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尘：“……”


    他怎么感觉他身为大猛攻的尊严受到了侮辱，可是真的好累，浑身力气都被抽走，法力也在双修中不断流失。


    玉澈像是不知疲惫，对他只有无止尽的索取，偏偏在交媾之中每一刻都在吸食着他的法力。


    陌尘居然有种要被师尊弄死在床上的错觉，自己都快虚成干了，反观玉澈，清冷消受的面庞正在逐渐恢复血色。


    循环往复不过七日有余，陌尘实在受不了，“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师尊~”


    抬眸便是玉澈审视的目光。


    “师尊~真的没有了，一滴都没有了……”


    神君不屑一笑，柔若云棉的发丝贴在汗涔涔的面颊，美得不可方物，陌尘一见他整个人陷入柔软云海之中，分不清东南西北。


    “没用的东西。”


    “……”


    “躺下！孤自己来。”


    “！！！”


    陌尘做梦都不敢这么想，有一天师尊竟然会这么主动，只可惜他这不争气的身体啊！


    “你初来天庭时，一直问孤记不记得与你在人间颠鸾倒凤的日子。”


    “孤记得。”


    “孤什么都记得，那时你天天追着孤双修，也不管孤愿不愿意，孤便依着你，宠着你。”


    “你以前不是那么喜欢吗？怎么现在又不要？”


    “孤纵着你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讨点利息？”


    *


    “啧啧，整整七日没见到人了，看来这条小龙真有点儿东西。”


    “那可不，竟然能得玉澈神君青睐，前途无量啊。”


    “诶，你怎么知道玉澈神君看中他？”


    “这么明显，他此番帮神君解决了元神之困，也不知道这小子跃龙门的时候是不是踩狗屎了，刚上来一炷香都没有，便碰上这等好事，大功一件啊。”


    玄清真君经过太华殿时，碰见陌尘早已形销骨立，几乎被吸成干了。


    雪白小瓷瓶呈现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入陌尘怀中。


    “我去兜率宫顺了点丹药，赶紧吃了补补。”


    陌尘感动得涕泗横流，都快要给玄清磕了，谁料后半截话瞬间让陌尘心凉了个透彻。


    “金龙血脉极其罕见，你要是死了，神君的元神之伤怕是难医啊。”


    陌尘：“……”


    原来他不过是师尊的药炉，师尊碰他也只是为了疗伤，等师尊伤好全了，自然就不需要他了。


    玄龙垂下脑袋，心中不由得泛起失落。


    是他想要的太多了，能够陪在师尊身边，已经是他高攀了。


    “去我玄清殿躲躲吧，神君这个人，根本就不懂你的心思，又急于求成，一直呆在太华殿，只怕你身体吃不消啊。”


    如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他可不想刚上界就死在床上，还是这么难以启齿的方式，以后他的死讯传回了人间，小霁雪知道了真相又该怎么看他？


    相对于陌尘的恋爱脑，玉澈平静许多，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天地之间再没有人能够牵动他的情绪。


    神君执笔欲落，天坛一方明镜之中，妖气极盛，只是一刹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澈狐疑望向镜中，正是一望无际的东海孤岛，难道是他？


    “叨扰神君了。”


    殿外，玄清身披霞光而来，“神君好些了没？”


    “玄清真君来得正好，孤发现了一件奇事，不知玄清殿有没有消息？”


    玄清整个人一震，顿感大事不妙，“何事？”


    “东海封印着一只大妖，看样子像是受不了桎梏了。”


    玄清真君身为天庭第一文官，玄清殿掌管着天庭大小事务，可以说，大到人间各大灾祸，小到天庭神官之间的各种八卦，通通了如指掌。


    “孤怕它出来作祟，它可比月煞难对付多了。”


    玄清汗流浃背了，帝君也真是，藏个人也不知道好好藏，若是锁妖塔那位身份暴露，又该如何是好？


    “正是万年前差点毁天灭地的妖神，钟留春。”


    玄清：“！！！”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怎么认为是他，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玄清什么心思，玉澈一眼便看破，“当然是孤亲眼看到的。”


    玄清搓搓手，望望天，看看地，“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看错了，妖神无恶不作，这天下，根本容不下他，况且他害得东方武神陨落，东方武神是帝君师尊，帝君怎么可能让他活在这世上？”


    玉澈轻叹一口气，“天下人是容不下他，天下之事，有什么能瞒得过帝君的眼？若是唔……”


