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时空之海4

作品:《反派怎么可以杀不死

    没过片刻,阴沉沉的云层响起一声不大的闷雷,紧接着开始往下滴落起细小雨滴,裹挟着凌乱的北风,雨滴被尽数吹落到蜷缩在门口的池竹身上。


    只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只能看见脚边屋檐下被雨水浸湿了一片。


    池竹低着头愣怔出神,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自己在这个场景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被迫离开。


    她猜到或许是要等今日这件事结束,可前几次的场景都只是点到为止,为什么偏偏这次要等这么长时间,要等这件事走完?!


    她并不想看见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那不是个好回忆,她明明已经在尽力控制着压在脑海中了,难道如今还要她再亲眼看一遍。


    造化弄人,根本不由她选……


    风呼啸声更大了些,雨水已经洒落到门槛里面,即使没有任何触感,池竹还是莫名感到一阵冷意袭来。


    她转头望向床榻上的自己,正对上对方朝这边看过来的视线,视线穿透了她,在看着院外。


    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单纯是看向外面,但池竹还是有意避开她的视线,缩了缩身体,紧贴着门框。


    只是当池竹视线下垂,不经意扫过门槛外一点时,一双绣着云纹的皂靴踩着潮湿的雨渍,突兀地映入眼帘。


    池竹身子一时僵住未动,心里咯噔一下,感到拔凉拔凉的。


    她没敢抬头,眼睁睁看着皂靴的主人跨过自己身旁的门槛,朝着房间里面的人走过去。


    皂靴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微弱声响,却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清晰沉闷,仿佛一下下落在池竹心头敲击着。


    池竹捂起耳朵,背对着房间内,在角落蜷成一小团,试图屏蔽此时外界的一切动静。


    ……


    床榻上的人在看见晏培的第一眼时,便迅速转过头,面对着床榻里惨白的墙壁,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轻飘飘的,几乎风一吹便会散开:“你不该过来的,说什么都没用,我不会回去,更不会同你……成亲!”


    “你以为,我就没一点骨气,一定会低声下气,死皮赖脸地缠着你?”


    晏培嗤笑一声,面色阴沉的比外面的天色更甚,他站立在床榻前,垂眸俯视着池竹。


    “我只想你给我一个缘由,为什么要反悔?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没那么想过……”


    池竹刚张开口,下巴忽然被晏培攥住,强行将她转过来,面对着他。


    晏培单腿跪在榻上,身体逼近,眼神直勾勾盯着她:“你看着我!我想听真话!”


    “晏培,对不起!”


    池竹视线艰难朝另一侧瞥去,避开他带着逼问的目光,深吸了口气,掩下眼底的郁色,声音格外平淡开口:“我没办法告诉你原因,是我没能做到答应你的事,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我只能同你说对不起,你若想恨我,便恨吧!”


    “恨你?恨你有什么用?”


    晏培双目泛红,松开手,猛然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遏制住她的脖颈,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当狗一样耍得团团转,这么糟践我感情,现下轻飘飘一句话,让我恨你,便想要一笔勾销?!”


    池竹双手抓着他的手腕,用力想推开他,却发现纹丝不动。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脸色被憋得发白,只好用力捶打着他。


    “松开!你想……怎么做?我都可以……依你……”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吗?即使你有多少不得已的苦衷,也不该是你将我蒙在鼓里,戏耍多次的原因!我不是圣人,心甘情愿无条件迁就你所有的苦衷!”


    “你可曾有一次考虑过我,考虑过我心里难不难受!如果你但凡有一点为我着想,便不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晏培声嘶力竭,眼底神色崩溃,喉间带着明显的颤意,手中力道松下一些。


    “你到底想骗我多少次?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信你了,而你呢?你却一味变本加厉!将我骗得体无完肤!”


    “我……”


    池竹原本捶打他的动作顿住,眸色染上愧疚之色,胳膊缓缓垂落下去,没再挣扎。


    她直对上晏培的目光,声音闷闷的,却认真道:“我可以补偿你,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尽力给你,但我……不能跟你成亲。”


    “补偿我?”


    晏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笑得肩膀微颤,眼角溢出泪水,一滴滴砸落到池竹脸上。


    “我要的不是你答应成亲!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的真心,你若不能将真心掏出来给我,又要如何补偿我?”


    池竹哑声半晌,望着他的眼神从愧疚逐渐转变为悲怆。


    “晏培,真心……我已经给过你了……”


    可总有一些东西,比真心更重要,压在真心之上,才衬得真心微不足道。


    闻言,晏培神色愣了一瞬,紧接着又不屑地冷嗤一声:“你总能将话说出花来,让我分不清真假,可若你说得为真,为何我从未感受到一点?”


    “那是你的问题……”


    池竹敛下眼睫,声音弱了下去。


    “我的问题?”


    闻言,晏培气极反笑道:“池竹,你说这种话时,良心都不会痛吗?你扪心自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试图骗我?你对我,但凡有我对你的一半,我怎么可能捕捉不到?!”


