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打脸
作品:《咸鱼修仙手札》 张角睁开双眼,天蒙蒙亮,湿润的空气透着冷意。
不在自己的床榻,睡得不踏实,半梦半醒几回,熬到天色朦胧终是起身来。
勾动身上的毛毯带醒了身边的陈法珠,她伸手拍拍她的肩头,小声道:
“无事,睡吧。”
陈法珠侧身捞起头发:“睡得不踏实,没觉了。”
二人早已清醒,看着西门昭在一旁甜甜酣睡,不由感慨,有的人天生就是享福的命。
张角伸手推醒西门昭,他睡眼惺忪,一时间找不着南北。
“起来了,咱们出发。”
西门昭拖拖拉拉收拾,终是在天大亮之时收拾完毕。
三人出了茅屋,正见陈有容在外打坐,三人见状微笑以示意,简单招呼便步出结界。
陈有容看着三人远去,刚收回又见孔齐背起箭袋踏出门外。
他眉头微皱:“孔齐师妹,昨夜穆云师弟守了半宿,咱们晚些时候再出发吧,”
孔齐眉梢一挑:“有容师兄,我先行一步,多谢师兄一路来的照料,暂且到此分道。”
说罢头也不回走出结界,全然不顾什么陈有容阴沉沉的脸。
率先走出结界的三人,照着地图向下一个灵灯的地点前进。
图中,灵灯一夜之间居然又少了一盏,也不知道是哪位头铁的半夜在秘境穿行。
下一盏灯的地点距离较远,三人花了一个时辰才到达目的地,前方出现一块没有树木的空地,周围怪石嶙峋,仿佛排兵布阵。
走进一看,才发现外圈怪石围聚着中部的雕像,说起这雕像也着实有些怪异,要说像人但却披毛戴角,可若是说是妖化人身,这些模样也着实变扭。
眼前这些雕像上半身长羽像是卵化,下半生带壳甲又如湿生,面部也不似是化成人形,总而言之看着像胡乱拼凑起来的,有些可怖。
目光扫视,其中一尊石像手中正向上捧着着灵灯。
正欲向前重叠的脚步声从另一头传来,两两相对,竟是目涑渡一行人。
两队人一见面便心中警铃大作,但都不愿率先出手。
张角在身后对二人打了一个手势,准确说是对陈法珠打了一个手势。陈法珠把西门昭向前推了推,遮掩她的身影,而后幽幽向后隐去。
张角向前一步挡在二人身前,作揖行礼:“道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啊哈哈”
说完又觉得一阵尴尬,这地又不是她家有什么可迎的。
目涑渡神色轻慢,自顾自上前:“此地灵灯我们收下了,你们速速离去,都是同门我也不想出手伤人。”
这人好大的口气,张角心想。
但转念,他也确实有些资本,二人正面打斗,她必然无法胜出,可是,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思及此处,她把脊背一挺,握紧手中的木剑:
“道友这话说得无理,若论先后,也该是你们让步。”
目涑渡并未理会她,径直朝着灵灯的方向走去,其余几人见状也向前靠近。
此时,陈法珠抢先一步来到捧着灵灯的石像前,对着灵灯伸手用力,竟然未能抽出。
那尊石像纹丝不动,可却看起来森然恐怖,尤其是面部,即便什么也没有的却幻视挂着微笑,让人不经后背一凉。
下一瞬,石像的背后竟然又生出一对手臂,上面布满了鳞片状事物。
那对手臂对着面前的陈法珠狠狠挥去,像是在惩罚她的不问自取。
陈法珠向后跳退三尺,险险躲过,而后又见目涑渡快速移动至石像身侧,提剑斩向。
那石像动作敏捷得很,仅仅这分毫的功夫一手抬臂格挡,一手挥拳。
剑身与石块相撞发出鸣响,下一刻整个石阵内刺眼的白光迸发。
一整轰鸣声后,再次睁眼,只见那些奇异的石像瞬移至一方,身上出现的咒文,如同排兵布阵。
而修士这头,几人被推至石阵的另一处,与石像形成分庭抗礼的趋势。
六人被按在不同的位置,地面上出现刻划的印记。
“这是?”
“棋局。”
此处的石阵是一盘棋局,地上的刻划线就是棋盘走道,几人所处位子代表了不同的棋子,分别位于不同的交叉口,对面的石像也是如此。
下一秒几人所处的位置红光一闪,看来此为红方,红方“帅”的位置被西门昭所占,而对面手持灵灯的石像则为“将”,要想取得灵灯,就得越过楚河,“将死”对方。
众人神情紧绷,四周也出奇的寂静。
忽然,张角出声:“那什么,这棋,没有骰子吗。”
“……”
“……”
“……”
“怎么了!不会很奇怪吗。”张角理直气壮。
“这不是双陆。”
西门昭颇为得意洋洋“哼哼,我可是得了我二哥的得意门生,我来教你!”
“将帅不出九宫格,士走斜线护将边。象飞田字不过河……诶诶诶!”
这边占据炮位目涑渡,未等西门昭给张角讲解完规则,就向前而去,另一头的石像也如同模仿一般向前移动。
“你抢跑什么!”同样占据炮位的张角大怒,也向前迈步。
“少插手!”目涑渡压根没想着与几人合作。
刹那间棋局快速推进,棋子移动眼花撩乱张角不动规则,而目涑渡懒得搭理旁人,两人都不甘示弱,就等着抢钱,整个棋盘乌烟瘴气,很快目溯渡斩落了对方的一卒。
张角不甘示弱,但一剑劈下在“车”上却未斩动,难道因为自己拿的是木剑?
“炮隔跳!快退!”
