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得上火了，小田哀嚎道，“好想回黎城啊，我在启都一点也不习惯！”


    小虞嘲笑道，“那你干嘛念神启学院？留在黎城上学不好吗？”


    “那还不是因为黎许学姐要念神启，我追随她的脚步啊！”


    “是啊是啊委屈你了，你们黎城文化确实和我们启都确实很不一样，但你在黎许面前刷上脸了，也不亏吧。”不过小虞突然想到，“我听说，黎家家规森严，有自己一套规矩和传统，继承人一般不会在外求学吧…？！”


    “是这样，但是……”小田挠挠头，“黎许学姐的情况有些不同，她和黎家应该算是……额……闹掰了？”


    这触及到小虞的知识盲区了。闹掰？继承人也会和家族闹掰，那到底发生了多严重的事情。哦……对！她好像隐约听说，黎许学姐的妹妹，在那件事之后，就不知所踪了，但是说是不知所踪……在那传说中浩荡震撼的神火当中，恐怕是……


    等等。


    小虞疯狂拍打小田，“别说了别说了，看后面！”


    打起来了！


    自神的试炼最早出现在神启学院起，神启学院已被封锁一周了。


    启都的说法是，要观察“神的试炼”情况，保证其进行时，学生处在稳定的、可观测的状态。


    ——这样狗屁不通的话。


    随着一天又一天的积压，学生的怒气已经积攒到极点。


    直到今天，启都表示，在启都之外，有部分城市也出现“神的试炼”的存在，分别出现于科学院、音乐厅和剧院。


    再加上神启学院，启都好奇，是否特殊的地点、以及特殊的人类，可以孕育出“神的试炼”。


    更进一步，他们好奇，如果能够控制“神的试炼”，是否能够反向捕捉神、控制神，乃至，人在神。


    他们很敢想，也真就这么着手做了起来。


    今天，城主的护卫队进入学校，要求一个个检查参加过试炼的同学，包括给他们做全身检测，和筛查一切私人物品。第一批，三四年级同学。第二批，一二年级同学。


    一无所知的试炼者，被以“例行体测”为由，叫到了广场上，迎接他们的，却是要求交出一切私人物品，齐刷刷、一排排的全身探测仪，和在广场上集合等待，直到护卫队们检查完宿舍。


    ——这是初筛，队长补充道。


    检查有特殊者，要到城主府，接受进一步“研究”。


    一开始，学生们还有习惯性配合的动作。


    直到轮到阳明锐了。


    “你凭什么脱我衣服？”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是检查需要。”


    “唉——脱就脱了，你把我衣服还我啊，这是限量款！”


    “不好意思，您的衣物我们需要回收进行进一步的检测，请换上我们为您准备的衣服。”


    阳明锐看向手上囚服一样的，灰色、粗糙麻布制成的长袖长裤，再看一眼卫兵手上绣着金线暗纹的收腰垫肩风衣，上手就要抢回自己的衣服。


    他不仅为人强势，长得虽也是五大三粗，这一掌过来，卫兵枪林弹雨培养出的下意识就以为他要攻击，直接骤然一脚扫堂将他掼到地上。


    我靠！他打我！


    阳明锐满心满脑就是这个反应，直接一拳回击到卫兵脸上。卫兵不甘示弱，两人一时打得你来我往，甚至阳明锐逐渐占据上风！


    旁边人一想，好啊，连学生会会长都不爽了。


    有人一看，好啊，连阳明锐都能打过这群花架子。


    圈外人一瞅，连学生会会长都动手了，我们不得跟着？


    ——当因为翘课没接到通知，从而姗姗来迟的黎许、叶晨曦、齐崎三人赶到时，广场上已经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齐崎虽然没明白情况，但是也跟着热血起来，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我要帮忙！”


    叶晨曦赶紧拉住她，“你别上去凑热闹，我不想又送一个人去医务室，启都这么看不起我们，就派这点花拳绣腿来，我们这些同学对付他们绰绰有余的。”她转头看向左边的黎许，虽然心想黎许比齐崎沉得住气，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准备拉住可能冲动的黎许。


    结果，刚一转头，发现，唉……人呢？


    黎许刚把落单出来的一个护卫兵一拳打晕。她又帮几个同学补了两脚，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谢就马上投入鏖战当中。


    她在给了好几个左右勾拳、扫堂腿后，身轻如燕地退出战局，连头发都没乱。


    她转转手腕看向叶晨曦、齐崎二人，“我热热身。”


    “……”


    “……”


    “嗯…我最近训练颇有成效。”


    齐崎瞠目结舌，“这是‘颇’有成效的话，等你‘超’有成效的时候，岂不直接一人拳打脚踢整个军队？”


    咳咳。


    幸好校方来得及时，学生虽然对启都城主早有不满，对校方还是有几分尊敬，校长代理人颜青周也十分硬气地表示：


    神启学院虽然驻在启都，却是直属中央的学校，践行启都封校令已是仁尽义至，启都还想再侵犯学生隐私那是欺人太甚，至于双方打斗造成的损失，校长自会赔偿给城主，不过学生受到的损失，还请启都直接赔偿给学生本人。


    阳明锐本来看到校方出现的时候还有点心虚，毕竟自己作为学生会长带头打架，这个影响……不过还好校方这里是支持学生的，那说明他做的是对的！阳明锐想到这里，腰杆立刻直了，昂首挺胸地等待夸奖。


