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不是劫杀,是家丑!

作品:《开局命剩三天?我跟妖魔借点寿元

    缓缓走向窗台,伸手在窗棂上摸了一下。


    指尖传来一丝冰冷的触感。


    “窗棂上有一道极浅的划痕。”


    林牧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是事后才刻意制造出窗户被破开的假象。”


    张玄的脸色微微一变:“你的意思是……凶手根本没从窗户逃走?”


    “很可能。”林牧点头,“但还有一个问题——失窃的螭龙佩,去了哪里?”


    周承业死后,周家主事信物——赤金嵌宝螭龙佩也随之失踪。


    如果这不是普通劫杀,那螭龙佩的去向,或许就能揭开案件的真正动机。


    林牧手指缓缓滑过案卷,目光落在更夫张三的证词上——


    “二更天见蒙面人翻东墙,身形瘦高,左腿似有残疾……”


    林牧微微眯眼,目光微移,落在仵作验尸报告上


    “死亡时间——亥时末至子时初。”


    林牧的手指染着些许墨渍,轻轻敲击桌面,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浮上来


    “戌亥之交打更,子时宵禁……贼人提前一个时辰潜入,却不作案?”


    他的目光扫过案卷,忽然一顿,猛地翻开一本角落里的古籍——


    《云州梆子调式考》。


    ——这是一本关于打更制度与节律的古籍。


    林牧手指拂过书页,忽然从烛台上扯下三根灯芯,将其摆在桌案上。


    “假设……更夫听到的‘二更梆子’并非实时发出,而是被‘偷’了……”


    他伸手,猛然用书案上的镇纸压住最长那根灯芯——


    “除非……打更声被延迟了!”


    张玄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林牧嘴角微扬,翻出一张周府地形图,手指快速点在东墙位置。


    “周府东墙外,有一棵百年槐树。”


    指尖轻点窗台,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有人事先在树上悬挂铜盆,并用木棒敲击铜盆制造回声——”


    他顿了一下,取出砚台,在边缘敲了一下,声音沉闷又低缓,旋即又在空旷处用同样的力度敲了一下,声音顿时清脆许多。


    “如果在特定位置敲击,就能制造出类似‘回音’的效果。”


    林牧目光一冷,沉声道:


    “更夫听到的,并非真实的二更梆子,而是延迟回响的假梆子!”


    “这意味着——凶手操控了时间感知,让更夫以为贼人是在‘二更’翻墙,而实际上,贼人真正进入周府的时间,可能远远早于他所认知的时刻。”


    张玄的脸色微微变化,眼神中透出一丝凝重:“若真是如此,那凶手的手段,比我们想象的更为缜密……”


    林牧轻轻一笑,目光微冷。


    “这只是第一道障眼法。”


    烛火跳跃,案卷上的朱砂印记映得林牧的眼神更显深邃。


    他低头,手指沾着茶渍,缓缓按在密室示意图上。


    “‘密室’……到底是谁制造的?”


    目光扫过几项物证,猛地提起朱砂笔,在示意图上圈住了佛堂与书房的位置。


    ——两个看似毫无关系的区域,被一条红线悄然相连。


    1佛堂蒲团下的青苔碎屑


    2书房窗台上的玫瑰胭脂香


    3密道砖缝里的金丝线头


    林牧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一个问题,如果凶手是翻窗逃走,那书房的窗台上,为何会残留胭脂香?”


    张玄的眉头皱得更深:“你怀疑……?”


    林牧没有回答,而是突然起身,从腰间取出一根丈量绳,一步步朝佛堂方向走去。


    一步,二步,三步……


    他在佛堂香案前停下,脸色微沉。


    “整整九步。”


    “足够……一位贵妇人往返七次。”


    张玄一愣,瞳孔骤缩:“你是说……?”


    林牧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蹲下,取出一只小瓷碗,倒入两种粉末——


    沉水香末,玫瑰胭脂粉。


    他点燃香料,静静等待。


    半刻钟后,隐隐有一丝异样的香气弥漫开来。


    林牧轻嗅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


    “……原来如此。”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寒意:“怪不得丫鬟翠荷说,佛堂的檀香味道有点奇怪。”


    “因为那根本不是单纯的檀香,而是被人混入了‘沉水香’与‘玫瑰胭脂’。”


    张玄的脸色彻底变了:“你的意思是——”


    林牧缓缓收起丈量绳,目光幽深如渊


    “凶手不是从窗户逃走的,而是从佛堂密道离开的。”


    他缓缓道:“而且,极有可能是个女子。”


    指尖轻轻拂过窗框上的泥痕。


    “如果凶手是翻窗逃走……那翻窗痕迹,为什么是内浅外深?


    张玄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林牧目光微冷,伸手在窗台上比划了一下:“正常翻窗,落地时用力点应该是外深内浅——重心下压,窗沿会留下较深的痕迹。”


    “可这里的痕迹……完全相反。”


    张玄的神色微微一变:“这意味着——”


    林牧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沉:“意味着,所谓的‘翻窗逃走’,根本是伪造的。”


    他伸手按住窗沿,手指触及一丝极淡的粉末,凑近鼻尖一嗅——


    ——玫瑰胭脂香。


    林牧的眉头微微一皱,转身走向书案旁,在丢失的字画匣底轻轻拂过。


    指尖残留的香气,与窗台上的味道……完全一致。


    “这香味,我在林月蓉的贴身香囊上闻到过。”


    张玄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说,这不是普通劫杀,而是……”


    “是有人故意制造‘劫杀’的假象。”林牧语气平静,可目光却凌厉如刀。


    他缓缓抬手,将书案上的青砖撬开,指尖探入砖缝,轻轻一掏——


    一片染血的金丝锦缎,跃然掌中。


    林牧眯起眼睛,手指摩挲着锦缎的纹理,低声道:


    “这纹路……是纯手工织造的暗纹锦缎。”


    他目光微转,看向张玄:“张大人,周府之中,谁的衣袍是这种材质?”


    张玄沉默了一瞬,缓缓道:“周承嗣。”


    ——周承业的亲弟弟。


    林牧的眼神微微一凝,心中的猜测终于成形。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不是劫杀,而是一场谋杀。


    林牧缓缓站起身,脑海中飞速回忆着之前的种种细节。


    林月蓉——周承业的妻子,最近频繁抚摸腹部。


    ——当时林牧以为她只是无意之举,可现在看来,她的动作更像是……护住腹中的胎儿。


    周承嗣——左手新添抓痕,谎称猎鹰所伤。


    ——可问题是,伤口的形态并不像鹰爪撕裂,更像是人的指甲抓挠留下的痕迹。


    林牧的目光微微一冷。


    “如果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一个极其肮脏的事实,浮出了水面。”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


    “周承业之死,不是劫杀,而是家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