    池竹微阖上眼眸,声音平淡,像是丝毫没受到他情绪影响:“晏培,如果你真的感受不到,我只能说,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如果她真的不爱他,即使是出于任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同他成亲的要求。


    “好!”


    晏培眼底的阴鸷散去了一些,松开了遏制着池竹脖颈的手掌,眼神中满是质问,语气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既然你说自己有真心,那我只要一个缘由,只要你告诉我缘由,无论是因为什么,之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一笔勾销!”


    他只想要再试这一次,退一步,赌自己在池竹心里到底占多少分量……


    即使已经没了束缚,池竹依旧躺在床上一动未动,她指尖微微颤动,望着床顶挂着的天青纱帷幔,出神半晌,一言不发。


    她没办法完完全全地告诉晏培缘由,即使能同他解释,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即使解释的清清楚楚,有谁会信呢?


    难不成要说自己有系统,是时空任务者,专门来杀死他,一时被系统骗了,才会突然反悔?


    她爱晏培不假,却更爱自己。


    她曾经想着,能在晏培被自己杀死之前满足他所有的条件,也算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回报晏培所付出的感情,可事实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白泽说,她一旦和晏培成亲,二人在天道三生谱上提名,气运便会同系一支,便是连她身上背负的管理局任务者的气运也会分与晏培一些。


    气运什么的她可以不在乎,但此事一旦被时空管理局察觉,到时候不仅晏培会被管理局直接插手抹杀掉,就连自己也会遭到一定牵连。


    时空管理局有条例明确规定:坚决不允许任务者和各个小世界中的人物,在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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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务以外,有任何过深的牵连。


    可是这些,此前从未有人告诉过她。


    白泽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要留到她与晏培拜堂之时告知……


    如果她早一点知道,或许就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她一开始单纯抱着接近晏培的心思,为推进任务寻求便利,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动了真情。


    她几乎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却唯独未曾考虑到,像晏培这样的人,在真正陷进她编造的感情中后,几乎将整颗心都毫无保留地掏给了她,她也是正常的一个人,她没法真正做到无动于衷。


    才会冒着风险,擦着管理局条例的线,答应他一些要求。


    其实或许还有别的选择,她想过,但也只是想过……


    她对晏培付出的感情,还不足以支撑她愿意同管理局搏上一搏。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晏培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来池竹的一句解释。他右手紧紧攥成拳,眼底翻滚着隐忍晦暗的情绪,露在衣袖外面的手臂上,一根根明显的青筋凸起。


    一句解释也没有,即使……是用来再次试图诓骗他的解释。


    所以,她是真的要选择彻底抛弃他吗……


    “你选择……遗弃我,对吗?”


    纵使心中已有答案,但晏培还是不死心地继续确认追问,声音沙哑干涩,几乎染上无尽悲怆,仿佛与窗外带着悲鸣的呼啸风声混杂一团。


    池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艰难开口道:“晏培,我只能这么做,留给我的没有退路。”


    已经走到这一步,由不得她来做选择。


    “池竹,你真的很自私!”


    “你有为我想过吗?你说抽身边抽身,连片刻犹豫都没有,独留我一人,深陷其中不得出!”


    晏培本以为,自己只要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总有一日能换得她为自己心软一次。


    可事实证明,他还是错了。


    他或许就不该赌,池竹对他根本就没有心!他即使再往后退一万步,或许也唤不来她一次心软回头,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更可笑的是,在这段感情中,他根本没为自己留下丝毫退路。


    他往后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他话音落下片刻,池竹坐起了身,目光直直地望向他,态度坚决:“你走吧晏培,我不会改变决定的。”


    屋外雨声渐急起来,噼里啪啦地砸落在木地板上,拍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院中硕大的柳树枝干被猛烈的狂风被吹弯了几分,枝叶在沙沙作响,到处都隐约透出呜咽声。


    院中忽地炸响一道惊雷,厚重的云层被劈开一道裂缝,光线昏沉的房内在一瞬间被照亮了几分,衬得晏培他面色惨白阴沉。


    “你仗着我爱你!肆无忌惮地践踏我的底线!”


    可即使爱意深入骨髓,忍耐也会到达极限!


    话落,晏培猛地伸手握住池竹纤细莹白手腕,按压在她头顶。紧接着便欺身而上,将她压制在床榻之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发丝与脖颈之间,带来丝丝痒意,如同一片羽毛轻盈地拂过心头。


    他身上的外衣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二人大红的里衣此刻融成一片,感受着透过一层极薄到若无的纱质,肌肤相贴时传来的滚烫触感。


    紧凑的心跳声仿佛要冲出胸腔。


    晏培一双眸子弥漫着氤氲气,目光炽热缱绻,夹杂着浓重的占有欲。


    “我认定的事绝不妥协放手,更何况是人!”


    “暖暖亲口说过,什么都可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