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不是先天一气的怎么处置？”


    话说于此，总归让人觉得好奇，沈开就是那一人。


    黄由看着眼前这位眉目流星般向两边滑落的样子，这是困惑，是担心，是愁容。


    “回去走一遍......”这明显是件不得了的坏事，几人几乎都能明白黄由的话语间的无奈。


    除了......


    “回去走什么？走什么！”吕淑芹有些茫然的问着，刚才她光顾着看周围，没有听到先前说的话，听了半句就对黄由的话提出响亮的质疑。


    不等范思的回答，现实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彩蟾院，来的时候就是有些人的。


    先天一气虽是稀有，但是在泱源界千万人口里，每年都会有一定的数量出现。


    “华墨！”


    吵吵闹闹的动静出现，总要吸引着爱新鲜之人的目光，更不外除初见纷纷修仙世界的少年郎们。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到处张望着，都在等待着这位名字叫华墨的少年出现。


    被叫的少年华墨在几位好友簇拥下从一旁走出，意气风发，头顶蓝白莲花冠，眉浓梁挺，流萤襕衫，身形出众，卓尔不凡，眼睛里是神气的亮光。


    “这人是沪蓝华氏的弟子，家中可是无海国千年世家的子嗣，祖上也出过不少名声远扬的修仙者。”周围还是有明白其身份的路人，沈开一行人也在一旁听了过去。


    千年世家！？没想到还有什么家族能流传千年！这样的话语着实将沈开惊到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他的世界里人活到一百岁就是死，任何人过了三代就会都会倒下，现在世界告诉他不是的。


    翩翩少年手中名贵的折扇一收，三两步跨步就上了石台，倚手后背的左手扬出，带着腰间玉佩晃动，手搭在了铜色的蟾蜍背上，顿时各色彩光不停的在蟾蜍背上游动，最后只留下绿光向蟾蜍张开的大口上凝聚，形成一个墨绿色的口含丹。


    很是有神气！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成功，包括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有时候万物的变化就是一念间。


    突然！那颗墨绿丹碎了！


    凝成片刻后便是裂痕密布，光泽尽失，破开成无数的小碎片，散落在地，化作轻烟，再不复归。


    失败了！


    华墨是个假根，他不是先天一气。


    整个彩蟾院都静止了，连门口路过的脚步声都能听见。


    扑通！有人摔倒在地上了！


    是华墨！


    此时哪还有那个气宇轩昂的少年啊，是一只失足掉入河流的野狗，满身水渍，极度可怜的模样。


    “我不信！我要再试一遍！”


    咻咻！


    灵气再次聚集。


    呲！


    声音如同一盆凉水往熊熊燃烧的火堆一浇，那燃烧的柴火迅速熄灭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也浇灭了少年的心


    因为这次甚至连一颗丹药的模样都没形成！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手上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可是蟾蜍的嘴里却没有一点要可怜他的样子，慢慢增多的只有他眼角的泪水......


    口中的我不信我不信也慢慢变成了我不行我不行。


    华墨最后被带回剑门关去了，是他自己同意的要再走一遍，大家都明白他想以另一种方式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黄由叹了一口气说，被逐回去人能回来的几乎是渺茫，最可怕是糟糕的名声，仙宗不入，归家无颜面，大概率还会遭朋友亲人的冷落，尤其他这样的世家，最知什么叫势利冷暖。


    至于像宗门里那种闯过剑门关的弟子，基本都是从小训练而来或者真的是天赋异禀，只有很少数才是大毅力者。


    他的话语间全是同情与可怜，沈开心里也是一样。


    沈开眼神乎动，同情的目光一直落在华墨身上，他走出彩蟾院的时候是失魂落魄的，带着忧郁与沮丧，还有一丝生机，也许这就是他一生的转折点，仙路从此断绝。


    再转眼看向原本与华墨熟络的朋友，沉默不言，似乎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一样，甚至冷眼相看，指指点点，实属可恶。


    不知不觉就想起了之前的那些被贩卖的奴隶，一样的可怜，一样的同情，一样的没有办法。沈开同样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只是沈开比他们幸运。


    华墨过后，所有人的测试都开始小心翼翼了起来，都害怕步入他的后尘。


    测试前有多害怕，测试后就有多高兴。


    兜兜转转，就轮到了几人的“摸蟾蜍”，这是称呼吕淑芹起的，她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好奇少女，爱新鲜，很开朗，是江饮风与沈开私下探讨过的，但其实这个与这里的俗称不谋而合，黄由说这里的弟子也这么叫。


    她是第一个摸的，摸之前她说，“我想的很开，没有先天一气我就回家，让我爹养我！反正我早就烦死了研究各种药理，背下各种配方。”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摸的时候确是闭着眼睛的，一股鲜艳的红色能量汇聚，蟾蜍的嘴里形成一颗红色灵珠，是火灵气！没出意外！


    几人看见也是信心大增。


    “吕淑芹，火灵先天！”一旁的测院弟子高声喊道，手中的墨笔写写画画。


    听到这个，吕大小姐那还不睁开眼睛，瞬间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吹了一口刘海，对着江饮风就扬了扬下巴。


    好似在说，我成功了，你注意点别碎丹咯！


    “别碎蛋了，土包子！”当沈开听到吕淑芹下来在江饮风身边悄悄说话的时候，刚才台上的吹气颔首，就是得意！


    碎蛋！没想到她会这么形容，沈开想笑的，可是他和江饮风没有笑，后面要轮到他们了，心还在悬着，根本就笑不出来。


    下一个是徐莜，她是水灵气，这是早知道的事情，当锃亮的青蓝色灵珠形成的那一刻，几人死死的盯着，好一会，没有任何趋向崩坏的样子。明显稳了！


    “徐莜，水灵先天！”


    这一刻台上那个外表性情平淡的少女，小嘴微微撅起，吐出了一口浑浊的小气，她面前的这个压力消失了。


    范思上去的时候有些搞笑，不知是知道自己与刚才那个华墨一个属性，特有压力，上台的时候，脚下不知怎么的一踩空，成了整个院子里的笑柄。最后在测院弟子的催促下，红到脖颈根子的脸，顶着个各种嬉笑声和众人灼热的目光，将手放在了蟾蜍的背上。


    最后的结果让刚才那些大声嘲笑的人闭上了嘴，他也成功了。


    等到江饮风和沈开，也很顺利，两人都是金灵气，全员通过！


    这倒是让几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脸上挂着不同的笑意。


    沈开是几人中最后一个摸完的。他刚测完，之前那名同华墨前去剑门关的宗内弟子回来了，与之带回来不仅有满面的惋惜，更重要的是带回来华墨闯关的消息。


    “没有闯过，在第三个台阶的时候就已经倒地不起了，驻关长老说他只有一口气了。”那名弟子不断重复的向每一个问道的人解释，脸上可惜的面色就没变过。


    没想到，原本该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成名剑，一出鞘，这第一剑就杀死了自己。


    测试没有问题，那入门的手续也办起来快很多。


    院子的厢房安排在了山腰，沈开住处挨着江饮风附近，虽是没有连着，但也算是同个院子，也有个照应。女子安排在女院，范思却安排在了另一个院子。


    刚收拾好，沈开还没来得及熟悉一下院子，就被一位师兄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