔说着,又要把话扯回前面那茬。
盛知洲终于发现,她有时候就是想跟他吵架,不是想要得到答案。
但他对这些事总会认真。
性格使然。
如果要解决这个两人思维不同的问题,那就只能在某一件事上达成统一。
宋若尔本想继续说,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被人摁住。
盛知洲熟练地扣住她的后颈,堵住她跟他争吵的嘴。
她习惯性地去咬他,却感觉盛知洲的力道越来越紧,水花飞溅,不知何时钻入的。
宋若尔忽然感觉有人挤开她,手指尖带着水分。
她瞪他:“干什么?”
算账都还没算完,他就…
“帮你清洗干净。”盛知洲面不改色地回答,“你自己不也会这么洗么。”
那不能是一回事!
宋若尔伸手去抓他,但在水里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而盛知洲在浴缸外,可以轻易地掌控她。
他宽大的手掌可以轻易地包裹住她的一切。
熟悉的姿势,对盛知洲来说,就像握鼠标一样贴合手掌,指尖轻点也只是点动鼠标的动作。
只有将手指曲起来的动作不大相同。
盛知洲觉得,大概只有这样,才能哄好她,他们的争吵总是那些鸡零狗碎的小事。
以他的思维来说,暂时还没明白这种琐碎的事情争吵的意义在哪里。
难道这个世界所有的情侣和夫妻都是这样?
日复一日,被琐碎的,没有意义的争吵给环绕。
所以时至今日,盛知洲依旧没有习惯跟她争论这些,他总会用自己的办法叫她停止这场争论。
比如跟她接吻,跟她上床。
做一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盛知洲在取悦她这件事上,很熟练且有一套自己的方式,他可以打断她,搅乱她的呼吸和思维。
但今天却没有那么简单。
宋若尔抓住他的手指,眉头还微微皱着,她说:“你就是不想哄我…敷衍我。”
“这不是正在哄吗?”盛知洲回答。
“你就只会这样!”宋若尔突然大声了些,“你就是…!只是图我美色!”
好色是人的本性,男人更甚。
这一点似乎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盛知洲本没打算解释,却看到宋若尔睫毛颤抖的那一下。
又看到她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像是掉了眼泪。
宋若尔其实没有哭,
也不是那么爱哭的人,跟盛知洲认识这么久以来,她从头到尾也就只哭过一次。
挂在睫毛上的,都是浴室里腾升起来的水汽。
但盛知洲忽然心软,语气也随之温柔了些,他从她身上抽离,又轻轻去碰她的脸。
他本来不想再强调,现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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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提起。
“宋老师记仇的时候记性好,对其他事情记忆略差,怎么,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忘了我对你说了什么?
宋若尔微微抬眸:“嗯?什么时候。
“你拉克丝辅助一波技能QWER全部空了一个都没中的时候。
宋若尔:“……干嘛呀。
还特别提出来。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真的没听清?她尴尬地说,“我技能都全空了,又是比赛,我当然紧张啊,哪儿有精力去听你说了什么。
满脑子都在想自己那个丢人的抽象操作,谁还在乎他啊!
盛知洲听着又笑了,用湿漉漉的手捏她的脸,他看着她,挑眉。
“那我重新说一次,你认真听。
宋若尔看着他:“嗯。
她倒要听听,盛知洲到底能说出什么人话!他嘴里没有几个时候是有人话的!
盛知洲看着她,唇微动的时候,宋若尔忽然想…
就算是重新说,也是不同的状态了。
在比赛场上,有些话听着像是营业和综艺效果,让人不会多想。
现在面对面,他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反而好像更具有蛊惑感了。
这一次,宋若尔终于听清。
盛知洲说——
“空几个技能而已。
“别紧张,天塌下来,我都给你顶着。
两人的呼吸纠缠,温热的鼻息不断洒在对方脸上,宋若尔愣怔了几秒,随后开口问。
“你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她表示怀疑。
“怎么?盛知洲挑眉,“自己没听清,没记住,现在怀疑我是不是说了,宋老师要不要再认真看看这一期的节目回放?
宋若尔立马反驳:“六个小时的回放到底谁会看!
“但你不信。盛知洲说,“就只能自己回去看了。
她别开头,再一次拒绝:“不要。
两人之间沉默了几秒,宋若尔听到盛知洲轻轻叹气,他说:“女人都这么难哄?
“……只有我这么难哄。宋若尔也知道自己略微有些难缠了。
她还知道今天的自己
格外难搞。
就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缘由,为什么就要跟他扯这么多有的没的?