听到呼喊来不及思考,张角率先动作,看了一眼目涑渡,而后才反应过来,心有余悸。
要不是西门昭喊的那一嗓子,她怕是凶多吉少。
如此,她快速从刚才的冲动之中冷静下,当下棋局并非全是可以放心后背之人,更应该多加小心,给自己惹麻烦事小,可不能连累了陈法珠和西门昭。
半刻钟后,张角与目涑渡二人同来到“将”前,距离灵灯仅仅一步之遥,而她们的对手,不是这石阵内怪异的石像,而是眼前与她争夺最后成果的目涑渡。
就在二人有所动作之时,忽然棋局之外飞来一个人影,而后一个急转弯,又见背后跟着的大豪猪一同撞在这尊手持灵灯的石像上。
豪猪当即晕倒,石像瞬间四分五裂,身旁二人,躲避乱石向后猛退几丈,竟然跳出来棋盘。
离灵灯最近的陈法珠冲上前捡起灵灯就往回跑,目涑渡见状提剑对着四周石像一顿劈砍,石像坍塌阻碍了她的逃跑路径,不得已放慢脚步,此时张角回过神来,提起木剑向目溯渡斩下,玉玦微光一闪,木剑与铁剑碰撞法珠闷响,竟是分庭抗礼。
目涑渡眼中惊诧,但手下没有放松,几个剑招下来,张角难以招架,一时不察居然被他扎中了左肩。
鲜血顺着刀剑湿透了衣料,疼痛让她直冒冷汗,向后倒退半步,而后挑开他的剑,用灵力为自己止血。
目涑渡天生对灵力属性格外敏锐,瞬间就察觉到,那日在山泉下的人偷窥他之人就是张角。
若是张角能听到他的心声,必然会想大骂他厚颜无耻,明明是他不分青红皂白乱砍一阵。
目涑渡向她靠近,伸手掐着张角肩膀的伤处,血透过衣料粘在他的拇指上。
目涑渡的面中带着一种畅快的笑,让俊美的脸都带着点扭曲,像鬼一样,张角看着想着,捏紧了自己的右拳。
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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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在了目涑渡脸上。
关键时候还是拳头好用,即便伤处因为灵力的分散和目涑渡犯贱的手,早已鲜血淋漓剧痛无比,但因为挥出了这积聚了周身灵力的一拳,张角心里畅快得很。
目涑渡的头被打偏,即便他以最快速度咬紧牙根灵力护体,脑子也被打得嗡嗡响,他舔了舔舌侧,后槽牙微微摇晃,口腔里也满是鲜血的味道。
“贱人!我艹,我艹”
目涑渡本带些邪气的俊脸现今有些滑稽。
他恼羞成怒,右手提剑就朝张角砍去,另一头的西门昭同陈法珠距离太远且与另外二人周旋,无力抽身。
“呯!”
两柄剑相撞发出清脆和鸣,刚才同豪猪一起出现的少年正持剑格挡在张角身前。
“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
“此事与你无关,让开!”目涑渡双眼猩红,嘴角是说话溢出的血丝。
这少年站在张角身前,并未退让,见状目涑渡只得暂且撤退,刚才两剑交汇,可见这少年实力不俗,如此和他硬抗,怕是讨不着好的。
临走时他也不忘恶狠狠盯着张角,用嘴唇做着“你等着”的口型,而唇角牵动他惨不忍睹的左脸,让他的眼角也痛得跟着抽了几下。
张角见他心高气傲,却这副惨样,顿时都不觉得疼了,一时间心中洋洋得意起来。
怎么着自己也没亏,转头对少年一顿天神下凡的夸赞。
岂料身前的少年转过头来,对着张角说道:“道友你也是,别再激怒他了,打人不打脸,你下手也忒重了。”
张角听着这话心中不赞同:“他才是忒变态了,扎了我哪还有还拿手指头掐的道理。”
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少年也觉得她说的有理赞头点头。
陈法珠和西门昭二人聚了过来,拨开衣物查看张角伤势。
另一头的少年见几人处理伤势急忙背过身去。
修仙之人多不问俗物,男女大防也不似凡人那般规矩,这少年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剑伤位于左侧肩胛,血湿透了一个肩膀,黏连了衣物,分离血肉和衣料疼得张角大叫。
见她还有力气大叫,二人放下心来,法珠对着那少年拱手作揖:
“今日多谢闻道友相救,来日道友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必涌泉相报。”
张角的嘴里被西门昭丢了几颗丹药,说话含糊道:“哦,你们相识?嘶!”
西门昭给张角伤处倒上药粉用绷带缠绕,紧紧一扎痛得张角一激灵。
说来这少年总觉得有些眼熟,她转头望向法珠。
“闻道友,在学宫同我们是同一届。”
这少年咳嗽一声,幽幽说道:“你还向我借抄过功课。”
四人借着契机攀谈起来,要说来张角不记得也不能完全怪她,闻庶出类拔萃,完成课业早已许久不来学宫。
少了碰面自然见的少。
张角尴尬一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今日真是多亏了兄台出手相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闻道友您”
“闻庶。叫我闻庶即可。”
另一头,目涑渡三人远离石阵,寻了一处落脚,余莺正为他处理伤势。
他的脸高高肿起,像刚蒸好的馒头。
肿胀的面部使得他凌厉的下颌模糊,脸和脖子连接处一片圆润。
余莺用温和的灵力为目涑渡减轻伤痛,面部看起来不那么滑稽,但一眼口水还是觉得干涩疼痛。
目涑渡眼神阴鸷,从怀里掏出牛皮纸,将刚才手上还未干涸的血迹抹在上面,等待渗透纸面,一个红色光点在刚才石阵的位置出现。
他轻触光点,眼中反射着的是纸面上的红色。
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