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论107


    ——莎姐又去游泳队了！


    汪憷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因为领导的一个决定，从省队被调到国家队担任教练。究其原因，是领导希望他能继续带领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左手队员。


    “嘿，行啊小子！还得亏了你，我又回国家队了。”汪憷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惬意地说道，“我估摸着，在队里我算得上是最年轻的教练了。你可得好好训练，给我争口气！”


    “可是教练，我进队之后，老是输给一个人，心里实在不服气！单打输了也就算了，连混双都输给他！”男孩满脸写着不甘，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我们左手就是要比右手付出的更多，而且刚开始谁不是这么输过来的。”汪憷钦凑上前：“我看看是哪个家伙让我的徒儿如此不服气？”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曾经被肖战恨铁不成钢、狠狠痛骂过的男队员。


    汪憷钦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不愧是肖指导带出来的，即便被骂得那么狠，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左手男孩咬了咬牙，恨恨地说：“我是真不服，他和他女朋友组队打混双，两人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我愣是找不到一丝破绽。”


    汪憷钦想起这小队员之前信誓旦旦的模样，说把自己当作偶像，就因为自己当年谈恋爱的同时还拿下了冠军。


    汪憷钦扯了扯嘴角，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


    “教练，我是不是真比他差……”左手男孩低下头，声音里满是沮丧，“这几场比赛输了，是不是让您也没面子？您大老远从省队过来，我却给您丢人了，对不起啊……”


    汪憷钦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说：“你这说的什么傻话，师傅我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多亏了你，师傅现在和你师娘在同一个地方上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你才刚进队，输几场比赛算得了什么？”


    左手男孩抬起头，望着汪憷钦，那充满不甘的眼睛里，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好了，你是我亲手带出来的，我怎么会觉得你丢人呢。”汪憷钦微微弯下身子，心里暗自感叹，这臭小子是不是又偷偷长高了，“每个人都会有低谷期，我当年也不例外。你仔细想想，你觉得自己是哪方面比不上他呢？”


    汪憷钦正准备说出“哪里不如他就好好练”这句话，就听见男孩咬牙切齿的声音。


    “肯定是因为他谈了恋爱，我没有！”男孩斩钉截铁地说。


    “什么？”汪憷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诧异。


    左手男孩接着滔滔不绝：“肯定是他想在女朋友面前好好表现，才会这么刻苦训练。等我也找个……”


    “臭小子！”汪憷钦一巴掌轻轻拍在男孩屁股上，佯怒道，“你一天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可是教练，您当初不也谈恋爱了嘛！”男孩吃痛，赶紧捂住屁股，委屈巴巴地说，“您恋爱那事儿，队里估计没人不知道吧？”


    汪憷钦哑口无言，实在不知道怎么反驳。


    “不过肖指导说了，要谈恋爱也得达到你一半的水平才有资格谈恋爱。”


    汪憷钦一脸受用地点了点头。


    “不过肖指导还说，谈恋爱就要像你一样屁颠屁颠给莎姐送水，帮忙打饭……但是不能跟你一样老吃醋……”左手男孩越说越起劲，脸上的笑容都快藏不住了。


    汪憷钦抽了抽眉毛，上前捂住左手男孩的嘴：“你们肖指导胡说的……”


    话还没落音，就听到蒯曼急急忙忙报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头哥！”蒯曼扒着门框，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着，“莎姐又去游泳队了！”


    “什么？！”汪憷钦瞬间脸色一沉，拔腿就跟着蒯曼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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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泳队训练馆里，几个年轻的游泳小将正热火朝天地训练着。一看到宋莹莎走进来，立马热情地挥手打招呼：“莎指你来啦！”


    宋莹莎努力板起脸，故作淡定地纠正：“严肃点！别叫莎指，叫孙指！”可那软萌的声音，配上她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哪有半分指导的威严，这威慑力，简直为零。


    “是是是，莎局莎局～”小将们调皮地附和着，惹得宋莹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宋莹莎轻车熟路地找了个角落坐下，惬意地看着泳池里的运动员。想当年自己在赛场上拼搏的时候，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来观摩游泳队训练。谁能想到，如今退役了，反倒有大把时间来这儿，欣赏这些年轻小将们在水中奋力拼搏的身影。


    看着泳池里那一个个飞速游动、溅起水花的身影，宋莹莎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我说，你年纪也不小啦，咋还这么热衷于看泳队训练呢？”孙铭阳手里攥着根香蕉，一屁股坐到宋莹莎身旁，语气里满是调侃。


    宋莹莎瞧见孙铭阳，倒也没觉着意外。这些日子下来，孙铭阳似乎早把她往泳队跑的时间规律摸得门儿清，每次总能恰到好处地现身。


    “老规矩，看归看，嘴巴可得严实点！要是你把我来这儿的事儿说出去，我可就把你那些小秘密，全透露给你对象！”宋莹莎一边伸长脖子，眼睛紧紧盯着泳池里的动静，一边头也不回地警告。


    孙铭阳忍不住轻笑出声，促狭地挑了挑眉：“我说莎莎，你咋光想着威胁我呢？就不担心自家那位吃醋？大头那醋坛子打翻了，可够你受的。”


    宋莹莎闻言，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琢磨了一小会儿，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没事儿，他今天要盯着小周训练呢，忙得很，根本抽不出空。而且我可是偷偷溜过来的，神不知鬼不觉，他铁定发现不了。等回去了，就说我找邱指去了。”


    “邱指能配合你演这一出？”孙铭阳满脸怀疑，身子往前凑了凑，追问道。


    “哎呀，你又不是不了解汪憷钦，他一旦吃起醋来，我哄一整天都未必哄得好！”宋莹莎目不转睛地盯着泳池，嘴里嘟囔着，“我偶尔来研究研究泳队的战术，又有啥错？哇塞，快看，四道那个选手，这肌肉线条！”


    “哪个选手？啥肌肉线条？”一道熟悉又带着丝丝寒意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幽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