宋若尔心口略微有些闷,她觉得自己泡澡泡得太久,站起身来,准备拿浴巾的时候,被盛知洲率先拿下来。
他顺势将她裹起来,单手把她抱起来。
“头发要现在吹干吗?盛知洲问她,“我伺候你,这些够能将功补过没?
宋若尔哼了一声,说:“勉强。
“勉强是可以接受的意思。盛知洲笑了声,“那今天不生气了?
他还耐着性子哄。
宋若尔这才点头说,“可以。
盛知洲抱她回去,又帮她吹干头发,帮她涂好身体乳,今天的睡裙也是他从衣柜里选好的。
他做完这一系列,才去洗澡。
盛知洲洗澡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但回去准备休息的时候,宋若尔已经半梦半醒。
她习惯性地等他,感觉到盛知洲出来的动静时,宋若尔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他。
她打了个哈欠:“今晚不做,很累了。
盛知洲又觉得有些发笑,他翻身上床,轻声开口:“你怎么觉得我回来就一定是来跟你上床的?
“你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盛知洲不再为自己辩解,只是顺手关了灯,躺下准备休息时,将她揽入怀中。
很轻的一个动作。
他们很少这样简简单单地拥抱,不带有别的任何色彩,只是安静地一起睡个觉。
更激烈的更亲密的事情做起来好像都比这件事自然。
这样简单的亲昵,对他们来说,好像反倒成了一种奢侈品。
怀中的人呼吸越来越平稳,今天漫长的比赛和直播,其实是累的,但盛知洲觉得累的同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入眠。
他以为她睡了。
却在垂眸望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她开口。
宋若尔很轻地开口试探:“你睡着了吗?
“嗯?盛知洲的回答也很轻。
两个人在这个静默的夜晚,用最轻的气音说着话。
但她问了第一句后,迟迟没有下文,最后还是盛知洲开口问她。
“QKG的事情。盛知洲顿了顿,“你真的生气?
她那么在乎的选手,那么在乎的队伍,但她跟他提起的时候,他只是很轻飘飘不放在心上的态度。
盛知洲的共情能力不强,他这个
人是理性的,遇到什么事情更倾向于陈述自己心中的客观事实,或者提出解决方案。
当时宋若尔跟他提起,他也是这么个态度。
没有什么情绪的去阐述这个事实。
盛知洲依旧想不到她会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她大概真的会因此生气。
他想,那又得想办法哄她了。
不知道她又会跟他闹腾些什么。
宋若尔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往盛知洲的怀里钻了钻,她开口时,呼吸顺着他的锁骨蔓延下落。
她的呼吸钻满他的整个胸口,就这样慢慢充盈地填在了心脏的位置。
宋若尔说:“我要是真的生气,真的因为这件事对你积怨,早就跟你吵架了,还用留到现在?”
盛知洲是真的感到意外。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宋若尔依旧是困的,“但我没想怪你。”
“怎么说?”
“你没有做错什么。”她困得吸了吸鼻子,“这是个优胜劣汰的行业,我不可能去埋怨你的强大。”
她拎得清是非对错,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盛知洲可以控制的。
“其实当时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不是吗?”
“一个队伍的陨落是注定的,每个人都会迎来自己的结局。”
“但至少每一位选手,每一支队伍,都曾经成为过大家的光和希望,我们有幸被照耀过。”
“这就够了。”
宋若尔一口气说完这些,精力消耗得更为多,她缓了好久,这个时间漫长到盛知洲都以为,她这一次一定是睡着了。
他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刚要收紧力道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她的手先收紧,宋若尔埋在他的胸口。
声音听着有些闷。
“Ephemeral。”她忽然叫他。
“嗯。”
她没有再说恭喜,也没有什么夸张的夸赞,宋若尔很轻地叹了口气,她的手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
在梦境袭来之前,在困倦感把她彻底打倒之前。
她强撑着对他说。
“一直以来,辛苦了。”
她追过电竞队伍,了解过这个行业,看过所有人的心酸与努力,那些背后的辛苦和伤痛。
是无法用简单言语形容的。
她知道,盛知洲身上的光环、所有耀眼的胜利都得之不易,胜利和失败永远都是并存的。
他也经历了很多很多失败的对局,经历了很多磨炼。
顶着不被家里人支持独自一人前行的心情。
一个人,走了很远的路。
宋若尔也想,或许未来他们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不会再这样安静地拥抱着,说上一两句话。
他们走在不同的道路上。
她甚至不知道他们未来会不会再见面,道别的话说来有些太早,但他们的故事,的确已经走到了末尾。
她无限靠近着他的体温。
但宋若尔知道。
他们之间,也就只能到这里了。
指缝之间能感受到布料的触感,却永远抓不住也感受不到虚无又缥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