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作品:《少踩我尾巴[先婚后爱]》 不带有任何感情地开始一段婚姻。
最好的结果当然就是,不带有任何感情地结束。
不要有爱,也不要有恨。
这是宋若尔一开始就期盼的结果,所以她才会选择在一开始为自己捏一个乖巧的人设。
“离婚协议我后续会找时间看。”宋若尔将文件放在床头,“离婚证可能需要等我拍完戏再去领,OK吗?”
她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跟他协商着。
没有争吵,没有暴发。
如此平静。
盛知洲也只是轻巧地直起腰,嗯了一声后,转身准备进浴室洗澡,门推开的时候,浴室里还有她洗澡后留下的水汽没有消散。
两个人共同存在的痕迹依旧在这个房间内纠缠。
他微微回眸,看了一眼靠在床头跟人传信息的宋若尔,盛知洲笑了声,开玩笑似的。
他问她:“今晚还要一起睡么,老婆。”
宋若尔的手指突然僵在手机屏幕上,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
因为他们之间不是汹涌的海浪,也不是平静无风的湖面,而是深山溶洞中,漆黑的积水池。
钟乳石上水珠,一点点地滴落。
在无人知晓的深处,侵蚀着。
宋若尔沉默了几秒,随后轻笑出声,她眉眼弯了弯,看向盛知洲:“可以啊,你想打个分手炮都行。”
盛知洲看着她,没说话,也跟着笑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宋若尔听到里面响起的水声,继续跟疗养院的人确认时间,她明天还会再去一趟,顺利的话,她或许后续能为妈妈办出院手续,去别的地方。
周雪也发来消息,跟她确认明天晚上回剧组的时间和安排。
她根本没有时间在前一件事上停留。
盛知洲这个澡洗得有点久,宋若尔已经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准备睡下。
其实现在也有时间可以看离婚协议,她也可以现在就签字,但她现在好像,又不是那么想看。
这件事被宋若尔搁置到一边,她直接钻进被子里准备休息。
有几个瞬间,她很想问清楚,但仔细想想,这个世界很多事情本身就不需要任何答案。
刨根究底对自己和对方都没有任何意义。
宋若尔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她现在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而且没有那么多精力耗在这里。
她翻身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的水声停止又
重新打开,水流声跟之前不同,她能判断出来那是洗手池的集中的水柱。
盛知洲将洗手池的水开了很久。
这些细碎的声音本来就助眠,宋若尔一直等到快要睡着,水声才戛然而止,两分钟后,她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闭着眼的时候,对声音和香味都很敏感。
宋若尔没想说话,也没睁开眼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只是隐约感觉到,他没有停留在床边,而是径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阳台的门被打开,外面的风灌进来的一瞬间充满了凉意。
一阵皂香被吹起来,弥散到她的呼吸之间。
外面的晾衣架咣当咣当碰撞了几声,过了一阵,这阵风才终于被关上,室内再一次恢复平静和安宁。
她酝酿到一半的睡意盛知洲搞出来的动静打断。
风止的时候,宋若尔翻了个身,准备重新酝酿一遍。
刚刚做好准备,柔软的床往下陷落了一下,她像是被忽然压过来的大片乌云盖住。
感觉到一阵湿气的时候,她睁开了眼。
盛知洲压在她上方,没有言语,只是看到她睁开眼的时候,用气音笑了一声。
似乎是在感叹,她果然没有睡着。
下一秒,她的呼吸被堵住。
盛知洲把她吻到有轻微的窒息感才放开,随后压着嗓间的情绪,调侃似的开口。
“你说的分手炮啊,老婆。”
…
和往常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宋若尔原本已经习惯盛知洲的一切,不管是尺寸还是节奏。
但今天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她在开始之前问盛知洲要几次,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她没有时间陪他折腾。
盛知洲的手握住她,他垂着眼,说:“嗯,一次。”
他不是那种只做一次的人,宋若尔印象中,不管是哪一回,盛知洲都会做到让她实在没力气。
所以有时候。
宋若尔对他就是又爱又恨。
她其实是喜欢跟他睡的,但其实一次两次就够了,次数太多的时候宋若尔觉得磨人得很。
所以她今天从一开始就有些惊讶,竟然会在盛知洲那里听到“一次”这种话,但后面,宋若尔就彻底明白了盛知洲为什么说一次。
因为对他的计数方式来说。
中间有休息那叫第二次、第三次。
但只要中间没有间断的时间,就都叫一次。
没有间断的、连
续的数次都是一次。
宋若尔被他搅弄到大脑都变得混沌但他依旧在亲她咬她尝遍她的味道在各个地方留下他的气息。
彻头彻尾的没有任何间隙。
等宋若尔稍微有些回神去看时间的时候她发现再一会儿是真的快要天亮了。
她以为自己会疲惫但好像也没有理智让她收手应该叫他停下这荒唐的一夜。
但他们俩好像都一样明明意识都变得模糊了却还是不肯放手。
盛知洲的脖子上全是她的齿痕。
宋若尔不知道自己听了多少次他在耳边轻轻呢喃那句“老婆”他偶尔也叫她“宝宝”。
当然也不记得、数不清她今晚叫了他多少遍老公。
唯一能清晰记得的是不断攀升的温度像是世界毁灭之前疯狂的
世界末日的前一天人们会做什么。
是会一起哭泣还是愤怒还是难过到无法言语?