    话还没说完，后半截被人捂了回去，玄清一阵心惊，确认殿外无人经过后才低声到：“别说了祖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方才那番话若是传到帝君耳中，哪怕他再看重你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玉澈淡若海棠花瓣的唇边溢出一抹邪笑，满是不以为然，“看来孤猜对了。”


    玉澈的毫不忌惮令玄清惊诧不已，“你！你怎可在天庭妄议帝君？”


    “诶，你要去哪儿！”


    玉澈转身就走，“除害。”


    “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管，你听到没有！”


    *


    一个修长身影立于山巅，美人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长吁一口气，“终于出来了，困了我好久，师尊也太狠心了。”


    神君找来锁妖塔，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破碎的锁链，和空气中丝丝缕缕残存的妖气。


    大事不妙啊，妖神本就是残暴不仁，据说是鬿雀化身，是天下所恶汇聚而成，万年前钟留春游走人间，无恶不作。


    将天庭人间乃至鬼界，搅得天翻地覆，人间战乱四起，生灵涂炭，天庭神官陨落，鬼界厉鬼肆意横行于人间。


    玉澈不顾帝君，急匆匆下界正是为了将他捉拿，扼杀于此，即便是得罪了帝君，也好过放妖神出来为祸人间。


    怎料，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远山之上，淡青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嫣红欲滴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容，“这便是师尊选的继承人？补天神玉还能生出情丝，真有意思。”


    “自古以来，无情之物情关最为难渡，小神仙，不知道在你的眼中，是天下苍生重要还是心上人更重要？”


    妖神轻笑，笑声清脆如微风轻过而带起娇小玲珑的银铃，令人心悦。


    九天之上，主位上的帝君瞥见水镜中空空如也的囚笼，五指逐渐收拢，指甲甚至掐肉的血肉中也无法平复心绪。


    这不省心的徒弟给他闹出了那么多事端，将他藏了万年之久，还是这副死出。


    他本该在万年之前杀了这个徒儿，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的，是他存了私心，执意护他到现在。


    倘若他的金丝雀跑出去让天庭其他神官瞧见了，认出了曾经的身份，怕是不能善了，也不知能不能再护住他万年。


    *


    在人间四处搜寻一番，没有找到人，玉澈原本元神有亏，分身下界的越久，消耗的法力也就越大，所幸先回太华殿继续修养元神。


    “奇怪了，人呢？”


    玉澈将太华殿里里外外都寻了个遍，水中借不到那条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缠着他的玄龙。


    真是奇怪，那条小龙天天黏着他，口口声声说爱他，不过才七日之久，便寻不到人了，这就是他们常说的情爱吗？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神君大人在找谁？”


    玄清以扇遮面，偷笑，“神君大人太强了，人家小龙刚跃过龙门，这才几天，就把人给吓跑了。”


    “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玉澈毫不避讳，“把他交出来。”


    玄清面上严肃起来，叉着腰，“话可不能乱讲，神君大人，不能因为帝君看重你，你就可以凭空污人清白。那小龙已经是你的人了，整个天庭都是知道的，我哪儿敢动你的人啊？”


    仙人垂下的睫毛宛若蝴蝶停留在上面，煽动着翅膀，盖下一片阴影。


    不知怎么回事，自从和那条小龙双修以来，他和陌尘之间好像在几日之中，融合得七七八八，他甚至能感觉到小龙的心情变化，直觉告诉他，那条粘人的小龙又在作妖。


    “你明知道孤说的是什么。”


    玄清故作姿态，眨巴眨巴眼，无辜又可怜的样子，“神君大人的心思，我一个无名小仙哪儿知道？”


    明知玄清这人平日里没个正形，玉澈也懒得和他拉扯，“别和孤插科打诨，那就先不谈这件事情了。咱们继续说说妖神……唔！”


    “妖神”二字一出，玄清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瞬间变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玉澈还未说完的话，“神君大人，这话可不兴乱讲。”


    “玄清真君为神多少万年了，帝君的事情孤想你应该都知道吧。”


    玄清死鸭子嘴硬，主打一个打死不承认，“我哪知道，别乱说，有些事情让人知道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玉澈眸色一暗，“不是我。”


    玄清：“？？？”


    玉澈：“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人间的那个妖物逃出来了。”


    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冷冷望向玄清，“你刚刚不是还说，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吗？孤在想，若是他闹出什么事来，帝君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