    颜青周的眼神也正好划过众多学生，他先驻目在远离打斗圈的黎许一行人身上，上下扫视一会，然后缓慢穿过了人群，移向了阳明锐。


    阳明锐忍不住偷偷踮脚，高高抬起了下巴。


    “为表达我们神启学院，对只是听从命令的无辜士兵之歉意，学院对主动动手的同学还是要略施小惩，这样吧，听说是我们学生会长先冲动的，那我们就罢免这位冲动的学生会长的职位，如何？另外，所有参与其中同学做一周校园清扫，您看可以吧？”


    护卫队长点点头，神启学院如此强势，此时他也没什么好再说的，况且这处理面上也还算过得去，至少他还算好交代。总之回去以后上报给城主，他们大人物自己博弈去吧。


    而且这个颜青周毕竟是从中央科学院来的……虽然来这里当代课老师疑似被贬，但……不不，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啊？”只是阳明锐惊掉下巴。


    小田、小虞忍不住笑出了声。


    颜青周的视线立马移向了她们


    ……旁边的黎许上。


    “黎许，你刚刚也动手了，我看见了，别以为站这么远就可以不受罚，一起去做大扫除吧。”


    齐崎咕哝道，“老师，我们黎许才刚刚从医务室出来，你自己说要她好好休息的。”


    “确实，你说得对。”颜青周听见了。


    “那你们站在那的五个一起去吧，帮她分担一下。”


    他的视线缓慢移过齐崎、叶晨曦、黎许、田书瑜、虞宁。


    看着她们愁眉苦脸、绝望不已的神色，他倒是开心地笑了。


    *


    张陈泽对天长叹：“神啊！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凭什么我也要一起打扫啊！”


    李浔一拍他脑袋，“别抱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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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干！咱们现在是全校大扫除了，凭什么人家为了大家出头，你在那里坐享其成，还什么都不用付出啊？好处你也得了，骂名就人家担？”


    李慎也点点头——这小子睡一觉就通过试炼了，醒来就到处宣传自己是天选之人、运气无敌，“我刚刚是在图书馆自习，现在都过来打扫了，还有一年级的小田小虞，她们不也来都帮学长姐们了？你这个学长还有什么路由不干？”


    小田小虞弱弱地举起手，“我们是被颜老师指定的倒霉蛋。”


    “你们两个人呢？你们都没被试炼选中，怎么一起来干活了？”


    “我们来锻炼锻炼身体，万一哪次试炼选中我们，也好提前做点准备嘛哈哈哈哈。”


    黎许沉吟，她怎么感觉，学校里每个人都有莫名其妙地来做大扫除的理由，所以结果就是……


    宿舍床上、图书馆座位上、食堂椅子上，现在全都空空如也。


    在教室里，有一脸苦大仇深拖地的同学。


    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有埋头打扫着的同学。


    在教学楼前的大草坪上，有一边捡垃圾，一边嬉戏打闹的同学。


    在食堂里，有一边抹桌子一边偷吃的同学。


    ……


    “我听说科学院那边，已经对选中试炼的学生展开魔鬼特训了，他们那边的试炼类型还蛮有迹可循的。”


    叶晨曦偷偷和大家分享自己灵通的消息。


    “而且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科学院明明是最近才有的神的试炼，竟然已经展开两场了，和我们一样。”


    “听说剧院那里倒是输了一场，剧团的人都很崩溃……”


    “科学院在神的试炼领域影响下，据说，已经能使用部分电子设备了，这是真正的神迹……”


    黎许低头看向自己手心，又像心脏摸去，神迹吗……我还能为大家带来什么呢？……我总是这么辜负别人的失望……如果有新的神出现，大家还会需要我吗……


    叶晨曦说着说着，瞥向一旁一个垂头丧气的脑袋，“怎么有个人已经累到丧气了？别担心，我们在帮你一起干呢，你充分地可以去偷懒躺着。”


    齐崎踌躇满志地大喊，“对啊对啊还有我们，你快去偷懒吧！”


    小田好像明白了什么，“学姐……你也别丧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无论是当年的黎城还是现在……这两次试炼没有你，我们哪能毫发无伤地全员通过呢？”


    阳明锐犹豫了一会，也凑过来说到，“这个我承认。有些人别总说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人家厉害怎么了？人家厉害能有我们厉害？都是我们的垫脚石！”


    小虞拼命点头，“会长……啊不前会长……不是……咳咳阳学长！您说得对。”


    在阳明锐吹胡子瞪眼的哼哼声中。


    “走走走姐妹们，扫下一个教室去！”


    ——


    2030年6月1日，有神在神启学院降下领域，神谕宣布“只要你们能够通过我设下的所有试炼，我将为你们扫清一切危险。”


    2030年6月9日，有神在中央科学院降下领域，神谕宣布“只要你们能够通过我设下的所有试炼，我将为你们恢复科学的荣光。”


    2030年6月9日，有神在莲城音乐厅降下领域，神谕宣布“只要你们能够通过我设下的所有试炼，我将为你们创造全新的世界。”


    2030年6月13日，有神在莲城音乐厅降下领域，神谕宣布“只要你们能够通过我设下的所有试炼，我将为你们加速世界的毁灭。”


    ……


    2030年，末日预言兑现前六个月，诸神时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