宋若尔以前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她终于知道。
都不是。
如果不回望过去也知道没有未来可以展望那当下的欲望就会无限膨胀就像现在。
虚无的缥缈的。
但又极致浪漫和热烈着。
比任何梦幻泡沫都更要疯狂和易碎。
到达沸点的时候盛知洲掐着她的腰问她舒服吗宋若尔回答的不是舒服或者不舒服。
她搂着他微微眯着眼。
这一次他没有逼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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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喜欢也没有逼着她说爱但她主动勾着他的腰说。
“爱你。”
盛知洲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有毁坏当下的气氛对她更深的入侵后低头跟她接吻。
实在数不清次数。
宋若尔只记得结束时盛知洲抱她去洗了个澡她累得不想再说话抬手叫他伺候。
她约了早上的时间去疗养院。
闹钟设定在九点。
宋若尔就只是敷衍地睡了三个小时起床的时候感觉自己是不清醒的有些事情抛之脑后。
她起床的时候盛知洲还没起但他听到她的动静就醒了。
宋若尔回到冷静疏远的模样。
就像一开始的他那样。
她伸手将那份离婚协议放进床头柜盛知洲问她:“不看看?”
“现在没时间看。”宋若尔表示自己很忙“放心去领离婚证之前我会签好字。”
盛知
洲懒洋洋的,“就不怕我会给你开霸王条款?
宋若尔给抽屉上锁的手微微停顿。
怎么说呢。
这两天,她跟盛知洲的相处有些冷淡,两个人的态度都那样,现在她其实可以什么都不回答。
但是——
宋若尔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很拎得清轻重。
即便他们有些不愉快,也马上就要离婚,降温期互相冷淡着,她还是敛着眸,对他说。
“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
盛知洲没说话。
宋若尔转头看向他,这几天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眶里有些温热的气息在流转。
她想。
其实,还是会是有点舍不得他吧。
这一点点舍不得什么都做不了,阻止不了他,也阻止不了自己,很多事情,说来简单,但也复杂。
宋若尔起身,重新坐回床边,她背对着他,只微微侧身,垂眸与他对视。
清晨的光透了一小部分进来。
这是最后的温情。
虽然这段婚姻说不上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终归不要在最后说什么难听的话才好。
“盛知洲。
“虽然你这个人,有时候挺冷漠也挺执拗的,也很自我,自我到有时候让人觉得很不圆滑。
“但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
宋若尔略微停顿,她没有提前想过告别的话要怎么说,其实想了也没有用,预设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好聚好散。
“也祝你。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本来想将语气放得柔软些,但又因为有些酸楚感涌上来,不得不收起一些。
声音只能哽在喉间,错落之间,听起来僵硬又公式化,像是终于要逃离一件事时,不得不体面的致辞。
宋若尔那一瞬间想了挺多话的,其实想多说两句,也想把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宽慰再还给他一次。
但好像也说不出更多的话了,她最后只能平平无奇的对他说——
“一切顺利。
gameover.
但预期中,顺利结尾的快。意并没有到来。
这是宋若尔第一次觉得。
原来所谓的“胜利的结尾,竟然,也会如此。
让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